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便是光靠蛮力,硬抗宗师境也没有问题!
可眼前这人竟……竟挥手间将他们中理应最强的大哥击飞了!
这到底什么状况?
几乎没有多想,少年们纷纷将内甲上的符文激发,前赴后继地冲了上去,然后接二连三地又飞了出去……
楼下大街上,陡然从街边的酒楼里飞出一道人影来!
“轰”的一声砸坏了一旁的摊位,尖叫四起,木屑翻飞!
“大公子!”柴老反应最快,立马冲了上去!
留守的沈元等人这才大惊,连忙赶了过来。还未上前,又有接二连三地人影从天空上落下!
“二哥!石头!”
会宾楼前的街面顿时一片慌乱!后面车上的少年纷纷赶来,一见乱起,附近的百姓连忙散避,也有看热闹的快步凑来,一时间人头攒动。
会宾楼上,见齐元三两下就完事的齐云翰错愕片刻,嘴脸唯有抽动两下:“呵!飞得倒挺远,难怪能跑掉!”
原打算看场好戏的宾客们此刻却无比的失望!
“娘的,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
“刚才那样子倒是装的挺像,吓死我了……”
也唯有王准,只是错愕片刻,仍旧对少年人存着期望。
齐元缓步走向已然支离破碎的窗边,冷漠地俯视着楼下慌乱的少年们,冷冷一笑,轻飘飘跃下。
只是摔一跤,可不够!
少年们大惊之下激发符文,却又被更大的震惊冲击,心神巨荡下,被齐元一一击飞。
虽然练体但体重没可能有巨大的变化,少年们拢共也没多重,齐元身为宗师境高手,手上的力道随便都有几百斤,将人击飞出去乃是常有的事。
但少年们练体后身体结实,又有全套的内甲护着,远远飞来,高高摔下,实则一点伤也没有,不痛不痒。
唯一的伤,怕也只有刚开打没有戴上头套的石磊落地时脸先着地,鼻孔重重摔下,鼻血横流。
“妈的!到底什么鬼!”
许辰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全力以赴的性子,知道这齐元不好惹,许辰便准备开了符文,一招把他撂下!却没想突发惊变,灵石碎开,符文失效!那可是刚换没多久,几乎全新的灵石啊!按照以往实验,便是在外界也能持续使用五个时辰,施放十次左右的攻击性术法,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失效?
“柴老,你先上!”
眼见对方逼来,少年们尚在回防整队,为稳妥起见许辰只好让柴老上去!
堂堂筑基期修士没理由干不过一个普通人吧?
满脸是血的石磊跑了过来,哭着脸冲柴老说道:“柴爷爷,他……他打我!你看都出血了!全是血啊!”
“大哥……我会不会破相啊?啊……我不活了!”
许辰莞尔一笑:“这小子够机灵的啊!”
余光瞥去,大街那头已有一队红衣甲士一路小跑而来,人还在远处,声音便传了过来!
“金吾卫在此!何人胆敢放肆!”
那领队的小校远远地站着,正巧听到了石磊这声哭喊,又见他一张娃娃脸,声音还带着稚嫩,这边虽人数众多,但全是少年人,而那缓缓逼来的汉子明显不是善类。
小校看了一眼后,便转头朝那头望去,却见二楼破裂的窗户边,一名青年静静站着,看也没看他,只冲那些少年冷笑一声:“小聪明,呵!救得了你吗?”
齐元朝那小校冷冷望了一眼:“齐家办事,不想死滚一边去!”
那小校身在金吾卫当差,平时行走长安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金吾卫的将士祖上大多都是开国功勋,至少也是各朝权贵,平时都是傲气惯了的人,此时受人一激,便要发作:“我管你他……”
脏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齐元的目光异常的寒冷!
“齐……齐家?哪个齐家?”再一抬头,看到那傲然而立的青年,顿时瞠目道:“陇……陇右的齐家?”
陇右只有一家人姓齐,原本是从山东豪门迁过去的一支分支,但百年多来,山东的本家接连受到打压,家势越发颓靡,倒是陇右的这支分支接连站队成功,气势一时无两!更是借着地缘优势,成功打入军方,完成了向将门世家的转变,加上家族以往在文事上的积累,且与如今尚存的山东本家文武相荟,竟已成了如今大唐唯一一家能在军政两届都有不小影响力的世家大族。
这样的风头虽为那些沉稳的家族所不齿,然齐家如今的气势确是实打实的,甚至暗地里有传言,齐家已为如今大唐第一世家,只是没人会去承认,齐家也是避而不答。
“前些日子听说齐家的少主进了长安,难道就是……”那小校能在金吾卫里混到一官半职,自然不可能消息闭塞,心中一有这样的猜测,刚才的气恼便瞬间没了。
齐元收回了目光转而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是和自己同样境界的存在,然而他没能在对方身上找到以往那种遇上同类时的感觉。
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更像一个普通人,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普通人!
