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伟之委屈的看着陆小琬,装出一副可怜的眼神来:“我昨晚说过了,我要在你这里做伙计,做到我还清那些……”
“住嘴!”陆小琬尴尬的看了看身边的阿息和闻讯赶来的孟酒酒,怎么能让她们知道自己便是那个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和司马相如私奔了的卓文君呢?她厉声喝道:“你赶紧买了种子回蜀郡去,难道你就不担心误了农时吗?”
“小琬姐,昨晚果然是有人在你房间你说话,原来我没有听错!”阿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今日早上你干嘛骗我们?”她疑惑的看了看向伟之,拉了拉他那件淡青色的衣裳指控着陆小琬:“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就对我们撒谎!”
孟酒酒也在一旁开口道:“大哥,你和小琬难道……”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陆小琬赶紧发言澄清事实,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想到昨晚向伟之将她抱在怀里,热乎乎的气息围绕着她,头就有些发晕。
“小琬,你脸红了。”孟酒酒看了看她道:“喜欢就是喜欢,你别假装不喜欢。”
“我……真没有喜欢他!”陆小琬看着向伟之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用一种“你要抛弃我了吗”的哀怨眼神控诉着她,心里就有些别扭:“你这个人这么没有责任心,你要想想你庄子上的那些庄户们,他们还在等着你送种子回去呢!我这里不缺伙计,你还是赶紧买了种子回蜀郡去罢!”
向伟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道:“小琬,我知道你嫌弃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齐三公子,所以你便看我不顺眼?”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陆小琬气恼的看了看向伟之,旁边充满疑惑的阿息和孟酒酒,还有站在不远处,似乎随时要围拢来看八卦的人,一言不发的转身往璇玑阁里走去:“我不缺店伙计,也请不起你这尊大神,还请向公子速速离去!”
可那向伟之偏偏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跟了上来,在后边不住的唠叨:“小琬,我知道我做得不对,让你着恼了,可你也要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是不是?我要给你当一辈子店伙计,你就答应了我罢。”
这真是恶俗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没想到竟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陆小琬瞪视着向伟之那英俊的脸孔道:“向公子,我现在已经不计较以前你冒犯我的事情了,也不要你补偿我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向伟之怅然若失的看了她一眼道:“都说女人心狠,果然是这样。你真已经原谅我了?不再计较我做的那些冒犯你的事情?”
陆小琬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向伟之也笑着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自然是极好的,那我便去了。”说罢拨开看热闹的人,那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看得陆小琬好一阵惆怅。
“小琬姐,别看了,人都走了。”阿息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看他还没那个齐三公子对你好,咱们就不用理睬他了。”
孟酒酒在旁边听了,默默的走到一旁小声的说:“小琬,其实我觉得我大哥也有他自己的优点,那齐三公子可是比不上的。”
嗯,他的优点和便是厚脸皮,陆小琬心里暗自思付。
夜色深深,陆小琬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了昨日晚上和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脑袋里就如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过来。眼前出现了向伟之那带着狡猾的笑容,抬起手来抚过嘴唇,仿佛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腰间似乎还有一双手在紧紧的抱着她。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向伟之的功力如此深厚,竟然影响到了自己?该死的向小三!陆小琬恨恨的咒骂了一句,没事干嘛来招惹自己。
就听“嗤”的一声,一团东西挟着风往这边扑了过来,陆小琬吓得往床里头一滚,等到没有动静了,睁眼一看,就见一个布团子落在了枕头边上。
伸出手将那个布团拿了起来,小心打开来一看,上边细细的写着几行字,凑到烛火面前,她看到那几行字是这么写着的:小琬,多谢你不再计较往日得罪之处,我买了种子送回蜀郡再来长安给你当伙计,无论如何我要还清我欠你的。伟之。
陆小琬拿着那张布条,突然之间有几分无力感。 。。。
☆、71风味庄大快朵颐
向伟之走了以后;陆小琬的生活暂时平静了些,她每日不是忙着在家里进行设计就是去园地现场指导,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唯一让她烦恼事的便是齐明珂。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看了齐明珂那眼神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她便该是个弱智了。
刚刚去齐府校量施工进程的时候又见到了齐明珂,他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的;分明和这园子修缮没有半点关系也问你没完没了;弄得齐府的管事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她就是个妖孽。
这齐明珂虽然不错;但在陆小琬心里根本就不是个合适的对象;经过了两世为人她已经对于感情这事已经看得通透,她才不要那种死去活来的爱情,等好不容易到了一起,便发现对方有多种缺点,然后互相唾弃,爱侣变怨偶。
那齐明珂出自长安城有名的齐家,他家的媳妇,肯定要在有身份地位的贵女圈子里挑选,像自己这样无家世无钱财无地位的“三无产品”肯定不在齐家考虑范围之内。特别是让她觉得无法接受的是,齐明珂的父亲、大哥和二哥都有好几个美人姬,这个好色肯定是遗传因素,即算是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和齐明珂成亲,保不定他还能弄出几个美人姬来。
再说了,陆小琬转了转眼睛,这齐明珂怎么看也没有向小三帅气嘛。一想到向伟之,陆小琬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自己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了?敲了敲脑袋,陆小琬开始着手收拾工具,几缕秀发飘在胸前,看得齐明珂心里也飘忽不定起来:“小琬,我今日请你去长安城有名的风味庄吃饭,如何?”
