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大笑,亲昵地摩擦着她的脸:“我就知道你会关心别人,她做军妓不错,契丹雄兵很高兴的。”
泪,无声地滑下,落入他的大手,是她害了阿七啊,她必是生不如死了。
泪落到他的手心,他都吻进去了,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我知道你会难过的,所以别想再逃离我身边,不然,你说的那个阿七,竟敢想要骗本王,必会丢她到军营中,让契丹兵凌辱她至死。别哭,我看了会心疼,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容颜,我如何忍心将她丢去呢?”
他将她绾成男子的发钗拉掉,纷纷扬扬的发滑落了下来,让他满手都是,鼻间尽是香气,他得意地说:“那个贱女人的易容术当真是厉害,几乎本王就上当了,可就是这一头漂亮的发,柔得像是水一般,不用再多的装饰也美得不可思议,那么滑,那么黑,岂是她能易得出来的。”深深地将脸埋到她的发香里,再单手高高地将她举起,引来契丹随从的跪拜:“王妃千岁。”得意的笑声中,将她深深地抱了个满怀。
晚歌想推开,却全身没有一点力,眼神愤恨地看着他:“耶律烈,我会恨你的,永远的恨你。”
“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我也知足了。”他根本没奢想她爱不爱了,战争打响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有得不得到,没有爱与不爱。
“你把花想容放了。”她冷冷地说着:“不要再利用她们了,死了安惠妃还不知足吗?这么多的女子给你们利用,实在是卑鄙下流,不为人所道。”
“王妃你多心了,想容誓死效忠于我王。”花想容高傲地抬起了下巴,眼里只有盲目的服从。
她看着花想容满脸的笑,这张脸和安惠妃原来轮廓五官也有相像之处啊,叹着气:“花想容,我想问你一句,你可知道安惠妃在宫里任凭你们安排,是什么原因吗?”
花想容皱起眉答道:“这是王的安排,大家都会忠心于契丹,都会服从。”
“她身边王妃,只在皇后之下,你以为契丹给她的封赏会比皇上给的多吗?那个位置不好吗?何必冒死呢?我告诉你吧!是因为安惠妃有一个妹妹在契丹人的手里,她不想妹妹死于非命,越来越多的把柄,让她想逃也逃脱不了一切,花想容,你想想吧,你猜猜!你是愚忠还是效忠。”
耶律烈手指摸着她的脸:“纵使你把我的秘密说出来,我还是舍不得惩罚你。”
花想容瘫坐在地上,一脸的不置信:“王,这是真的吗?不可能,她一定在说谎,想要抵毁王。”
耶律烈并不答话,将晚歌放上马背,再跳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她,看那如死败之色的花想容:“你是我聪明的勇士,却还不如我的美人聪明,本王再听到你如此无礼的逼问,鞭打二十。回契丹。”
拉转马头,走上了羊肠小道,然后就是山崖中的小道,只要稍有不慎,摔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晚歌眼里没有惊惧,耶律烈如果没有自信,不会走这里的,只宜几人行,如果千军万马前来,这里也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当。她不是该要开始哀悼吗?又落到了耶律烈的手里,竟然还想着在这里如何调兵遣将。
后面传来马嘶叫的声音,耶律烈一手捂住她的耳:“别听。”
如何会听不到呢?那悲愤和悔恨的女子,是死之前发出的声音。
“王,花想容连马摔下悬崖去了,是否去营救?”
耶律烈邪笑地说着:“如此笨之人,岂能留在本王的身边,回去仗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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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一路上,怕是惊险的地方吓着她了,他拉着他长长大大的披风将她牢牢实实地盖住,眼前黑黑的,惊险更是在越发感觉得清晰。让她觉得像是要毁灭了一样,更像是掉进了天地轮回的转道,越发的坐不住,心一惊,微微的力气有些回来,竟觉得快要倒下身体摇晃得如风中之柳,如果不是他有力的手紧环住,她想,要要摔下去,一点也不难,连花想容那般的好手,心神不集中,不也是会摔个粉身碎骨吗?
