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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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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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这四个字,对无忧来说便是莫大的安慰。

只得这四个字,她知,在这赤宫中,她不是独自一人。

……

收拾了情绪,无忧将若洵扶进房中,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情儿,片刻后,才从其中走出。

汐还站在外面,像是有心等她。

而女子也知,她会及时出现,将她救下,亦绝非偶然。

走到汐的面前,无忧才张启唇瓣,请求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汐已然先道,“你不必多说了,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违逆皇上的意思,她们在赤宫中,定不会再受苦。”

至于端木如意……

撇头过去,汐冷眼望向院落中的妇人。

没了珠宝和华贵的衣裳做陪衬,前夏的皇后,至少老了整整十岁!

“你已被囚于此,奉劝你一句,不要妄想在这里兴风作浪,否则,就算你是新夏皇帝的生母,也难逃一死。”

听她话语无澜的说完,端木如意不屑一笑,“这番话,是你作为在夏宫身为汐夫人时,哀家待你不薄的回报么?”

那藏着深意的话语中,字字寡毒!

是回报,还是暗中残害,她们之间心知肚明。

汐神色间未有丝毫颤动,依旧冷酷如初,仿佛她生来就没有感情。

嘎然的气氛默然僵凝。

就在端木如意以为自己占了口舌上风之时,忽闻汐清浅的说道,“从前夏宫有莲妃独享皇宠,而后有‘汐夫人’艳绝六宫,虽那只是我的假身份,但不可置否,端木皇后,你自始自终都是个满腹阴谋诡计,恶毒又可怜的女人,空有皇后贤德之名,你的丈夫,却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如今你年老色衰,手中没有皇权,沦为我朝炎的阶下囚,除了那颗丑陋的心,已然一无所有,你是多么的可悲。”

她每说一句,端木如意的脸色就更加青紫难看。

听她说这袭话时,无忧仿佛又看见了往昔那个明艳动人,不卑不亢的汐夫人。

并非她没有感情,人怎会没有感情?

罢了,无视了气得脸孔扭曲的端木如意,汐只对那满脸讶色的小人儿道,“走吧。”

整理了心绪,无忧看向她曾经敬爱的母后,定了定神,说,“我不会再想一死了之了,今后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活,过些时日我还会再来的。”

言毕,她回身离去。

今此一番,夏无忧又再与往日有所不同。



无忧与汐,一前一后的走出西宫,已近日中了。

艳阳高照,旷阔的天空,湛蓝清澈。

使得郁结的人儿置身在万里晴空下,心中种种,也随之得到舒缓,不由的,无忧顿下脚步,深长的做了一个呼吸。

汐闻她停下,便也回身来,二人默然相视。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皇宫,对彼此间,却有着年岁累积来的熟悉。

最终,是汐先打开了话匣。

“起初我一直以为你一心赴死,太过固执狭窄,不过方才我好像懂了。”

人活在世上,太多的无奈,太多的顾忌。

选择了那条死路,并非夏无忧私心所为,那是她权衡再三,心痛的决定。

若一个人连死的决心都有了,又怎会胆小懦弱?

“你的苦心,我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察觉,但如今你也该明白了,你死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与国家之间的战争,没有太大的关联,至多,只能成为男人们发动战事的借口而已。”

汐对无忧循循善诱,她相信,这女子定也能切身体会皇上的苦心。

“你放心吧。”

无忧长叹了一声,清眸看向远方的宫阙,聆听着响起的钟声,淡然道,“过去不可追悔,如果留在他身边能够守护我想守护的人,我愿意。”

“你太小看自己了。”

汐和她看着同一方向,褪下了夏宫中贵夫人的假面具,虽表情甚少,那绝丽的姿容仍旧难掩。

“你真的以为如今皇上君临天下,就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就真的可以做到无所顾忌了吗?”