陆小琬笑着招呼阿息将工具箱子兜起来,朝齐明珂歉意的一笑:“真对不住,我习惯和我的姐妹们一起吃饭。”
齐府的管事在旁边听到陆小琬拒绝了齐明珂,更是惊得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来,这位陆小姐脑袋有问题不成?难道她不知道长安城有多少女子梦想着能得到三公子的青睐,她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就拒绝了!
“那就也把你们的姐妹们都喊上罢!”齐明珂显得很是开心:“没事的,多请几个人我还是负担得起。”
阿息在旁边听了也很是欢喜,风味庄是长安城最富盛名的酒楼,每次从那边走过去闻着那香味儿都直流口水,只是听人说那里就是一盘素菜都得要一两银子,这让她打消了怂恿陆小琬前去尝试的主意。现在听到齐明珂竟然愿意做金主来宴请她们,不由得眉开眼笑的拍手道:“好啊,好啊,小琬姐,我们去风味庄吃饭吧,我还从来没尝过那里的饭菜呢。”
陆小琬转头看着阿息脸上开心的笑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就一起去罢,我们先去璇玑阁喊上酒酒,她来长安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出去吃过饭呢。”
“我也就在槐树胡同外边那个小面摊上吃过两次早饭而已,”阿息嘟囔着嘴道:“小琬姐有些偏心,就记得酒酒姐。”
陆小琬笑道:“你倒好,和酒酒争风吃醋起来。”伸出手拧了她一把,陆小琬笑着走了出去,更让那站在后边的齐明珂好一阵心跳,也不理会站在旁边呆若木鸡的管事,一撩衣裳下摆,大步跟了出去。
回到西街喊了孟酒酒,陆小琬她们三人便和齐明珂一起去了风味庄。
风味庄不愧是长安城数得上的酒楼,光看外边的装修,便能看出它的气派来。酒楼修了三层,一串串长长的红色灯笼从屋檐的飞角上垂了下来,几乎要挨到地面,随着微风不住的旋转着身子,几个店伙计站在灯笼下边,殷勤的招呼着前去吃饭的客人。
齐明珂刚刚走进去,掌柜的便笑着招呼道:“齐三公子今日来了?”扬声对候在一旁的店伙计道:“还不快将齐三公子带去他素常去的包间?”一面喊着,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将陆小琬三人打量了一番。
进了包间,店伙计便殷勤的将茶水送了上来,齐明珂随意向他交代了几个菜市,然后转过脸来儒雅的对几人一笑,指了指那几杯茶道:“先喝茶润润喉咙,这茶可是雨前明茶,喝上去爽口。”
听着他这么一说,几个人皆伸出手去拿茶,不经意的,齐明珂去拿的时候正好和孟酒酒的手指碰上,孟酒酒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迅速的将手缩了回来。齐明珂也是一愣,看着孟酒酒杏眼桃腮,不由得也有一瞬间的失神,赶紧将茶水端到孟酒酒面前:“孟姑娘请。”
孟酒酒握住那个茶盅,低头不语,心里就像揣了只消兔子,突突的跳得厉害。她就坐在齐明珂的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的眼睛,她觉得齐明珂长得很潇洒,举手投足之间有说不出的儒雅,可她也知道齐明珂的眼睛一直只往陆小琬身上看,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观察着他,没想到今日竟然就坐在他的对面,这让她好一阵发软。
齐明珂也注意到孟酒酒那窘迫不安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陆小琬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是感慨,果然这个好色也是遗传的,那齐明珂望着酒酒的眼神,也是那样温柔,都看得酒酒低下头去。
整个包间里边,只有阿息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对,她喝了一大口茶,烫得哇哇大叫:“这茶哪里好喝了,烫死人了!”陆小琬笑着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就你贪吃,茶是要慢慢品的,谁让你喝得这样急!”
齐明珂看着陆小琬白皙的手揽过阿息,心中又是一软,笑着看向了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仅美貌多才,还温柔体贴,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店伙计托着大盘子过来,将菜一样样摆好。陆小琬见着那几碟子菜,盘盘做得精致无比,与前世电视里看到的美食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时食指大动,拍了拍阿息的肩膀说:“这下可要慢些吃,小心再烫了嘴。”
陆小琬和阿息吃得有滋有味,这边齐明珂和孟酒酒却是心不在焉。虽然孟酒酒觉得眼前的菜式看起来很令人有食欲,但她却不敢像陆小琬那样大口吃菜,只是非常矜持的,小口小口的吃着。她父亲是蜀郡孟氏的三房之子,她也算是大家出身,只是因为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她才跟着父亲避居到了临邛山野。父亲在世时一直悉心教育着她要注意礼仪,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失态,所以她的举止算得上优雅有礼。
齐明珂看着孟酒酒的动作,心中也是奇怪,没有想到这位酒酒姑娘吃相如此斯文。他不由放下筷子问了句:“敢问孟姑娘和蜀郡孟家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孟频乃出身孟氏三房。”孟酒酒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声回答。
“原来孟姑娘竟然是出身名门!”齐明珂大惊:“为何流落到了这般地步?”
