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皇上和她过来,赶紧施礼,脸上的神色不甚好看。
楚天没有急着问皇后的情况,而是紧握着她的手说:“晚儿,朕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如果晚儿生孩子这般的受疼,叫朕如何受得了。”舍不得她痛,她很怕痛的,可是又私心的想她孕育他的孩子,这样能牵住她更多。
有些动容,晚歌放在心底,看一团乱的产婆和御医:“皇后情况怎么样了,痛了多久了?”听说过生孩子要痛很久的,不过皇后从早开始闹肚子痛,也未免太久了些?真是恐怖,还没有剖腹产的技术呢。
御医颤抖着说:“皇上,晚妃娘娘,皇后娘娘恐怕会难产,御医正在想办法。”
“难产,你们都是饭桶吗?生个孩子而已,要是没有平安,提头来见朕。”楚天生气地说着,那哭叫声,让他心里有点讨厌,也是这个时候,月色生孩子,而他竟然起了杀机。
“微臣,微臣束手无策,娘娘的脉息非常的怪异。”御医冒着冷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
这时一个宫女扶着凌然走进来,一身的光彩映在她的身上,美的像是高傲的高山之花,她笑着:“凌然叩见皇上万岁,晚妃娘娘千岁。”皇上的手还放在晚歌的腰间,让她眼眯了眯又带着笑意说:“让凌然看看,也许凌然有办法,以前凌然也学过这方面的,略懂一些。”
她的眼,直直的看着晚歌,宣示着她比她更为厉害。
晚歌笑笑,并不生气:“凌然学识甚广,连医疗的也懂,让晚歌佩服,那就有老凌然了。”
她随着关婆进去,那哭喊声一声大过一声,似是声嘶力竭了,女人真是辛苦啊。
坐下来,连茶也喝的不是滋味,楚天甚是烦躁,这些她都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又过了一会,似乎声音小了些,楚天不耐烦的问:“情况如何?”
一个御医跪下,神色松了开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的情况甚好,凌小姐已经控制住了,大概过两个时辰皇子就会安然生出来了。”
他舒了口气:“晚儿,到花园先走走。”
外面鸟语花香让人心情一振,神清气爽,他闭上眼,坐在树下,让花香透清他的脑子。
晚歌冰凉的手指揉着他的脑子,让他靠在身上,轻声地说:“皇上很忧烦。”
“嗯,朕不喜欢那声音,像是回到了七年前,月色生宛宛,晚儿,朕当时很爱很爱她,他叫朕放了她,她不爱朕,她居然说她心里只有契丹王,朕好恨好恨,她求朕掐死她,朕动手了。”这事,她从来没有跟谁说过。
晚歌有些心痛于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背负着那罪名也不为自己洗清。“皇上,臣妾不知道,为什么月色会喜欢上别人,不过臣妾只是想告诉皇上,爱一个人,有时候心会变的,皇上知道吗?”
“朕知道,现在朕不是疯狂的爱上你吗?晚儿,不要负我。”
高位者,又称朕,又称孤,又称寡王,那是他们心里,不能深爱否则就会后院失火,一个轻吻落在他的额头:“天,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事不要记着,月色并不是你所杀的,臣妾所知的是,月色求皇上你杀了她,她也没有活的念头了,为什么,臣妾不知,在皇上下手之前,月妃就喝下了毒药。”
“朕知道。”他轻轻地说着:“朕只是不想理。”
“原来皇上,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皇上你还真是坏,不插手,让后宫这样平静。”别人总在算计着,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撒手不管,看她们争宠夺爱。
他拉她坐在脚上,闻着发香:“朕在乎的就只有你。”
她看着他的眼:“那么皇上,你对惠妃娘娘有什么看法呢?”
