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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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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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着诡异魅惑的蓝紫色,仿佛有生命,在人的肉眼之下,无忧能够看到它们缓慢移动的迹象。

这儿有多大呢?几十几百丈?高呢?

无忧抬头望去,头顶却有另一番动人的景致。

那是萤火虫,许许多多,不计其数,它们就依附在洞的最顶端,身上散发的荧光与树根上的蓝紫色照相辉映,美得不真切。

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无忧才恍恍然,原来最开始被玉魅带到这里后,昏花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贴着床的身子感到一阵冰凉,她垂眸,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睡在一张冰玉的床上!

世间有暖玉,夏宫中她所居住的暖玉阁正是因此得名,可冰玉更为珍贵,几乎无人见过,此地却有!还给她睡了一夜……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啊——”

小人儿正疑惑着,不知从何处,又是传来与之前那阵类似的尖叫,直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她慌忙回首四下张望,瞥见在离自己左侧百步有余的尽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大概可容一人通过。

不时间,依稀可见那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许是好奇心作祟,她在这刻竟然忘了任何害怕,亦是任何都没有想,便离开了冰床,着了魔一般向那里走去。

潜意识里,无忧觉得玉魅应该在那处,或许他做的事是不该让她看见的,可她想知道。

心底更有一种强烈的牵引,吸引着她走向那里。

靠近……

将自己没入那狭长的缝隙,有一瞬间几乎视线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在转瞬之间,眼前豁然开朗,看清了所有!

这又是一条崎岖不平的走道,周遭仍旧有蓝紫色的微茫,但那血腥味却更加厚重。

无忧能感觉脚下湿湿黏黏的不是水,而是……血!

可她还是没有感到害怕,一步步的,她向那洞穴深处走去,更在那里面,清晰的听到了人在最后求生的嘶鸣声。

“救命——救命——不要杀我啊——”

一声声的,犹如在她耳边响起,在她眼前发生。

她就像是看到了白衣公子杀人的嗜血场景,残酷,血腥,毫无感情可言,血液染浸了他纯白的衣袍,将他变成另一个人。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他。

更在这时,无忧的脑海里,幻象出另一个男子的身影。

在很久以前,类似的地方,那个人用手中的长剑,残忍的将两个想要对她施暴的荒民置于无边无际的痛苦中去。

那是无忧第一次见识北堂烈的可怕,那是他第一次彻底让她有心而发的感到恐惧。

而此刻,包围她的那种气息与记忆中的完全相同。

北堂烈和玉魅……他们练的是同一种武功。

心在狂跌,无忧不自觉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了一起。

她仿佛预感自己在靠近一个巨大的秘密,明知道不该如此,却忍不住去探寻。

猛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无忧袭来!

跌跌撞撞,伴着鬼哭般的哀嚎……

“救命!!救救我!不要让他吃我!!”那人向她跑来,大声呼救。

鲜血模糊了他的脸孔,那双清透的眼中泛出了被强烈惊吓出的眼泪。

他不想死,他害怕,他要逃!!!

他向无忧伸出了手,想抓住她!把她当成了最后活命的希望,然而却在下一刻,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忽的掠来,如鬼魅,如深渊来的夺命亡魂,电光火石一般向他伸出肃杀之手——

‘噗’的一声闷响。

无忧站定,瞠兀的望着来到她跟前的那个陌生男人,胸口从后面被掏空。

甚至她能看到那只几乎要穿过那人胸膛的手,甚至……她听到了他鲜活的心跳声。

玉魅收回了被血染得通红的手,隔在他与无忧之间的男人随即倒下,再无气息。

唯剩下她二人默然相对。

无忧瞬间明白了,他的白袍为何会浴血……

“怕我吗?”玉魅问她,话语声平得听不出任何感情起伏。

还是那张昨夜在皎月下,清俊脱尘的脸孔,可在此时,那俊容上沾染了还有余温的血迹。

无忧眼波流转的眸,盯着他一瞬不瞬,她没有回答,只将头摇了摇。

没有不可思议,更不如方才她向这里走来的时候那样慌张。

她确定,她不怕。

听了她的回答,再见她表情越发平静,更甚了然,玉魅笑了起来。

“差点忘记了,昨夜你向求死,要我杀了你。”他大概此生都不会忘记那样的她,更相信那一刻,她是想死的。

“若一个人真的有了死的决心,又怎会怕这些。”

伸手去抚她的脸,玉魅想帮她擦拭掉方才他杀人时,那溅在她脸上的些许血污。

指尖在她面颊上轻轻滑过之后,带出的却是更深的血痕,才想起来,他正是用这只手掏了那人的心。

抬眸,对上她那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

玉魅又仿似轻松的笑了笑,他知道她在费解什么。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像雪山上盛绽的白莲,罕有而绝世,然而那样的一张脸孔,在杀人时,眼都不曾眨半下。

“你可是想问,我练的是不是无暇决?这又与北堂烈可有关系?”

