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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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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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容里虽无杀意,却有种以往她从未曾见过的渴望,那双寒彻黑瞳中,更有惊涛骇浪在翻涌,随时会将她淹没。

“奴……奴婢……愿意以死谢罪。”无忧恍惚开口,三魂不见了七魄,眼中也泛出泪来。

忽想起素莹说赵美人去得恰当,是她的福气,彼时去了,就不必再受更多的苦楚。

所以……她竟也羡慕起昨夜被北堂烈拧断了脖子的人来了么?

听她又提了个‘死’字,紧锁住她双肩的大掌更为用力,北堂烈魁梧的身躯都俯在她身上,用自身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若朕不想你死呢?”他的心跟着莫名烦躁起来,却放缓了话音,更沉下身去贴近了她,“朕不是皇上,你就不听朕的话了?我们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么?”

北堂烈有些语无伦次,无忧却听得明明白白,可是她不知如何回应,已经分不清此刻在眼前的到底是北堂烈还是风曜,只得噤若寒蝉。

他的发丝散乱的流泻在她慌乱失措的脸庞上,混淆了惶恐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明明,她以往总是笑着,笑得那么甜。

“不准哭。”

他低下头去,烦躁的去舔吻她布满泪痕的脸颊,女子霎时僵硬了全身,动也不敢再动了。

可是才下一刻,男子似乎不满于唇瓣只流连在她咸湿的脸颊上,他略抬起头迷离的望了她一眼,那荡着异样色彩的深瞳在瞬间掠出妖异的猩红,无忧意识到了什么,圆目瞠的瞪大,未发半语,他已再伏下脸,精准的攫住她的唇。

“唔……唔……”

无忧推搡挣扎起来,娇小的身躯被他重重压制,动弹不得,乱动的皓腕亦被他擒获,他紧贴着她柔软的唇,长舌想也不想便深入了进去,肆虐的吮丨吸着她的芳香清甜。

他要做什么?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突如其来粗蛮的狂吻,让无忧的心狂跌不止,她的挣扎,对他来说渺小而可笑,北堂烈入魔一般,双手像是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将她揉得生疼。

怒火在翻腾。

他也不知为何看到她哭,自己就会如此躁动。

也只有与她亲肤相贴,用硬实的自身在她娇柔的身躯上厮磨时,淤积在心头的窒闷才能舒释一些。

可是他心底仅存的理智在时刻警醒着他,若真的将她夺走,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该怎么办?要拿她怎么办?

许久,他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少许,让她呼吸一口混入了他气息的空气。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几乎要被情丨欲吞噬的眼眸,深得快将她的魂魄吸尽。

贴压着她的唇瓣,他就像衔着猎物的兽,喃喃自语,“你有那么想死么?你不是自来怕死么?”

“我……我、不知……”无忧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几欲气竭,更无法琢磨他的心思。

“你不知。”北堂烈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又似有几分说不清的痛苦参杂其中。

“你说你心上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不理会她闪烁不定的瞳眸,他一颗心暗自揪痛,眉头深蹙的说,“可是朕想他活着,你说,该怎么办?”

身下被他压制的女子泫然欲泣,忽的哭啸出来,“我……不知。”

还是不知……

她哭得他方寸大乱,他只想见她笑,只想她对自己笑!

索性,他抬起她的下巴,正对着自己的俊庞,身子依旧沉沉的压着她,害怕谁要将她抢走似的。

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残忍,“那朕告诉你,以前你害怕没了你父皇的宠爱,可你父皇已经死了,被朕杀死了!现在,你只有我!”

——你只有我——

只有他北堂烈,让她生就生,死就死,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他要她心里那个人活着,那个人便不能死!



