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问道:“还有衍不知道的实情?”
贾政摇摇头,道:“林侄儿是偷偷躲进接送琏儿的轿子里出去,说是要给黛玉买中秋礼。琏儿的轿夫粗枝大叶……唉……那些个下人已经被发卖掉了,今日多亏了侄儿援手,否则我如何再有颜面向妹夫交代。”
李衍瞅了瞅贾政的模样,王夫人就是这样和贾政交代的?
当真好算计,这一出发生,归根究低是小孩子贪玩,和贾琏的事故,倒是与二房任何干系都没有。
同时,这贾政是真的替夫人遮掩,而是真的被王夫人耍的团团转,这也成了李衍不确定的地方。
“原来如此,侄儿会和县衙解释清楚的。”
贾政大吃一惊,问道:“侄儿竟然说与了县衙?”
李衍点点头:“那两个拐子实在可恨,我已经报与彭县令,彭县令向来公正,定然能够将其抓捕归案。”
贾政面色僵硬,这样一来,贾家还有什么脸子?还是早早打发了李衍,叫人将事情压下来要紧。
李衍抚摸腰间的玉佩,道:“叔父放心,彭县令侄儿知道轻重,这等大事不敢善专,所以彭县令报与了刑部,对外抓捕的拐子未曾透露出林弟弟的身份。”
贾政心中舒了一口气,刑部有四王四公的门生,定然不会被传的人尽皆知,可以压下来。不过……只怕瞒不住各大贵族了。虽然丢了脸,好在不大。
“后浪推前浪,李兄有子真是好福气。”贾政看着李衍道。
李衍会做人,并且了解人情世故,才学出众,又有强大的岳家,以后能走到什么地步,贾政也推测不出。
现在的李家已经不是当初可以碾死的蚂蚁,贾政能力不显,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也看不到。
“叔父太过大赞,宝兄弟聪慧之名,比之侄儿少时要出息得多,刚才宝兄弟对林兄弟有爱有加,定然不会辜负叔父所望。”
贾政心中纠结一下,宝玉是聪明不错,可是没用到正途上。当然,为了面子,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但愿吧。”
李衍又说了贾宝玉几句好,直叫贾政更加纠结,心中开始思忖要不要严格要求宝玉。他不知道,这就是李衍的目的。
此时的莫化舟若是在李衍身边,定然会欣慰李衍将君子之道品出其中一二精髓。
到了黄昏,贾政留了小宴,李衍用过之后才离开。
世上已经将他看成是皇上的嫡系,现在太上皇掌握大权,要想出头,必须营造出他虽是皇上的嫡系,但是也是爱护老贵族人之一。除了四王,还有谁能比荣国府更能代表他们?
这样一来,太上皇乐得给皇上面子,允许他步步高升。
至于皇上隔阂问题?李衍摇摇头,当初,他和太子的逃命旅程中,李衍对于那些贵族的厌恶已经直入太子心里。
可以说,做人两面三刀到他这种顺心的程度,这世上没有几个。
回到李府,家里人还在等着李衍。
李衍有些内疚,李纨竟然也在。
“孙智和安柱已经解释过了,之所以还等着,也是天色还早的缘故。”
李衍连连请罪,他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转变。
以前他是将家里放在第一位,可是今日为了自己的算计,竟然违背自己的心意留了许久。
这不得不说,这不是个好表现。
这种表现是从什么开始呢?李衍思忖了许久,似乎是他开始参加考试开始的。今日若不是林黛玉对林墨玉的紧张,若不是家里人一直等着他,恐怕他不一定能够醒悟过来。
“好了,别多说了,快用餐吧。”杨氏给李衍夹了不少菜。
李衍举起酒杯,给三人都敬了酒,就算已经吃过,这一顿他还是得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若有更新是53章哦,就是替换防盗章节,同时又会设置一个63章防盗章节,大家不要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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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小番外:薛蟠写情书
薛蟠是金陵城有名的纨绔;他是薛家独子;素来被薛姨妈娇惯。薛父屡屡责难,都为薛姨妈所阻;久而久之薛蟠也成了金陵一霸。
薛蟠最爱美人,一见到美人总喜欢将其抢到手里细细品味。所以,府里面的美人极多。
这些天,薛家三口都十分奇怪。
因为这个爱出去找美人的薛蟠已经十日没带着家丁出府了。
薛宝钗走进薛蟠的屋子,就见自家哥哥在念叨着什么。
走近一听;原来自家哥哥在自言自语,什么应该到了,怎么没信之类的。
“哥哥。”
薛蟠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无奈道:“妹妹吓我做什么?”
