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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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冢- 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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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域里的家伙,小辈走不远,几个老东西怕死的很,更不可能远渡重洋,大唐里的是这个样,其他的地方的也没什么不同。”

    万平想了想,微微点头,但转念一想却不由苦笑道:“那个该死的江流,在我们手上的时候一声不吭,没曾想到了许辰手上竟然这么卖力,咱们船厂里的匠人到现在都没办法造出琉球那种海船。”

    “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过南边那座大岛了……再这样下去,到时候怕是很难控制啊!”

    “是啊!”万世俊也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这也是目前最大的变数!”

    “许辰手上的技术太超前了!也不知是得了哪里的传承,一个十几岁的小鬼不可能有这样的积淀!”

    “说是从南边大山里走出来的,爷爷死了,随地埋了……”万平不由笑道:“呵呵,谁信啊!”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相信!”万世俊笑道:“慧能老和尚是这样,应对徐番也是这样,这两个人都在猜他的出身,只是许辰自己不说,外人又哪里猜得出来?”

    万世俊并不知道,尽管没有全说,但慧能老和尚却已经清楚了许辰的来历。

    “我们也没找到任何痕迹,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抚河里,然后被慧能捞了上来……”

    想想当初排查许辰的来历,万家人是真的派人沿着抚河、赣水一路向南边的上游走去,几乎把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一遍,尸骨是找到不少,天晓得哪一具才是许辰那个不是是否存在过的爷爷。

    沿途的各个村庄、尤其是那些从北边迁过来的客家人,几乎每家的围楼都被万家派人摸了一遍,所有的文献、典籍全被拓印了一遍带回去分析,甚至连孩童口中流传的故事也被一一记录在案。

    然而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万家人却没从其中找到丁点关于许辰的蛛丝马迹。

    因为许辰手中的技术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竟能改变与修真者的强弱对比!这样的东西便是传说中都不多见。

    “辛好我们还有小七在,否则对上许辰这种心思缜密的人,怕是到现在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万平心有余悸说道。

    “你以为我们现在已经摸清他的底牌了吗?”万世俊笑笑,反问道。

    “难道他还有保留?”万平微惊。

    “许辰……”万世俊叹道:“他是和我一样的人啊!”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万世俊眼中突然透出强烈的战意:“能和这样的人交手,才不枉做一回万家家主!”

    “对了,小七有把昆仑的消息传回来吗?”

    “他们比我们慢点……”万平想了想,回道:“差不多也就这两天吧!”

    “很好!”万世俊笑了起来:“长安就要越来越热闹了……”

    将来会有怎样的热闹眼下尚不清楚,今夜的热闹却还在持续着。

    中年掌柜一步步走回那间小小的古玩铺子,背手望天的他脸上尽是愉快的笑:“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了!”

    铺子就在眼前,敞开的大门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盏昏暗的小黄灯,走的时候还是傍晚,如今夜幕已深,铺子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点亮了这盏灯。

    只是,就在中年掌柜不急不缓往回走的时候,本应跟在他身后的赵铭却不见了踪影,连带那匹瘦黑马也不知去了哪里……

    许辰既已见到了空中的焰火自然知道陆浩在往回走,也就不好在高适府上久留。

    等到第一场焰火散去的时候,许辰便提出了告辞:“家弟今日成婚,我身为长兄不得不回去,这便告辞了!”

    “既如此,那便不久留了!”高适淡淡回道。

    醉眼迷离的李白愣了一阵,像是听清楚了许辰的意思,便有些不喜:“怎得才来就要走……”

    “呵呵,太白兄切莫见怪!”红光满面、浑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力气的杜甫笑着说道:“长兄为父,总不能新娘子进门见不到长辈啊!”

    唯有岑参最是不舍,但也不好挽留,只能笑着说了句:“那改日有空定要去叨扰许兄弟……”

    听了这句,许辰忽而笑道:“不如几位随我回去一道喝杯喜酒如何?”

    “啊?”岑参微愣,心中大喜,面上却有些犹豫:“这个未免冒昧吧?”

    “无妨!”许辰笑道:“今日和几位兄长相谈甚欢,同去家中喝杯喜酒,我家兄弟几个也定会高兴!”

    “那……那就麻烦了……”岑参赶忙顺势应了下来。

    许辰家中操办喜事,这样的日子里不可能没有其他宾客在场,而此人身份不同寻常,到访的宾客必少不了位高权重之辈,借着酒意,岑参有信心攀谈一两个合适之人,回头再让封大人出面,无非就是背上一份大礼的事,总比现在这样遥遥无期好的多。

    高适明白岑参心中所想,尽管对许辰观感不佳,但也不可能断了好友办事的希望,也就没有沉默应下。

    杜甫大约看出了一些东西,但他对许辰的感觉却要好得多,也不知这少年神医给自己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仅立马醒来,就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简直就像年轻了十几岁那般。

    他此刻还没有发现,头上那几缕被隐藏在黑发深处的银丝此刻正在缓缓变黑,脸上的肌肤也渐渐变得光滑,经年读书对身子的损害也在一点点修复……

    总之,那个体弱多病、未老先衰的杜甫早已不复存在,拥有了这具活力身体的他,今后的命运也将大为不同。

    至于有些醉意的李白,原本高适是不像让他跟去的,只是李白一听有酒哪里忍得住?眼下又不是醉得睡了过去,漫漫长夜,空留一人在此饮酒,又哪是潇洒诗仙的作派?

