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啊齐师兄,这般要是被人看见了,很是不好的……”雪蓉话音颤颤,不过有些半推半就。
齐止扬有些邪魅地笑了笑,“不要怕,这里隐蔽得很,别人是看不见的。雪蓉,虽说你我同我宸极宗弟子,但这些年我也没这般与你亲近过,每日每夜令我相思成疾。雪蓉妹妹,今晚就顺了师兄的意了吧,好么?”
袂央大急,她躲在暗处,但也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心急之下,连忙运转体内的元气,借助灵识窥探,一时之间,只见不远处雪堆后面齐止扬正紧紧地搂着雪蓉。
“果然这祸害要开始害人了!”袂央倒吸一口凉气,握紧手中的云笙剑,打算飞奔过去,当面制止他们。
袂央正要出动,身后猝不及防袭来一阵清风,清风荡荡,吹散地面的雪尘,飘飘洒洒,些许雪花在空中浮动不止,待得片刻便是粘在了袂央的头上、肩上以及衣襟上。
“好冷。”袂央打了一个寒噤,当下又运转了一次玄火咒。咒语念完,身后又一次清风扬扬。
好熟悉的气息,好熟悉的清风。
是不是,有那么一个熟悉的人,已然在袂央的身后停驻了良久?
袂央本是蹲在一处雪堆身后,感受到这清风,倏然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站起身来,往后看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再相遇
清风卷起地上积雪,白雪宛如柳絮席卷至茫茫夜空,漫天迷乱,转过身去的袂央却不见前方有什么人影。
可是,为什么适才那股清风竟是如此熟悉?难道,这是有时候心中最深处的思念会令人产生一些莫名的错觉么?
袂央双眼定定地看着前处的雪白空地,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失神与黯然,她会如此,想来心中有所期盼,只不过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这般落寞令得她感伤。
“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办。”袂央突然意识到那齐止扬还在打着吸食雪蓉灵元的主意。袂央立马收住心神,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听道那齐止扬又说道:“雪蓉,你信不过我么?”
“齐师兄,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样。”那雪蓉这一次却是回答得很是决绝,雪蓉把话说完,随即便传来一阵跑开的细碎脚步声。
袂央心惊,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藏匿于雪堆处,探出头去,才发现雪蓉已然跑得老远了,留得齐止扬在原处暗自叫骂。
方不知用以流连忘返的目光看着天空的美景,嘴上勾着笑意,向一旁的袂央连连问道。
“自然是不后悔的,想不到宸极宗竟还有这么好看的景色。”袂央话音舒缓,却又不失心中按捺的点点兴奋。
“嘿嘿,只可惜我不会作画,要不然我非得把这奇景描绘下来不可。”秦昼托着下巴,神色悠然。
倪川穹还是如往常那般的姿势,抱着自己心爱的九曲剑,冷不防地说道:“就你那画技,还是莫要糟蹋极光的好。”
“小穹穹,怎地如此泼师兄的冷水,人家的心肝儿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秦昼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神叨叨的样子。
姬夜离闻言,不由得和在场的袂央对望一眼,继而又轻咳一声,淡然地说道:“秦昼,禽兽,果然合二为一。”
“哈哈哈。”方不知破涕而笑,“大师兄难得说上一次笑话,这次我好生记住了。”
几人欢笑一堂,周遭的人亦是呼吸打闹嬉笑,在这令人难以忘怀的极光美景之下,其他弟子也是不愿早早地回屋。
见众弟子们玩得甚是畅快,袂央四下环顾着,不经意间,袂央便看到一个宸极宗男弟子正在与一个女弟子相互调戏,除了彼此眉目传情之外,最引得袂央注意的是他们手上功夫也闲不住,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害羞的。
细细瞧了瞧对面不远处的男弟子,袂央顿时心神一震,经过打量,袂央才发现那宸极宗男弟子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吸食环儿灵元的齐止扬!
