城上顿时欢声雷动。“横刀营,横刀营!”,整齐而有节奏地喊声在夜幕下回荡。
刘俊档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纸,笑道:“关将军,还有令你更兴*奋的事呢,大帅亲笔为你题字,这在定州军中尚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什么?大帅为我亲笔题字?”,关兴龙忙不迭地接过来,小心地展开,李清那一笔与众不同的苍劲字体立时显露出来。
“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
..
第二百二十九章:出其不意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震污和正蓝旗大营!间“被踩踏得的光溜溜的地面泛起黄色的泥浆”偶尔一片片的泥水中泛起触目惊心的红色,深藏于地下的蚯蚓忙不迭地爬了出来,在泥水里快活地爬来爬去,留下一条条醒目的印迹,但旋即又被泥水淹没。
肃顺惬意地半躺在大帐中,手里举着酒杯,正慢慢地品味着美酒,两个纤细的女子正跪坐在他身前,慢慢地替他捶着大腿。
震远的定州军是原定州系的老将魏鑫,这是一个长期守城守出了经验的老将,年届五十,在他从军生涯的数十年中,倒有一大半是在守城当中渡过的,对于守城有他独到的经验,肃顺只是在攻打了一次之后,就知道碰上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替巴雅尔火中取栗的事情,肃顺是万万不会做的,草原人从来就不擅长攻打坚城,这一次围困三座要塞,为什么不让龙啸军来打,为什么让狼奔军以牵制上林里驻军为理由也不来打,而让其它各部来攻坚?肃顺哼哼着,在心里冷笑,巴雅尔想要借这个机会消磨其它各部的实力,行那一箭双雕之计,可别人也不都是傻子啊,看看富森,不也和自己抱着一样的心思么?
按着肃顺的意思,打什么城池,按着以前的老套路,绕过坚城,直接打到定州腹地去,李清在沙河镇只不过屯了三四万兵,怎么会是自己这边一涌而上的十万人的对手,后勤?笑话”草原人打仗啥时要过什么后勤,打到那里便掠夺到那里,以战养战,方是正理,如此攻打坚城,正是避敌之短,扬敌之长,巴雅尔的那点小心眼,是个人都能明白。
“族长”一名红部将领闯进帐来,让肃顺不由皱起眉头,哼了一声,抬抬手,示意两个美姬退了下去。
“井么事,慌里慌张”
“族长,震远城中兵力调动异常”就在刚刚,魏鑫居然打开了城门,大约三千部卒出城”竟是想要与我们野战了……”那名将领大声道。
“什么”肃顺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将领在胡说八道“你没有看错,魏鑫那头千年乌龟居然肯探出头来与我野战”
“怎么可能看错,族长,那三千人现在便依城结阵”您听,战鼓声敲了起来,他们在邀战”
肃顺几个大步便掠出大帐,爬上高台,果然,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之中,以战车为前导,定州士串排成整齐的一个大方阵”依城而立,一员年轻将领高立于一辆指挥车上,他左右的鼓手正在用力敲着邀战鼓。
“他妈的,魏老头吃错了什么药”肃顺恼恨不已,骂声不绝,从高台上一步跳了下来,便向大帐中走去。
“他依城结阵,摆出一个乌龟壳阵,那些该死的百发弩就是阎王爷的钩魂刀,老子才不上这个当,不理他,让他敲去”
“族长”那名将军跨前一步,低声道:“攻坚城我们不干,但现在对方出城野战,我们还不应战的话,这事要是传到皇帝陛下那里,与您可不利啊,按照现在颁布的律法,陛下随时可以录夺您对军队的指挥权啊!再说了”对方邀战,我们避而不出的话,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啊”
弄顺顿住了脚,想了想,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魏鑫整个就一属乌龟的,为什么突然出城邀战呢?这里面有不有什么古怪?他拢共只有五千兵马,出城三千,便是打一个大胜仗又如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接下来怎么守城?不对啊”
“向定州方向放出斥候,放远一点”肃顺自言自语地道:“李清不会瞄上我了吧……”
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说,对方既已摆开架式,我们总是要打上一打,这样吧,你率领步卒持重盾上去敲敲魏鑫”
