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也学会取笑我了!”杨国忠板着脸佯怒,一双手却不老实,上下抚摸着怀中身体,嘴角扬起:“我可得好好教训一番!”
“哼,你这张嘴,可别只会说哟……”
一夜疯狂后,第二日杨国忠竟起了个大早,在虢国夫人府上用过早饭后,便动身往皇宫大内而去。
除了杨家三姐妹外,杨国忠也有自由出入宫禁的权力,虽然今日的皇宫已和往日不同,但杨国忠却并不知晓。
在尚书省交办了户部的公务后,杨国忠想着还是该去找杨玉环打个招呼,到时也好替自己多说两句好话。
然而刚出门便见左相陈。希烈迎了上来,倒像是在特意等他。
这当然只是想想,以往和陈。希烈这位当朝左相之间算不上多熟悉,甚至只是见过几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尽管心中疑惑,杨国忠还是飞快见礼:“下官见过相爷!”
“国忠,有空去老夫那坐坐吗?”陈。希烈竟开门见山,笑着发出邀请:“刚得了些新茶,若不弃便一道去饮上几杯如何?”
杨国忠明显愣了一下,完全摸不清陈。希烈的用意,但首相大人开口,哪有拒绝的道理?
“蒙相爷厚爱,国忠岂敢不从?”杨国忠悻悻回道。
随即,杨国忠便跟在陈。希烈后面回了政事堂。
政事堂的位置,历代皆不相同,有时和中书门下重合一同办公,有时又单立出来独自在一处院子里办公。
身为首相,哪怕在这皇宫大内,自然也有自己独享的小院。
等下人摆好茶具后,陈。希烈便让左右退下,竟亲自动手为杨国忠烹茶,杨国忠自是受宠若惊,然而若论喝酒,杨国忠还能说得头头是道,但这满口都是古怪味道的茶……
家里的茶具不过是些摆设罢了!
如此,杨国忠虽不想让陈。希烈动手,可又不懂,也就只能战战兢兢的受着。
陈。希烈一边烹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目光却也一边打量着眼前之人,见杨国忠虽面露忐忑,但也没有焦急、烦躁,倒不像传闻的那般不堪。
对杨国忠有些满意的陈。希烈也就没让他等太久,分茶之后,请杨国忠饮了一杯,便淡淡开口:“国忠今日可是要去贵妃娘娘那请安?”
“是的!”
杨国忠倒也没有犹豫,毕竟自己只要入宫,大多都会往杨玉环那走一遭,便是圣上也知,自然不会对旁人遮掩什么。
陈。希烈不置可否,又饮了一杯后,忽然说道:“但今日国忠若去,怕是见不到贵妃娘娘了!”
“为何?”杨国忠微愣,继而抬头直视陈。希烈。
好歹也历练了一年多的杨国忠开始察觉到一些异样。
陈。希烈更加满意,脸上却依旧平淡:“因为贵妃娘娘不在宫中!”
“不在宫中?”杨国忠满脸疑惑,又问道:“贵妃娘娘出宫去了吗?”
“不错,贵妃娘娘回了玉真观!”陈。希烈异常平静的将这个好不容打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完全不见刚刚听闻时的震惊。
“玉真观?”杨国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低头沉吟:“难道是去为圣上祈福……”
“等等!”杨国忠猛地抬头,盯着陈。希烈问道:“相爷方才是说‘回了’?”
“贵妃娘娘‘回了’玉真观?”
见杨国忠终于反应过来,陈。希烈有些欣慰,总算没有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不错,娘娘离开了皇宫,又回了玉真观……”
陈。希烈语气平静,听在杨国忠耳中却是滚滚惊雷!
杨玉环竟然离开了皇宫,又回了玉真观!这意味着什么,杨国忠自然清楚,可这也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杨家目前显赫于长安,靠的就是皇帝对杨玉环的宠爱,如果杨玉环失了恩宠,那杨家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
而他杨国忠这个可有可无的度支郎也必然会回到从前,落魄街头、寄人篱下……
开什么玩笑!
方有了雄心壮志的杨国忠骤闻噩耗,除了慌乱外,心中那股子属于赌徒的狠厉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不行!绝对不能回到过去!难道还要去当街要饭不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于杨国忠而言,这可不是什么节俭、奢侈的差别,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说是生死相隔也不为过!
惊慌失措的杨国忠突然瞧见对面的陈。希烈正面含微笑地望着他,顿时便像在无边的黑暗中找到了一道亮光。
“还请相爷教我!”杨国忠立刻起身,大礼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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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有动力的陆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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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特意算好时间在尚书省外等着,又费尽心思来这么一出,为得自然是眼前这一拜。
自从太子一事后,陈。希烈险死还生,也越发明白培养自身势力的重要性。
像李林甫,屹立朝堂十余年,无论多少次风吹雨打都岿然不动,即便是新近的徐番,除了皇帝的恩宠外,自身势力也是不弱,这才能在动乱的朝堂稳步前进,就算太子找上门来也能断然拒绝,不像自己,虽说是堂堂首相,全部的力量却只能来自圣上的恩宠,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又有哪个没有皇帝的恩宠?
