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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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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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无忧走到自己气势恢宏的宫殿门前,和街边那些房舍一样,大门都是敞开的。

“请。”抬手示意坚固的城墙旁侧的阶梯,无忧只看了一眼,便登了上去。

她们来到华都王宫最高的地方,这里可以将城外大漠的金色美景一览无遗。

热风阵阵吹来,仿佛真的是习惯了如此炙烤,无忧沉默的远眺着,望那条泛着波光的宽阔的黎河,往绵延起伏的沙丘。

站在这儿,能让人容易感到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而自己,也属于这片旷阔无垠的天空。

“这里很美。”她叹息,由心而发。

“是的。”

纳西莎露出恬然的笑容,“我出生在这里,这里便是我的全部,所以……”

她眸色变得坚定,“为了守护这里,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无忧公主,你对朝炎的皇帝来说,是个特别的人呢。”

将这句话当作赞美,无忧对她回以一笑,“之前在城外,光是你的侍从都知道那么多事,可见西逻这些年,在诸个国家也潜入了不少暗人吧。”

“如今战祸太多,沙漠上的生活,不比你们富庶的南国,我们国力有限,为求自保,这亦是必须的,你可还记得你父皇身边一个小太监,名字叫做‘冬顺’?”

这名字,无忧并不陌生,但意外是一定的。

虽不如知道北堂烈还有汐夫人对她的惊扰大,可是……她们夏宫潜入的细作,也实在太多了吧?

“你放心,我们西逻如此做,只是为了自保,并非像朝炎,是以征服为目的。”

看出她眼底的异样,纳西莎再说道,“冬顺可是我最亲爱,最善良的弟弟,不幸的是,随着夏宫被烧,他也葬身火海了。”

“女王,你……”

“不用对我露出怜悯的眼神,在战祸纷扰的中土,这些牺牲在所难免。”

今日,纳西莎也并非为了感怀往事,祭典亡弟,才要千方百计将夏无忧领入她的华都。

体会她话中意思,无忧便不多徒添伤感,“请直言,若我认为可行,我必会帮你。”

如她之前猜测的一样,若西逻的国力真的如传言那般神秘诡异,术士们能够呼风唤雨,那么这中土天下,早就尽归西逻所有。

想来那些耗尽百年的准备,还有冰封和河域淹人的把戏,在掌控了关键所在后,不难破解。

而暗河的机关,则是这座城最后的防御。

女王会打开城门,邀请她进来,只有一个目的——保住她的子民。

会如此做,便证明北堂烈很快就能入城。

“如你所见,国都那面的战况,虽与此地相似,拖延了蚩尤,也不过利用了山脉的优势。”

西逻人拥有沐州人的智慧,蚩尤人的果敢,还有朝炎人的狡猾。

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想出应对的法子。

否则,就会失去家园。

“我们西逻确实并不如外界所传的强大,或者说,是我们利用幻术的巧妙之处,将自己的国家吹嘘得不容人侵犯,朝炎的烈皇在登基后,便先来试探了一番,但那次我并没有见他,反而更加不遗余力的故弄玄虚,结果,你也看到了。”

成熟的色彩的纳西莎的脸庞上流转,她宝石般美丽的眼眸看着城外那条蜿蜒的黎河,心中怀着坚定,“我是第一百二十二位女王,西逻绝对不能埋葬在我的手里。”

“女王,你的勇气我很钦佩,可是,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意?”

若这些话在去年这个时候对无忧说,或许她会心怀怜悯和同情,甚至请求父皇帮助她们。

然而如今,她连自己的国家都已经失去,更不堪的呆在那个夺走她一切的男人的身边。

这天下,除了北堂烈,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归属何处?

“你应该明白的。”纳西莎很肯定的说,“无忧公主,虽然烈皇毁了的所有,却给了你他的全部,这便是我请你入城的原因。”

“你想让我要求烈,停止攻打西逻?”

“不,正是因为他不想南下,与你的哥哥争斗,所以才选择与蚩尤一起入侵这里,但是我知道现如今你们腹背受敌,若我告诉你,我可以为你们解开这个僵局,你们可否答应我的条件呢?”

“你的条件……”

她却要求的是‘你们’,北堂烈不在此地,无忧哪里可能贸贸然答应她任何?

“你不愿意吗?”见她迟疑,纳西莎问道。

她与她年轻相差无几,却要真正背负一个国家的命运,失去家园的痛,无忧应当比谁都清楚!

“不。”

复杂的思绪在无忧心底翻涌,对面前这位女王,她诚恳道,“我很愿意帮你,可是,我并不的自己的话是否能说服他。”

即便,他才同她承诺过,会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太平盛世。

可是她想要的盛世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在他说那样的话时,她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他嗜血杀戮的模样。

夏无忧,根本早就忘记那种美好了啊……

“若他真心爱你,就会为你付出一切,你若不信,我们试试便知。”



不是无忧怀疑北堂烈对自己的感情,而是,她不敢去擅自揣度那份爱到底有多深,多重?