“皇上,李大学士有要事求见。”

外殿,素莹平顺谦卑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恰到好处的打破了里面凌乱的僵局。

她哪里会知,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北堂烈一潭深眸阴兀至极的凝视无忧,默了会儿,才扬声道,“让他在外面等着。”

但听素莹出去回话,他才再问那惊动不已的人儿,“朕方才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倾世的俊庞,杀气萦绕,无忧恐惧的将头点了点,再听他道,“今后不许随意请死,朕不会容你死。”

罢了,他终于将她放开,起身摆正了身姿。

“下去吧,今夜不用你伺候了。”



这夜无风,寒彻的空气却自来刺骨。

无忧走在回西苑小所的路上,间隙,与巡夜的禁卫军擦身而过,都不晓得避让了。

——以前你害怕没了你父皇的宠爱,可你父皇已经死了,被朕杀死了!现在,你只有我——

如何那个男子,让她比惧怕死亡还要唯恐七分?

她一脸惶恐无助,任由眼泪没骨气的往下掉,掉了她再擦,擦去,再继续掉。

最后那张小脸,混淆着眼泪,被咬得通红,远处的玉魅终是看不下去,飞身一跃,将她揽起,带到一处宫殿之上。

“莫要再哭了。”脱下身上的白狐裘袍子将她裹着,狰狞的面具渗出丝丝无奈,“你就这点出息,早听我的话将他一刀了结,不就不会吃这样多的苦了?”

无忧根本不知他是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也顾不上去计较,瞳眸忽的睁大,闪烁着稀光,她伸出小手将面前的白衣公子拽住,迫切的祈求道,“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救我母后和妹妹,还有瑾嬷嬷……”

听她连说出那么多人,玉魅为难的呵笑了声,“你胃口倒是不小,一下子要我救这么多人。”

转了转手中的玉笛,他眼睛眨啊眨的,临了抱歉的对她道,“无忧,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出去。”

佳人一笑为君欢

玉魅望住女子,长久不语,可怖狰狞的面具下,不知隐藏的是一张如何的脸容。

但,无忧却看出了无奈的歉意。

仿佛他亦是身负苦衷,有口难言。

纵使他怀着一身绝世武功,能够自如来去这守卫森严的深宫,却,仍有他无法做到的事。

怔怔回望了他半响,无忧泪湿的脸颊上,才将萌生的些许期盼慢慢的、骤然散去,抓住他的两只手,也松开了濉。

转过身,她抽噎着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被冻得颤颤发抖的小嘴喃喃,“你也不可以……”

原来他也不可以。

所以,仍旧她只能依靠自己催。

玉魅无言以对,连安慰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只得陪她僵站着,看着绝望从那渺小的背影里渗透了出来,被寒风逐一吹散。



寒夜至深,璞麟殿内那盏昏黄朦胧的灯却长明。

一道欣长的身影,立在内殿外衔接着花园的转折之处,他仰着头颅,去望漫天繁复的星辰,如此姿态,像是在期待憧憬着什么,又似默然的沉吟。

他墨发不羁的垂散着,衣袍拽地,拖长了那袭身影,微光将那身躯笼罩,焕发出一层莹莹薄芒,从远处看去,无法触及的绝世孤独。

“为何我总觉得父皇的笑不是真心的,他有那么多的妃子陪伴,却从不发自内心的笑,曜,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句话是无忧何时对他说的呢?

男子努力回想了许久,也没有从复杂纷乱的记忆中寻到一丝痕迹。

可是他现在却深深的体会到她当初的不解。

莫名的,他伸出自己的手,去看那摊开的掌心,深刻的掌纹赫然于眼前,他五指往内收了收,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这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身后,疑似劝解的声音打破了沉淀许久的安宁……

“既然抓不住,何不试着放手?”

放手?

北堂烈微蹙的俊眉讽刺的轻挑,头也不回便道,“这句话,你没有资格同朕说。”

若要说到放手,来人又何时轻言放弃过?

出口劝解反被训,面具下的那张脸容,甚是尴尬。

玉魅只好讪笑两声,以作掩饰,而后走上前去,与男子比肩而立。

头顶,宁静的寒夜,像是被雪水清洗过了一番,繁星闪耀,格外清澈华美。

“有何事?”