别人答应的都不能作数,只有自己能够掌握的才最可靠!
杨国忠就是陈。希烈选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虽说比起章仇兼琼和鲜于仲通来,陈。希烈有些晚了,但当朝首相自然不是一镇节度和一个商人能比得了的!
陈。希烈自问对一个小小度支郎而言还是有很大价值。
关键就要看杨国忠是否同样有这个需求,要是他只满足于现状,或是如传闻那般不堪,自然也没有拉扯的必要。
正巧陈。希烈昨晚刚得到杨玉环被贬出宫的消息,又听下面人的说起杨国忠今日将会入宫,便当机立断,来了这么一番偶遇!
一阵试探后,杨国忠的表现让陈。希烈很满意,尤其是如今这一拜,陈。希烈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起来,起来,国忠不必如此!”陈。希烈连忙温言道。
“不!”杨国忠竟耍起了无赖性子,跪在地上哭道:“若相爷不能指出一条明路,国忠……国忠与死何异啊!”
“唉……罢了!罢了!”陈。希烈面露无奈,心中却大为受用,又喝了杯茶后继续说道:“贵妃娘娘乃是上元夜出的宫,走的时候并非独自一人,宫里的高总管也跟着一道去了玉真观……”
“什么?”杨国忠顾不上哭,忙抬起头来:“高总管也走了?”
陈。希烈微微点头,淡淡说道:“如此,你该知晓此事绝非寻常!”
“眼下宫中尚未将此事传开,本相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方才得知……”
“多谢相爷相告之恩!”杨国忠刚忙又参拜道:“国忠粉身碎骨无以回报!”
“还用不着你粉身碎骨……”陈。希烈摆摆手,依旧平静说道:“当务之急先要弄清楚贵妃娘娘和高总管因何事出宫,国忠时常出入宫中,可有相熟之人?”
杨国忠愣了一下,继而忙如实答道:“有!”
“那便好!”陈。希烈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我等毕竟是外臣,想要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得找个在宫中当差的问问……”
“下官晓得了!”杨国忠面露沉思。
这两日,回到家的许辰总算是知道了古时的一场婚礼到底有多复杂,尽管绝大多的事在之前半月已经妥当,但仅是这最后两日的步骤已经让许辰生出一种不想成亲的冲动。
“老三,过来!”
正坐在那里任由陆滢摆弄的许辰瞧见从门口走过的王策,不由大喜过望。
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王策就往屋里拉:“来,你坐这!”
“辰哥哥,你别乱动行吗?”陆滢板着一张脸,气呼呼的盯着许辰。
王策被拉了进来,瞥了那位置一眼,翻了翻白眼:“这是家主坐的位置,长兄为父,你不坐谁坐?”
“现在你就是老大了!”许辰一把抓住王策就往椅子上按,扯下头上的高冠,一股脑儿塞到王策怀里,没脸没皮的喊道:“哥,小弟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飞快跑了,留下屋内目瞪口呆的二人。
像一只逃脱樊笼的鸟儿一般,自由的穿梭在喜庆的院落里。
“大哥,你现在不是该在……”同样在忙碌的陆浩瞧见游手好闲的许辰,不由惊奇问道。
“别叫我大哥!”许辰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老三才是大哥!”
“啊?”陆浩一愣,继而嘴角微抽,一脸的无奈。
“没事的!”许辰浑不在意,笑道:“过两日再换回来就是!”
“你要当不?回头轮你当几天?”
陆浩的脸瞬间就黑了,气道:“大哥,能别闹吗?婉婷他爹可是个死板的性子,上次好不容易让魏老先生圆回来,这次要是在婚礼上失了礼,他会发飙的……”
“他敢?”许辰瞪眼道:“进了我家的地盘,他飙的起来吗?”
“明天会来很多人,老师那些朋友都会来的……”
“反正他们也不认识……”许辰忽然打住,继而有些苦恼:“该死!昨儿上朝的时候好像见过很多人!”
“有了!”只片刻,许辰便计上心来:“让老柴给老三易容下,扮成我的样子……”
“哈哈,我太聪明了!”
“……”陆浩的脸黑得像经年的锅底,犹自挣扎道:“大哥,您能靠谱点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结婚!”
“吓?”许辰转过头来,用吃人般的目光盯着陆浩,气急败坏吼道:“你还想来第二次?门都没有!”
“……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就为你的面子要让大哥累死?”
“可明明是我更累好吧?”
“你有媳妇在房里等着,再累也有动力是不?”
“……”陆浩沉默了一阵,继而使出了绝招:“那好,我现在就去对面帮你提亲,正巧一切都是现成的,咱赶快点,明儿也就多备一顶花轿的事!”
“这样你也有动力了!”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三条腿,让你明天上不了床?”许辰恶狠狠道。
“不怕,婉婷她不急的!”陆浩一脸的无所谓,继而就举步朝大门走去,一边不忘说道:“我现在就去对面问问,看那谁急不急?”