袂央心中一紧,蹙眉看着前方的齐止扬以及他身前的那名女弟子,心道:“这齐止扬,前几日还口口声声对环儿说着情话,然而今日怎么又与另一个女弟子相好起来?”
袂央先是想不通透,但不到须臾,她身子微震,暗叫不好,“难不成这齐止扬又想采阴补阳,吸食女子灵元?”想到这儿,袂央抬眼望去,竟发现那齐止扬依然握住了那女弟子的手,拉着她朝前面隐蔽的小山丘行去。
“如此隐秘,想来如我猜测一般,那齐止扬带着那女弟子去往人烟稀少之地,定然是要做那等事了。”袂央咬着嘴唇,眉头拧作一团,一时之间焦急不已,“若我不去阻止的话,又一条女子的性命便会丧失。”
袂央的师兄们还在互相闲聊打趣,而袂央心神早已不宁,一门心思紧紧地放在了讨伐齐止扬的事情上。
见袂央神色有些恍惚,一直比较善于观察的秦昼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当下便开口柔声问道:“小师妹在想什么?该不会是被这极光迷了心智?”
耳畔边回荡着秦昼的话语,袂央回过神来,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笑道:“秦师兄,我没想什么。”她眼神有些忽闪不定,四下张望后,终于下了决心道:“时候不早,几位师兄,我先回房去了。”
袂央话音一落,立时祭出自己的云笙剑,不等姬夜离他们反应就化作一道剑光,往袂央休息的庭院飞去。
见离雪山的距离变得远了,袂央登时停住御剑,而是偷偷折返了回来,绕到了雪山的另一头。这样的话,几位师兄应该不会知道袂央的行径吧。
凭着适才的记忆,袂央从另一头的雪山很快就找到了那齐止扬要前往的小山丘。
夜风不断,夹杂着无数的寒意,夜空极光无限,袂央还能听见远处众弟子的欢呼和嬉笑。只不过,眼下的袂央自然是无暇赏景,在她心中,若是再晚一步赶过去阻止齐止扬的话,那么方才那女弟子便要被吸干灵元,变作如枯木一般的干尸。
越来越接近那座小山丘了,齐止扬那令人作呕的情话也随之传来:“雪蓉妹妹,适才那极光真美,不过我觉得你比那极光还要美千倍。”
这句话听入袂央耳中,使得她心中怒火高涨,恨不得立马将齐止扬碎尸万段,在她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如此虚伪之人,凭借骗取女子感情而获得元力,真是可恨又无耻下流!”
袂央在心中一边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接近。她手中轻握云笙剑,那云笙剑似乎感应到主人这厢隐秘的行动,当下剑身的蓝光便通通散去,化作一柄无光宝剑。不然,在黑夜中,蓝光闪闪,终究是耀眼和惹人注目。
“齐师兄,你这话我如何信得?怕是同样的话你对过不少的师姐师妹说过了吧。”还好,那雪蓉仿佛不是那么轻易好骗。
那齐止扬好似有些慌了,连忙安抚道:“哪有的事?其他女子怎地及得上雪蓉妹妹?我齐止扬适才之语,字字真心,若有虚假之处,必遭天打雷劈!”
“哎呀,说着玩的,干嘛动不动就发誓?”
袂央听罢,心中又愤愤道:“要是老天有眼,你齐止扬还能活到今日?”
袂央思忖之间,忽然听到雪蓉一声嘤咛,“齐师兄,别这样,别这样……”
“好妹妹,我这些年来,心里一直喜欢你的紧,只是一直不敢说……”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啊齐师兄,这般要是被人看见了,很是不好的……”雪蓉话音颤颤,不过有些半推半就。
齐止扬有些邪魅地笑了笑,“不要怕,这里隐蔽得很,别人是看不见的。雪蓉,虽说你我同我宸极宗弟子,但这些年我也没这般与你亲近过,每日每夜令我相思成疾。雪蓉妹妹,今晚就顺了师兄的意了吧,好么?”
