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也大人,我要求加场,要多少钱你说,我出得起!”
“我也出得起,让他们继续打!”
……
他们进来观看都是交了观看费的,听见他们自愿说加钱,铁也的心里也打着算盘,他们正当激动,正是坐地起价的好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但他还是犹豫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几人,今日正好有这几位贵客到来,也不能将他们给怠慢了。
权衡了一下之后,铁也便下定决心要拒绝这些看客,就算得罪了他们,也不能得罪这几位贵客啊。
正当他要开口,朝鲁却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然后铁也便跟着朝鲁离开了站台。
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见铁也就这样走了,立刻大声地抱怨起来。
铁也没有理会众人,而是随着朝鲁走到了那个小角落,恭敬地向坐着的几人行礼。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铁也,然后淡淡地对铁也吩咐道:“去将我买下的那个奴隶带出来,让我看看,今日这个,和我买下的那个到底谁更加厉害,谁能够活着,我就要谁。”
此话一出,朝鲁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当年自己的弟弟达鲁就是因为给主子献上的那个奴隶被主子看上了,才能够跟在主子的身边,若是今天自己献上的这个奴隶能够被主子给看中,那么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到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铁也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也是一喜,自己正被为难着,现在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他的为难也就解决了。
铁也高兴地行完告退礼之后,便走去了站台去宣布这个事情,在铁也离开之后,被铁也称作主子的男子却对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叔叔,那奴隶可是我几年前买下了,绝对不会比这个差,看他们汉人互相残杀,这比看打老虎有趣地多了。”
男子说完,脸上便露出了一抹邪笑。
而他身边被称为叔叔的人只是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下面围场。
下面的匈奴人在听见说要让这个奴隶和那个奴隶斗一场后,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是更加兴奋了。
那个奴隶也是个汉人,他的身手也不比这个差,当年被太子看中买了下来之后,就很少与人打斗,要他打上一场所需要花的钱不少,没几个人能够出得起,只有一些特别有钱的人才能够花钱让他出来打上一场。
斗兽场的奴隶怎么说呢,就好比是有钱人家养的狗,有本事被人给看上买了下来,那你就得被贴上“某某某的奴隶”的称谓,被越有钱越尊贵的人看上,那么你所值的钱也就越多,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说得正是如此。
但是,主人不会将自己买下的奴隶带回去,斗兽场就像是一个看守所,就算奴隶被人给买下来了,也会被关在斗兽场,若是有人点名让你出来打一场,那就要付上相应的价钱,赢了,钱也不是你的,而是斗兽场和买下你的人分成,输了,死了也是活该。
奴隶就是一条贱命,贱命没有人会在乎。
想要活下来,就只有战胜对方,不管对方是兽是人,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兽,是什么人,哪怕是你的亲人,自己想要活下来,就只有杀死对方。
在铁也说完了之后,便有人从一处石屋子里带出来一人,此人也是同样被铁链锁住了双手双脚,每走一步,都是异常的沉重,他一直低着头,并且是蓬头垢面,所以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样貌,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就连相距离他甚远的花念吟都觉得此人绝对不弱。
周围的火把都点燃了,火光将整个斗兽场照得通亮,火光的跳跃让他们的心更加激动。
斗兽场的人没有将围场清理,里面死去的青眼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难闻的血腥味,一头青眼虎的尸体挡住了入场的门,那人眼睛抬也没抬,就直接踏过了青眼虎的尸体,走进了围场中央。
他像是早已经习惯了斗兽场,对一切都已经麻木了,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围场中,也没有主动去攻击任何人,孤单的一个身影却散发出了凌冽的气势。
斗兽场的规矩,一旦进入,那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
幸存下来胆小的奴隶全都蜷缩在一个小角落中,战战兢兢地看着围场中央相互对视的两个男人。
石屋内的花念吟眼角微眯,眼睛一直盯着围场中的动静,问道:“冷少主,这两个人谁胜谁负?”
花念吟没有回头,但是语气却是异常凝重。
花念吟虽然有武功,但是实战经验不足,她光凭这样看,看不出围场中二人的优劣。
冷抚柳也是认真地看着围场中的二人,没有了平时的嬉笑,“难说。”
若说之前与猛虎对打,花念吟和冷抚柳很能够神色淡然地有恃无恐,但是这个男人一出来,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们都无法猜透。
花念吟语凝重的语气,冷抚柳不确定的回答,让明月汐捏紧了衣角,整个心都提起了。
围场中的二人就这样面面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始先攻击对方,要知道,在两个不相上下的高手对决之间,谁先开始动手,谁就抢占到了先机。
可是这两个人都没有动手,他们之间僵持着,可是观看的那些匈奴人等不及了。
“愣着干嘛,还不快打!”