“孟氏内部各房因利益相争,所以我父亲被迫搬离蜀郡,带着我去了临邛,没想到父亲竟然染病身故,只剩下我一人苦苦支撑。后来遇到小琬来我这里买酒,这样一来二去成了好姐妹,我因无处可去,这才来到长安找小琬的。”孟酒酒的声音很低,也许是想到了她苦难的过去,家族轧压,一滴泪水掉在小几上。
陆小琬从小几下边伸手握住了她的:“酒酒,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和蜀郡孟家再没有关系,你就是我陆小琬的姐姐孟酒酒。”
齐明珂心里梗了一下,小琬怎么能这样劝酒酒姑娘呢?多少人想和蜀郡孟氏搭上关系,她倒好,一个劲的劝她脱离孟氏。难得托生在这么大的一个世家大族,竟然就轻率的舍弃了这个出身,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不行,自己得好好劝劝酒酒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做。
刚刚吃过饭,嘴巴都还没擦,就有随从急急忙忙的来找齐明珂,说老爷有事情找,陆小琬很善解人意的说:“齐公子,既然你家有事我们也不便打扰,就先回去了。”说完一手拉着阿息一手拉着孟酒酒逃也似的从风味庄跑了出去。
“小琬姐,干嘛走这么快。”阿息个子矮,腿也短些,直跑得气喘吁吁,等小琬放开她的手站住了身子,这才捂着胸口问她。
“我们不快走,还留到那里付账不成?”陆小琬白了她一眼:“风味庄的饭菜收得很贵,若是那齐明珂忘记付账这事了,直接走了,那可不是我倒霉?”
“啊,还会这样?”阿息回头看了看风味庄高高的木楼,害怕的拉了陆小琬飞快的往前边溜:“走远一点,走远了才放心。”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生怕有店伙计大叫着追出来问她们要银子。
孟酒酒在旁边细声细气的说:“别这样想,齐公子该不是这样的人。”
陆小琬转脸看了看她,见孟酒酒鼓着嘴巴站在那里,一副为齐明珂抱怨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可没说齐公子是那样的人。” 。。。
☆、72齐老爷苦心教子
齐府主院里气氛很沉闷;齐老爷坐在中间椅子里,眼睛望着屋子外边,手里摸着茶盅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茶盅的边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屋子左边坐着齐大公子齐明浩和齐二公子齐明敏;两人见着父亲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齐明浩轻轻咳了一声,询问的看着齐老爷:“父亲,今日喊我们来主院可是有什么事情?”
齐老爷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要事;等会你们三弟回来我再说。”
听到这句话;齐大公子和齐二公子不禁有些紧张,难道父亲准备分家产了不成?可哪有父母健在就分家的道理?两人面面相觑了下;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能端起茶盅慢慢的饮着茶,眼睛也往屋子外边望了去。
就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不多时齐明珂的身影便出现在屋子门口。他环视四顾,发现父亲和兄长都在,不禁愕然了一下:“父亲,大哥二哥,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寻我回来?”
齐明浩和齐明敏两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屋子中央的齐老爷,就见他指着右边的椅子道:“你先坐下来,我找你回来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齐明珂见父亲脸色严肃,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接过丫鬟送过来的茶正准备喝,就听齐老爷硬 邦 邦的说了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明珂你也该聘房媳妇了。”齐明珂心里一惊,茶盅掉到了地上,热茶溅得到处都是。
对面的齐明浩和齐明敏皆是大失所望,心里想着果然父亲对三弟偏心,连他的婚事都还要问过他本人,自己那时候可没这样好的待遇。又见齐明珂听了那话竟然打破了茶盅,不由得暗自惊奇,难道这里边竟然有什么玄妙不成?
“我都还没将话说完,你便这般惊慌,莫非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齐老爷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一副气愤的神色来:“听说你和一名叫陆小琬的女子来往过于密切,今日还请她去风味庄吃饭,可有此事?”
齐明珂见父亲一副质问的神色,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你这个孽子,难道你还想亲事自己做主不成?”齐老爷气得鼓鼓的脸颊涨得通红,指着齐明珂便痛骂起来:“听说那陆小琬乃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梁王看中了她,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进我齐府的大门?”
“父亲,你是没有见过小琬本人,若是你见过她便不会这么说了。”不由自主的,齐明珂竟然帮陆小琬分辩起来:“她不仅是生得美貌,更重要是兰质蕙心,冰雪聪明,若是她嫁进齐府,也是我生意场上的好帮手。”
“哼,女人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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