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吟知道历史,虽然历史上没有他楚言翊的名字,可是他的结局,她也可想而知。
楚言翊说着转过头,花念吟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正看着自己,让楚言翊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妇女端着一些饭菜过来,放在了桌案上,招呼着他们过去用饭。
当花念吟跪坐好了之后,妇女特意把一碗鸡汤放在了她面前,然后笑吟吟地说:“妹子,有了身孕不比平常,要好好补补身子,大嫂特意给你炖了这鸡汤,你尝尝,看和不和口味。”
听妇女说完,花念吟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趁他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楚言翊一眼。
“我若不这样说,你怎么喝得上这鸡汤?”楚言翊低头,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我何时说过我想要喝鸡汤?”花念吟皱眉。
楚言翊不再说话,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他知道如今花念吟对他已经好感全无,而他还需要她的配合,所以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而且她的身体,现在真的太过虚弱,他可不要将一个病秧子似的细作安排在汉武帝的身边。
“去长安的路还长。”楚言翊一句话,不再多说。
一餐过后,他们再与农家夫妇聊了一会儿,便回房休息。
到了房间,花念吟看着这一张床,便问楚言翊:“之前只是为了让他们收留我们,于是才编出那些谎言,现在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与你怎么办?”
“放心,我还打算将你送进宫,不会对你怎样。”
楚言翊说着,便纵身一跃,飞到了屋子的房梁之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花念吟看着他的举动,没有过多言语,将灯吹熄,然后自己脱下了鞋,躺在了床上,合衣而睡。
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在船上受了惊,还是因为淋了雨太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房梁之上楚言翊,却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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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之争的刘邦和项羽想必大家都知道的吧,木头就不废话了。
☆、第七十九章
第二天清晨,雨势已经小了很多,楚言翊和花念吟向农家夫妇寻了出山的路,然后留下一些钱,便告辞离开。
为了尽快赶到县上,楚言翊不得不再次运功,揽住花念吟,朝山的出口飞去。
到了市集,他们找了家客栈梳洗整顿,重新制备了些衣物还有干粮。
“如今水路是行不通了,山路马车怕是通不过,只有骑马赶路,你会骑马吗?”最后一句只是楚言翊象征性的一问,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玉宫的名气他还是听过的,虽然她身受内伤,但是骑马,相信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我会。”花念吟很平静地回答。
于是他们又买了两件蓑衣,两顶斗笠,便快马加鞭地赶路。
楚言翊的马驾地很快,花念吟自然不甘落后,于是更加用力地抽打着马。
很快,花念吟便与楚言翊并驾齐驱,花念吟大喊:“你有必要这么快吗?马儿会吃不消的,这只是平常的马,经不起你这样赶路。”
耳边的风声呼啸,楚言翊刚听见了花念吟的话,便被风吹走。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楚言翊丢下这句话,便将手上的马鞭狠狠一抽,更加迅速地朝前奔去。
花念吟见他加快了速度,于是一咬牙,将手中的鞭子继续抽打。
在楚言翊疯狂的赶路的时候,却不小心真的被花念吟言中,在他们到了下一个山路口,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前进的路,楚言翊继续将马一抽,本欲让马跃过这块大石,可楚言翊终究高估了他座下马,当马到了大石面前,被楚言翊一抽打,却不是跃起,而是前腿向前一跪,整个马身向前扑翻。
楚言翊感觉到马的跌倒,于是立刻放开马,从马的上方飞起,然后落地,而他的马,却累倒在地。
楚言翊虽然无恙,可紧跟在他后面的花念吟身下的马见同伴跌倒,一个受惊,受不住惯性地继续向前,花念吟立刻拉紧缰绳,马突然前腿一扬,马身向后翻,花念吟控制不住,最终被马甩下,向地面坠去。
楚言翊看见被马甩开的花念吟,立刻飞了过去,将她接住。
花念吟只觉得自己被马甩向了空中,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坠的身子就被人给接住,在落地时,花念吟的脚一个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子崴了脚。
他们一落地,还没站稳,花念吟骑的马突然调过了头,朝他们的方向奔过来,楚言翊立刻搂紧花念吟的腰,连续几个回转身,推到了山路的旁边,让马从来时的方向跑回去。
花念吟的马跑了后,他们这才回过神。
花念吟看着楚言翊躺在地上的马,然后开口:“如今马儿累倒的累倒了,跑的跑了,我们该怎么赶路?”