城主有力的支援,洪海锋自信能顶住对手数倍兵力的冲击。
“一品弓,仰射,五发连射……”洪海锋令旗挥舞。
一声闷响,定州军中射出一片箭雨,冲向天空,与此同时,投石机,八牛弩也重重地撕开了重盾的防守,恰在此时,箭雨自空而落,双方的配合恰当好处,对面的步卒立即倒下一片。
重盾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又组合在一起,踏着坚定的脚步,向前雅进,与此同时,正蓝旗方面的强弩,投石机也开始了发射。
“百发弩,射”洪海锋大声下令。
嗡嗡的声音响起,百发弩那与众不同的声音立时响起,飞煌般的箭支电射而出,强而有力地击打在重盾之上,持重盾的蛮兵手上稍微吃不住劲,重盾稍稍一歪,密如飞煌的弩箭便趁隙而入,将人一排排钉倒,但蛮族的步卒仍是在不停地向前推进,百发弩在对方投石机的重点照顾下,也开始出现了损毁。
“百发弩,退,步兵,抬枪”向前三步走”
哗啦一声响,雪亮的长矛抬起,步卒整齐的队列向前走出三步,拉开一定的间隙,稍微停下来整顿了一下之后,在哨长们尖厉的哨声中,一排排向前大步推进。
“杀”
“杀”
“杀”
双方接战,长矛刺出,重重地戳在重盾之上,此时定州兵的数排枪兵之间已拉开了数米的距离,第一排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矛刺出,而正蓝旗士兵在挡住第一轮后,立即弃盾,手执钢刀,矮身钻进定州兵的队列之后,刀砍斧折,将定州兵放翻在地。
第一排的定州兵并没有理会这些钻进来的蛮兵,反而加快脚步,迅速向前,刚刚钻进来的蛮兵立时便受到第二排枪兵的齐刺,没丰人能挡住如此整齐划“一的刺杀,立即便被刺翻在地。此时第一排的枪兵已经向内收缩,被砍倒的士兵的空隙旋即被填满,而短出的两截迅速被第二排士兵补上。
大营之内,看着战场的肃顺摇头不止,步卒之精,无人能与定州兵相比,好在本方这些步卒不是自己的命根子,损失一点也不在乎。能在野战中消耗一点定州精锐也好,就在肃顺盯着战场,琢磨着什么时候撤兵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马而来,脸带紧张之色,直奔到肃顺面前,翻身下马,大声道:“族长,发现了定州大批骑兵正奔袭而来。
肃顺手一抖,跳脚道:“***,就知道有毛病,多少人,有多少兵马……”
那名斥候道:“族长,对方将我们大部分兄弟都扫了,只余下我们几个人跑了回来”看骑兵规模,大概在一到二万之间”
“!两万人……”肃顺跳了起来“李清这是倾巢而出啊,鸣金,收兵,全军准备后撤,向龙啸军求援,让他们来支援我们,一两万骑兵,几乎要与我正蓝旗相当了……”
肃顺大叫道,幸亏自己先前有了准备,否则现在仓促后撤,必然会引起大乱。
鸣金的锣声响起,正蓝旗士兵开始后撤,一队队士兵交替掩护着退向大营,而此时,大营内正蓝旗的主力部队已开始拔营了。
“向前”洪海锋挥舞令旗““拖住他们”
此时”城头之上的魏鑫已看到了远出扬起的烟尘,知道定州大规模骑兵已开始出现,通过旗语通知洪海锋粘住对手,正蓝旗的主力是啃不动的,但正在与定州兵交战的步卒却完全可以留下来。
肃顺已是顾不得还在战场上拼命搏杀的步卒了,二万正蓝旗骑兵开始一部一部地开拔,肃顺可不想在这里与定州兵血拼,便是要打,至少也得与龙啸军会合之后,有了绝对的兵力优势,才不会蚀本,现在要他独立与定州兵硬抚,他才不干。拼光了自己的老本,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至于那些部卒,算了,顾不得他们了。
定州骑兵席卷而来,只可惜,本想正乱千上一票的尚海波发现,正蓝旗的主力已脱离了战场,留在战场上的只是一些已毫无斗志的步卒,正被自己的骑兵赶得漫山遍野的乱跑。
“肃顺好生狡滑,居然溜得这样快!”尚海波遗憾地摇摇头”“传令全军,佯动追击,将肃顺吓得再跑远一点,将龙啸军向这边勾来,然后全军马上转向,直奔定远”
而此时,洪海锋指挥的三千步卒已经在打扫战场,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像奔驰而去的骑兵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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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狼来了的故事
