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地叹气,然后说:“嗯,晚歌,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一直都很喜欢,可是你摔伤了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像你。”他怀疑地看着。
唉,这些话还真是不能让人听,不然那个大醋桶听见了非又算前情旧账不可,可是又不能让这个扶着她的宫女退下,只能淡淡地说:“那边梅花开得更艳一些,我们过去看看。”
他挽住了她一边的手,默默地往那边繁花深处而去。
可是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晚歌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贺兰淳又说话了:“晚歌,我们二个人说一些话可行。”
她闭上眼:“小青,你去跟杨公公将左边第一株树的梅花采下来。”
“娘娘。”宫女不肯走。
“去,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我没有叫你走开,叫你去采花。”她不近人情地说着。
那宫女噤声:“是,娘娘。”
直到宫女走开,还在远远地看着她,她才张开眼看他,眼里,是寒寒的冷意,连说出的话语,也是冰上三分:“贺兰淳,你想怎么样?这里是皇上的地方,他们都是高手。”
他眼里的胆怯之色没有了变成了那种幽深的神色,仍是一手扶着她:“晚歌,再多的高手,也不敢乱动。”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没有想到,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竟然变成这样。
贴在她腹间的是一把尖刀,他还扣住了她的手腕,再高手又如何,只要一刀,就可以将她的孩子、、、。
她不敢想下去,没有了一个,难道连这个也没有,不行,这个孩子,倾尽了他和她的爱,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的,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全力,想办法满足于他。
他摇摇头:“我不想要什么?你跟我走一趟。”他在雪地上,整整等了她一整个早上,冻得真的是发抖,可是她还没有出来,也忘记了要去探望让,他只好一步步地诱她出来。
“去哪里?贺兰淳,不要太过份了。”她冰冷地怒叫。
“别激动,小心点,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不是吗?”他轻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又说:“去一个好地方。”
他没有说要金钱,或是要官,或是什么,这些他都不要,那只有一个地方是她去的,就是契丹。
她脸色一变:“贺兰淳,你怎么这般的无耻,竟然卖国求荣,做了叛徒。”为什么会是他,他是那么淳厚的一个人,他人品极为仁厚又善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花丛中,看到一辆马车,他又‘扶’着她往花深处走了走,那宫女看到不对劲叫了起来:“娘娘,那里不能去啊,杨公公,杨公公。”她大声地叫着。
张大的眼,看到雪亮的刀,尖叫着:“有人绑架娘娘啊,快点过来啊。”
马车上,飞跃出几个黑衣人,干净俐落地将她扯上马车,并且留下几个人抗着追上的人。
这里,离城墙并不是很远,有人尖叫,有人追击,还有马车赶得飞快,已引起了城墙上巡视的人,警号,吹响了定都的每个角落。
就凭着她,很容易就出了城门,而能追赶她的人,远远地只能看着,除了城,又不知藏身在那里的黑衣人跳出一两个阻住追击的人,很自然地,她越走越远,而且还越来越玄,过不了多久又看见一模一样的马车在不同的方面,然后又是换马车,不知换了多少次,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那里了,如果是契丹的话,何必那么麻烦。
风雪太大了,她听不清楚,是那个方向传来呼叫她的声音,那么焦急,那么担忧,她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都怪她,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这么久以来,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无缘无故亲近的人不能相信吗?
他早就提醒过她,贺兰淳有些可疑,可是她一次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悔啊,这世上,岂有后悔药可以卖,这一次邮箱怎么样呢?要怎么割地赔款还是要死多少人,才会平息。
看她哭得伤心,倒是贺兰淳有些不忍:“晚歌,孕妇不能哭,会伤了胎儿。”
“贺兰淳,如果你还是人,你就把我放了,我不会责怪你半分的,我不要谁伤了我的孩子,也不要谁伤害我最爱的人。”楚天,对不起啊。这次,他又要费多少心思啊。
他摇摇头:“不行,我岂能放你走,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你来定都,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你也会跪在外面找我,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然后将她骗出来。
