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默默地想,她能够重生于世,难道不是她娘亲行善积福留下的余庆,惠及子孙吗?
……
在自容斋的小佛堂里又等了十天十夜,师父还是没有出现。
司徒盈袖终于非常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是,这一世,师父也许不会出现了……
也对。
仔细想来,上一世师父做的事,好像就是在为她的重生做准备一样……
现在她重活一世,师父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吧?
……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司徒盈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佛堂,淡淡吩咐道。
她的梦,该醒了。
上一世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不会再重现了。
她要靠自己,解开生命中的疑团,保护自己的弟弟平安长大。
……
回到至贵堂,继母张氏也在那里候着她。
看着司徒盈袖憔悴的面容,张氏也很心疼,道:“你这孩子,祈福罢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好好补一补吧……”说着,把手里的信悄悄往袖袋里塞了回去。
司徒盈袖早看见了,漫不经心地笑着问道:“母亲,是爹又来信了吗?”
张氏只好把那信又拿了出来,苦笑着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怎么了?”司徒盈袖接过信,匆匆忙忙看了一边。
“你爹遇到麻烦了。对方看中了我们晒盐的那块山地,向我们买卖不成,转而去附近的海上筑岛,天天烧枯叶鸟粪,将那片地方弄得乌烟瘴气,根本就没法继续晒盐了。”张氏头痛说道,“吕大掌柜说,要不成,就不要那块山地了,但是你爹死活不肯。”
这件事倒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只是提前了两年。
上一世的两年后,司徒盈袖就是在跟这批人的周旋中大获全胜,从而得到吕大掌柜的期许,同意她执掌司徒家的产业……
司徒盈袖笑着把信扔到桌上,道:“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有法子的。母亲,写信让爹回来吧。等过了年再说。”
张氏见司徒盈袖气定神闲,完全不当回事,也只道她是仗着她外祖沈家的势,笑着道:“你愿意出面就好。那我给你爹写信了,让他回来过年,明年再说。”
司徒盈袖应了,自去里间梳洗。
结果过了五六天,司徒健仁并没有回来,而是从雷州传来急信,让司徒盈袖马上赶去雷州,帮他们对付那帮子强人。
“……这些人乃是新崛起的两淮盐帮,帮主少盐急于立功,特意拿司徒家开刀祭旗。袖袖你求求你外祖家,派人跟你一起来雷州,跟爹一起对抗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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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入室 (第二更,karlking仙葩缘+)
“很着急吗?”司徒盈袖问送信回来的人。
那人是司徒健仁的小厮徐大贵,跟着他十多年了,对司徒家忠心耿耿。
司徒盈袖上一世对这个人还是很熟悉的。
徐大贵弓着腰,满脸焦急地道:“真的是很严重了。大小姐,这件事还是请沈家出面吧……”
司徒家是盐商,做的是海盐买卖,绝大部分资产都压在雷州那片盐田上。
从海水中晒盐,最关键的是盐田。
盐田的质量好坏,对出产的海盐至关重要。
首先气候要温和,阳光要充足,然后海边的滩涂要大片大片的,非常平坦才行。
海上引入盐田之后,要经过蒸发和结晶两个步骤。
这两个步骤都需要充足的日晒,才能最后煮出雪白精细的好盐。
因此晒盐的地方就至关重要了。
雷州东面都是大山,但是山下靠近海的地方有一大片平整的滩涂,那个地方日照强烈,一年四季都是和风煦煦,连飞鸟都罕见,是整个东元国最好的晒盐场。
以前大家都知道司徒家的后盾是沈大丞相府和长兴侯府,因此一般商家不敢跟他们争。
这一次这个两淮盐帮,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那些人不知道我们家跟沈家和长兴侯府的关系吗?”司徒盈袖拿着那封信,沉吟问道。
她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来判断这一次的情况是不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
毕竟提前了两年。也许多了不少变数。
徐大贵忙道:“我们当然说了,这怎么会不说呢?老爷跟那少帮主说,先夫人是沈大丞相的嫡亲闺女。大小姐是长兴侯世子的未婚妻,请那位少帮主行个方便!”
“这不是说得挺好吗?”司徒盈袖笑着将信纸放回信封,收了起来,“那少帮主怎么说?”
“结果……结果那少帮主根本就不买账!”徐大贵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说……他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既然要我找人帮忙。你就得老老实实给我说实话。”司徒盈袖直起腰,眼神闪亮地说道。
徐大贵别过头,低声道:“……那少帮主说。老爷是已经娶了填房的人,听说填房还生得如花似玉,是个寡妇也被老爷娶了过来做正室打沈家的脸,那沈家会搭理老爷才怪!”
司徒盈袖的神情有些异样。——这盐帮的少帮主。看来是有备而来。对他们家的情形已经打听过了……
“嗯,然后呢?”