袂央大急,她躲在暗处,但也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心急之下,连忙运转体内的元气,借助灵识窥探,一时之间,只见不远处雪堆后面齐止扬正紧紧地搂着雪蓉。
“果然这祸害要开始害人了!”袂央倒吸一口凉气,握紧手中的云笙剑,打算飞奔过去,当面制止他们。
袂央正要出动,身后猝不及防袭来一阵清风,清风荡荡,吹散地面的雪尘,飘飘洒洒,些许雪花在空中浮动不止,待得片刻便是粘在了袂央的头上、肩上以及衣襟上。
“好冷。”袂央打了一个寒噤,当下又运转了一次玄火咒。咒语念完,身后又一次清风扬扬。
好熟悉的气息,好熟悉的清风。
是不是,有那么一个熟悉的人,已然在袂央的身后停驻了良久?
袂央本是蹲在一处雪堆身后,感受到这清风,倏然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袂央本是蹲在一处雪堆身后,感受到这清风,倏然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 释然该多好?
“你会后悔的!”袂央又说了一句,继而低下头去,不敢与烽寂对视。
这句话也没让烽寂改变什么,他只是伸出双手,轻轻地将袂央扶了起来。
温暖的手触及自己的双肩,袂央心中打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烽寂。她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微蹙着眉头不停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烽寂扶好了袂央,敛了敛眉,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收了回来,侧过脸去,也不再看她。许久,他缓缓地说道:“我烽寂做什么事,何曾后悔过?”
袂央本不愿对烽寂说出这些连她都觉得有些稀奇古怪的话,但是为了以后两人不再有何牵扯,她不得不这样。
面对烽寂的反问,袂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情绪的波动与翻涌,又是一次决绝地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今夜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也没有在这宸极宗瞧见你。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话音落下,风声呼呼不绝,雪花飞扬不止。
袂央狠下心,闭着双眼,迈出了步子,正欲离去。
却不料,还未踏出两步,袂央便觉得手腕一紧,是被那烽寂立马握住了。
“当做今夜没有发生何事?那么,什么事才算得上没有发生的事?”烽寂话音变得发颤,心绪不再如从前那般淡然了。
见烽寂拉着自己不放,袂央奋力地挣扎,只不过一切只是徒劳罢了。
“神风使,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袂央话音冷淡,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烽寂不答,又听袂央说道:“要么现下就杀了我,要么就放我离开,从此不要再出现,就算出现了,你也要绕开。”
此话一出,烽寂脸色立即变得说不出的复杂。如墨的双眉皱起,茫然地问道:“杀你?现下?”
袂央哑然一笑,“不是么?难不成神风使今日的修为已然杀不了一个渺小的云玑派弟子了?可惜呀。”
袂央把话说完,便立马觉得手腕一松,随即清风流转,只听烽寂冷冷道:“好,我杀不了你,只能放你走罢。”说罢,烽寂微微转身,似乎就要就去。
“今日你不杀我,日后你定然后悔的!”袂央再一次大声地说道。
此话落入烽寂的耳际,他不由得停下脚步,两人伫立在茫茫雪地上,背对着背,谁也瞧不清彼此的神色,谁也无法体会彼此在这个时候会想些什么。
半晌,只听得烽寂说道:“今日不杀你?我会后悔?我不是说过,做什么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话语生冷,更多的是那无法泯灭的无奈。
烽寂顿了顿,又道:“或许,烽寂我这生倒真是做过一件后悔的事。”说到这儿,他又默然了。
身后背对着烽寂的袂央挺烦此处,整个人本想离去,但无形间,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却是不舍离去。
“至今唯一让我后悔的,便是第一次遇见你时没有取下你的命!”
烽寂说完,继续向前走去了。
袂央听罢,仰天长笑,转身对着远去的烽寂喊道:“既然后悔当日不杀我,那么眼下杀了我怎么样?”