他点点头,低低地说:“是的,我到定都,我的目的和任务就是把你诱出来,别的不关我事。”他还有一些的愧疚,就算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她诱出来,他知道,她是念旧情的人,要不然,他就跟着姨娘一起死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任务只有他才能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也是大月人啊。”她哭叫着,心里充满了害怕。宝宝,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他苦笑着,然后是怒视:“是什么,都是你们逼我的,对,没有错,向宰相和我姨娘是罪有应得,可是我贺兰家几十条人命,全部充军,女的沦如军妓。男的就让人欺凌,我,就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拉开衣服,那胸膛上,密布着满满的鞭痕和火烧的,皮肉纠结在一起,很恐惧,很难看。
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她咬着牙:“对不起。”她没有为她想到周全,岂知大月的律法,有很多的漏洞,无人管制这些之下,贺兰一家会变成这样子。
“好痛,好痛,我几乎夜夜不成眠,夜夜都被这恶梦和痛,痛醒。”他闭上眼,大口地呼吸着。又回到了以前那非人的日子里,受尽了折磨。
“我几乎要死了,我泡在水里一整天,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跟很多亲人在填上永聚了,后来我的主人救了我,从此我不再是大月的贺兰淳。”冷冷地说着,又看着晚歌:“我的命令,我的任命,就是绑架你,把你诱出来。”
怪不得,他总是讲以前的事,在她没有理通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以让她感到那短刀的存在,然后劫持她。她的性情不高深,总是让人算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眼里,还存着一丝的爱意,所以她不能放弃。
她看着他,明亮的眸子还凝着泪:“贺兰淳,这不是我对你做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你可以猜到,你劫持了我之后,皇上会罢休吗?你放了我吧,我会让他不再追究你的,欠你的,朝廷会奉还给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我发誓,真的。”她认真地说着。
他笑着:“不用了,我早就把命不当命了,活着一天,是算一天,对不起,晚歌,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他说完,将她的手缚住,再将她的眼给蒙住。
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见有人清朗地说:“淳王,到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服她下来,很快就有人来接手,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在看着她,拍拍她的肩:“对不起。”
又是马车飞快地奔走着。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阴谋,可以她身不由己地让人牵着往里面走去。
“委屈你了,向晚歌。”陌声地男音说着。
这声音有些熟,她不知道在那里听过,她努力地思索着这发生的一切,并不会那么单纯的绑架事件,如今的大月,不是一般的国家可以抗衡,绑架了她,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她不能害怕,不能激动,镇定下来,才会想到办法逃出生天。
暖暖的帐篷里,都是柴火的气息,而且还有着烤肉的香味。
太香了,香得让她有些怀疑,有些好笑,她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贺兰淳又独自驾着马车,又迎着冰雪,往无人烟的地方而去,满车都是还带着冰雪之气的山芋薯类的东西。
大雪天,马车走得很慢,很久很久之后,足足到了晚上,才走到他要去的地方。
有人迎了出来,看见是他,没多想什么?也没有盘问,而是让他从后面进去,她再将那脏污的东西慢慢地搬下车,有人经过叫了他一声:“不错,收获挺多,王会奖赏你的。”
“现在王怎么样了?”他似是害怕地问着。
那人叹了叹气:“情况不太好。也莫问那么多,还是做好自己的事便罢。”
他应了一声,老实把交地将那些东西搬了下来。
而那豪华的帐篷里,几个大夫努力着,那断了的手掌,接在他的手里,裹上了厚厚的布,他的脸色,却不见得怎么好看,萧杀之气满身都是。
手腕的痛提醒他,此仇不报非好汉,他和楚观云的仇是越结越深了,不是他死,就是他亡,完好的右手将一把匕首插入厚木桌里,有力得齐柄没入,他阴狠的眼光看着下大雪的天,眼里尽是冷意:“援队可有赶来。”
一个膘形大汉恭敬地说:“王,今晚就会到。”
“报。”极为大声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他有些不悦地说:“说。”
“大月朝皇上带着五十万大军叫战,向我们讨回大月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他有些不解了,这个是他这次纯为利用的理由,竟然也给他们利用,难道是大月的皇上杀了那个向晚歌,借这理同一进攻契丹,还称什么磊落君子,只是可惜了。
他拧起眉:“这是一个理由吗?”