对于花念吟的问话,楚言翊也是回答不出。
花念吟离开了楚言翊的怀抱,刚走一步,脚踝传来一阵疼痛。
她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身上没有带跌打药酒,就只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马的旁边。用力将马抬起,待马站立后,用手顺了顺马的粽毛,然后对马儿说:“你也回去吧。”
马儿好像听懂了人的话,于是便慢慢往返回的路走去。
楚言翊见花念吟把马放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目光停留在花念吟一瘸一拐的脚上。
待楚言翊走过来后,花念吟对他轻笑,说:“楚言翊,你说,这是不是老天不让我进宫?我们乘船,便有黄河涨水,我们骑马,便有这大石挡路,看来这是天意。”
楚言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挡路的大石,走到石头前,用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敲在石头上,脸上不甘心的表情一览无余。
花念吟看着楚言翊的举动,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楚言翊突然解开身上的蓑衣,在花念吟面前蹲下身。
“你要干什么?”花念吟问道。
“上来,这里离下一个县不远了,我背你。”
楚言翊的话,是让花念吟没有想到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他,花念吟出现片刻犹豫。
“若我不背你,你这脚走到天黑也走不出山。”
花念吟听了楚言翊的话,于是也不再犹豫,便俯下身,将手搭在了楚言翊的肩膀上。
楚言翊背起花念吟,运行轻功跃过了大石,可是他的脚刚一落地,便踩到了一根绳索,接着只听见一阵许多削成利尖的短竹向他们飞射而来,然后树林中响起钟铃之声。
楚言翊立刻用飞快的步伐旋转来躲避这些利竹,并且反手抓住身后花念吟的手,将她护在了胸前,对她说:“抱紧我。”
花念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陷阱给吓住,只有听楚言翊的话,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楚言翊一手抱着花念吟,将她护在怀中,一手取下腰上的剑,用剑将朝他射过来利竹砍断。
可是,尽管楚言翊的武功再好,对于树林中层出不穷的利竹,而且他还要保护花念吟,只有一只手抵挡,所以他的另一只手臂,还是被利竹划伤。
钟铃之声突然停住,两旁的树林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正朝他们过来。
接着,几个人从树林中窜出,一张大网朝他们撒开。
楚言翊用手上的剑将大网劈成两半,然后花念吟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对方一人的脖子出就出现一道血痕,然后倒地。
对方见自己的人死去了一个,知道来人是高手,于是便对楚言翊大喊:“将你们身上的钱财留下,我们就放你们离开。”
“原来是群山贼,你们想要我身上的钱,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楚言翊说着,便蹲下身,迅速的一个旋转,一只脚在在地面画出一个圆,然后剑气一发,以他们为中心,剑气便以圆发出,无数股无色气流向周围所到之处袭去。
气流所到之处,树木皆断,人也随之倒下。
楚言翊只觉得眼前开始模糊,将胸口涌出的血腥运功抵了回去,若不是他意识到这利竹上有毒,必须速战速决,自己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花念吟见楚言翊一招就将这些山贼击毙,想起了当时她被官兵追赶时,在河边向他求救,他也是这样一招就将那些官兵击毙。
她在想,若是哪天自己也有如此了得的武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楚言翊重新将花念吟背起,一句话也不说,便朝下山的路走去。
楚言翊努力地用内力抵抗着毒素的蔓延,毒素虽然抵挡住了,但是内力也消耗过大。
背在楚言翊背上的花念吟并没有发现楚言翊中毒,平时他们之间的话本就不多,只是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再用轻功飞出这山林,而是一步一步走出去。
可能是因为刚刚一站消耗的内力太大了吧。
花念吟这样想着,也就不奇怪了。
当他们终于走出山,来到一家客栈,楚言翊将花念吟背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坐下,然后本想将她的鞋袜脱下,看看她的伤势,可是在他刚一起身,就突然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楚言翊的突然倒下,让花念吟惊慌,于是不顾脚下的疼痛,立刻起身将他扶起,然后把他扶到床上。
她注意到了他被划伤的手臂,划开的衣袖沾上了血迹,她用力将衣袖一撕,看见伤口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血呈黑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中了毒,还硬要逞强。”花念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也算是为了救自己而中的毒,自己总不能放着他不管,
虽然她知道,他救自己,也是为了利用自己。
“你运气好,谁让我是学医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身上没有可以解毒的解药,等小二去抓药再煎药回来人肯定早就死了。
于是花念吟将房门打开,把楚言翊扶到软榻之上,然后将包袱打开,拿出装有桃花酿和桃花蜜的瓶子,然后先倒出一粒桃花蜜,放入他的口中,桃花蜜入口即化,顺着楚言翊的喉咙流入腹中。
接着,花念吟又将桃花酿涂在伤口处,桃花酿果然是好东西,很快,伤口处暗黑的毒素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褪下,最后完全消失。
而服用了桃花蜜的楚言翊只觉得堵住胸口的血腥消失,然后是一阵清凉的舒畅,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花念吟见楚言翊醒了过来,既然他醒了,但是脸上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清。
“你给我吃了什么?”
花念吟没有想到楚言翊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她没有想过要将自己会医术告诉他,于是就只是说:“大夫开的药。”
而楚言翊听见花念吟的话,却是死死地盯着她,说:“我虽然昏迷,但是我的意识还在,这个房里,根本就没来过什么大夫,你会医术,是不是?”