    无奈之下,高适只好让下人备了马车,几人一道随骑马的许辰朝东市赶去。

    而不久前的皇城之中,刚和杨玉环小别重逢的李隆基正兴致勃勃的观赏着歌舞。

    殿中的舞乐毫无疑问是当今天下最华美、壮丽的!

    便是那享誉盛名的龟兹歌舞,和眼前比起来也只是多了一份灵动,却毫无疑问没有这份恢宏大气。

    躺在软塌上的李隆基一边随着节奏拍着矮桌,一边张口饮下怀中美人递来的美酒、珍馐。

    说不出的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才享受了没多久,殿外竟隐隐有喧哗声传来。

    耳听八方的高力士微微皱眉,想着自己才出去几天,低下几个大太监竟如此欠缺管教,眼下竟能让宫城重地传出如此之大的喧哗声。

    这喧哗声能传进歌舞升平的大殿自然不会小了,只是让高力士没想到的是,这喧哗声竟没有很快消失,反而越来越大,一直大到竟将殿内的歌舞声全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老奴这就去看看!”高力士快步朝殿外走去。

    但喧哗声没有停下,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一阵高过一阵。

    高力士根本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只刚刚走出殿门的他便被远处空中的焰火惊呆了心神。

    皇城坐落在龙首原上,地势本就比长安各坊各市要高,大殿又建在高高的地基上,一出殿门的高力士根本都不需要仰头就能瞧见远处的奇幻景色。

    好歹是见过大阵仗的老人,高力士片刻便回过神来,然后转身就往殿内跑去。

    “圣……圣上!”高力士根本就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汇去形容,一贯谨慎的他即便在这种心神震荡的时候依旧习惯性保持了严谨,只是喊道:“您……您快出来看看!”

    “看什么?”歌舞被生生打断的李隆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冷冷道。

    “外面……外面有……有奇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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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家和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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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当空,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

    圆月已隐去了一角,岁月流逝,于星辰大地而言没有多少变化,唯有地上的人们还在感慨韶华易逝……

    美景还会持续多久,沉浸其中的人来不及去思考,只是心中免不了期待,希望眼下的美好能永存下去,恰也说明,尽管不忍触及,但所有人都明白……总有结束的那一刻!

    可于眼下的李隆基而言,渡过短暂的错愕、惊艳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潮水般的挫败、失落和随之而来的……愤怒!

    随着每一朵焰火的绽放,皇城内便会传出一阵喧天的喝彩声,妃嫔、宫女、太监、禁军……

    只要是人,还能发出声音,但凡见了这前所未有的美景,都免不了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唯有,原本就至高无上的的李隆基。

    金殿内的歌舞早就停了,皇帝带着贵妃站在殿外的长廊向远处望去,舞妓挤在殿门前,无令不敢出门,但两只眼却分明不够用了!

    “那是什么?”

    “好美啊!”

    “又来了,还会动哩!”

    ……

    除了外人,怀中的贵妃同样双目放光,挽着李隆基手臂的那双玉臂不时用力拉扯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以往杨玉环有这样的表现,李隆基总会笑着满足她的愿望。

    然而今天,他的脸却黑着,越来越黑……

    此间,除了李隆基以外,大概就只有高力士尚未沉浸在漫天的花火中,他从侧后方看着李隆基的脸色,心中开始惴惴。

    焰火一路向北,跨过几个坊市后,终于到了东市,少年们的院子里,一个最大号的铁皮筒子正静静摆在那。

    早就出来了的徐番转头看身旁的王策:“这些东西全是老二搞出来的?”

    王策察觉到老师的语气有些不对,尴尬一笑:“我……我也今天才知道的……”

    “胡闹!”徐番冷冷斥道:“搞出这么大动静,这是要做什么?生怕别人不惦记你们吗?”