正蓝旗肃顺一直到天翼时分方才摆脱了定州骑兵的追逐。当听到斥候回报定州骑兵已退走,而龙啸军在纳奔的率领下,已紧急赶来驰援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避免与定州兵的火并了。
打下定州,肃顺也想,但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子弟兵付出惨重的代价,最好的结果便是跟在龙啸军的屁股后面,痛打落水狗就行,要让他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是万万不肯的。嗯这么做的哈宁齐如今已魂归地府,第二个想干的代善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斩下了头颅,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定州军便是一个刺猥,即便是啃了下来,也要扎得满嘴鲜血,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草原各部个个被扎得满口鲜血,肉倒是没啃上几口。一想起定州兵精良的装备,肃顺的头皮便是一阵发麻。
巴雅尔,既然你是元武帝国的宴帝,是草原的领头雁,那你多付出一点代价是应该的,肃顺在心里想着。
“肃顺旗主!”,纳奔策马到了肃顺的面前,翻身下马。
“二王子!”,纳奔以前一直是叫肃顺叔叔的,但现在不比以往,哈宁齐死,代善死,伯颜是白族的铁杆盟友,自己已是孤家寡人一个,当然要低调一些。“牵亏你来得及时,这才吓走了定州军,二王子英明神武,果然是我们草原未来的神鹰。”纳吉死后,纳奔已是水涨船高了。
纳奔微微皱起眉头,古铜色的脸庞上水淋淋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乌黑油亮的头发被精心辫成了无数根小辫子,一根紫金头箍将头发扎住,他从心底里是极讨厌肃顺这个墙头草般的家伙,但眼下时局,却让他不得不让这种厌恶压在心底。
“旗主,为什么你一味后退”而不迎战?你部有二万精锐,敌方不过万余人,如果你能缠住对手,等我赶到,那就是一个全歼定州骑兵的大好机会……”
肃顺脸上堆满笑容,“二王子,你没有与定州骑兵正面交过锋,不知道对方的悍勇和装备的精良,不瞒二王子说,虽然我有二万精锐,但如果真正与他们对上,我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哈宁齐,代善的前车之鉴啊,他们都是自以为很强大,结果被定州兵打得大败亏输。再说了,您看看我们正蓝旗”才不过几千具铁甲,大都是皮甲,而定州兵虽然人少,但人人都是身披坚甲,弓弩之强,远程打击之猛,都不是我能比拟的。陛下给我的命令是攻打震远城堡,可不是与定州骑兵决战!”,纳奔一听之下,顿时火冒三丈,说来说去,还是想保存手里的实力”如果肃顺能不计代价地缠住定州兵,等自己赶到,不敢说全纤对手,起码也能让对手望风而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纳奔冷笑道:,“既然是攻打震远要塞”却不知眼下如何了?可曾打下?”肃顺两手一摊,皮笑肉不笑地道:“攻打要塞,本就不是我草原铁骑的长项,我已经非常努力了,手下儿郎们也拼命了,不信的话”二王子可以去震远城下看看那堆集如山的我部儿郎,二王子既然来了,何不助我一臂之力,也让我看看二王子的神勇?哈哈哈,既然二王子到了”那以二王子的神武,想必震远要塞举手可下,我部愿为二王子压阵。”,纳奔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自己手里的两尤龙啸军清一色的骑兵,连一件攻城的器具也没有,怎么去打坚城要塞,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而肃顺一脸的笑容之下,却在心里冷笑道:“和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
“二王子,刚刚斥候来报,安州骑兵并没有撤回沙河镇,而是径自奔向定远要塞,看来是想打一下正黄镶黄两旗了。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支援伯颜旗主?”,说话的是龙啸军大将胡沙安。
纳奔眯起了眼睛,“你说他们又去定远了?”