半响之后,北堂烈才启唇,淡声问他。

冰冷的声线在幽幽深宫荡开,更显这方寂寥。

无数个类似的深夜里,两个男子亦是如此相对,心上那抹娇小乖巧的身影,不约而同的相似。

玉魅长叹一声,脑海里满是夏无忧梨花带雨的泪容,不知怎的,他心脏那处,竟然也会闷痛。

“你的痛症已发了一次,下一次,会比这次难熬千万倍,那是人所不能承受之痛,我给你解法,你……”

他顿了一顿,侧过脸去,用那张仿是永远也不会取下的面具,转对身旁桀骜的男子,说,“放无忧出宫。”

放无忧出宫……

北堂烈不可置否的冷笑,也转而面向玉魅,望住狰狞的图案,竟然就看出那面具泛出了怜惜之情?

他果真是动了心的。

“你的族人要世代为我北堂皇族所用,你不为他们说情,反倒要朕放了无忧?”北堂烈俊容无澜,语气里深深的质疑。

玉魅眼中晃过一丝尴尬,佯作怕怕的笑着说,“曜景皇帝,神武英明,怎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族人?”

他不过心存侥幸试一试罢了。

也或许……是因为天生抵不过女人的眼泪,所以仅仅只是今夜,泛滥了那些许同情心?

“那若我用解法换我族人自由呢?”他调转话语,讨巧的问。

反正,夏无忧是没戏了。

北堂烈挤了挤眉眼,连作答都省去了,这些年来,对来人的不着边际,早已习惯,而玉魅,也明知道两种都是不可能的。

于是面具男只好摸着心口,很是苦恼的摇头,“会痛死人的。”

世间习武之人无不窥视的无暇傲决,练成之后,可将任何武学武功成倍发挥,可是……它却有致命的弊端。

眼下他已发作过一回,且不说下个五年,只怕五年未到,他已经……

北堂烈不为所动,亦不再看那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放眼高瞻,神思飞远了去,幽幽深眸,无人知他究竟看向何处。

“朕还有五年。”他断语,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玉魅呵声笑得意味非常,“你确定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么?”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很是不解,“就算做千古一帝,也不用练这所谓的……绝世神功。”

他们本就不相同,所行的道路也不同。

“你觉得怀着那些记忆活着,和少活几日,哪个轻松一些?”

五年,对北堂烈来说,似乎已经足够。

玉魅怔忡了下,诧异的别过头去看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早有此意?!”

那他为何还要将那女子绑在身边?

明知道自己——

“这与你没有关系。”北堂烈冷酷回之,深邃的眼中,蕴含着不可撼动的深意。

他是那样自私的人么?

仿是在今夜,玉魅才对他重新认识?

“罢了。”想那么复杂作甚?反正与他无关。

一个转身,玉魅公子信步远走,朗朗话音,玩世响在大殿,“我娘可说过,男人若真心呵护那个女子,决计是不会让她时时流泪的。”

且不提,你终将抛她而去……



半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

北国的寒冬,鹅毛大雪,落不尽的悲凉。

赤城的皇宫,在最冷的时节里,将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迎入深门,一众佳人笑,只为讨君欢。

即便那御花园已被冰封,也掩不尽繁花缭绕,争奇斗艳。

这日刚过午时,无忧才去领了月钱,走在回璞麟殿的路上,冬日的天里,不见放晴,大雪落了一场又一场,连她都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住了。

脚下的步子迈得轻快紧凑,只想快点回去,凑近火炉暖暖身子。

刚跨过碧莲清池的拱桥,隐约的,就听前方传来一阵狂肆的打骂声,其中,还有谁在连连哭着求饶。

“贱婢,让你平日仗着自己是璞麟殿的人,尽在人后说三道四,今日本宫定要撕了你那张烂嘴!”