    少年们的做事风格深受许辰影响,又接触到了另一文明的秘密,不自觉地便会生出一种优越感来。

    这种优越感,继承家主之外后的万世俊也有,但少年们显然没有万家那种底蕴,做不到那种岁月沉淀下的从容、自然。反倒像是初涉人世的小子,取得了些许成功,回过头来便瞧不起那些还在课堂内读死书的呆子了,说起来其实和中二也有太大的区别。

    上一回,王策直接用银子砸徐家两兄弟时是这样,用武力解决暗处所有窥视的势力时也是这样。

    如果能用简单有效的办法直接解决问题,一般很少深谋远虑。事实上,在眼下大多数少年的心中,除了修真者的事外,其他的事也用不着浪费心思去谋划了……

    许辰对少年们的教育带着鲜明的实用主义色彩,充满了急功近利的躁动。

    这种教育方式毫无疑问见效很快,但其实并不利于少年们的成长,只是在面对巨大压力之下,连生命都受到时刻的威胁,所谓循序渐进、全面发展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但这些作法看在徐番眼中毫无疑问充满了风险,上一回十万贯银子铺满大街的壮举,事后不知花费了他多大的心思才好不容易将其压下去。

    除了收拾自家两个儿子外,徐番靠着那时手中的特权硬是将这件本该传遍长安的大事限制了东市内部。

    一些能够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也收到了徐番的警告,毕竟涉事双方一是他儿子、一是他学生,明面上想要下手的人畏于当时李隆基有意给予徐番的权势,至于暗地里想要下手的,却不得不考虑到那些隔了好多天才从臭水沟里浮出的尸体。

    尽管财帛动人心,但在当时,事情终究还是被压了下去。

    可眼下……总不能说这玩意儿烂大街、不值钱吧?

    徐番沉着脸,看着院子的少年将引线点燃,然后无数的星光喷涌而出,少年们院子的天空上,神似陆浩和梁婉婷的男女穿着喜服、牵着手,一脸的喜悦、幸福……

    红色焰火下,喜轿被迎进了门,重新披上红盖头的梁婉婷牵着陆浩的手,一步步朝着她的幸福走去。

    许辰等人只是拜了徐番为师,却没有并入徐家的意思,所谓宗族、分支这些东西,许辰也没有半点想要借鉴的意思,但一个家却是许辰刻意去营造和维护的东西。

    既是兄弟,成为家人自是理所当然的。

    但看在外人眼中多少有些不入主流,异姓兄弟不是没有,但不分彼此、没有主次,甚至连祠堂、宗庙都有些不伦不类的……

    毕竟是个宗法制的社会,世家豪门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们的宗庙传承,即便普通人家也多留着一份不知从哪来的家谱,逢年过节总是要郑重其事拿出来对着族中子弟教育一番,追忆一下祖上的荣光。

    而眼下,少年们的院子里姑且能称之为祠堂的便只有陆浩用来放置陆家一系祖宗牌位的房间。

    至于其他人……

    都是没有爹妈的孤儿,父母都不清楚,哪来的祖宗?

    一些知道姓氏的便请许辰改了个雅观的大名,至于那些打小就只有小名的家伙甚至连姓氏都随了大哥。

    徐番也不止一次提醒过许辰关于祖宗、宗庙的问题,都被敷衍了过去,徐番觉得许辰是在有意隐瞒自己的出身,说过几次之后便不再主动提起,但对少年们的祠堂、家庙仍免不了好奇,毕竟,他真的很想知道许辰的出身,只要许辰立了祖宗牌位,总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天晓得身为现代人的许辰连爷爷奶奶都没见过,哪里会去在乎祖宗是谁。

    但眼下兄弟结婚,老师徐番最多算个主婚人,新娘子进门没有长辈是不行的,若是许辰自己结婚,上面没了父母兄长自然可以请徐番坐长辈的位置,但既然是陆浩的婚礼,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然应该坐在徐番的旁边受新人一拜,喝杯茶、给个红包啥的。

    然而新娘子都走到堂前来,却还没见许辰的人影。

    “怎么搞的?”徐番皱着眉头骂道:“这臭小子死哪去了?”

    “刚才不是去找二哥了吗?”王策也是一头雾水,眼见方洲也走了进来,连忙跑过去问道:“大哥人呢?”

    “什么?”方洲也愣了一下,惊讶道:“大哥还没回来?”

    “问你啊!”王策焦急道:“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刚才大哥跟几位新认识的朋友去他们家,说是让我待会儿走的时候提前去说一声,可二哥又不让我去说……”

    “还以为大哥已经回来了呢!”

    “胡闹!”

    王策急了,眼见着二哥和新娘子已经进了大堂,来贺的宾客也陆续走了进来,主位上却还空了一个,这婚礼还怎么进行?

    这一回,算是许辰估计错误,原本用不了多久的一段路却早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随着焰火一道而来的不止有新娘子还有无数围观焰火的百姓,才出了高适的宅院,转过街角,天空中的焰火到了第二颗的时候,许辰能看见的就只剩了人。

    “我的天……”许辰顿感不妙,身旁的高适、岑参等人也惊呆了。

    “这……这要如何过去?”

    “许兄弟,这……”岑参看向许辰的目光有些焦急,为了他,更多也为自己。

    说不上自私,毕竟也只是萍水相逢,哪有那么容易交心?

    “没办法了!”许辰想了想,便转头对几人说道:“我家就在东市,你们顺着人群过去,一定能找到的!”

    “我必须先走一步了,否则误了事,老二会骂死我的!”

    说着便翻身下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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