“惠妃,倒也算是安分守己,只是在后宫中讨着团团转,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晚儿怎么看她?”他倒是好奇。
晚歌一手,把玩着他的手说:“皇上,晚儿或许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皇后明明正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和皇上在这里亲亲我我,不过晚儿的确是关心这些事,实不相瞒,那天在赛马场和你不欢而散之后,臣妾发现了安惠妃匆匆的身影,臣妾发现了安惠妃的踪影,臣妾想,她有可能是契丹潜伏在后宫的奸细,还记得臣妾让耶律烈绑架的事吗?臣妾问过他,他却不答。”
他面色凝得:“朕早就怀疑了,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皇上,切莫打草惊蛇,安惠妃不可能一个人的,我想宫中必有内应,也许该查查她的来历和底细,臣妾说为你分担,并不是要帮你管理后宫之事,臣妾只是想解你所有的烦忧。”她并没有很大的自信来赢凌然,凌然是那么多才多艺,很多,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朕并不想让你担心的。”他叹着气,无奈是江山动,后宫乱,他觉得自己甚是窝囊。
“呵皇上,夫妻本是一条心,晚儿不分担,晚儿怎么安然呢?”她笑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包括他的。
他低下头,低喃:“朕真是喜欢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风扬起,花能醉人,秋嬷嬷欣喜地小跑着来报:“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个皇子。”
“皇上,你去看看吧,晚儿有事要做。”为他分担,那么必不能少了大将,她要亲自出宫去请楚观云将军,只有他,才有那份雄才大略。解下他腰间的玉牌:“这个借晚儿用一用,去吧!是皇上的儿子,亲儿子,血浓于水。”
他站起来:“我相信你,晚歌。”
回眸一笑,绚丽的让那花飞蝶舞都逊色,她点点头,往藏爱宫去。
当她在他的怀里受尽呵护时,凌然就已四处奔波,做好了这一切,现在是她要四尺奔走的时候了。
凌然抱着小皇子,细看着,脸上尽是笑意:“真是可爱啊。秋嬷嬷,让宫女都退下去,我有话跟皇后娘娘说。”
产后极其虚弱的杨皇后,脸色苍白的不得了,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却让凌然抱得远远的。“秋嬷嬷,把孩子抱过来。”她竟然发现,秋嬷嬷看着凌然却是一步也不动,气恼上来,她怒叫:“你这奴婢,听到没有?”
凌然朝她笑笑:“皇后娘娘何必生气呢?你现在没有感到头很痛吗?难道你不觉得你生产很不顺利吗?再难产的事,也不会让御医和产婆束手无策,而我有办法。”
不好的预感让杨皇后不顾身体的疼痛,坐起身:“你想干什么?”
她逗弄着小皇子:“杨皇后,你记者,以后你都要听我的安排,听我的话,不然,你这孩子,有点玄,我一不高兴,你这命根子死得可是不明不白,连御医也查不出半点玄乎来。”
皇后满眼是恨地看着她:“你好是歹毒,这孩子才刚出生,现在不是如你的意了,明儿个我一定奏请皇上封你为妃,景妃在这宫里过不了今晚,等一会就把她打入冷宫,你把我的孩子黄给我。”
凌然笑着把孩子给她:“这些不过是第一步,你在后宫也害过不少人啊,流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吧!别人当娘就不痛吗?你的孩子才是宝贝,人家的就不是吗?不仅是孩子,连你没有我的解药,你一样活不长。”
杨皇后紧紧地抱着还哇哇大哭的孩子:“你想要的是什么,那些你还没有满足吗?”