这嚣张劲,听都知道是昭仪沈芸璃,她姑母是当今太后,沈家一派,自先帝以来就繁盛,是有绝对的资本嚣张。

连无忧都知道,沈昭仪在入宫的第二日,便动手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欲去见圣上的才人推下冰湖,可怜那人儿病到现在还未好,挨不挨得过这个冬天还是回事。

北堂烈对此不闻不问,而昭仪娘娘亦算一战成名了。

遇到如此猖狂的主儿,无忧避之不及,奈何她步子迈得太快,听到前面的声响时,人已折转过去,把自己置于众人眼中,回头不得,她只好硬着头皮低首走上前去。

行近间隙,又听有个人凄凄的求着,“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知错了……啊……”

闷杖落下,打在人身上,在呼吸都觉冻入骨髓的天里,那声响格外清晰骇人。

这声音是……

抬眸,无忧一惊,那跪在当中的人真是素莹!

一众涨势奴才,手执粗棍,不停落在她柔弱的身上,她叠声哭求,站在跟前趾高气昂的女子却不为所动,大有要将她打死作罢的意思。

“夏姐姐……救救我啊……”

许是素莹被打得太厉害,但见无忧走来,竟开声向她求救。

女子秀眉一拧,心里暗暗叫着苦,好容易最近北堂烈没有为难她,日子才松络了些,这些妃嫔娘娘是她最不愿意为之招惹的。

那素莹本就生了张漏风的嘴,她怎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况且无忧都是个奴才,要如何救?

来到那穿着富贵艳丽的女子跟前,她沉身恭敬的行了跪礼,“给昭仪娘娘请安。”

身旁的私刑,也因她的出现而暂时停了下来。

沈芸璃高高的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望了脚下的人儿一眼,杏眸晃过一丝猜度,“你就是前夏国公主,夏无忧?”

不等无忧回答,她把那颗缀满了珠钗宝石的头仰得更高,不可一世的‘呵’笑了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说罢,身旁的老嬷嬷便附和道,“世人都喜欢以讹传讹罢了,娘娘切勿当了真去。”

“那倒是。”沈芸璃赞同的点点头,再对无忧开恩道,“你,起来吧。”

女子欲起身,身后只剩下半口气的素莹弱弱的又唤了她一声,“夏姐姐……”

无忧不忍,整个人又跪了下去,“娘娘……”

“怎么?”沈芸璃挑起眼角,诡谪的看着她,“这个贱婢,在人后说本宫残暴无度,仗着有太后撑腰,飞扬跋扈,你说,她是否该打?”

实则在入宫前,她姑母就从潭翊山传了书信,务必要她收敛锋芒,尤其不要招惹夏无忧。

沈芸璃自是不知用意,就算知道,她也未当回事。

再说入宫这几天,虽分得皇上临幸两日,却也没见到他身边那个叫做夏无忧的出现。

心下早已在琢磨,这个亡国公主是否真如传言,将皇上的魂勾了去?

留在身边折磨屈辱是假,保其性命才是真!

今日她收拾的本是别人,这女子突然闯出来,若她要出头,那可就怪不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昭仪娘娘了。

她给过她机会知难而退的。

无忧谦卑的埋着脑袋,踟躇了少许,才开口缓声道,“宫中奴才,自不该在背后说主子,此为大忌,实则该罚,娘娘今日教训得极好,不过……”

女子回首看了一眼趴在泥泞雪水里,满身污糟的素莹,她再回头来,对沈芸璃道,“娘娘,素莹已经知错了,可否容奴婢将她带下,好让她诚心悔过。”

前一番话,说得沈昭仪露出得意之色,可无忧那‘不过’之后……

“若本宫不容你带她下去呢?”

唉……

无忧心里又叹了声,早料到沈芸璃会如此说了,这样凶悍气壮的人,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今日算她摊上了。

“素莹虽有错,被打去半条性命无可厚非,可是娘娘须知,宫中不得滥用私刑,这是……”

未得无忧说完,沈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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