有些匈奴人等不及了,开始往他们身上扔一些碎钱,用力地往他们身上砸。
铁也也看出了这些人的不耐烦,他驯养出来的奴隶,没有比他更加了解,铁也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一面小铜锣,用的力也不是很大,就这样朝着铜锣敲了三小,声音不算很大,但足以让那人听见。
铜锣的声音刺激到了那人,终于,那人开始有了缓慢的动作,双腿微微站开,在原地扎了一个稳稳的马步。
看见对面的男人有了动作,楚言翊的心也开始防备,手中的拳头握紧。
可是,那人却站在原地不动,根本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打,还是不打!
楚言翊猜不透此人的举动,但是心中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突然间,那人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势,之间周围的沙尘飞扬而起,在没有任何兵器的围场中竟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剑,剑横于二人中间,剑尖直指地指向楚言翊的眉心。
天!此人的身上怎么可以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以气凝剑,这又需要多大的内力才能够炼出。
这一刻,明月汐惊呆了,冷抚柳惊呆了,花念吟惊呆了。
就连楚言翊,此刻也惊住了。
一个奴隶罢了,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而观看的那些匈奴人像是早已经知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人一动不动,而站在高台角落中的朝鲁的心也一时间提起,他知道达鲁献给主子的奴隶很强,但是现在是越来越强了。
朝鲁低头去看坐着的主子,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神色,只是嘴角的微笑表示出他对自己买下的这个奴隶很是满意。
朝鲁不再看那人,而是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楚言翊的身上,这一次,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楚言翊的身上了。
剑光直接朝楚言翊逼去,那人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想要一剑让楚言翊毙命。
楚言翊的眉头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凝重,若说之前打虎的时候他还有所保留自己的实力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迅速用内力凝结出一道防护罩,将那到剑影死死地抵在了外面。
对方也没有想到楚言翊要比他想象中的强,这一招,用了他五成的功力,一般的奴隶,绝对不会是他的一招之敌,可是却被楚言翊给挡了下来。
可是,楚言翊的武功不仅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还是远远地超出了,楚言翊右手拳头紧握,一拳打向了直指着他的剑影,一道拳影对上剑影,两两相对而击,竟然齐齐破碎!
用气凝成的剑,没有实体,除非将它的剑气打破,不然的话,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将其摧毁,而楚言翊的拳头力气之大,一拳便将剑影给打碎了。
这一招接下来了,花念吟的心原本也应该放松不少,但是她没有,她想不通楚言翊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明明他的内力已经在遇上狼群的时候全部耗尽了,勉强靠着玉莲心输送的内力才能够护体存活,可是现在看他,他的武功不仅没有弱于之前,反而精进了不知一丝半点,而是一个质的跨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让花念吟多想,就看见站在楚言翊对面的人竟然瞬间凝成了千道剑影,四面八方地朝楚言翊而去。
此人招招凶狠,招招夺命,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一招将楚言翊打败。
打败对手的招数越少,就更加说明自己的实力越强,也更加能够提高自己身为一个奴隶的价值。
此人,当真就这么狠心愿意为此不顾自己同胞的性命来提高自己的价值吗?一个身为奴隶的价值吗?
若是他出手没有如此咄咄逼人,那么还会让楚言翊又摸清楚他的武功的机会,可是,他不给这个机会,每一出手,就是直接要人性命!
此人,当真就已经被斗兽场训练得如此冷血无情了吗?
当然,那人不会自己开口说话回答,但却用他的行动来告诉了众人一切。
他的剑,四面八方朝楚言翊纷纷涌去,像是一个刺猬一般刺向楚言翊的全身。
剑影围住了楚言翊所有的方向,连一个空隙都没有给他,楚言翊想要逃过这些剑影,唯一的办法就是遁土而逃,可惜,楚言翊并不会土遁之术。
所以,众人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剑想楚言翊的身上刺去,如同一个球一样将楚言翊给包裹。
明月汐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花念吟和冷抚柳眼中的紧张也不断加深。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楚言翊会必死无疑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一道强烈的爆破声音震天动地,比之前所有的虎啸之声都要来得猛烈。
数道剑影瞬间消失,在剑影散开的地方,那个坚毅的男人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鲜血,眼中是无比深邃的寒意。
他只是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他还有家族的使命没有完成,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没有安全离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这里!