“有点意思……”齐元终于也来一点兴致。
第三十四章 好不热闹(五)()
自从一进明德门,柴老便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有种溺水时的窒息感,但又不仅仅如此,似乎更多了许多莫名的凶险。
但敌人在前,不过一普通的宗师境,先随手打发了,再去向大公子汇报吧!
说着,柴老悠闲地举起了手,缓缓推出,丹田内的灵气开始浮动……
明德门外,一路疾驰的鲁智终于赶来,顾不得曾经在城中遇到的凶险径直冲了进来!
刚过城门洞,满头大汗的鲁智便远远瞧见柴老缓缓推出的手,顿时大惊失色,高喊出声:“老柴,不要!不要出手啊!”
声音刚刚传达,柴老丹田内才微微浮动的灵气刹那间出现惊变!
好似冷水入滚油,刹那间炸开!
灵气全然不受控制,开始在浑身经脉中乱蹿,速度极快!
柴老的脸色瞬间剧变!好似熟透的虾子,脑袋冒出腾腾热气,身子骤然躬起。
“啊!”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鲁智匆忙赶来,一把抱起柴老,冲两眼张大的许辰急吼吼道:“大公子,我先带老柴去城外的庄子,这事回头再说!”
说完便背起柴老又向城门处奔去!
许辰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转眼间柴老痛苦倒地,转眼间鲁智来了又去,一切都太突然,太怪异了!
他在疑惑,齐元也在惊疑不定,明明就在刚才,当柴老那只看上去略显瘦弱的手缓缓举起,并朝他推来时,他分明感到有一座山迎面扑了过来,避不开,也逃不掉!
可就在这刹那间的功夫,山好似塌了,压抑的气势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短短片刻的功夫,震惊之事接二连三,原本挺简单的一件事却如此变故横生!
会宾楼上,宾客们忘了吃酒,全跑到破烂的窗前看着楼下的热闹。
“看到没?那是啥招数?打架呢……还是杂耍?脑袋顶还在冒烟哩!”
“嗯,不错!这招把戏可比德云社那帮人要强,我出十贯!”
“齐家这人功夫了不得了啊!这是隔山打牛还是还施彼身啊?”
到了如今,便是还对少年们抱有希望的王准都变得困惑。
“这……难道我想多了?还是说这当大哥的还没小弟厉害?”
正想着,长街那头,两马快速奔了过来。
“大哥!”
急匆匆的两位少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下马跑来,张开双手就准备来个熊抱。
“先等等!”陆浩上前拉住了他。
此刻的许辰正低着头,思索着。对面的齐元刚才分明觉察到了那份窒息感,惊疑不定的他此时也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凝神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们。
时间久了,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传统已经在这片土地流传了很久,尤其是长安的百姓,生活在盛世大唐的皇城根,生来就带着浓浓的傲气,不怕事!
何况还有金吾卫远远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明显就是有来头的人!
寻常百姓的热闹经常见,可这些豪门权贵撕破脸的争斗,一辈子都难亲眼见到一回啊!
“哇!好多人啊!”郭可盈的马车走到三丈开外便挤不进去了。
乐城公主也掀开了另一侧的车帘,只见人头攒动,明德门处出入的百姓聚到了一起,通行渐渐变得拥堵起来。
车内的唐雪玢夹在二人之间,左右够不着边,只好坐在后头往外看,透过车帘掀起的缝隙看到被人群围着的那些少年,除了王策外,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直到有一道曾经听过的声音响起。
“原来如此!”
心中的话许辰却未说出,“灵石、灵气……对了!定是灵气上出了问题!”
虽然还是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但找到了关键,事情就好办了。
“都别用装备,用手脚,揍他!”
“是!”少年们心头都窝着火,一听这话,立马全收起了兵器,拍了拍腰间,关闭了内甲上符纹的开关。
大哥的话自然都听懂了,不用装备,指的是不用内甲,但大庭广众的,总要找些遮掩,反正就算不用武器,光靠力气也能把眼前这人轻松揍趴下!
这边少年们手脚飞快,楼上的看客们却愣住了。
“这……这是要干啥?还要演杂耍吗?”
“这帮小子真有趣!哪来的?给我送乐子来的吗?”
“徐公子,这些人真是相爷的学生?哈哈,怎得这般滑稽?”
“你先别笑!人家人多,没准真能干趴下齐家的这位!哈哈……”
“开什么玩笑!你当宗师境是一般的货色吗?这点人,哪够?”
楼上的说笑声响成一片,原本震惊于许辰的出现,又有些做贼心虚、不敢直面他的徐君仲,到了这刻便只剩对许辰深深的怨念了!
“该死的小乞丐!好好一场饮宴,全让他搅和了!”
不光此处,许辰身边的王策乍一听许辰的命令,也是一惊,连忙凑过来小声说道:“大哥,这人是……”
许辰转头看他,淡淡说道:“他干的!”