薛宝钗道:“我在这里也好一会子了;是你自个没瞧见。老实交代,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又闹出大麻烦了?”
薛蟠皱了皱眉:“没有。”
薛宝钗坐下来:“上一回你龟缩在家里不出去玩,便是你惹出大麻烦之故。”
薛蟠急声道:“绝对没有。”
薛宝钗不信,狐疑的瞧着薛蟠。
薛蟠道:“不信让父亲去查。”
薛宝钗这时到是犹豫起来,问道:“那你怎么不出去寻美仙了?”
美仙是怡香楼的花魁,前些日子,薛蟠正迷着,连续一个月都在怡香楼捧场。
“那些个庸脂俗粉,没意思。”
薛宝钗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庸脂俗粉?难道哥哥见到了真正的天香国色不成?”
薛蟠顿时露出笑容,眼神迷幻,仿佛沉浸在什么美好的事情之中。
薛宝钗心思玲珑,便知自家哥哥真的遇上了。
在薛宝钗心里,若是真能能遇上让自己哥哥收心的人,她和父亲母亲都要想法子为哥哥娶了。
“谁啊?”
薛蟠拍了一下头:“不知道……”那日,他和小娘子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之中,名字都忘记问了。
薛宝钗意外,难道是千金大小姐,让哥哥偶然瞥见?
“我写信去问。”薛蟠连忙跑动,在自己的屋子东翻西丢,可就是找不出一只笔来。
薛宝钗摇摇头,三两步走到一架子上,很快从盒子里翻出笔墨纸砚。
这一盒子的笔墨都是极其难得的,薛宝钗发现这根本还没拆封,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个哥哥了。
到了桌台,薛宝钗为薛蟠研磨,薛蟠抓着笔,开始写信。
“小娘子……”还没写完,薛蟠将其揉成一团丢了,薛宝钗奇怪。
“太普通了……”
薛宝钗:“……”
“美人儿……太不亲切了……”
薛宝钗:“……”
“亲亲吾爱,诶,这个好!”薛蟠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开始书写。
奋笔疾书,时而找薛宝钗问一个字怎么写,终于完成了信,薛宝钗赫然发现竟然有三千字。
薛宝钗张大了嘴,平时叫哥哥写个名字都嫌麻烦,如今竟然写了三千多字。
薛蟠看了又看,薛宝钗还没从薛蟠动笔千字的壮举回过神,就发现自家哥哥将这一叠的纸张揉成一团。
薛宝钗连忙捡起这厚重的纸团,低声道:“哥哥可写了很久了……”
“字迹好难看,小娘子看起来会困难,得重写……”
薛宝钗:“……”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写了近两个时辰,薛蟠还是没写出自己满意的信出来。薛蟠的字迹不是歪歪扭扭,就是时不时的涂成一个黑点,难看之极。若是别人说难看,薛蟠可能一拳挥过去,可是自家觉得难看就不一样,他的倔脾气一上来,竟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薛宝钗不伺候了,她觉得有必要找薛姨妈说这等稀奇事去。
屋子里的剩下薛蟠还在奋笔疾书。
=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放到52章,正文在52章前面。
也就是说,以后新更新的,就是目录页显示52章的前一章。今天这番外不算一更,第一更在八点,第二更估计在12点
乡试解元(修)
书房寂静无声。
李衍坐在一旁;李廉拿着一份卷面在那查看。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出自《论语·述而》,以‘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作为破题算是中规中矩。”
李衍道:“父亲你曾说几位阅卷官偏中正之好,只得敛去锋芒,作出一篇挑不出破绽的文章。”
李廉皱了皱眉;继续看了下去。
将文看完,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李衍,李衍问道:“父亲,可有问题?”