“哥,别这样……”许辰上前拉住他,苦着一张脸嘟嚷道:“有话好好商量嘛!”
“回去好好当你的家长!”陆浩板着脸说道:“明天好喝弟媳妇敬的茶。”
“哦……”许辰只好转身往回走,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忙活到大半夜,少年人的院子依旧不曾熄灯,新房自然早已备好,一些喜庆的装饰也没有可再修改的地方。
陆浩像打了鸡血一样,这瞅瞅、那看看,一点睡意也没有,一身长辈服饰的许辰却瘫在太师椅上,像条脱水的鱼。
王策还在清点着明日迎亲时要送的礼,石磊则小花鹿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时不时被陆滢抓了壮丁,将沉重的箱子从这头搬到另一头……
就在许辰迷迷糊糊中,太阳从天际升起,忙碌了一夜的院落变得更加喧哗。
陆滢包了一大包赏钱给昨夜梁家派来“铺房”的妇人,得了赏之后,那妇人喜上眉梢,说了一大溜吉利话,便高高兴兴回去了。
梁家不是“五姓女”,“铺房”时展示的嫁妆异常的丰厚,虽然陆浩根本不在乎这些,但也不会搅了这喜庆的习俗。
梁家妇人走后,许辰作为家长点燃了门前大街上摆放的心型鞭炮,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响的炮仗打了一个多时辰,弄得在门外等候的宾客除了新奇、震惊外,更多了一丝无奈和尴尬。
站在大门口傻傻等了半个多时辰的许辰黑着脸对一身喜庆吉服的陆浩低吼道:“你丫就不知道少弄几响?”
“这主意还是你出的好吧?”陆浩白了他一眼,浑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冲门外不怎么敢靠近的宾客们见礼,一边还不忘说道:“你看,这数字多好?你是老大,回头你就用一万响的,等老三、老四他们成亲就各减一响,反正都没心思听完,大伙儿也不会介意多一响少一响……”
唐时迎亲选在黄昏,“昏礼”既由此而来。大白天的时候,男女双方各自在家中备宴招待亲朋,等到男方黄昏时迎新娘过门后,跟随女方而来送亲的好友又会在南方家中用一顿更加丰盛的喜宴。
视个人财力及距离远近,送亲队伍的规模不一,但对如今的陆浩来说,这些当然都不是问题,几十辆大型马车就在后院等着,无论梁家那边有多少人,都能接过来,吃完后或是送回梁家或是送到个人府上,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再等了片刻,许辰实在等不了了,挥了挥手,立马便有两排少年人蹿了出来,在门前列队,用身子将燃烧的鞭炮隔开了,红地毯上总算有了一条可供人通行的路。
当先走过来的自然是老师徐番,只见面无表情的徐番走到二人身旁时却突然变了脸,黑着一张脸瞪着二人,低声骂道:“你两干的好事!误了时辰,还要不要成亲了?”
“他!”许辰很没义气,转眼就出卖了兄弟,指着陆浩一脸正气训道:“就是他!这小子非要这么骚包弄这么长的炮仗,说了好几遍就是不听!”
“哼!”徐番瞪了许辰一眼,继而跨进了院门,由前来帮忙的伙计和家属们迎了进去。
陆浩对许辰没义气的举动送上了一个白眼,继而却洋洋得意说道:“这才哪到哪?你就瞧好了吧!等晚上那才叫精彩呢!保管让全城的姑娘们都为我尖叫,对婉婷羡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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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关于“吃”的伟大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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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又想干嘛?”许辰直觉不好,刚想细问,宾客们却围了上来,只好暂且放下。
今日来贺的宾客都不是普通人家,若说助兴歌舞,花些时间许辰自也能弄出很多新意来,但今日乃喜宴,图的就是热闹、喜庆,重点倒不在这些助兴节目上。
酒宴中最引人注意的无非酒和菜,酒自是外头难得一见但也早已名满长安的烈酒,至于菜肴,为了解决油温不够的问题,6浩甚至动用了许辰屋里的实验设备……
总之场面还是很热闹的,入席的宾客竟难得只顾推杯换盏、大快朵颐,一些酒令、游戏之类反而见不到了。
“这帮臭小子是不是为了故意逃酒啊!”徐番如是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夹了块炖烂的牛肉,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咀嚼。
“老四不是说今天会到吗?”刚作为家长进屋敬了一圈酒的许辰跑了出来,拉住到处跑的6浩,问道:“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
“过了初一他们就出了,按说也早该到了!”6浩也有些疑惑。
“路上的消息没断过吧?”许辰皱了皱眉头。
“没啊!”6浩摇了摇头,回道:“前两天刚从洛阳传过一次消息!”
“这么点路……不该走这么久啊!”许辰面露沉吟。
“要不派人出去看看?”6浩想了想,说道:“兴许人已经在码头了?”
“算了,船要真进了洛水,彭泽早传消息过来了!”许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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