耶律烈越发箍固得紧了,直到奔出那山崖上的险峻路,才拉下披风,看到晚歌的脸色苍白如鬼一般,把他吓坏了,取出一种香让她闻了闻,恢复力气的晚歌一只手举起,让他停下,滑了下去就狂吐着,连胆水都几乎要吐出来了,接过他递来的清水漱漱口。他细心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真的是一个魔鬼。”她无力地说着。“花想容这样为你做事,你竟然这般的狠心。”
他却笑了:“是啊,我也觉得我狠心,不狠心如何统领三军,坐上王位呢?正是需要一个贤良的妃子,越来越如我的意了,晚儿,我以后听你的话,去掉些戾气 ,我们做一对最好的契丹王和王妃。
简直是做他的春秋大梦,想得美。她闭上眼,忍住一阵阵的晕眩,吐得让她很是虚弱:“屁话,我是大月的贵妃,不是你契丹人,你少做白日梦了。”
“做了我的妃子,不就成了我的人吗?”他并不生气,又将她抱上了马:“这里虽是隐密的地方,终究不是我的契丹,不为安全,晚儿,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我手中夺走你这轮明月的。”
“死有何惧,不过是头点地。”她冷冷的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耶律烈大笑,头埋在她的肩上:“你不会这样做的,留着一个替身,其实很好用。”
该死的耶律烈,她拼命地想挣脱他,却让他禁固得更结实,动弹不得地直喘着气,她气得骂道:“耶律烈,你这该死的野蛮人,什么叫做尊重,什么叫做人身自由知不知道,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你这是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当我是没有火气的人,阿七做替身就有了会死的心,敢动我的放在,我半夜拿刀割了你的的头。”
“我的晚儿。”他低低地叫,语气中却有笑意:“你生起气来就是这样啊,别气坏了身子,这样的你像是张牙舞爪真可爱,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下的了手吗?”如果她狠心的话,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晚歌恨得只想捶心:“当初我就不该阻止观云杀了你,还攻我大月,非乱了我大月不可,耶律烈,我没有心要招惹你,哪里招惹到你了,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就饶了我吧,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
耶律烈心里有些惘然:“晚歌,我无法抗拒你对我的吸引力,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所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得到你,留在我的身边,就不用去夹在他们中间为难了,我疼惜你,不亚于他宠爱你的,你不是喜欢草原上的欢乐吗?留在我身边。”
“耶律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的爱,岂是你想得这么简单,我爱皇上,我也爱楚观云,就是我唯独不爱你,你如此这样,把万千的生灵当做是什么了?死得值吗?而我永世得负上一个红颜祸水的称号,让人唾骂,我会快乐,会笑得出来吗?那我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几欲要哭出声了。她的爱,她的心都留在大月了。
“别哭,你会高兴起来的,这些是男人与男人的斗争,不关晚儿的事。”
晚歌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发泄着心里的怒力和不平,浓浓的血腥滑入了喉口,他不叫痛,她也不放开,就一直咬着,一边看着的侍卫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那么疯狂,竟然咬着王不放,要是王一掌扫下去,必会把她摔个破碎。
牙齿无力了,她垂挂在他的臂上,一言不发。既然说不通,就发挥她的最高本事,冷战,让他讨不到好处,让他生厌,更要让他把什么企图心都放了。
“晚儿,晚儿。”他轻轻地唤着她:“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泄怒,你再咬吧!”只是任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回应他一句,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马动,她动,马停,她停,连看也不稍看他一眼,就是他将手移上她柔软的胸。忍住心中的反感。她依旧没有反应,恨,就让恨得更彻底一些。
耶律烈长叹了一口气:“晚儿,无论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不会放开你。”太美了,如草原上的露珠,让马不敢踢残了。只是这女人,顽固起来,只怕是实在是统领三军还要费神了。
他带她回契丹三天了,这三天,她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膝盖坐在羊毛上,让他来来回回不知要想什么法子,那厢,楚观云天天来攻。来势汹汹的让人不敢战其锋芒,只一个劲以人多拖缠住。
她甚至连饭也不吃,每天都是他强硬地灌着她吃一点,不然,只怕这明白,会这样饿死在豪华的帐营里。
他低声下气地叫:“晚儿,别这样,我让那个阿七来看看你,来伺候你,你要是愿意,就对我笑一笑,我马上让她过来。”她的笑能带给他无限的自信感。
晚歌依然不动声色,不用一会,他就会举手投降,只是为什么越来越晕眩啊,连光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坐也坐不住,摇摇摆摆的,没把耶律烈吓个心都跳出来。
“赶快宣大夫来。”他吼叫着,抱住晚歌,将她放在那贵妃椅上,双手执着她的手,似在害怕:“晚儿,你不要吓我。”从没有过的恐惧,袭上这个年轻英勇的草原英俊脸,她轻的像是羽毛一般。
大夫来了,执起晚歌的手把着脉,却是一脸的深沉,不敢开口。
“怎么回事?哑了就把舌头一起割掉。”耶律烈吼着,担心地看着晚歌。
那老大夫才害怕地说:“王妃,王妃是有身孕了。”而王才将她抢来不足五天。
她肚子里,真的有小生命了,晚歌的手,颤抖地摸了上去,做母亲的喜悦,让她感动得几乎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楚天,一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终于有了,幸好把那香囊丢掉了,不然的话,又像湖青所说的,气脉很乱,探不清楚,她也没有什么感觉,怪不得在宫里的时候,她就那么喜欢吃酸的了,还吐。
耶律烈的精神一下变得错乱,随手将一尊插着花的紫金瓶狠狠扫到,眼神变得阴谲根绝:“开个流胎药,流下来,我的女人,只能为我孕育孩子。”