袂央一边说着,一边飞身前去,身形一闪,挡在烽寂身前。继而快速握住烽寂的手扬了起来,语气变得很是急促,“你现下就杀了我!现下就杀了我吧!一掌狠狠地劈死我!”袂央一边说着,一边双眸星光闪动。
她要他现在就杀了他她,如若这般,那么鲛珠的预测就不会发生了吧。
她要他现在杀了她,倘若烽寂下了手,那么日后袂央就不会再有机会扬剑刺向他了吧。
她眼下什么都不想要,唯独想要的,便是只要他不死,他不死就好。
“你为何执念如此之深?偏偏要我亲手杀你?”看在咫尺的袂央,烽寂逼问。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你杀我轻而易举。”袂央说得很是决绝。
烽寂摇头,无奈地摇头,他难得地叹气,“杀你,当真是那么轻而易举么?这句话,若在当年的赶尸客栈兴许是对的,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是错的!”言毕,烽寂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波动起来。
袂央深深吸气,愣愣地看着他,下一刻,只见烽寂反手将袂央双肩死死箍住,语气激动得已然颤抖起来,“你要我杀你,我又如何下得了手?如何下得了手?你教教我!”
“你……”袂央哑然,不知如何回答,看着眼前这般的烽寂,两年来时不时都会相思入骨的烽寂,她在这时突然觉得好伤心。心中大痛,眼泪不听自己差遣地滑落下来。
看到袂央两行青泪,烽寂一怔,有些茫然得不知所措,话音变得缓和起来,愣道:“你又哭什么?不是一心想让我杀了你么?怎地哭了?适才的大气凛然呢?”
袂央泪水簌蔌直落,她再一次鼓足了内心的勇气,无力地说道:“你走吧……再见,再不见。这句话不是你曾说过的吗?”
闻言,烽寂神色满是无奈,他呼吸在这个时候变得紊乱不平,转瞬之后,烽寂竟是两手一环,将袂央紧紧地揽在怀中。
“要我走,可以。要再见,也可以。但要再不见,却是万万不可以!”
烽寂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及言语,使得袂央呼吸一滞,她此刻头脑变得轰然一片,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徘徊不定了。
静静的,一切都变得静静的。茫茫雪地,晚风依旧,寒气萦绕,只不过袂央却没有感到那般冷了。
耳畔边回荡着呼呼不止的风声,除了这个,袂央还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烽寂强有力的心跳。
源源不断的温度传来,嗅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气息,袂央又是一愣,眼下的自己是偎在了他的怀中吗?
两年相思,几多忧愁,这一刻,终究换来二人的紧紧相拥。
可是,一旦想起那预言的未来,袂央心中又开始阵阵抽痛。不到片刻,袂央竟是又哭了起来。
她放声大哭,整个人全身都再颤抖,无尽的泪水滑落,打湿了她的脸颊,亦是打湿了烽寂胸前的衣襟。
她的大哭,仿佛是把这些年隐藏在内心的痛苦全然释放开来,把她这些年来的惆怅和焦虑通通散去。
烽寂看到她如此,一时之间,适才还生冷的面庞变得柔和起来,伸出手拭去了她的泪。
“为何一直要我杀你?抑或是再也不见,就算是见了还要我躲着?两年之前的曲尤镇,你的转变叫我好生意外。”烽寂缓缓说着,终于问出了郁结在心中的疑问。
袂央呼声终止,低声抽泣了几下,尽量着平复自己的心绪。只不过她的声音依然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
烽寂眉目掠过丝丝茫然,“若是说出来很为难,也可以不说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一直闷着,兴许也是不好的。”
袂央紧咬双唇,语气变得有些了无伦次,“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海澜国之行的东海鲛珠?“在心中犹豫了千千万万,袂央终于打算将埋藏在心中的事情说出来了。
烽寂听罢,先是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回道:“记得,自然记得。”
“那么,那一天在海澜国皇宫暗道里,东海鲛珠破碎的那一刻你可看到了什么?”
袂央问出这句话,缓缓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烽寂。她在好奇,只不过她又在害怕,生怕烽寂所见的同她当日看见的一模一样,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