“皇后,你的凤鸾宫看起来蛮大的,你觉得凌然入主这里怎么样啊?”她四处打量着,像是很喜欢一样。
皇后恨得直咬牙:“我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了,竟然还想做皇后,你简直是在做梦,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本宫母子,凌然,你会医术,可你也治不了你心上的毒,凡是能威胁的本宫的后位的,本宫不敢马虎,你知道本宫太多的事,本宫岂能留你。”
凌然满不在乎地说:“皇后娘娘指的是补药吗?娘娘是不是老了,难道没有发觉秋嬷嬷没有听你的话吗?秋嬷嬷,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请皇上过来吧!”她挥挥手,秋嬷嬷应声而退。
从脚心升起的冰冷让皇后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好你个凌然,早就算计着本宫了。”
她笑靥如花,天真地说:“我觉得很好玩呢?上官婉儿在进入那密道之时,还没有放上天香,是我让青鸾鸟飞到她身上去的,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香,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一阵晕眩,杨皇后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助过,她摇摇头,手滑了下来:“但听你吩咐,但是你要伤了本宫的孩子一根寒毛,本宫就是死也要跟你一拼。”
凌然摇摇头:“皇后娘娘,我要这孩子来做什么?虎毒不食子,倒是很真啊,可皇后娘娘三番两次杀宛宛,这笔帐又要怎么算呢?”
“什么都不管孩子的事,你只管找我,那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种,宛宛根本就是契丹人的种。”她不平的叫:“皇上竟然如此的偏爱。”
“所以你不甘心吗?这是一个秘密,要是传了出去,宛宛有什么三长两短,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儿子的头发拔光,少了一根手指,那么你儿子的双手就可以废了。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你知道吗?”她笑着,长长地吐了口气,受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痛,终于,可以等到今天了。
杨皇后满眼的恨:“我早该明白的。”
她挑挑眉,满不在乎地说:“还不迟,我并不想杀你,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皇后生了儿子理当高兴不是吗?皇上也快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本宫知道。”她咬牙说着,让人挟持的滋味不好受。
凌然弹弹手指:“还提醒你一件事,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本宫,听了恶心,笑吧,你理当高兴的,生了儿子。皇上进来了。”她盈盈一施礼:“皇上万岁。”亲手将杨皇后怀里的孩子抱给皇上。
楚天看着,心情只是些许的高兴,说不上兴奋,却也得晚歌说过的话,血浓于水,这也是流着他骨血的儿子啊,他的儿子,健康的儿子,他坐下,握着皇后的手柔声地说:“辛苦了,云儿。”云儿是皇后的小名。
皇后心里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再痛,再苦,再多的委屈,都憋不住了:“皇上,你好久没有叫过云儿的小名了。”
凌然抱着孩子轻咳两生。她有不得已的开口:“皇上,此次幸亏有凌然,不然,我和孩子就性命难保了,皇上,是该好好赏赐凌然,凌然一心为皇上,皇上不如应了大臣的奏折,封凌然为正妃。”
楚天心里也在叹气,这么一个多才的女子,他并不希望成为后宫凡俗的女子啊,他的心里只有晚歌,谁也容不下。但是她求的,她要的,定都的事,许多事,她还等着他的答案,之后才有可行,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名分。
他点点头:“朕会让人安排这事,立凌然为贤妃。”
凌然并没有大喜,而是有礼的拜谢清脆的说:“谢谢皇上恩宠,谢谢娘娘厚爱。”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正妃的宫装,宫鬓花钿,没一样少了,晚歌带着湖青和杨公公到正德门出宫。
自从那一次偷溜出宫后,皇上到现在还防着她,那些守宫门的侍卫一看到她,马上警戒地合上宫门,一个头头走到晚歌的身前,跪身行礼:“晚妃娘娘千岁。”
晚歌随意的看他一眼,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如皇上所说的,会让男人着迷,所以带上杨公公,杨公公不是简单的一个公公,而是身怀绝技,有他在身边,也能杜绝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两个小公公驾着华丽的马车也徐缓而来,她清脆的说:“开宫门,本妃出去办一些事。”