“啊?”王策愣了一下,继而两眼张大,释然道:“难怪!”
说完便站到许辰身边,直面着齐元。
眼见少年们摩拳擦掌,围观的百姓莫名的兴奋起来。
“好样的!上去揍他!哈哈,早看不惯这帮豪门狗腿子了!”
“快打啊!打完老子好回去吃酒!”
“别磨蹭了,再磨蹭,天就要黑了!”
“你们到底打不打啊!”
……
这种时候,会叫出声的,多是不嫌事大,只怕看不成热闹的主儿。
被堵在外围的马车上,乐城公主神色略显焦急:“他要干嘛呀!他怎么真要动手啊?那可是齐家啊!”
一旁的郭可盈转头看了过来,一脸的怪异:“不对劲啊!你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土财主?”
“你……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奸情!”郭可盈两眼放光,八卦之火腾腾燃起:“快说!你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们俩做了些什么?”
“你瞎说什么呀!”乐城公主顿时气急,恼道。
“小玢,那土财主就住你家对面,我说呢,她干嘛老是往你家跑,原来如此啊!小玢,小玢,你有看到过没有?他们俩个的奸情……嘿嘿!”
“好了!”唐雪玢哭笑不得道:“不是看外面的事吗?怎么扯到乐城身上来了?”
“小玢,别理她!”乐城公主拉住唐雪玢,焦急说道:“小玢,他们这是要干嘛啊!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吗?快去劝劝他啊!那齐家真的不好惹啊!”
“可……好吧!”
二人说着便起身下车,郭可盈连忙叫道:“别呀!都没热闹看了!”
乐城公主懒得理她,拉着唐雪玢,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立于车辕之上,唐雪玢这才看见那个带头的少年。
一年多不见,似乎在对方的脸上多了些风尘,但仔细想想,其实也记不清了。
远远的,瞧见那少年抬起了手,向前一挥,身后一帮少年便冲了上去。
对面是个中年男子,只有一个人,见过高手的唐雪玢自然不会有以多欺少的想法,倒是对许辰的做法微微皱眉。
唐雪玢不了解详情,但印象中的那个少年人似乎是个异常稳重的性子,不该有这种赌气任性的作为。
就在唐雪玢因不忍去看惨状而偏头时,却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石磊冲的最快,一拳朝齐元轰去!
那齐元失了算,以为少年们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是举手去挡,随即便被石磊一拳重重的击退足足数丈远!
手臂彻底失去知觉,只在微微抽搐着,惊骇莫名的齐元,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们。
“这……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后面的许辰微微松了口气:“果然如此!”
少年们一直在练体,起先用的是柴老的方子,后来许辰去过汴城后,得了城卫军练体用的法子,那些丹药走的时候许辰就已向赵半城讨要了足够的份量。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即便练体到极致,也不过拥有媲美筑基前期的**强度,没有灵气,比之筑基前期的修士还要弱许多,对许辰寄予厚望的赵半城自然不会在这种东西上吝啬。
一直练体,除了许辰接触的时间早些外,其他少年们身体的强度虽然与筑基前期的修士相比还有些差距,但与宗师境的江湖高手相比,早已隐隐有了超越。
方才少年们见大哥突然被击飞,心神剧荡,这才被一一击飞,如今回过神来,本来的实力自然得到了发挥。
练体的作用具体表现在身体强度、力量和速度上面,虽然在招式的变化上未必及得上齐元这种浸淫武学几十年的高手,但少年们一拥而上,光是速度和力量就足够碾压齐元!
这回上的人还是刚才那些被齐元打飞的几个,心里憋着火,出手浑然不留情,一拳拳都用了最大的气力。
仅仅一个照面,被石磊一拳击退的齐元便被随后的几人围了上来,拳脚相加之下,片刻间便被揍得抬不起头来。
听着那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四周的人只能看到几名少年围成一个圈,不断挥拳抬腿,而那个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此刻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渐渐,低沉的闷哼没了,青石板上有鲜红的血迹流出……
“够了!”许辰出声止住他们:“出出气就好,留着力气,正主还在呢!”
说着,便抬头,看向二楼破碎的窗边,已然瞠目结舌的齐云翰。
“这……这是在干嘛?齐家跟这帮小子配合着一块儿演戏嘛?”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样的问题,一切转变的太快了!
刚开始,这帮少年们气势汹汹的上楼来,与齐云翰针锋相对,甚至对齐家的宗师高手出手,原本觉得该有点本事的少年们却在转眼间被齐家的高手挥手间击飞。
后来这边又出来一个看上去有点能耐的家伙,最后连手都没出,就自己先倒下去了!
本已觉得黄口小儿狂妄无知,该受点教训了,可一眨眼的功夫,那齐家的宗师高手竟又被几个小屁孩打得起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