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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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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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才至,天上的星星特别的多。

北方的天空,宽辽广阔,比起秀丽的南方,还是有所不同的。

她正呆得投入,身后似有清风扬起,再平息,一身明黄的男人,已顺手将黑色的裘皮袍子裹在她身上。

“不冷吗?”他呵护的关怀。

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无忧发呆,露出那令他生疏的神色了。

那样总会让他患得患失。

仿佛不管抓得再紧,也无法阻止从指缝中远离的危险。

无忧抬起臻首看了身旁挺拔的男子一眼,伸手拽了拽他华贵的龙袍,他便顺意也坐了下来。

高耸的假山之上,一大一小两道轮廓,在灿然的星芒之下,显得有些突兀,却在彼此之间,又是如此和谐。

这样比肩而坐的相对,已有十年。

物换星移,人心,是否也能永远不变?

也罢了……

女子在心里悄然的叹,再浅浅的感怀。

其实,身旁这个男人要争天下,要保全她,有何错?

错的只是他们不该……爱对方。

“这儿的星星好像比夏宫漂亮。”她侧过脸去,淡淡注视北堂烈,将他俊美无匹的脸容映入自己的眼帘。

曾经许久,她都不敢这样看他。

“朕听说了。”回以同样的柔色,男子沙哑的声线里搀着一丝安抚,“没关系,以后总会见的。”

“没关系——”无忧也如此说。

伸了双手撑展,好像将心里那些郁结,都在瞬间化作云烟,风吹散去,释然了。

“就这样吧。”

她再道,无关爱,无关恨,只是顺其自然的……认命了。

而北堂烈,却以为是她霎时想通诸多,但见她脸色恬宁,毫无伤恸,他为此感到疑惑。

竟有些看不懂这傻子了。

还是说总算,她开始在学着接受他了?

不禁的,他将她抱入怀中,动作温柔至极,让自己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他想占据她整颗心。

“不怕。”他说,语气平和而坚决,“你有我。”

她有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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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微曦,无忧浅闭的双眼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明亮。

隐约可闻衣声窸窣,刻意放缓了的脚步来去匆匆,而她的身旁,那股暖热也消失不见。

怎么今日……起这样早?

小人儿心里不解,睡意朦胧的翻了个身,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寝殿内点亮了诸多灯盏,将这儿照得比外面亮澄许多濡。

隔着半透明的金色鲛帐,男子一丝不挂,背对她站在殿中,无忧登时瞠目,吓得弹坐起来。

那欣长精瘦的身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她眼前,每一个弧度都精雕细琢,每一寸肌理都分明流畅,他自身仿佛就是老天绝佳的恩赐,绝非阴柔,更无妖艳,他将男子独有的坚毅健美,用最直接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虽日夜相对,这却是无忧第一次看到他的……赤身丐。

饶是早与他相识十载,此刻,她也才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竟可以拥有如此魂魄的身躯。

若说北堂皇族,出尽天下倾城绝世之人,那么北堂烈,定是其中佼佼。

那样赤丨裸的背影,对她来说,熟悉却又陌生,正因如此,眼前的他,于她更有着致命的吸引。

无忧就这样痴望着,抱着被褥的手不禁收紧,心若雷鸣,面红耳赤,却不晓得要如何收回拿到自知直白的眸光了。

北堂烈正伸手撇过披在肩上微乱的墨发,听到身后龙床上有声响,便回身望去。

“你醒了。”

略显冷漠的俊庞,在与小人儿对视上时,绽出一抹柔色,这温柔,天下间只与她得。

无忧全然还沉浸在那种震撼中,即便隔了一层纱帐,仍然止不住突兀的心跳,极不自然的将低下的头点了点,连声都不敢出。

殿中的奴才们来来往往,她僵滞的缩在纱帐内,犹豫着是否要下去给男子请安……

可是,好难为情。

见她羞怯的模样,北堂烈拉过一旁宫婢送上的锦衣,随意穿戴上身,用玉戴束了腰。

这每日都要重复的过程,身旁伺候的人,均是不敢多看一眼,他们的君主,其实是个魅惑至极的男子呢。

罢了,他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到床前,掀起纱帐,俯身逗她,“朕记得,从前有个懒人说过,寒冬的天,嗜睡乃人之常情,你可还记得?”