胡沙安肯定地点点头。
纳奔眼前一亮,看着肃顺道:“肃顺旗主,眼下便有一个大好机会,你可敢跟我走一遭?”,肃顺拱手道:“二王子请明言。”
“定州万余名骑兵直奔定远,显然是想去打正黄镶黄两旗的注意,那此时沙河镇便空虚了。我们绕过震远,直接奔袭沙河镇,拿下李清的中军大营。”,肃顺先是眼前一亮,但旋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二王子,这太冒险了,请务必慎重,这万多骑兵即便去了定远那边,可是还有李清的常胜营,旋风营两营骑兵呢,再说了,防守沙河镇的可是启年师,王启年此人最擅长的便是以步破骑,而他们经营沙河镇以久,占据了地利,我们此去,一旦拿下沙河镇那是大好,但如果拿不下呢?被他们纣缠在了沙河镇呢?那震远要家便是横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我们的后勤补给怎么办?如果被封在了这个区域内。那便有全军皆墨的危险。”,纳奔怒道:“兵凶战危,那有十足把握的战斗,只要有五成把握,便可以一试,我们皆是骑兵,来去自如,纠缠我们,李清拿什么纠缠我们,他的亲卫营,旋风营精锐在白登山一役中所剩无几,重建的军队战力能剩几分?”
肃顺只是摇头,道:“二王子,如果真如你所言,我部愿意派出一部骑兵随二王子奔袭沙河镇,但大部人马还是要驻扎在震远,以策万全,如果二万子成功,我们则可随后推进,万一二王子失败了,则后路无虞,随时可以退下来……”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肃顺,纳奔已是无话可说,寒声道:“那肃顺旗主可以给我多少骑兵?”
肃顺摊开一个巴掌,“五千,二王子,这已是我四分之一的军力了,不能再多了。”,“五千便五千,胡沙支,整军,我们出发!”,定远要塞,伯颜很是恼火,大将勃鲁死在城头,到如今那头颅还高高地悬挂在定远城头,而关兴龙的夜袭又焚毁了他大量的辐重,让他的攻城势头不得不停顿了下来,看着帐外连绵不绝的雨水,心里的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
“旗主!”一名将领大步跨进帐来,“我大营五十里外,发现大批定州骑兵,正向我们奔袭而来……”
“定州骑兵?”,伯颜站了起来,“少人,从哪里来的?”,“大约万余人,从震远要塞方向而来……”
伯颜沉吟了片刻,“定州一直避免与我们野战,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大量骑兵从震远方向而来,肃顺那边有什么消息么?”,将领摇摇头:“我们与震远方向的联络目前已完全被切断,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大营左翼小心戒备,不要妄动,先看看这些定州人想要干什么。”,伯颜道,“击鼓,召集众将议事……”
尚海波率领的启年师两个骑兵营,再加上冯国磐石营的两千骑兵,在距离伯颜十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就地扎营,看模样倒是一幅长期作战的打算,这让伯颜惊疑不定,不知道在震远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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