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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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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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置信的笑,“莫不是我又情不自禁的在你面前——”

说着,他伸手在自己颚下,去捋那不存在的胡须,“做了这个动作?”

无忧被他逗得莞尔,“紫幻,当日在铁城外见你真面目,你是故意在我面前做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你是谁,我说得对吗?”

早就被识破了,妙手天医的关门弟子却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着实有些挫败。

便得女子说罢,他在面上轻轻一拂,撕下了那张戴了多日的面皮。

“既然你知道这是一个局,为何你还要入局?”

不再模仿素莹的声音,紫幻向他们方才差点走入的黑暗尽头看去。

一阵风卷来,带出少许血腥味,他再道,“恐怕里面的埋伏,早就被四神堂的两位堂主彻底坚决了吧?如何,轮到我了吗?”

“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此话一出,那张妖媚比过女子的俊容略有一怔。

无忧始终站在原地不动,说话的语气平和得如同在与他闲聊,“素莹后背左侧有一颗朱砂痣,那日我为你上药,却没有看到。”

“你为我上药是想证实我是不是她?”

紫幻终于动容,他竟然败露得这样的……早?!

遗憾的点点头,女子被月光照得发白的脸孔,比起往日,更多了分难掩的成熟,“你在暗室中,告诉我有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我就立刻想到了你。”

这天下间,双生子都有不同之处,若真有这般巧合,能让沈媚茹在如此恰当的时机,找到一个与无忧容貌完全相同的人,她最先想起的,便是精通易容术的紫幻。

既然夏无忧能有假,为何素莹不能有假?

一开始,她就没有信过‘她’。

再加上那姚黄与她说的话中,无不暗藏玄机。

天下间哪里有如此的巧合?

她不过在镇上的酒楼内小坐片刻,就望到阴错阳差被当作奴隶贩卖流落至此的素莹?!

自在赤宫造人暗算,前往那铁城历经了种种,她哪里还会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

“为何到此刻才拆穿我?”

紫幻一边问,双眸向四周望去,便在几个他能逃脱的死角,发现四神堂的四位堂主,早已悄然将他围困其中。

“一则此地离朝炎军营不远,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泄漏,就不便留在秋沙镇,二则……”

无忧停顿了下,对紫幻浅浅弯了眉眼,“敢问一句,当年设计北堂琰残疾一事,你可知情?”

忽然被提及旧事,妖媚的男子微愣了一瞬,眸色忽变得尖锐和防备,“你问这做什么?”

不理会他的抗拒,无忧继续猜测着说道,“倘若是你无心之失,那么而今,你到底为谁效力呢?从未信任过你的北堂幽?还是在暗中操纵一切的……朝炎的先帝?”

那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怕,为了攀至权利的顶峰,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自己的儿子们。

紫幻又算得了什么?

对北堂振忠心耿耿?

只怕他没那么蠢!

“你想说服我?”事到如今,紫幻当真要对眼前的小公主刮目相看了。

不过时隔两个月,她不但武功精进,连心智也成熟了不少,那心思更是缜密,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你是朝炎人,我是夏国人,我怎可能说服你呢?”

无忧冷静的说,“我只想与你合作。”

“哈!”紫幻提声大笑,干涩的笑声里带着不难洞悉的茫然,“怎样合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你有想要的便好。”就怕他无欲无求,那么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动他了。

风簌簌的吹来,西北的夜晚,风沙狠厉得能够轻易在一夜掩埋一座城池。

“倘若幻先生只是挂心那位琰公子的腿伤……”

程鲛儿从破败的房檐上轻盈落下,淡然说道,“我们四神堂教徒遍布中土,就是传说中碧渊海的海皇拥有的那颗能够让人不药而愈的长生果,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取到,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

“海皇的长生果?”紫幻抬唇嗤笑,斜眸瞥向无忧,“若真有此物,不知朝炎的皇后,可为烈皇寻了来?”

“你在说什么?”神色一凝,无忧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抓住她刹那疑惑,紫幻轻视道,“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想利用我为北堂烈扳回一城?”

“利用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少不知好歹!”了尘素来不喜欢与人轻声细语的谈,早想用拳头说话了。

“不管你为北堂幽还是北堂振卖命,最后只有一条死路可走,你也不想到那一日,还未医好北堂琰的腿吧?”

若不是看出他还有良知未泯灭,他的命早已在秋沙镇被了结。

留下他,只因他还有活着的价值。

他们这些自小便为北堂皇族为生的暗人,究其一生,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主效命。

可是而今天下动荡,到底他该听从夜军统领北堂幽之命,还是效忠假死的先皇北堂振,抑或者当今烈皇?

还是……那个多年前因他错手伤了的北堂琰?

“夏无忧。”默然片刻,紫幻走进那笃定等待的人儿,“你心思确实了得,我是很想治好十二公子的腿,不过,你极力想拉拢我,为我布下如此一个局,那么看来,你期望的事情,只得我一人能够做到,我说得对吗?”