“请晚妃娘娘赎罪,末将不敢私自开城门,皇上有令,没有皇命,晚妃娘娘不能私自出宫。”
湖青扶着晚歌坐上马车,将那薄纱放了下来,一手拿着晚歌的取来的玉牌:“这是皇上的命令。”
那侍卫一看,趴在地上恭敬地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开门。”
有皇上的令牌,如皇上到,还是皇上贴身的玉牌,他岂能不尊。
她第一次到楚观云的王府来,很雄伟,却是不华丽,很和他的风格,严谨又不失力量之美。
“晚妃娘娘驾到。”杨公公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观王府。
匆匆而又没有慌张的仆人跪在地上,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马车下,湖青扶着晚歌下马车,一路上,那些仆人都跪在红毯的两边迎接,非常的训练有素,只是一直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人。
“观王爷呢?”她轻轻地问,声音婉转而动听,却让人不敢正视,整个月城,皇上最宠爱的是晚妃娘娘,多少人对她议论纷纷,全让皇上打下来了。
一个管家样子的人上前一步弯着身子说:“晚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的王爷吃过药后,正在晕睡。”
吃药,它的脚伤,也不过是擦伤,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聪明的楚观云,连她要来找他也算到了吗?“王爷身体如何?”她还是轻闻,拢起的眉头,显示她此行不会很顺利。
管家有理地答:“启禀晚妃娘娘,观王爷旧伤复发,这几天卧病在床,喝过药之后就晕晕睡过去。”
“带我去看看。”湖青扶起她。
那管家似是得了吩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是妃子,一个是王爷,是应该避嫌的。
男性气息浓香房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纱,他喜欢的白纱,在飘荡着。他晚歌并没有走前,杨公公在门口叫:“观王爷,晚妃娘娘驾到。”
没有声音响声,等了很久,才闻一声叹息,是他的声音:“你们都下去,晚妃娘娘找本王。”
晚歌点点头,进了门,却没有走近他床边。
“晚儿为何不过来看看我,不是说找我吗?”他的声音从枕间流泄而出。
晚歌正色说:“我是皇妃,你是王爷,君臣有别。”
有别,现在怎么说起有别了,在马背上的两吻,他不记得了吗?楚观云酸楚从心中冒出,脸压在枕上。
“晚妃娘娘找本王有什么吩咐?”他冷冷地说。
晚歌一怔,他是要跟她讲究什么君臣之礼了,那要请他出战,不是难上加难。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出来了:“四王爷,本妃是来请你的,我诚心的来请你,出战定都。”
“晚妃娘娘没有听管家说吗?本王旧伤复发,不能应战。”
她知道是这个结果,风扬起那纱,她看见,他赤着上身趴在枕床上,连看也没有看她,晚歌轻轻地说:“四王爷,你要如何才能答应我?我知道,你可以的。”
“为什么是你来呢?而不是皇兄。”他还可以再次提出他的要求,他可以退契丹,可以不让凌然将这些情势牵着走,他知道凌然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人家正视她,不再是十二岁的小女孩,更想要天子的侧重。
晚歌走近她,淡淡的阳光下,那满布伤痕的背,他是要她看到,那次伤的多重,甚至还有更多的刀痕,触目惊心,看得让她心寒,那么多的伤,他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怕吗?”他轻问:“这些伤,是在悬崖下的,也有在定都战场上的,如果我是谋反,那么我就不会伤的那么重。”
眼里含着泪,晚歌咬着唇:“我。”她心里不好受,她也是这样误会过。“对不起,为什么,你不让人治疗好呢?”
“我要让自己记着,这些伤痛。”他手里抓着一瓶要就类:“帮我擦擦。”
那些药酒,很浓重的味道,晚歌接过,叹着气:“你早知道我要来吧!”倒点在嫩白的手心里,却不敢用力的擦着他的痛处,怕痛到他。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擦着,曾经的痛,曾经的伤似乎都远离了他,楚观云舒服的闭上眼:“这些都过去了,晚儿,你会为我痛吗?”
她点点头,轻应了声:“关云,以朋友的身份,我请你出战定都好吗?可以答应我吗?我知道,对你真的很不公平,还会让你受伤,契丹的百万雄兵,意可破了定都,日渐吃紧,朝里的文武大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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