懒人自己说的话,她怎会忘记?

随着他靠近,那性感不羁的气息也摄染了她,女子更是呆如木鸡,心里狠狠责难起自己来。

即便与眼前的人夜夜同寝,无忧也定比他醒得早,等到别的奴才来伺候他上朝时,她已挪到了别出去。

可今日……

“不过……”北堂烈等她暗自纠结了会儿,才舒展了阔眉,笑着又再道,“今日是朕起得早了,不怪你。”

言毕,无忧羞得简直无措!

忿忿抬眸,眼帘里先映入一片精壮的胸膛,她忙又将头垂下,低声嚅嗫,“到底是想怎样啊……”

宽大的寝殿内,响起男子舒朗的笑声,好不痛快。

这一早,朝炎的天子,心情愉悦得很。

“忧儿,快起来了,朕带你去春雪宴。”

无忧得他唤声,才想起今日正是正月十五,每年这天,赤宫都要摆雪宴迎春。

自她去西宫又过了五日,离芙公主出嫁还有五日。

再抬首,男子已经转身回去,继续由人伺候着穿戴起来,无忧应了他一声,未立刻动作,只是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贪婪。

她能呆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了。



春雪宴是朝炎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不但君臣同乐,更会邀邻国贵族还有朝炎国出类拔萃的俊杰入宫。

今年乃新帝初承大业,北堂烈的举世无双,震慑天下,所以这一年,办得尤为盛大。

这样冷的天,这样的节日,却绝不会在任何宝殿内举办。

虽大雪才将融褪,碧莲清池的霏雪台上,已准备了足月。

建在湖中的四方台,宽广阔绰,周遭无数小台,犹如漂浮在湖上一般。

设宴在此,不但可赏尽周围皑皑白雪,冰封碧湖的独特景致,正中央的更镶嵌着朝炎的至宝——火岩玉。

霏雪台,平时就连皇帝都不能够前往,只有在此举办每年一度的春雪宴,才有幸得览被这块奉为镇国之宝的红玉。

据说当年开国圣祖率军亲征而归时,途径一山,无风无雨,山体却突然塌陷,从顶上滚落一巨石挡住大军的去路。

圣祖下令毁石通路,未想士兵还没完全靠近巨石,就察觉了古怪。

这石头,竟然是滚烫的!

都以为是山神显灵,无人敢靠近,唯圣祖皇帝英勇,拔出宝剑劈去,巨石裂开一口,露出内里的暗红色,才识出这宝贝真面目。

火岩玉世间罕有,如此巨大的一块,更为稀世!!

当即,便将其运回了朝炎国都,再经过几十位巧匠精心雕琢,打磨光滑,刻下龙凤呈祥的图案,安置在此,赤宫之名由此得来。

这典故,在午膳的时候,就由北堂烈娓娓说给了无忧听。

她向来喜欢听这些故事,更对有故事的珍宝兴趣浓厚。

他兴致勃勃的说,她便认真仔细的听,且是到了晚上,就得一见,那神情,好似今年的春雪宴专为她一人办。

伺候在一旁的张适悠只听着,不时偷瞥皇上甚是愉悦的表情,心下不由闲闲的乱想起来,若夏无忧说要火岩玉,没准真的要挖出来给她……

也罢了,近来皇上的心情,好了很多。

就是那小人儿,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莫不是……太顺从了?



入夜。

乐声起,宫灯明。

碧莲清池因那寒气与火玉的暖热对冲,继而泛起丝丝缭绕的薄雾,使得此处如梦如幻,格调清雅,又透着皇家奢华的大气。

霏雪台是皇家的主位,除却皇帝本人与当朝太后之外,只有四妃有资格落座。

一众百官按品阶入座周边浮台,最靠近霏雪台的,官位自然最高,与之相等的是别国来的贵族或使节,其次,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俊杰。