“然后,老爷又说,就算他娶了填房,但是先夫人留下一儿一女,沈家就算看在这一儿一女份上,都不会对司徒家的事袖手旁观。”
司徒盈袖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一只黑曜石猎豹镇纸。似笑非笑地听徐大贵继续往下说,“还有呢?”
“结果……结果那少帮主就指着老爷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看你这样子,肯定对先夫人留下的孩子也未必尽心尽力。人家沈家人要真看两个孩子份上,说不定就袖手旁观了。——还是那句话,沈家如果真的把你当女婿,咱们在这里纠缠一个多月了,沈家人连个屁都没放过,你当他们是死人吗?!”
徐大贵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紫膛面皮,生得矮矮壮壮,看他翘着兰花指,学一个飞扬跳脱的少年人说话,很是别别扭扭,司徒盈袖忍不住笑出声来,起身道:“这少帮主倒是个妙人。也罢,我去会一会他。”
徐大贵憋得满头大汗,忙用手抹了一把汗,道:“可算是把大小姐说动了!”说完又道:“那少帮主胡说八道的话,大小姐不要往心里去。老爷对大小姐和大少爷……跟对二小姐是一样的心!绝对没有厚此薄彼!”
徐大贵不说还好,说了这话,真是妥妥的画蛇添足。
司徒盈袖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徐叔,我已经十二岁,过年就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哄小孩子的话,您不用再跟我说。”
徐大贵粗粗地喘了口气,重重应了一声,道:“好好好,大小姐既然叫我一声徐叔,我就托个大。——大小姐,这个家是您和大少爷的。只要您在这个家一天,我徐大贵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多谢徐叔看顾我们姐弟。”司徒盈袖索性盈盈下拜,对徐大贵以礼相待。
徐大贵虽然是下人身份,但是因在司徒家多年,颇能说得上话。
他和他媳妇都是老实人,而且粗中有细,很是能干。
司徒盈袖上一世就对他们一家多有倚仗,因此这一世对他更是恭敬。
徐大贵忙搓着手让开,笑道:“大小姐不必大礼。我和我老婆子一家人当年都是先夫人救的,我和我老婆子这辈子只认先夫人是主子……”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又道:“大小姐,这话您知道就行了,别……别让……别人知道……特别是老爷……”
司徒盈袖莞尔,点点头道:“我省得,麻烦徐叔了。”然后吩咐道:“徐叔先给我爹带信,就说我马上就来。”
已经是十一月初了,秋老虎转眼就过去了。
再下一场秋雨,天气就冷了下来。
好在东元国的京城近海,冬天不算特别冷。
徐大贵走了之后,司徒盈袖决定还是去雷州一趟。——暂时不用沈家人出面,她自己能摆平他们。
她先去外院找管事,问道:“威虎堂的护卫送来了吗?”
那管事忙道:“送来了。一共一百人。太太吩咐都在外院住着。”
司徒盈袖想了想,道:“给我找十个能干人。最好是会认路的,明天跟我出门。”
“大小姐要去哪儿?需要备几辆车?”那管事忙道,“属下去吩咐驷马院准备车马。”
司徒盈袖寻思了一下。
从京城去雷州。骑快马日夜不停的话,两三天就到了。
她不想骑马,也不想很快去雷州,如果坐车,晚上还打尖住店的话,总得七八天才到。
“准备两辆车。一辆坐人,一辆装东西。护卫骑马跟随。”司徒盈袖很是利落地吩咐道。“我们要去雷州,韩管事您看着办吧。”
那管事姓韩。
韩管事被司徒盈袖唬得一愣一愣地,等司徒盈袖走了。才摸了摸脑门,咂舌道:“哎呀,我们大小姐真的才十二岁?这气派,这言行。真不比十八岁的大姑娘差!”
“那是自然!咱们家大小姐以后是要进侯府做侯夫人的。怎么会跟一般姑娘家一样!”另一个管事与有荣焉地道,“以后多巴结巴结,比咱们家的大少爷还要管用!”
……
司徒盈袖回到至贵堂,对司徒晨磊道:“小磊,姐姐明天要出远门,你要跟小喵好好在家看家……”
“我也要去!”司徒晨磊听了,一下子抓住司徒盈袖的胳膊,猴在她身上。“小喵也去!姐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司徒盈袖愕然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出远门是什么意思吗?”
司徒晨磊摇摇头,反正就是一口咬定要跟司徒盈袖在一起,不想跟她分开。
司徒盈袖也很为难,请了张氏过来,细细问道:“……母亲,您看怎么呢?我要出门帮爹做正事,可是小磊……”
张氏笑着对司徒晨磊道:“小磊在家里,暗香姐姐陪你玩,不好吗?出去餐风露宿,可能吃饭的地方都不好找呢,你愿意去吗?”