他问,人是一派了然。

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许是该说,他反反复复的期待着这一天。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在她面前再伪装任何了。

罢了,他见无忧点头,于是便淡然答她道,“无暇决第十层,亦是最后一层,修炼需每日以活人鲜血为引,练足两百三十日,若功成,便无那五年之期,便不会死,但北堂烈不练,所以他会死。”

而玉魅,到底是个俗人,到底……也害怕哪日闭上眼睛,就再不会醒来。

他杀人只为自保,多么简单的理由。

到今日为之,他都记不清死在自己手下的,到底有多少人了。

“如何?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更难受呢?你的烈,还是很善良的,他在练这种武功的时候,就没有想要去练这第十层,他不想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可是我不同。”

那么……

“无忧,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染了血的手,不舍的缱绻在她的面颊上,让她看上去也和自己一样,这样他会好受一些。

在这个世上,他拥有的本就不多,所以他还想多活一阵,哪怕仅仅只是如此望着她也好。

无忧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全身被一种无法被救赎的绝望蔓延。

那绝望远比她的要痛苦无数倍,就连他都觉得自己毫无活下去的理由,比任何人都该死。

与他的相比起来,她根本不值一提,这使得她昨夜的但求一死,显得多么软弱可笑。



将近正午,铁城郡守穿戴着朝服,举家跪在城门之外,向才将来到的男人臣服膜拜。

行了跪拜之礼后,许久未得到回应。

不禁,郡守怀着忐忑的心情,百般不解抬头偷瞥,这一望,就与北堂烈那双古井无波的幽眸撞在了一起。

他在看他!

“皇上……”郡守又是一声低呼,埋下头去,“不知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实在该死,该死……”

北堂烈只穿一身轻便的黑袍,身后跟着二十个侍从,彻夜快马加鞭赶来,杀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唇边含着诡谪的笑,伏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脚下的臣子,轻快的笑道,“爱卿何出此言?朕前日忽然想起就要到铁神祭奠,一时兴起,来看看罢了。”

那平静的幽眸,始终盯着郡守一人,无人洞悉那其中,杀意早已酝酿多时。

前尘往事,早有注定

中土之战末年,朝炎先皇北堂振突然在一夜之间下令革查铁城郡守连同其下官员,三天内办治贪污、通敌、贩卖私铁等数项罪名,牵连多达几十名官员。

其后,任命慕家世袭此要职。

在此之前,慕家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如今的慕家,负责开采和冶炼精铁,虽远离皇权中心,却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何以如此重要的职务,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家族来世袭,这当中的缘由,只有慕家族长,以及历代帝王所知宀。

这日北堂烈贲临铁城,乃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城门之外,君臣心照不宣。

看到慕显平老脸惶恐不已,北堂烈神色无漾,浅浅眯了星眸,伏在马背上懒散的打了个呵欠,只问道,“明日的铁神祭典准备得如何?摇”

跪在马前的慕家族长毕恭毕敬的回答,“启禀万岁,一切已准备妥善!”

马上的人又再应声,“朕昨夜彻夜策马,有些乏了。”

慕显平立刻会意,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城内做了个‘恭请’的姿势,“让微臣为皇上带路!”

淡淡‘嗯’了一声,年轻俊美的男子总算勒着缰绳,起身驭马。

马蹄轻踏,沿着宽阔平整的入城大道缓缓行入。

那跪在郡守身后的一干人等,连忙匍匐着往后跪着退让出道来,启声高呼‘吾皇万岁’。

万岁?

北堂烈心思沉了一沉,充满邪气的嘴角扯出玩味的诡笑。

看似未曾偏移的视线,余光却在暗中扫视周遭臣服了一地的慕家上下。

臣子有异心,做君主的该如何呢?



深幽的山洞中,无忧回到起先自己醒来的那方阔绰之地。

这儿毫无天光,她甚至无法判断到了几时,玉魅在那狭道尽头的另一室练功。

从那里面,不断传来生人临死前凄惨的叫声。

无暇决的第十层,一旦练了,就不能停下,否则功不成,便会即刻暴毙而亡。

她不敢问,那些助他练功之人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此地呆上多久。

前几日在路途中的劳顿还未得到缓解,脚底的水泡磨破了又生出新的,一双从未真正吃过苦头的秀足,包在鞋中,清浅的扯动都会钻心的痛。

许是那疾患,和洞穴内的潮湿作祟,无忧靠在玉床边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耳畔边回荡着痛楚的惨叫,恍惚之间,以为身在修罗炼狱。

亦幻亦真时,她仿佛做了个梦……

久远的思绪,飘回那年梨花纷飞的夏宫。

元菖三十一年,她的风曜在那年的冬天出现在她生命中,而那一年的初夏,她方是才足七岁,身边的玩伴,只有宫女和太监。

即便她不喜欢,也不会去寻其他姊妹玩耍。

暖阳洒满整个御花园,她把自己藏在假山缝隙之间,不让人找到,再从中窥探他们慌张的模样,然后沾沾自喜。

“公主——公主——”

“公主,你在哪儿啊……”

奴才们在春光明媚的院子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

于藏在暗地里的小人儿来说,这是她目前最大的消遣。

可是于奴才们,找不到人,便是一顿板子。

不断唤她的声音,渐行渐远,小无忧得意的从假山缝隙里挪了出来,望着那群蠢奴才,咧开嘴笑,露出她缺了一半的门牙,笑说道,“一群笨蛋,今天晚上罚你们不吃饭!”