今夜会在某一刻,由皇上亲自出题,若这些能人异士能够对出妙策,皇上便会当即下旨封官,从此平步青云。

而百官们和别国贵族,大可畅所欲言,与君同乐,极尽抒怀畅饮,是以送雪迎春,新的一年,由此日开始。

一声铿锵有力的‘皇上驾到’,让所有人立刻噤声,跪下迎驾。

无忧跟在男子身边,从碧莲清池正东的虹桥上走过,两旁和系数的浮台上,均是敬畏的臣服。

她安静的跟随而行,目不斜视,毫无拘谨,如此盛宴场面,以前在夏宫时也见得多了,无不是跟在她的父皇身边,一并受着众人的跪拜。

即便今日她心中明知,如此出现在百官和妃嫔们的面前,于理不合,可是,她能在他身边的时日不多了。

除了北堂烈,所有人已恭候多时。

那薄烟曼妙的霏雪台上,沈太后与两妃早已落座,当中还有即将远嫁碧渊海的芙公主。

芙公主与德妃挨得近,二人自小便是闺中好友,所以李欣儿才胜券在握的说,公主大婚之日,便是无忧离宫之时。

只是那代价……

到此刻,女子尤为不敢多想。

在台上,她还见到了另一位故人。

那个曾经想要害她一命的随身宫婢,当今宰相之妹苏璟玉。

北堂烈一声‘平身’,两妃和一干侍婢盈盈起身,彼时,女子与那穿戴华贵,妆容精致的淑妃娘娘,毫无意义的递送了眼神。

而那交汇,短短瞬间,苏璟玉便自然而然的移开了视线,恍若不识她,自顾将臻首轻扬。

却是这一眼,过往的记忆都被勾了出来。

那日她本已逃过了亲眼目睹夏宫付之一炬的惨剧,却因‘景玉’巧设心计,特地引她去见了北堂烈弑杀她父皇的一幕。

这错失,这机缘,早已不可逆转。

时过境迁,如今她为婢,而她却为皇后之下的贵妃之一,讽刺的是苏璟玉还要跪她。

其实……

也是在知晓了离去之期,无忧才恍然发觉,对男子的不舍之情。

这情,她从未强求过,今后也再没机会去求。

站在北堂烈身边最近的位置,听他淡声启唇,立于另一侧的张适悠再高声宣下圣意。

顿时丝竹美乐声起,婉转飘渺,荡在这方天空之上,尤显得空灵浮华。

舞姿曼妙而起,美酒佳酿添杯,众人畅谈家事国事天下事,一场必要尽欢的春雪宴,就此开始。



仿是哪儿的皇宫里的宴会,计较下来,都如出一辙。

间隙,偶时沈太后会与北堂烈闲聊几句,偶时,亦会有大臣前来敬酒,说些新岁恭贺的吉祥之语。

无忧站在男子身侧,起初先打量那块嵌在霏雪台正中‘龙凤呈祥’的火岩玉,末了觉得其实不过就是块会发热的石头,宝贝她见过了,也就不觉得太稀奇。

移开了视线,尽览周围诸人百态,各自的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连那位平日不喜惺惺作态,为人作风更不着边际的宰相大人,也与邻桌的朝臣相谈甚欢。

沈太后说,沈昭仪舞技超然卓越,便要她即兴舞了一曲。

谁人都知沈芸璃乃当今太后本家至亲,素闻昭仪娘娘入宫过于跋扈,已被冷了许久,这献舞,大有讨好之意吧。

有趣的是,才跳得一半,北堂烈忽而转头来与无忧对视,含着微醺醉意,轻声安抚她一般道,“不如你跳得好。”

他自以为已经压低了声音,此话却引得沈太后侧眸看来,一旁的张适悠更是老脸僵硬,冷汗潺潺。

他们皇上,是在为夏无忧招惹别人的恨么?

小人儿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自己跳得好,自小便从各国请来名师所教,她父皇喜欢看她跳舞,她便不遗余力的研习,十三岁时,便能编舞,岂是沈芸璃可以相比的?

虽心知肚明,可他竟然说得如此大声!

果真,闻声的沈太后便似笑非笑的向这边说来,“既然皇上觉得身边的侍婢跳得更好,不如让她舞一支,以作助兴如何?”