她话中有话,却又不明说清楚,只淡淡的提点着无忧。

“可他只在乎你,只对你有情,无论留你在身边的手段有多残酷,你都不能怨他,因为……”

转而,她回首看向那人儿,眸中轻轻荡起涟漪。

“你是他的心。”

无忧愕然怔忡,未曾想自己与北堂烈的情,被汐这个不常在跟前出现的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男子对若洵和飞情所做的残忍之事,想起他昨夜将她如泄丨欲工具般对待的每一幕,想起他冷酷绝绝的对她说……昨夜,你伺候得朕很满意。

此时此刻,心间一阵绞痛,竟有些想逃避……

到底要她怎么办,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见她长久不语,只是黛眉浅蹙,神思间盈满了苦楚,汐再安慰她道,“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了,你可知,他需要你。”

——他需要你——

轻而平缓的四个字,像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包围了无忧的心。

“汐姑姑。”她脱声唤她,显得有些茫然,“难道他有什么苦衷吗?”

汐回她一笑,倒是洒脱,“若是能说得出来的,就都不算是苦衷了,十载相依,彼此是仇敌又如何?爱便是爱了,即便是否认,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话从冷酷无情的夜军统领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忍不住,无忧反问她,“你说十载沉重,你在夏宫更不止,那么你……”

不及她问罢,回应她的,是汐不可置否的笑容。

“你知道方才端木如意口中所说的对我的照顾,所谓何事吗?”

说着,她不自觉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神情变得温柔而哀伤。

“我曾经怀过你父皇的骨肉,不足双月,便被人落毒陷害,使我小产,若我没有内功护体,早就远离人世,不过……”

她缓了一瞬,垂下眼婕,素颜的清容中,那抹温柔的笑意也变得苦涩。

“我的命运早就注定,没有生下那个孩子,是我的遗憾,他的福气,你说得没错,过去不可追悔。”

你又怎知,统领朝炎最神武犀利的夜军统领,她何尝没有一段心酸的过往?

她何尝没有对那个从未出世的孩子有过奢侈的期待?

她何尝……不曾真正的爱过那个高高在上,却要注定成为刀下亡魂的男人。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我是沐州遗民。”

“你是沐州人?!”

无忧大诧!

当年中土之争,使得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她虽然从玉魅那里得知,朝炎虽暗自庇佑了沐州的皇族,可也因为有朝炎为她们夏国锻造精制的铁器,沐州才会……

“无忧公主,你还不明白吗?”

汐犹如一个历尽沧桑的长者,对她好言相劝,“人只得一辈子,你的骨血和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总是身不由己,可是无论做什么,你都无法违背你的心。”

……

两人站在西宫外颇为荒败的石阶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远远的,便见那张适悠,自正宫方向疾步而来。

他行得有些急,因要避那刺眼的耀阳,便勾着脑袋,闷头往前走。

再一抬头,差点和汐与无忧撞个正着。

见到那小人儿,他下意识的想要如从前那般,惊惊乍乍的把来意道出。

可再见汐站在一旁,别人不知她真实身份,他可一清二楚!

不禁老脸肃然,愣是结实了僵滞半瞬。

“张公公,你可有事?”

汐看出他惧怕自己,索性直白问道。

反正该说的话,她都同夏无忧说完,剩下的,只等女子自己领悟。

“是这样的——”

张适悠从怀间掏出丝绢来,细细给自己擦汗,再偷瞄着那小人儿,说,“午时皇上在孔雀台设宴,要你过去伺候。”

闻言,无忧见时辰也快近午时了,西宫离孔雀台有些距离,便匆匆告了汐,欲往那方向走去。

变数太多,她仿似已经能很快的收敛情绪,应对一切。

再言,那个男人,也不容她有过多的时间来感怀从前。

“等等,我还没说完。”

张适悠忙将她拉住,对上她那张回转过来略显茫然的脸,思索了下,才又道,“来人是蚩尤三王子,杂家知道他与你有些交情,昨日你已惹恼了皇上,待会儿你去到那里,可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无忧眼中闪过微光,“你是说洛迦王子来了?”