司徒晨磊也不说话,拉着司徒盈袖的衣袖死死不肯放手。
看他这幅样儿,张氏笑道:“那你就带他一起去吧,多派几个护卫就行了。从这里到雷州也不远。”
司徒盈袖见张氏也不反对,笑着应了,道:“那我带小磊一起出门了。”
司徒暗香见了,羡慕地道:“姐姐,我也去好不好?”
“你姐姐是去做正事,带着小磊已经够麻烦了,你就别添乱了。”张氏拍了拍司徒暗香的肩膀,“明儿跟我去庙里进香,求菩萨保佑咱们家。”
司徒暗香只好罢了,跟张氏出去。
司徒盈袖便叫采芹和采桑跟她和司徒晨磊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司徒晨磊和小喵坐了前面的大车,两个灶上的婆子坐了后面的大车,带着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的行李吃食,和十个护卫一起,往雷州去了。
……
出了京城,人烟就稀少起来。
司徒盈袖计算着行程,知道到天黑的时候,就会到泗水集上。
那里有一个客栈,她上一世的时候住过,还不错。
“快些走,派人去前面泗水集上的客栈定七个房间,去晚了恐没地儿了。”司徒盈袖吩咐道。
护卫之一应了,打马先跑了出去。
他来到泗水集上,发现镇上的客栈已经住满了人,只有镇外有一家客栈还有空房间,就做主在这里定了七间房,下了定金。
回来给司徒盈袖回报:“镇上的客栈住满了,没有空房,就在镇外的悦来客栈定了七间房。”又道:“那客栈像是新盖的,房子家私都是新的,很干净。”
司徒盈袖“嗯”了一声,“就去悦来客栈吧。”
这倒是个新客栈。
上一世,她并不知道泗水集上有两个客栈。
而且泗水集这样一个人烟罕至的偏僻镇子,又是不年不节的时候,客栈居然住满了人,真是奇怪。
司徒盈袖没有再多说话,坐着大车,被护卫下人簇拥着进了悦来客栈的大门。
“有贵客到!”跑堂的一声大喊,肩膀上搭着一条雪白的布巾子出来了。
司徒盈袖牵着司徒晨磊的手,从车上下来。
司徒晨磊怀里抱着小喵。
走过那跑堂身边的时候,小喵突然抬起头,冲着那跑堂的一呲牙,发出很凶悍的“咝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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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要晚上才能写完,居然很快就写完了,就赶紧献宝一样发上来了,惊喜们吧。O(∩_∩)O~……(未完待续……)
第78章 露白 (第一更,求粉红票!)
那跑堂的伙计没料到这小孩子怀里居然还抱着一只猫,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讪笑着道:“客官,您这猫……”
黑夜里,小喵黑沉沉的大眼珠子在客栈的大红灯笼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黑眼珠子周围一圈波斯猫特有的金黄绿色更是闪着妖异的光芒。
那跑堂的伙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才别过头,对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的司徒盈袖躬身道:“客官,您请进。”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的穿戴一看就是主子。
司徒盈袖看了他一眼,揽着司徒晨磊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他们定的七间上房在二楼。
二楼一半的房间几乎都被他们定下了。
司徒盈袖来到自己和小磊的屋子,四下看了看,点点头,道:“确实还挺干净。”
她带着的两个粗使婆子抱着铺盖行李进来,开始给他们铺床。
出门在外,司徒盈袖从来不睡客栈的铺盖,都是自己随身带着褥子被子和枕头。
司徒晨磊抱着小喵站在屋子中间的圆桌旁边,脸上的神情很是紧张,明显是不适应陌生的环境。
等婆子们把从司徒家带来的铺盖都在床上铺好了,又将带来的零零碎碎的摆设放在屋里,祠堂晨磊看见这些熟悉的东西,才慢慢放松下来。
靠窗的地方挂上了乌沉沉的紫檀木鸟笼,是小喵最爱默默凝视的猫架。
窗下的长案上摆上了细脖长颈的兰花瓶,三足鼎青铜小香炉。还有几本司徒盈袖常看的书。
屋里的杌子上都铺上厚厚的锦垫,免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着不舒服。
司徒盈袖拉着司徒晨磊坐下,柔声问:“小磊。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司徒晨磊先摇摇头,再又点点头,道:“小喵要吃鱼。”
司徒盈袖抬头对那两个婆子吩咐道:“给我和小磊准备一碟青菜,一碟白切肉,再来一碗粥。给小喵准备两条鱼吧。”
“大小姐,咱们没有鱼。”
“去找店家买。这里近海,他们的厨房肯定有。”司徒盈袖不以为然说道。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往外看。
客栈的院子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院墙周围没有树。中间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这客栈的墙壁都是木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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