无忧并不否认,“反正我不会要你做有违北堂皇族的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也很好奇——”

紫幻往华都的方向看去,眼眸中闪烁着某种期待,“今时今日,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北堂烈,还是你们新夏呢?”

“若这是那个男人爱你的代价……”

他浅浅一笑,垂下眼眸,妖媚得灼人眼球的俊容泛出诡谪的色彩,“我可当真小看你了。”

初时在皇宫里见她,还以为这女子只是个连传闻中都不如的娇弱人儿。

虽被朝炎的皇帝暗自呵护着,可心爱之人却是让她国破家亡的男人,这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与无数人一样,紫幻从来都认为,夏无忧活着,永远只会有无尽的苦楚,唯有一死,方能得到解脱。

“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面临在国家和北堂烈之间的选择,不如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对他有所要求,他自然也理所应当的考验她。

“小公主,你可有想过,夜军的暗人能够找到你们藏匿的所在,你在设计我的同时,一旦离开了秋沙镇,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便伺机而发,如你一样去西逻的军营见北堂烈呢?”

因为他们离开了,所以才给了伪装她的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见到夏无忧脸色因自己的话而改变,泛出层层波澜的讶色。

紫幻呵声浅笑,朦胧的月下,徒添几分诡异,“若北堂烈未死,我愿助他。”

就是今夜动手了,沈太后漏算了一次,不会再允许自己失败第二次!

“夏无忧,自他爱了你,便是件比修炼无暇决更加致命的事。”

这句话还未说完,站在他跟前的人儿已经蓦地回身,往华都方向狂奔而去。

她是他致命的肋骨,人人都知道,欲取北堂烈的性命,以夏无忧为引是最上策。

若这个男人死了,谁来为你守住新夏?

那么你到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袒护你的子民多一些呢?

爱了她,便是折磨他的伊始。

西逻的夜,愈深,飞沙走石,愈发放肆。

谁的心,在不安的狂跌?



朝炎大军营帐内。

营火照亮了这片绵延起伏荒漠,远处的华都,在黑夜的构筑下,只有一道轮廓依稀可见。

风沙迷乱着人的肉眼,围在火堆边,士兵们饮着烈酒驱寒,不时,小声窃窃交换私语。

已经过了半个月,那华都中连只鸟都不曾飞出来,实在是稀奇得很!

大军围城前,派出的探子回报,城中屯兵与百姓各有六万,这些天过去了,他们在城中靠什么为生?

白日便算了,为何入夜来,连灯火都不点明?

还有今夜……

不知谁又会被冻死。

主帅营帐中的灯火,被流窜的风吹得摇曳不止,北堂烈身上沉重的铠甲,已经有三日未褪下。

只差一步了,攻下华都,整个西逻败局已定!

就在他深思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让他为之熟悉的叫喊声。

是谁在急切的直呼他的名字?

他起身,费解的走出营帐,便见到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被拦在军营之外。

北堂琰坐在轮椅上冷冷的驱赶她,“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碍了我们的大事。”

那人儿才顾不上那么多,站在风里不住向内张望,带着她一贯的嚣张大声凶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就这么回去,叫北堂烈出来见我!”

多想不顾一切,带你逃

——叫北堂烈出来见我——

天下间能用此语气说话的,只得一人。

北堂烈是最彪悍无匹的君王,是百官臣服的的天子,是后宫妃嫔竭尽所能讨好的皇帝。

可是,对于夏无忧来说,他只是她心爱的人。

飞沙迷眼的夜,走出先锋军营主帅营帐,北堂烈一眼便望见那小人儿被远远的拦在大营之外辶。

她身后只有一匹马,形单影只,风尘仆仆,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

且不管沐君白人在哪里,他那几位四神堂的堂主呢?

不禁,北堂烈蹙起剑眉,往那面行去奋。

“这儿是军营,岂容你一个女子乱闯?”

北堂琰连看都不屑多看那人儿一眼,只管让士兵用武器将她拦在外面,嫌恶的挥手驱赶,“回吧,让女人进军营可是要打败仗的,若攻不下华都,你负责?”

“你——”无忧被他气得小脸都扭在一起,“我有急事要同他说!”

“皇上日理万机,已经歇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此行伐西,北堂琰虽然只以谋士的身份随军,可是这数月来,将军们和士兵已经将他当作不可或缺的军师。

他说不让进的人,即便知道那是烈皇最为宠爱的女子,那便是如山的军令,半步都不允许她跨入!

憋红了脸,无忧怒视他,“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琰公子!”

“没有?”北堂琰露出抹畅快,轮椅一转,吩咐身旁的小将军,“带一队人,送无忧公主先回边城去。”

才刚转身,就见那身着铠甲的男子从主帅营帐的方向走来。

立刻,北堂琰额头抽搐了下,知道麻烦无边无尽了。

“烈!!烈!!!”

看到男子走来,小人儿高兴得又蹦又跳,隔着那层层士兵同他挥手再挥手,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

见她兴高采烈的喊自己的名字,北堂烈沉宁多日的脸容,难得展露出舒阔柔顺的色彩,再用眼神,示意拦住她的士兵撤防。

北堂琰败兴的小声念了句什么,正欲回自己营帐休息。

余光中,望那女子一阵欢脱的奔到北堂烈怀里去,就从她身上,泛出了一道冷光,忽的晃过琰的眼。

他蓦然一惊——

“七哥!!”