是否足以改变他出生便被赋予的统一天下的宿命?

若他真的爱她,为何还要毁了她的国家,残忍的杀了她的父亲?

可他若不爱,却又愿意违逆北堂振,转而攻打西逻?

这个男人……真让她无法揣测清楚了。

无忧只好坦然接受纳西莎的建议,她便藏身于暗河通道的出口,静待北堂烈的出现。



等待……

在安宁和忐忑中,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散尽,只剩下亦灰亦蓝的色彩,月亮也出来了,弯弯的悬挂在天上,散发出莹润美好的光彩。

看着那玄月,她忽然想起昔日那些平静的岁月。

荏苒的记忆,在诸多变数之后,越来越模糊。

她努力的回想从前,最开始的时候,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一个繁华的国都,一座安稳的暖玉阁,一个与她真心相爱的男子,那个人,是她的风曜……

她几乎快忘记,自己曾经给他取过这样的名字。

她的风曜,可与宝石媲美。

事到如今想起,无忧才恍觉,对夏宫的那抹淡漠的身影,如此怀念。

她终于想起,自己要的并不多,似乎与从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那就是我想要的盛世。

可,你会给我吗?

夜色来临。

华都王宫的后山,藏在巨石后的女子,终于听到有声响从那道被开启的石门中传来。

那是铠甲互相摩擦碰撞而发出的铿锵有力的声音。

那代表着绝对的力量。

当他来到你的面前,你能做的,唯有臣服。

如今这世上只得朝炎烈皇,那么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风曜公子,他可曾还在你心中?

我爱你,即便你是我的仇人,而你爱我,有多深?

不要扔下我

静无人声的华都,唯独只有这里的主人纳西莎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

纯白莹润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欣长。

她宁然的注视着阶梯尽头下的那道出口,安静的等待从朝炎来的入侵者。

直至北堂烈从其中走出……

“我就知道,一旦暗河的入口被发现,那些机关是不能将你奈何太久的。暹”

月下的西逻女王,神圣而又庄严,即便面对的是屠戮的魔君,也未曾有任何惧怕的动容。

她微扬着头颅,睨视朝炎史上最强悍的国君,认可道,“你确实很强大。”

若西逻归降于这个男人,成为朝炎的附属…胲…

北堂烈手持出鞘的宝剑,狭长的剑身泛着森冷无情的光。

他还在滴血的黑金的铠甲上,道道锋利的刮痕交错,密布周身,而与之相应的头盔也不见踪影,狂乱的发垂散开,随着夜风微有轻拂。

纵然破了那重重机关,可随他一道进入暗河的先锋军,全数命丧他身后暗无天日的深渊。

不过只得他一人活着,也足够了。

轻轻挑转了剑锋,男子嗜血的俊庞森冷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的凌厉之气,冷冽逼人。

他仿似在沉吟,又似乎陷入某种九死一生后的空冥。

置身在一座空城,独独面对那一个女人,她,是谁?

这疑问才从心中泛起,便听她淡声再道,“我乃西逻女王纳西莎,北堂烈,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男子弯了残忍的嘴角,冷冷笑起,“你有何资格与我做交易?”

“我能助你杀了你的父皇,如此一来,你就能成为朝炎真正的国君。”

“助我杀了我的父皇?”北堂烈扬起头颅,讽刺的笑意在他俊庞上肆意开来。

他的父皇,如今真正练成了无暇决,控制朝炎上下朝臣要员命脉,更有忠心耿耿的夜军效命。

杀?谈何容易?

“若不杀他,你永远都只能做他一把挥斩天下的剑,你可有想过,有一天身为剑的你会生锈,变钝,到那时,你便失去了能与他利用的价值。”

纳西莎一边说着,一边从高阶上缓缓走了下来。

“你所练的无暇决,还缺少一层,为何你不愿意为自己续命?若你执意,不出五年,你必死。”

步步靠近他,她沉而平缓的声线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中……

“亡了前夏,灭我西逻,然后呢?立刻对蚩尤挥剑相向吗?为什么?难道你的野心比你父皇还大?”

那一声声,都充满了难以忽略的质疑。

他能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为何要不遗余力的驰骋疆土,杀伐天下?

为了权利?

为了满足天子生来便有的欲丨望?

来到他面前,纳西莎站在高出他几级的石阶上,由高至低的俯视。

她的眸光并不尖锐,相反在月光和暗夜的衬托下,显得柔美温和。

她看北堂烈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的色彩。

因为,他很可悲。

“你拥有过什么?”她问。

生在勾心斗角的皇宫,在诸多钦羡的目光中,他是矜贵无比的皇子,却,从未脱离亲生父亲的摆布。

生已至此,你到底真正拥有过什么?