无忧心里跳突,妃嫔舞罢后让她舞,这不是……

“不。”绮麓宝座上的男子淡淡拒绝,连假意推脱的周丨旋都没有,出人意料的干脆。

“不?”沈太后朱唇含笑,眸光灼灼的看向那女子,再问,“不知皇上是觉得她舞技太过拙劣,还是……”

未等她说完,北堂烈极尽冰凉的轻哼了声,剑眉浅折,不耐道,“朕说不准就是不准,与她跳得好与不好没有关系,母后若喜欢看人跳舞,张适悠——”

他懒懒唤道,侧立在旁的太监总管便躬身埋首,作听命状。

男人扶在宝座上的手,指尖轻度,眸色中溢着漫不经心,“明日从蓝衣宫婢中挑选十名,送伶馆习舞,以后每月向母后献艺。”

临了,他才转动了尊贵的头颅,对向面色铁青的沈太后,遂绽出一抹极尽轻蔑的笑,“就当作儿臣赠予母后安享晚年的一件薄礼,若母后喜欢,还可叫沈昭仪与她们一并跳,如此,可好?”

沈媚茹没想到他护一个宫婢至于此!

碍着自己的面子,发作不得,只好咬牙忿煞,“皇上的提议自是极好!”

同是没想到的,还有最挨近霏雪台的浮台处,与李大学士同坐的苏璟晨。

他耳尖目明,方才种种都看得清楚听得清晰,心里既感慨又微有惊诧。

早知道夏无忧之余北堂烈非同寻常,他也是利用过她一遭的,今日再见,又发现她有祸水潜质,且是‘祸国’的‘祸’。

不由多替他那被冷落整晚的妹妹唏嘘,这皇宠,不是那么容易可得的。

自然,入宫之后,苏璟玉比他想的安分守己,许是太安静,宰相大人又不安起来,长兄为父,日子实在太难过了。

气氛嘎然中,张适悠在男子身旁缓和的请示,“皇上,这时辰,该到各地俊杰觐见了。”

正好北堂烈也忧心身后的人儿站得太久,想找个借口退去,便扬了扬手,“准了。”



乐声止。

春雪宴到了最让人期待的环节。

自来圣上亲自试练各地俊杰,不但能从其中看朝炎的国风国貌,更能探知当今万岁的学识。

曾经也有让天子吃瘪的能人,在开年这日,不得犯杀生大忌,那些被下了面子的皇帝,也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忍咽。

北堂烈以‘雪’为题,出了一个上联,让在场所有人对下联,对得最好的,便可做今夜首当其冲第一位面圣之人。

对他的学识,无忧倒是喜闻乐见,比他舞刀弄枪时洒脱俊逸多了。

不觉又想起在夏宫时,每每大学士出了课业,有一半定是曜公子作为,所以而今曜景皇帝的才学,小人儿便大方的自揽一半功劳了。

北堂烈那上联出得极尽刁钻,前一刻还歌舞不尽的碧莲清池,这会儿愣是陷入长久的静默。

女子心里也思索了下,半响不得结果,便放弃了。

小憩之后,乃是来自西逻边城钊郡的沈姓公子,拿下头筹,跨了虹桥,来到霏雪台上。

待来人自报家门后,便一身孑然端立,静待皇上再出题一试。

可宝座上的男子,却久久未语,淡眸只盯着他默然,好像在打量他,又好像无视了他。

一番沉寂,就在众人都为之疑惑不解时,忽闻北堂烈倏的一笑,意味不明。

好像他在无形中发现了什么,却没有立刻点出来。

待到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是启了薄唇,缓声道,“讲你觉得朝炎如今最重要的事来与朕听。”

沈姓男子显然早有准备,张口侃侃便道,“草民认为,朝炎今日有一事甚为重要,那便是立后!”

他话语掷地有声,看姿态更是充满自信。

言毕,却见北堂烈闷笑不止,扬了扬手,兴味道,“你真是有趣,朕喊你说国事,立后乃是朕的家事,与你何干?这件不算。”

男子微有怔忡,气盛的反驳道,“恕草民直言,立后是皇上的家事,亦是国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六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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