‘夏无忧’已经去到北堂烈跟前,伸出手将他抱住。

“你怎么回来?”男子温柔的问她。

“我来……”沉浸在他怀中,她小脸笑得诡异,“杀你啊。”

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地刺向他的颈项——



夜晚的沙漠,风沙肆虐着骑在马上的人儿。

——你可有想过,夜军的暗人能够找到你们藏匿的所在,你在设计我的同时,一旦离开了秋沙镇,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便伺机而发,如你一样去西逻的军营见北堂烈呢——

——夏无忧,自他爱了你,便是件比修炼无暇决更加致命的事——

从来她都知道,和北堂烈之间的牵绊,天地难容!

可是难道因为如此,她和他都该去死吗?!

马匹在蹄后扬起的沙尘,轻易就被狂风淹没。

难以忽略的,是她狂肆不安的心。

怎么办,怎么办……

让她想到遇到素莹那刻开始便是个阴谋,却未让她反映一切都只因为那些险恶的心,由始至终想将其置于死地的那个人,是北堂烈!

心如鼓噪,慌张得不能自己。

抬眸间,依稀看到起伏的沙丘尽头有朝炎军营的火光。



不过半个时辰,守在军营外的士兵便又见到了另一个夏无忧。

人刚落马,直直便要往营内冲去,那铁血的士兵齐刷刷的拔出武器,横刺向前——

“擅闯我军营者,杀无赦!!”

随着启声的大喝,弓兵阵仗拉开,利箭对准那人儿,只消她微有颤动,立刻就会变成蜂窝。

身后赶来的红月和了尘见了这架势,骑在马上,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均是望向那僵立在最前面的女子,生怕来个万箭齐发,他们躲得过去,她躲不过怎办?

这便也是无忧生平初次擅闯军营,以前哪里来过这些个地方?

命悬一线,倒是将她神思洗清几分。

星眸往军营内望去,再扫过她看得到的各处。

营外一片蓄势待发,训练有素的精兵将目标直指向她,显然将她当作最具威胁的闯入者。

而里面,巡逻的侍卫军井然有序,往来交错。

一张张肃然威武的脸上,除了出征的士兵应有的严律,再也找不到其他突然变数之后的颜色。

若北堂烈真的出了事,这营中不会如此安静寻常。

如此一想,无忧就平静了许多。

“什么事?”

北堂琰坐着轮椅从层层士兵中出来,看到无忧,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人,心下了然,这是正主错不了了。

开口,他却死不承认,“呵,今夜可真是稀奇了,夏无忧来了一个又一个,除了风沙之外,这算是西逻之一特色么?”

身旁的小将军闻言,以为又是刺客,便询问道,“琰公子,是否将人拿下处置?”

“放肆!”红月瞪着北堂琰,轻声呵斥,“她是真是假你还分不清楚?”

就算来十个夏无忧,但绝不可能连红月和了尘也同时伪装了去,他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琰公子!”此刻女子无心与他呛声,只想得知北堂烈的消息。

压制了情绪,她恳求道,“我只想见皇上一面,今夜之前可是已有冒充我的人出现?皇上可有受伤?”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北堂琰冷飕飕的讽刺,这就算是承认她是真的夏无忧了。

回首,他往军营里面看了一眼,漠然的回答,“还没死,只是背上被削去一块皮,啧啧……”

他摇摇头,好似不忍回想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无忧脸色已经煞白!

“你说什么……”



冲入军营医帐的一瞬,烛火大亮的帐中,无忧一眼便望见被绑在正中邢台上那血淋淋的身躯——

那人背身爬着,双手双脚被铁镣束缚,上身衣裳已经被撕碎,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可是那后背,活活被削去了半边皮!

血肉的纹理赤丨裸裸的被人望进眼中,那半截皮还与身体旁侧连在一起,垂落在邢台边缘,鲜血不断从其中渗出,滴落……

震撼着来人的眼和心!!

因为那巨大的痛楚,受刑的人不停剧烈的颤动挣扎着,被堵住的嘴发出痛苦的呜咽,还剩下半口气,求死不得。

最可怖的是,纵然那略显扭曲的脸被乱发遮挡,可是无忧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骇得全身僵硬,之前心底的担心和害怕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眼前看到的那人分明就不是北堂烈!

自然了,无论从身形还是相貌来看,那都是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施刑的老者,手中还握着带血的刀片,突然有人闯入,本想呵斥,却在抬眸间见到那张脸,他亦是吓得怔忡。

“你、你……她……”

老者被吓得语无伦次,茫然的看向帐内的另一人。

北堂烈已然站起,见到那人儿,他同样反映不及。

无关那正在受刑的假冒之人,他一眼就望定了她是真的,可眼前一幕太过血腥,让他心底腾升起难以抑制的焦虑。

与邢台上的人只对视了半瞬,无忧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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