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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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仙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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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娘好奇的打量着城儿的衣服,没想到这山下的人成亲道道还挺多。

“那你为何会缠在那个刀疤脸的士兵身上呢?”

“那刀疤脸的士兵,他呀……”城儿说到着,视线向着院子门口望去。院门口的老刀跟铁皮这会正研究谁守上半夜,谁收下半夜的问题。“我本来是准备穿着这一身嫁衣,嫁到他家去的。”

“谁?”墨娘害怕自己听错了,赶忙又问了一句。

这城儿不说闭月羞花,但简单的美女两字确实当的上的,为何会看上门口那长相狰狞,还尤其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粗鄙的汉子。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帅的。”城儿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墨娘揉了揉眼睛,踮起脚向着院门口的方向望去,难道是岁月催人老?“那他被刀划到了脸,是跟你好了之后的事了?”

“不是,他脸上被刀子划的时候,我们还没好呢。”城儿揉了揉衣摆子,脸上带着些羞涩。

“啊?”墨娘有些搞不懂了。

“你不觉得那道刀疤也很有男子气概么?”

墨娘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三年前。”城儿在窗子门口飘来飘去,脸色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墨娘忍不住又往院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三年的时间,便苍老成这个模样了,老刀难道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恨恨的宰杀了么……

014 从今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着院子,院子里万籁俱寂,城儿脸上带着淡淡愁容,倚着窗户,悠悠然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四年前,白羽将军带领着秦军十万铁骑攻入韩国,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尽然在三月之内,连下十座城池,大军直接压在了韩都新郑城下。

一时间韩国境内人心惶惶,民乱四起。就连王城脚下,也随处可见烧杀抢掠,官府已经失去了控制局面的能力。

或者说,除了王室中人,城中大部分贵胄已经开始处理家产,捐款潜逃了。

七月末,白羽开始攻城,垂死挣扎的韩国大王在城墙头上豪言壮语的做了最后一番演讲,派出了最后一批铁甲兵。

在那批铁甲兵英勇捍卫王城的时候,韩王将他最小的儿子跟女儿悄悄从后方送了出去。而他自己,又回到了酣战正浓的城墙头。

那最后一批铁甲兵帮韩王的小女儿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随后,韩国都城新郑城破,韩王身中万箭穿心而死。

白羽将军则率着五百亲兵,沿着韩王的公子跟公主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那逃跑的人中便有城儿,可城儿不是韩王的女儿。

城儿是帮着公子跟公主逃亡的侍女之一。

一天夜里,他们被白羽堵在了一处山坳里,城儿便跟公主换了衣服,借着月色冲出山坳去,想吸引白羽的注意力,调虎离山。

城儿失败了。

任她再聪慧,也不过只是个一出生下来就没离开过王城的小女子。哪比得上那将兵书法诡道烂熟于心的白羽。

白羽随手指了几个士兵去抓她,而他自己则还是老神在在的堵在山坳口子那,纹丝不动。

城儿被捉,成了女奴。

第二天早上,公子跟公主也被白羽抓了起来。至此,韩国王族全灭。

秦韩之站,韩国大胜。

一个月之后,白羽凯旋归国,而城儿,则作为犒赏士兵英勇作战的奖励,赏赐到了兵营里。这军营里女奴不多,士兵却多的很。

狼多肉少,僧多粥少,而城儿在女奴中又算颇有姿色的肉颇为可口的粥。她度过了生命中最灰暗的七天。

第七天,她蓬头垢面的躲在兵营后面的柴火垛子里,碰见了过来搬柴禾的老刀。

老刀当时也叫老刀,却是因为他的刀快,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那道刀疤。

老刀瞪着眼睛看了城儿好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姑娘便是那个假装公主逃跑的侍女城儿,那个一个月前他在山坳口不远的梧桐树下抓到的,漂亮的像是蕊珠宫女般的女孩子。

他还记得那天月光莹然树影婆娑,逃跑的城儿穿着一身水粉色长裙,头上还卡着一朵巴掌大的芍药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剔透。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丝丝惶恐,除了惶恐,那眼神中还带着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冷傲跟决然。