李廉若有所思;道:“没有问题。”要说有问题;就是这篇文章太过老辣,乍看不出彩,可是却是他看过得几十年最严谨的文章之一,这等严谨文章,就是喜好华丽辞藻的阅卷官,也没有理由去淘汰它。李廉忍不住再细读一次,赫然感觉到此文严谨的行文下却蕴含着充沛的感情,心中赞叹下,瞧出此文不仅对仗工稳,而且文笔生动。文中孔子循循善诱,又能自我解剖,将此次主题完全揭露。
李廉想着几个阅卷考官的行文规则,他觉得这个儿子又会出一次风头。
***
贡院灯火通明,大门紧闭,并有无数禁卫紧紧驻扎在此地。
这里,十多个书吏和八位阅卷官在考试之前就被集中在此地,在没有将考卷审阅完毕,他们吃喝拉撒都不得出院子半步。
考试和卷子送上来已经有十日。
在场的人都埋进了卷子里,眼睛干涩,神色疲惫。
正好是晚秋之时,北边又冷得快,屋子里已经烧起了炭火。
炭虽是好炭,可是屋子人多,窗户也不能多开,居室可以说是闷到了极点。
阅卷官还好,总归是审阅而已,而书吏就辛苦了,跑来跑去,不仅要四处劳作,而且需要伺候阅卷官们。
在此地待得久了,大多人都有些耐不住烦闷,阅卷做事的速度越来越慢,比之刚开始讨论,现在的气氛已经低迷到了极点。
大堂正中坐着的是这次阅卷主考官孟恪徽,他是洪元十四年的进士,经过十多年,他由一个小小的翰林庶吉士已经成了正三品礼部侍郎。他不仅深得太上皇宠信,而且实权在握,这次被派做北直隶乡试的主考,在近几年的主考中身份权利最高的一位。
主考官审卷的事情并不需要他亲历亲为。按照阅卷程序,在所有考生考完后,他们的卷子都被誊录糊名,随后,由书吏们将其打散顺序,查看格式之类的东西,格式错误,字迹不清,空卷等各种明显毛病的卷子都会被撤下去。凡是在这一关被刷了下去,这些卷子再无出头的指望。当然,也不是任由这些书吏为所欲为,科举考试关系到国之大政,这自有一套严谨的程序。
书吏刷下去的考卷,会有一位副考重新复审,若有书吏出了差错就是大罪,副考复审后,主考也会随机抽取几个查看。
一切没问题后,书吏将剩下的考卷归类编号,然后平均分给众多副考。
副考们要从这些卷子中选出有一定水准的文章之后,然后判定等级。这些选出来的,便是符合中举的文章。为了公正公平,这些中举的文章会经过四个副考统一判定符合才会被彻底留下,成为准举人。
所以说,录不录取,主考官做不了什么主。主考官的作用便是时不时的审核一下,然后接过副考官们送上准举人的卷子再复审一遍,符合条件后,最后判定名次。
这样复杂的阅卷程序,经常有几位副考因为某些试卷吵起来。
孟恪徽生性严肃,偶尔抬头扫向屋内众人,叫人噤若寒蝉。所以这群副考官将有争议的卷子放到一旁,准备在最后的一刻争论。
孟恪徽端起茶,端坐首位养气,然后叫书吏将那些有争议的考卷拿过几份看看。
正看着,突然间他听到底下正在审卷的副考官们发出一阵喧哗。
孟恪徽立刻抬起头,脸一沉,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严肃清静之地,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一个副主考慌忙请罪:“禀孟大人。是属下们看到一篇奇文,众人忍不住叫出了声,还请大人恕罪!”