楚言翊的话不仅没有让花念吟害怕,反而是觉得好笑,“楚言翊,我告诉你,我只是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傀儡,我有我自己的*,没有必要把我的任何都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担上个忘恩负义之名。”
“可能你忘了,当时我救你时,我问你,我要什么都可以,包括你自己?你当时回答我是包括你自己,所以从那天你就是我的人,我要你是我的奴隶,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要你是我的傀儡,你就是我的傀儡。你若是想要违背,那么,你的命,还有阮红木的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的命,你要拿便拿。等我死了,红木也就与我无关了。”
花念吟便是如此,你若对她好,她便对你好。你若对她狠,她也不会对你仁慈。
“看来你是没有尝过死亡的滋味,才会说出这番话。”
楚言翊说着,便催动体内的蛊虫,花念吟只觉得心口突然如千万只蜈蚣、蝎子在一口一口在啃食,比千万根针扎还要痛上百倍。
“啊!”花念吟忍不住疼痛大叫出声,脸和脖子被涨得通红,“我真后悔刚刚救了你。”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救了你。”楚言翊看着难受的花念吟面无表情地说道,“说,你到底和寒水岛有什么关系。”
“寒水岛?”花念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起寒水岛,而且还是如此仇恨的语气。于是她便说,“我和寒水岛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的桃花酿和桃花蜜是从何而来?听闻寒水岛上的桃花蜜和桃花酿可以解百毒,本来我以为你的只是与其重名的普通东西,可我身上的毒却被你用这两样东西轻松就解了,你还敢否认吗?”
他知道寒水岛,而且还知道得不少,倒是自己太大意了。她一直以为寒水岛只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却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如此仇恨寒水岛。
难道,他是黛缇娜的人?项羽的后人和西域还有关系?
☆、第八十章
“这两样东西是别人所赠,我不知道什么寒水岛,这个地方到底与你有什么仇?”花念吟忍受不住疼痛,整个人扑向了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了解这白蛊吗?因为我们项家人从项羽之后,世世代代都忍受着这白蛊的折磨,只要心中一燃起复国的念头,就会向你现在这样,痛得死去活来,而下蛊之人,便是这寒水岛的岛主。直到十三年前,这蛊毒才解除,要不是我们找不到寒水岛的位置,我们说什么也要将那寒水岛给毁了。”
楚言翊此时双目已经通红,手狠狠地锤在了床上。
他的话,否定了花念吟的猜测,但是却也增加了花念吟对她那从未谋面的娘亲花汀兰的好奇越来越重。
心中的疑惑,心口的疼痛,让花念吟的头脑胀痛,像是快要爆炸一般。
“若我真的如你所说来自寒水岛,我又怎么会自己解不开这蛊毒!”花念吟说完这一句,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昏了过去。
望着昏迷在地上的花念吟,楚言翊心中才慢慢从报仇的心切中平静下来。
花念吟在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无道理,若是她真的来自寒水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给她种下的白蛊,怎么可能自己不解蛊,而是承受着这蛊毒的疼痛。
想到这里,楚言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可是她身上的桃花酿与桃花蜜又该如何解释?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他人所赠?
楚言翊起身下床,走到花念吟年前,弯腰将他抱起,然后她把放在了床上。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脸上的汗水已经将凌乱的发丝粘住,楚言翊将她的鞋子褪去,却看见她的脚踝虽被袜子包裹,却也很明显看出肿得很大。
楚言翊转身出门,向店小二要了一瓶跌打药酒,然后拿着药酒再次回房。
他坐在床边,将她脚上的袜子脱下,然后将药酒倒在自己手掌,然后覆盖在花念吟脚踝肿起之处,力度合适地为她揉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她脚上的伤,有了一时心软,或许是自己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若她真的是寒水岛上的人,便一定要让她带自己去寒水岛。
楚言翊也觉得这也不无可能,于是便在揉好后,为花念吟盖上被子,便走出了房间。
第二日清晨,花念吟缓缓地睁开双眼,脑海中回想起昨日之事,察觉身上已无疼痛,可是心中却堵塞不堪。
起身,却看见放在一旁的药酒。
花念吟将被子掀开,看见脚踝肿起的地方略有消去,上面还残留着药酒留下的黄色印痕。
除了楚言翊,还会有谁?
花念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算是什么?捅了我一刀,然后再给我一颗糖吗?”
花念吟拿起那瓶药酒,将瓶塞拔下,然后倒出一点于手心,覆盖在脚踝的青肿之上,然后忍住疼痛,用力揉着。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花念吟转头问:“谁?”
“姑娘,洗漱用的水小人已经打好了要不要端进来?”门口响起店小二的声音。
花念吟没有穿袜子,直接穿上了鞋,然后慢慢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小二进来后,把手上的的木盆放在了洗漱的木架上,然后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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