那魔音入耳,北堂烈即刻不受控制的开始想一个人……

夏无忧。

他会紧紧的抓住她不放,那是因为真要计较起来,她便是他拥有的唯一。

毁了她的国家,斩杀了她的父兄亲人,让她一无所有,然后,他再将她想要的,他能给的一切都给她。

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脸孔就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里,再也无法挥散。

他迷恋她的笑容,贪恋她的身体,占据她的所有,让他感到安全。

难以形容的恐慌,因为西逻女王的疑问,开始从他麻木了许久的心脏那处蔓延开……

周遭,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紧接着,耳畔边再响起那个声音,她问,“你迟迟不肯南下,转而攻打我西逻,是为了夏无忧,还是你自己呢?”

到底是为了谁?

——曜,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她在他面前倔强的使着小性子。

又是撅嘴又是跺脚,仿佛若他说个‘不’字,她就立刻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是,我是你的——

那一刻,未曾多想,他便如此回答了。

是否有些话,即便明知是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说,就会成真?

十载岁月,习惯了身边必须要有那个人的,并非只有夏无忧。

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给与她沉默的宠爱,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她?

忽然之间,北堂烈开始难以停止的怀疑。

纳西莎继续飘忽的对他质疑道,“北堂烈,你若真的爱夏无忧,为何不放过她?你为她做到如此,又能证明什么呢?终归,你会比她先死,你的命,就要……”

“闭嘴!!!你别说了!!!!!”

就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字句蚕食着男子的心时,一道极其响亮清脆的话音穿插进来!

他黑瞳中的浑浊在刹那间消散——

西逻的惑心术?!

几乎是在反映过来自己着了西逻女王的道的瞬间,北堂烈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向面前发出声响的方向挥斩而去!

却又在定睛时,他看到的却是无忧!!

长剑在空中划破无形的气流,眼看就要横过那女子的颈项,他随之惶恐万分,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紫色绸带,卷住了无忧的腰肢,将她往后拉扯——

她重重落地,北堂烈完全反映过来,落下手中的兵器,闪身移形到她身边就将她猛的完全抱入怀中。

双臂紧紧的箍着她娇弱的身躯,身上坚硬的铠甲都将她弄疼了。

无忧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北堂烈又放了手,匆忙而焦灼的去往她的粉颈。

那锋利的冰刃只划破了她前颈一层薄薄的肌肤,鲜血渗了少许出来便停止,并无大碍。

可他还是忍不住后怕的想,若再往前半寸,他就会亲手杀了她!

只差一点,他就会失去她。

“烈……我没事……”

盯着他仓皇失措的俊庞,无忧嘎然片刻,才轻声开口,说着安慰他的话。

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安到了极点!

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而她怀着不信任,藏身于此,任人将他试探?

“你怎么在这里?”

暗哑的嗓音,难掩那丝若有所失的恐惧,望着无忧,北堂烈竟有些脱力。

“是我将无忧公主请入城中来的。”纳西莎信步走到两人跟前。

“刚才的试探,也经得了她的同意,那是我们西逻的幻术之一,自你们闯入暗河开始,便在无形中被迷惑。”

所以,这时眼前强悍的男子才会那么脆弱。

略施小计,就差点瓦解了他的心房。

“试探?”他微有蹙眉。

遥不可及的冷笑登时从嘴角溢出。

她在试探他?为什么?

瞬间体会了差点痛失和庆幸的继续拥有,此刻的北堂烈心如雷鸣,滞怠的大脑和身体只剩下最直接的反映。

至于其他……

“是我不好。”无忧反手抓住他的臂膀,却只能触碰到他那身鲜血还未凝固的冰凉的盔甲。

“是我不该怀疑你,让女王试探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也许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了。

近乎请求的姿态,心疼得无以复加。

为何要去怀疑他,为何要任人伤害他?

“他不会舍得生你的气的。”彼时的纳西莎,心里更多了一分底气。

不惜代价,她也要守护她的国家!

“而我刚才说的也全都是真的,包括我所问的那些话,无忧公主,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你不要再说了!”

粗暴的呵斥了一声,无忧回首对纳西莎怒视,“烈说过,会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太平盛世,我心他!”

“即便他不久的将来会死去?”

“!”

蓦地一窒,无忧再说不出话来了。

抬了眉梢,纳西莎用她从未变过的语调口吻,平静的说,“你爱他,他也爱你,他给了你整个天下的太平又如何?到那个时候,他都已经死了,再说……”

一抹诡谪的笑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北堂烈,你会练无暇决的第十层吗?我知道你的皇后为了你,千辛万苦前往碧渊海,为你寻找续命之法,不过,她可一定会成功?”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你会比那女子先死去。

给了全部又如何?

你又不能陪她长相厮守。

连唯一所拥有的人都抓不住,不如……

“我会和他一起死!!”

惊觉了纳西莎话中蕴含的意图,无忧立刻决然道。

她抓住北堂烈的手越发的紧,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她也害怕了,往日逃避的所有都被人不留余地的拖拽了出来,放到他们的眼前。

你们的厮守,短暂而无力!

“我会和你一起的。”她伸出手去抱住有些失神的男人,想以此将他的忐忑驱散。

可他的盔甲实在太厚重,他的心,她触及不到了。

“一起去死,那便什么也没有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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