孟恪徽心中好奇,这几位副主考也是才学出名之人,能让他们共同叫声的文章绝对不简单。
“哪一篇文章,拿过来给本官看看。”
那副主考转过身,从围着的书案中拿出一份卷子,然后恭敬的呈了上去。
卷子有些皱,看来被这些副考都看过了。
展开卷子,孟恪徽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竟然入了迷去,当他看完后又忍不住通读一遍,最后拍了一下桌子,赞道:“雅学绩文,湛深经术,所撰制义,清真雅正,开风气之先,为艺林楷则。”
众多副考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这些人也有不爱此文的,听到主考这样大赞,心中不由大惊。很快,大伙都想起孟恪徽这位主考的风格,心中摇摇头。
“汲于行者蹶,需于行者滞,有如不必于行,而用之则行者乎?此其人非复功名中人也。一于藏者缓,果于藏者殆,有如不必于藏,而舍之则藏者乎,此其人非复泉石中人也。此句精妙,我是做不出来的,没想到这样的锦绣文章竟然出自一个秀才之手,该判第一!各位觉得如何?”
众位副主考心中腹诽,他们有反对的余地的吗?
呈上考卷的副主考率先说道:“我等认为此文足可会试扬名,我瞧了好几天,没有瞧到一篇超于此文的。”
其余的副主考纷纷附和。
孟恪徽拿起朱笔,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他放下朱笔,道:“科举选拔人才不得随喜好而定,诸位加快速度挑审,希再遇好文。”
众人点点头,然后坐下来。
经过刚才一役,大伙的兴致再次被提起来,效率更快了许多。
孟恪徽将此文又读了几篇,已经背下后,他还是忍不住叫好,最后安奈不住,从副主考桌上选了一堆试卷查看。
一天天过去,终于副主考们将试卷都审了出来。
孟恪徽一一翻阅,从中也找到几篇他喜欢的文章,不过珠玉在前,他没表现什么出来赞许出来。他再次拿起那份试卷,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是未能挑出毛病,现在他提起朱笔,安心的画上案首。
又和几位副主考定好其他名次,几位副考都围了上来,他们都想看看他们选中的人是哪些人。尤其……尤其是那篇奇文。
孟恪徽心中也极其好奇,于是他连忙招呼书吏上来。
三人分开而坐记录名字,又有两人先后唱名。
孟恪徽坐在首座,众多副考坐在两边客座。
前头中举的百人名字,这些人也不过是稍微注意一下,看有没有他们熟悉的人。
三位书吏将中举的名单呈上来,孟恪徽对看一下,三份相同,然后将其交给七位副考,传看完毕无差错的后,重新收回在孟恪徽的桌子上。
这三份名单,一份张贴,一份留于贡院档案,还有一份送与六部统计。
书吏待众位大人点头,才继续唱名记载。
“第二十名玉山县关学思。”
“第十九名盼城张绣……第十八名……第二名南安王府韩奕!”
众人纷纷点头,当真遇上不少熟人。
“第一名……”
孟恪徽抬起头,七位副考有三位暗自皱紧眉头,只剩下最后一位了,怎么就没瞧见圣上交代的人。
“京城东南李府李衍!”
三位副考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果真有真才实学!
孟恪徽沉吟道:“李衍?”
“就是今年童子试中了小三元的那个,还和国丈的嫡孙女定亲的少年贤才。”
孟恪徽立刻想了起来,问道:“他貌似才十四岁。”
几人点了点头,心中忍不住叹气,才十四岁就能写出这么老辣严谨的文章,这以后还不定是什么样?
孟恪徽道:“此文已有一甲之才,想来明年春闱他也会参加?”
一位副考笑道:“我朝有会多一位杨首辅。”
杨首辅杨志斋是文帝时期的进士。据闻,他三岁作诗,九岁秀才,十三岁成了乡试解元,十四岁便中了进士。后来官运亨通,连辅文帝、宣帝两朝,更是宣帝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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