外面的探子朗声说:“报告王,可靠的消息,大月的贵妃娘娘是遭人绑架,是一个大月朝的人,叫贺兰淳的男子,行踪还没有查到,而阻击大月追击的是穿着我们契丹的衣服。”所以大月的皇上会恼火三丈,御驾亲征,五十万的大军,欲要将他们一兴歼灭,契丹连连败仗,士气早就全无,埋伏在后面的援兵团大风雪,今晚才会到,加起一,也不足四十万,如何对抗大月朝。
“好一个嫁祸。”他冷笑:“查下去,我军可有叫贺兰淳的人。”必死无疑。
有人领命下去,有人马上劝他:“王,不如先退兵避共锋头,我们契丹派出的死士,一个也没有得逞,倒不如,先退回大营中,再商大事。”
“你传令下去,三军往后退和后援集合。”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什么不行的,这仇,一定要报,不过,这晚歌,失踪得可真是时候,现在还不宜将她抢回来,招来天朝的怒气,可也不必说明什么让他们也发觉,一个绝妙的好计,在他的心中升起,能得到向晚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他契丹的神坛里,也不会让楚观云他们如意,而且,还可以反败为胜。“退兵。”他响亮的声音震动着纷飞的大雪。
兵法有云,以进为退,另作打算,必也不会没有收获,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也未必就能坐好。
“阿莫丽。”他有些阴沉地叫着。
一个高大的女婢走进来,恭敬地躬着腰:“王请吩咐。”
“去找几个得道高人来。我自有用处,记住,本王可不想见一个杀一个无能之人。”
“是,王。”阿莫丽退了下去,不问为什么,下人的职责就是听令行事。
他摸着那曾经是她戴过的花环,真美啊,犹记得那天晚上,她的歌,她的笑,她的舞,比月亮还要美丽上三分,这女人,如果不属于他,他也不想让别的人得到她,他的爱,就是这么自私,他就是这么自私。
这手腕的痛,那个和晚歌一模一样的女子,是她还是,应该不是,中了他的毒箭,可只有思路一条,而且晚歌不会武功,那女子能飞跃,必是有着不凡的功力,晚歌现在又说遭人绑架了,他可得防着了,不然的话,有如那次一样,差那么一点,就送了性命,幸好那一头的发让他发现了,才能防着她的反攻。不过真是该死啊,早知道,一刀杀了她,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并没有降掉楚天一丝丝的火气,杨公公和几个宫女公公全跪在雪地里,一动也不敢动,跪了一天,只怕再跪下去,也支撑不了,楚观云蹙起眉头:“你们都起来。”
“奴才罪该万死,丢了娘娘,奴才就是请皇上降罪。”
“就算你们死了,就能寻回贵妃娘娘了吗?要死,倒不如死得有价值一些,都出去找贵妃娘娘。”他也是一肚子的怒火,晚歌又落入了契丹人的手中,这下可是生死难测了。
总是要有人冷静的,皇兄的怒已可以将这个定都都烧掉。他走了进去,冷冰冰如寒窖的厅里,让人忍不住发抖,如时是她在,这里必是暖得让人出汗,因为她怕冷。
“皇兄。”他轻轻地叫,那疲累的身子让他深有感触,他可以尽情地为晚歌担心,为晚歌消沉,而他,不可以。
“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晚上再出去,将契丹耶律烈灭了。”他急急地说着。
楚观云心里暗叹了口气:“雪已经停了,夜里的更不安全,皇兄,我知道你担心晚歌,可也要慎重啊,天黑路滑,如入了圈套,就不好出。”一攻击,契丹就马上向后撤退,天气已开始晚了,欲停的雪又下了起来,让他不得不说服皇兄回来,说服是有些轻了,他们根本就是吵架。
“朕不怕,一定要将晚儿救出来。该死的耶律烈,这么的卑鄙,该死的贺兰淳,朕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竟然那样劫持了他的晚歌,好大的狗胆,这是有预谋的,只怕他没有多陪着她,真是该死啊,她还有着孩子。他宁愿,宁愿孩子没了,也不要看到晚歌有事,孩子以后还可以有,可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想象。
可是他太了解她了,这个孩子,她不会失去,失去一个,让她伤心,流泪了多久。他狠狠地抓起了拳头。
“皇兄,相信晚歌,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然,不会让他劫持。
“她聪明,她是笨蛋。”他气愤地说着:“孩子有她重要吗?朕早知道就宁愿不会给她孩子。”千金难买早知道,而且,看到她有孩子的时候,他说不出的兴奋,道不尽的欢喜,孩子和她一比,自然是她重要。
如果是她一个,他相信她可以的,她够聪明够坚强可是,还有孩子,会拖住她。
“皇兄,明天,明天一早,就攻打契丹。”楚观云冷静地说着:“五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二路从左右包抄,一路直接攻打。”耶律烈真是死不足惜。
晚歌放过他生路,还这样对她,这一次,他必不会再放过了,如果伤了她,他必还他十倍。
“朕这一次,必要带人去攻,你不用阻止我,难道晚歌和朕的孩子让他劫持了,朕能坐在这里。”
“皇兄,观云并没有让你不要去,我相信皇兄的雄才大略,但凡是,还是要冷静。”一遇上晚歌的事,他就变得不像是他,缺乏冷静。
他冷冷地看着窗外:“你放心,攸关晚歌和朕的孩子,朕可不能失败。”
“皇兄,保重自己。”他轻言地说着。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来,却有停的现象了,这样很好,有利于明天的行军,就算是拼死,也要救出晚歌。
可可立在走廊上,等着他。
他走不出对晚歌的爱,太深太深了,知道可可是一个好女孩,可是,他真的无法走出,又不想伤了她。
他笑笑,有些苦涩:“可可,你伤还没有好清,怎么又出来了,这里冷。”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却没有什么样的感觉,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她的手一样冰冷而娇小,他还是没有关生出爱。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啊,要忘掉一段至死方休的爱恋,更难更难。
可可朝他一笑:“观云,你还在伤脑筋吗?”
“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明天会攻打契丹。”他不会告诉她,他想着晚歌的安危,会伤害她。他说过,他要娶她。
可可有些悲哀地看着他:“观云,你可以告诉我的,我知道,你想着向贵妃,不要瞒着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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