“不要。”晚歌惊叫出声,眼里尽是泪和祈求的神色:“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哼,我再大方,我也不会让你养育别的男人的孩子。”他像是个醋夫一样吼着。
晚歌看看那大夫低声地说:“你先回去吧!”大夫沉沉地松了一口气,你是逃一样地逃出帐篷。
“耶律烈。”她低低地叫,这几天,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宛宛呢?还不是你契丹人的孩子,月妃也生下来了,而且还很受皇帝宠爱,容不下的人,却是你,怎么说宛宛也是跟你有着血缘关系,这是我的孩子,他的存在,不是由你来决定,虽然你可以再卑鄙一点,可是我告诉你,孩子没有了,你也会永远看不到我。”哀凄绝美的一笑,几乎让人窒息,无论如何,她要保住这孩子,是她和楚天的。
他痛苦的眼看着她:“不可能,不可能让孩子存在,绝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爱的不是你,我爱我的孩子。”她坚决的眸子对上他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一直保护他的,也许女人,在你的眼中,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传宗接待,或者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可女人一旦决定做某一件事,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一定是饿坏看,才会晕的,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伸长手,将那放在瓷盘里的羊肉串拿来吃,有些腥味,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的,不过楚天喜欢,偶尔也会让他野蛮地硬要她吃一下,吞口气,咬着羊肉串吃起来。
愤怒的耶律烈将她手中的食物扫倒在地上,站了起来:“晚歌,你把心自问,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乖点,听话,把孩子流掉,以后还会有的,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要星星我也设法将它取下来送给你,好不好,把他流掉,他不应该存在的。该死的花想容。”他安抚到最后,竟然狠狠地骂起花想容,药物给得迟了。
“不可以,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的,我根本不爱你。”她毫不留情地刺伤他,她总是心软,才会一步步将自己逼到现在处境里,进退两难全。她不会心软了,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住。
他揉着脑袋,狠狠一脚踩在地上的羊肉上,:“我让你吃,把孩子饿死流出来。”
这个男人彻底地疯狂了,所有的食物都扔在地上,晚歌有些自怨,为什么刚才他左哄右哄,还是不肯吃,现在倒是好,饿得头脑发昏,可是孩子不能没有营养,一定得吃东西。
她坐在地上,捡起一串羊肉,将灰尘吹一吹,竟也不怕脏地嚼起来,看在耶律烈的眼里,更是阴狠几分:“为了他的孩子,这些脏东西你也吃?”太过分了,他千求万求她还不舍得开金口,一听说有了孩子,就是地上的,她也捡起来吃,狠狠的挫败让他垂头丧气,他在她心中,是一点份量也没有,他说不要她的爱,原来,他想要的是那么多,如果她把这些勇气用来陪他在一起,是何等的幸福。
晚歌吃一口就喝一口水,感觉力量逐渐地回来了,看到他不善的脸色,她淡淡地说:“这不算什么?一个要做母亲的人,只要能保护孩子,别说是弄脏的肉,就是野生果子,也会拼命的吃多一些,如果你会在食物里下毒的话,那么孩子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笑了,揉捏着她的下巴:“那么饿死在腹中呢?还不关我事吧!”
晚歌一惊,也强作镇定地说:“你是否要连我一起饿死,你会吗?”少来恐吓她。
“当然不会饿死你,可是要饿死那不该存在的野种,不是一件难事。”他挑眉笑着,让阿莫丽进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什么野种,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我爱的人的孩子,你怎么说也只能是第三者,横刀夺爱,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你当你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说你爱,你就要爱你吗?放屁。”谁叫他要说的那么难听,晚歌生气了,什么也顾不上,就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耶律烈享受地听她的声音:“过几天你只怕连叫的声音也叫不出来,阿莫丽,每顿只送一点粥水进来,若有人送东西进来给她吃,定斩不饶。”他冷冷的说完头也不回出了帐篷。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她拿起瓶子往他扔去,却不足力气,只摔碎在毛毯上。
现在的耶律烈,别说是温柔如水,别说是体贴入微,他简直是个魔鬼,一个疯了的魔鬼,竟然连无辜的小生命也要对付,他三番两次掠夺妻子就对了吗?那个细心为她剥栗子的男人,是再也不存在了。
看着阿莫丽要出去,晚歌冲上去,抢了几个馒头,挑眉看阿莫丽:“看什么看,还没到下一顿。”她知道,耶律烈说的是真的,他是非要饿死她腹中的孩子。
咬着这冷硬的馒头,要是在现代,她连碰都不碰,没馅没菜,不甜不咸的。在皇宫,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别说是馒头了,连肉包子她也不吃。可是现在却还舍不得吃完,二天了,连着二天都是小半碗的粥水,吊着她的命,硬是要达到他的目的了。
孕妇饿的很快,吃得很多,这些哪里够,连果子也没有,她只能到外面走走,好运的话,还能到后厨转一转,偷个生番薯或者冷包子吃一吃。
这般委屈和没有人权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好怕的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自己真的会保不住孩子,每天的战争,让他无暇顾及她,却让人跟着她,不许她走出安全的范围半步,在豪华的账营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食物,靠水是不可能耐饥的,该死的耶律烈,他以为,饿死了孩子,她会活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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