无宠,殿上的羞辱

孔雀台建在赤宫最北端,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

其顶端四方宽阔,四边均长四十九丈,周边毫无扶栏格挡,中间巨大的圆形白玉盘上,有无数宝石镶嵌成星,星罗棋布,凸浮成雕。

晴朗的夜晚,站在观星台上,脚下的浮雕与天空的星云相互辉映,如人在天,如人可触天,美不胜收。

而孔雀台的内里,总共有九层,又唤‘九重天’。

每一层都按照九天传说精细打造,是朝炎举行盛大酒宴的场所濮。

君与群臣同欢,在第五层的‘金玉满堂’。

若是立后,在议政殿举行过大典之后,便在第八层的‘鸾凤和鸣’摆宴。

顶端为‘君临天下’,只有新皇登基才会用到,据说逢特殊的年份,还要以活人祭,以保朝炎基业千秋万代翘。

这些都是无忧随张适悠前往孔雀台的路上,听他细细讲来的了。

“今日款待蚩尤三王子,在第七层的‘锦绣山河’,只有宰相苏大人作陪,你就是去斟斟酒,不用说话,若是觉得拘谨,记得把头低着,皇上不会难为你的。”

到了孔雀台下,想起昨天北堂烈的残暴,张适悠忍不住一而再的叮嘱那人儿。

无忧跟在他身后,却是早就思绪飞舞,陷入自己的顾虑中去。

经过昨日,她已经无法揣测北堂烈心里到底如何想。

是否真的如他表现出的那样,他对她好,她不听话,所以今后就不再有那样的好了?

早晨他允许她去西宫,只为了给她长个记性,那么专诚把她叫到孔雀台来伺候,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故人面前展示她现今受尽屈辱的模样,以此作为惩罚吗?

唉……

她怎会不知,无论在哪里的深宫,天子便永远是全部。

张适悠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响,不得女子回应,干脆顿步下来,皱着眉头,眯着狭长的老眼,幽幽盯着她望,像是想用那种眼神把她的魂唤回来似的。

无忧抬首得他犀利的一眼,了然几分,便道,“张公公,您放心吧,这次洛迦殿下是为了两国之间的交好而来,皇上自然会以礼相待,午宴谈的定都是国事,我只是个……”

“行了行了。”不待她说完,张适悠摆手叫停,“你心里有数就好。”

其实,他对这女子颇为放心。

夏无忧虽有着公主的身份,从前那十七载,活得锦衣玉食,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儿,她很清楚自己该站在何处。

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但不知怎的,许就是真的太明白了,才这样叫人担忧,忍不住一而再的对她提醒。

想到此,张适悠从袖间取出一支小巧的瓷瓶,打开之后,在里面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给无忧。

“这是先帝赏给杂家的蓄气养生丸,杂家命贱,骨头却硬朗得很,没机会食用,你先服下吧。”

女子盯着他手中的药丸,没有立刻接过。

这都是先帝赏赐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想想便作感激的模样,婉拒道,“不用了罢,就是去伺候午膳而已。”

还要她吞这什么‘蓄气养生丸’,听着怪吓人。

见她不领情,张适悠冷哼了声,刻薄的说教道,“你侍寝彻夜,杂家怕你不支昏倒在宴上,再惹出麻烦来连累我们罢了,你别不知好歹,自己没瞧见自己那张脸,白得跟鬼似的,这是要吓唬谁去?”