楚言翊斩杀群狼时的爆发力?那简直是不值一提。
楚言翊对付朝鲁时的爆发力?那更加是不值一提。
和他此刻的爆发力比起来,那些都是大巫见小巫。
然而,尽管将自己力量爆发了出来,他也只是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天晓得这个男人到底具有多大的能力。
就在这一瞬间,花念吟好像是明白了,这种内力,最大的威力就是用来爆发的,只有爆发才能够体现出他最强大的实力。
这是他所学的内功最大的特点,所以……
所以,当时在断崖底下,当时花念吟给楚言翊诊断出他的内力被完全掏空,为了不欠他,所以将玉莲心给他用了,可是,现在想来,当时就算自己不给他用玉莲心,他也不会有事的。
不是她的医术不精,而是她根本就不了解楚言翊所学的内功,一颗玉莲心无疑是让他锦上添花,让他的内力加深不少,之前是他因为伤没有痊愈,再加上没有将玉莲心的力量完全融进体内,但是,现在过了这么久,玉莲心的力量已经完全是属于他的力量了。
楚言翊的嘴角流出的鲜血,让明月汐的心一紧,可是再看向楚言翊对面的那人,却是已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楚言翊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朝鲁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再看他的主子,目光也已经从那人的身上转移到楚言翊的身上,眼中露出满意。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楚言翊的身上,可是楚言翊却只看着眼前的那人。
此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自己死,一开始他还留情不愿伤害同胞,但是这人一心想要自己死,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在留情了。
楚言翊现在才是真正开始攻击,蓄势将大量的力量放在自己拳头上,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向了那人。
楚言翊这一拳是下定了狠心的,拳头所到之处带起了一阵风。
当楚言翊的拳头逼近那人的脸时,拳风吹开了那人披散的头发,露出了他的脸。
☆、第一百五十四章
风吹开了那人的头发,但是他的脸脏乱不堪,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只看见一双静如死灰的眼睛。
楚言翊的眼睛有的只是绝冷之意,可是那人的眸中,却是如死灰般沉寂,像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没有了任何知觉。
这哪里,还是一双正常人该有的眼睛啊!
楚言翊光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绝对是被人给下了蛊,被蛊给控制住了。
若是他人,可能会对中蛊的人毫不留情,因为被蛊所控制住的人已经没有了其他意识,只能任凭下蛊之人控制,成为只有血肉,却没有思想的傀儡,这种人,若是不能够将蛊给解除,那么就只有一辈子被这样控制下去。
这种人,一旦成为自己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而除之。
可是,谁又能够理解中蛊的人有多么的身不由己!
能够理解的人不多,楚言翊偏偏就是其中一个。
项家后人世代被白蛊所控制,失去了多少眼看着可以复仇的机会,虽然所中的蛊不同,但是楚言翊能够理解这种无奈。
楚言翊的这一拳头,要是按照他一开始的力量打下去,对方绝对会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但是他却在最后落下拳头的时候,收回了两成功力。
就是这一时松懈,让对方有了反击的机会。
对方的身上也同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迅速向后退去,与楚言翊拉开了约十米的距离,双手合十往后一彻,十把剑影一字排开,不做多停留,直接刺向楚言翊。
楚言翊立刻双拳发力对向剑影,与剑影僵持在空中。
这十把剑影数量上虽然没有之前的多,但是力量却丝毫不弱,看似是拳影和剑影之间的对抗,但实则是两人之间内力的敌对。
楚言翊的嘴角再次有鲜血溢出,而他对面的人也同样是如此。
楚言翊这才清醒过来,现在不该是同情这个中蛊之人的时候,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同不同情。
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一拳直接轰向对面那人,拳影朝着对面逼近,那人在奋力地反抗,但最终抵不过拳影的压进,让剑影在空中被折断,一拳朝对面之人毫不留情地袭去。
拳头落在了对手的胸膛,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身体直直向后飞去,狠狠地撞在了铁栏上,好巧不巧,将人撞飞的铁栏,正好是之前被猛虎快要撞破的铁栏,这一道力度一加上,人直接将铁栏给撞开,飞出了围场。
那人落在了地上,激起了地上的尘埃,可是却没有谁关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楚言翊的身上。
他是胜者,可是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捏紧了拳头,冷艳看着围观的匈奴人。
打赢了又怎样?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当猴子一样关在笼子里被他人取乐,而且对方还是他深恶痛绝的匈奴人。
就在此时,在斗兽场深处的一处石屋里,躺在床榻上的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口中一口鲜血吐出,接着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个在屋外的女子听见了屋内的动静,立刻转过头看向石屋内,看见小女孩吐在地上的鲜血,女子的神色立刻慌张了起来,努力地想要冲进石屋,却被在屋外守着的人给拦住了。
女子拼命地想要闯进去,挣脱不开那些人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吐了出来。女子的双眼不停地流泪,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小女孩昏迷了过去。
守在屋内的人蹲下了身,将手指放在了小女孩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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