说罢,她咯咯咯的笑得更开怀了。

就在这时,身后忽而有人生兀的说道,“臭丫头,看不出你心思挺坏。”

夏无忧的心思,一直坏!

可这儿是她父皇的皇宫,她要使坏,谁人敢说个不字?

她不解得很,身后是高高的假山,怎会有人?

这一回身,抬头往上望去,当即被吓坏!!

那站在头顶上的人,一身白衣,正巧旁侧的假山挡住暖阳,将一片阴影投射在他身上,阴森的之感不言而明。

他一手扶在山壁上,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垂在肩侧的发梢,几乎垂直的假山,他竟然就稳妥的站在那儿!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带着一张状似恶鬼的面具!

那森森白牙,那狰狞血嘴,还有那面具下黑得无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啊——”

小无忧被吓得惨叫了一声,倒退数步,坠进身后的荷塘中去……



“救、命……”混沌中,无忧含糊着呢喃。

她在儿时的梦魇中挣扎,坠入了还未褪去寒意的荷塘,那白衣恶鬼也一并跳了入塘中……然后……然后……

“无忧?”

玉魅练完功,回来发现她昏阙在寒玉床边,冷汗几乎沁湿了全身,再摸她额头,比昨夜还滚烫许多!

这回是真的病了。

他扶她起身盘坐,运气为她输送,末了,却听到她在轻喃着什么。

“救我,我怕……”她又道,紧拧着眉心,深陷梦境。

“你怕什么?”玉魅费解得很,扶着她双肩傻问,见她还不醒来,他仿是没辙了。

你怕什么?

恍惚之间,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如此问。

害怕什么呢……

不得父皇的宠爱,不得在温暖的夏宫过真正无忧的生活,不得与那个人日日夜夜,朝夕相对。

啊……她后知后觉,那些早就失去了。

那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有个男子的轮廓在她眼前晃动不已,他是……

“玉魅?”

玉魅见她意识恢复过来,对她笑了一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亏得她以前修过无暇决,身子骨不算太弱,她了醒过来,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无忧勉强坐起,凑近他的脸细细的看,又让他一阵错愕,“要不……我再把面具戴上?”

没有了那张骇人的面具,他还真有些不习惯被她如此盯着打量。

“原来我们以前见过的!”无忧看了半响,又回忆半响,确定道,“元菖三十一年春!你吓得我掉进御花园的荷塘里!”

原来那时候他就识得她!

玉魅眼波微荡,有些不可思议,这丫头甚是有趣,他以为此生她都不会再想起那件事来了。

转而,他微有怔忡的俊颜恢复平静,抒怀一般的说,“无忧,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先认识的,应该是我。”

她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元菖三十一年春,风曜还未来夏宫,他却很早就知道她了。

“你到底是谁?”



跟在男子身后,沿着狭长的道路向上而行,沿途依稀有风,缱绻着那散不尽的血腥味儿。

蓝紫色的光洒满了一路,萦萦绕绕,诡异之美无法形容。

玉魅对夏无忧没有丝毫隐瞒。

他说,那些蓝紫色的光,是人的血迹,因为沾染了萤火虫的萤粉,加上洞穴内常年潮湿,所以依附在盘根错节的大树根茎上,焕发出另外一种色泽。

那洞窟里腥腐之气太重,他带她出去透气。

一面行着,他便从中土之战向她讲起。

“元菖二十四年,也就是你出生那年,夏国联合西逻分食沐州,西逻女王尽得沐州珍宝无数,奴隶百万有余,而夏城壁,也就是你的父皇,则得到了冶炼术,从此睥睨中土,他们都不知,在那之前,沐州皇族预感战事将败,国之将亡,整个皇室进行了迁移。”

一场持续二十余年的混战,无论沐州多么丰饶富硕,也难以消耗战祸带来的伤亡损失。

最后不敌夏与西逻的夹击,实属预料之中。

“沐州最后一位皇帝沐烨,在数日内在皇室中挑选了有用途,活下来能够延续血脉的人选,然后带着他们,前往朝炎。”

朝炎?

无忧暗自惊心。

原来那场大战之末,当时的沐皇已经无心恋战,并且在准备为皇室血脉延续而未雨绸缪,那么他的子民……

不及她想完,玉魅又道,“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沐皇丢下他的百姓,如此做法实在自私,可这就是沐氏的生存之道,若无法阻止国家覆灭,就要尽力留下后代延续,以待将来还有复国的希望。”

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只能弃车保帅。

“正如夏末之年,你父皇对朝炎的反叛有所估料,所以才会在百花节前夕,下旨命夏之谦离京,实为调兵,只是他洞悉太晚,难挽大局,但……”

行在前面的男子回首望了无忧一眼,见她脸色变化不大,才继续道,“亦是如此,你的哥哥,大夏储君才得以脱险,更在西南淮江自立为王,你们夏室,总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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