提起昨天,无忧的神色立刻为之黯然,身体的疲惫感从未消失过,她一直在强打精神。

不找镜子照也能猜得出,自己脸色有多差。

且是一旦想起那样的梦魇还会再发生,那冷汗便泛出背脊,令她寒入骨髓,心惊胆战。

她厌恶那样的自己,更排斥迷失心智的与北堂烈痴缠。

张适悠再把手中的东西往她跟前送了一送,纵是怅然,无忧还是拿起来便吞咽了下去。

“这就对啦……”

张适悠放心的叹道,“那锁骨红,每月发三次,每次发作,若不得皇上为你排解药性,你比死还难受,别怪杂家多事,今后你可得尽心服侍皇上,杂家会找机会让你表现的。”

听他这番话,无忧无奈又好笑,她又不是什么失宠妃子。

再说,她和北堂烈之间,并非她得机会表现就能作罢了的。

“公公,我们上去吧。”

她不愿多提,张适悠也不再说。

可是,若皇上对她不同,又怎会甘愿与她一同服下那诡异的媚药,拿自己的身子锁着她……



九重天的第七层,四壁上绘着开国皇帝的传说。

朝炎建国不过数百年,都是依稀能够追寻的人和事,只因得一人将其主宰,便被神话了。

大殿的各个角落都安置有最纯澈的水晶石,由外面引天光折射,无需掌灯,已明亮非常。

初来赤宫的洛迦,一路同北堂烈并肩欣赏着上来,对这巧夺天工的孔雀台赞不绝口。

那些凝聚了智慧的细节,统统都是他们蚩尤高原上的人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见他四处顾盼,连不起眼的边角都要夸赞一番,北堂烈便道,“若是洛迦王子感兴趣,朕大可送你几个工匠,让他们去蚩尤施展。”

“真的吗?”他话语里充满了兴奋。

连跟随在后的侍从们听到了,都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回头来,洛迦才发现自己离那位天子太远,如此说话有些失礼,于是又折回去,勉强自己沉淀了几分,拿出他觉得面对邻国皇帝应该有的态度,客套的道,“那小王就先谢过烈皇的美意了。”

“王子不必如此拘束。”

北堂烈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屡次挑战过自己的男子,心想他那直爽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既是两国交好,这些无关紧要的工匠技术,赠与蚩尤无妨,只不过……

男子妖冶的黑瞳中极快的闪过一缕精光,他再道,“朕与你也算旧识,今日就当作小聚便可。”

闻言,洛迦豁达的眉宇间凝重了起来。

他确实不善做什么大使,若不是自己与眼前的人早已相识,父王也不会取巧的叫他来了。

“烈皇自然知道小王是个如何的性子……”

他再也笑不出来,俊朗的脸容泛出重重忧虑,“既然烈皇有言在先,就恕小王直言了,我想知道,疯丫头她现在怎么样了?!”

早晨在他再三追问下,苏璟晨才肯告诉他,昨天宫中巨变,那女子想趁长公主大婚逃走,结果弄巧成拙,惹得北堂烈暴怒,牵连后宫无数人。

进宫之后,又闻一位妃子离奇病逝,各种传言,连他这外人都听了许多,他人是越发担心!

再见曾经名满大夏的‘曜公子’,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烈皇。

对已成禁丨忌的过往只字不提,两人只谈笑风生,洛迦的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想不管不顾,抓着他问个清楚!

那人,到底如何了?!

“你终于还是问了。”

北堂烈沉声,魅惑的嘴角阴邪的勾了起来,露出让人畏惧的冷意。

洛迦方是反映,他之前的话,原是对自己的试探!



空幽的弦乐奏起,殿中百花盛开的绒毯上,身姿曼妙的舞娘们水袖飘摇,为远从蚩尤来的贵客,献上赤宫中最富盛名的祥云舞。

那如火般的纱裙,犹如烧红的流云,跌宕起伏,尽显女子美态,妖娆而不失大气。

这舞乃太祖皇帝挚爱的皇后所创,沿袭至今。

每隔十年,便会由专人精心挑选十二个身体柔软的五岁女娃,训练十年,专为宫中盛大庆典中献舞。

又在这其中,皇帝总是会让有功的大臣或是原来的客人在其中挑选一名舞姬,作为礼物带走。

可是这一舞将尽,洛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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