有这样眼神的的人,一旦国亡家破,本该慷慨赴死才对。因为像她这种风骨的人,若是若苟延馋喘,便会让人觉得信仰都崩坏了,那些残存的美好,便是死也不应该被践踏的。

老刀便鬼使神差的想去杀了城儿。

城儿应该永远像那天一样,在梧桐树下般,高洁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踩入泥土。

“你为什么还活着?”老刀扔下手中的柴禾,走到了城儿身边。

城儿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惊恐的绝望的眸子:“我不知道……我本该死的……”呜咽声中,城儿又将头埋回到膝盖上,小声啜泣了起来:“可是……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老刀一瞬间有些怔愣,竟鬼使神差的收回了那只要拧断城儿脖子的手。

蝼蚁尚且偷生,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可是……”城儿的呜咽声越发大了起来:“活着……好难……”

老刀低头看着缩成一团的城儿,一把将其扯了起来,拽着她就往营帐方向走。

城儿初始的时候还挣扎两下,末了就好似一滩烂泥般往地上倒,只一只胳膊任由老刀拽着。老刀见城儿整个身子都拖在地上,那裸露出的皮肤蹭在黄土地上,一地血痕,便伸手将城儿捞了起来,整个抱在怀中。

“从今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白羽将军亲卫队里的快刀手抢了骑兵队的女奴。

抢就抢了,还将那女奴圈进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别人染指。

最重要的是,本来女奴就不多,那好看的更少,老刀这一下手,便足足得罪了不少人。

这事往严重了说,是犯军规。

白羽将军当时给了老刀两条路走。

一是陪酒认错,将那女奴还回去,二是自断一臂。

作为一个士兵,自断一臂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城儿一个人躲在军帐里,听着外面那些人对着老刀讽刺挖苦,指指点点,眼睛哭成了桃子。她已经躲在老刀身后整整五天了,这五天老刀没有碰过她,甚至连话也没跟她说过几句,却一直帮他挡着那些骑兵队的纠缠。

城儿从地上站了起来,细细的整理了下身上的罗裙,又捋了捋头发,掀开了军帐的门,走了出去。

骑兵队,在那边吧。

城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向着骑兵队的方向走去。骑兵队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她都认识,那几个人在她人生最灰暗的七天中,给了她刻骨铭心的耻辱。

路过老刀身侧,城儿对着老刀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真对不起,让你如此费神……

“你出来干什么?”老刀一把拉住城儿的胳膊:“你还嫌现在不够乱么,给我滚回去。”

老刀一把将城儿捞起来抱在怀里,冲着营帐走了过去。拉开营帐的帘子,老刀近乎粗暴的将城儿摔在了军帐内的地上:“哪都不许去,老实呆着,你难道还想回骑兵营去么?”

城儿呆滞的看着老刀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但是他们要你自断一臂啊……”城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所以说,老天让我一出生就有两条手臂,大概就是为了应付今天吧。”老刀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好似只要城儿一哭,他便立刻没了主意。

“可,谁天生不是两只手臂……”城儿眼睛通红,有些莫可奈何的望着老刀:“你若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后还怎么用刀。”

“以后怎么了,我便是失去两条手臂,老刀还是老刀,说过的话就是欠下的债,我说过,从今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军帐的帘子被唰的一下放了下来,老刀转身出去了,只留城儿一人在帐内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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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奸细也得回家换衣服

“后来怎么样了?”墨娘将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台,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城儿:“老刀的胳膊保住了么?”

城儿听墨娘这么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指了指院门的方向:“上仙,你看老刀不是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么。”

墨娘尴尬的缩回伸出窗外的身子,她竟然听的入迷,忘记了那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院子门口帮自己看门的那个了。

“如果换一个帅一点的男主角就好了。”墨娘有些小遗憾。

“老刀年轻的时候很帅的!”城儿据理力争。

墨娘翻了个白眼,顺手从手边的茶杯里把藤蔓青奇捞了出来,用屏风上挂着的布巾擦擦干净,扔到了窗外:“今晚月色正好,给我在外面好好修炼!”

青奇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才落到地上,那刚泡干净的一截身子又沾上了泥土。青奇不爽,刚蹦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停住了。

墨娘有些好奇的看着跳了两下脚却忽然僵直的青奇,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青奇扭了扭身子转向了月亮:“今晚月色好,谁都别打扰老子修炼。”

“呵呵。”墨娘不屑的笑了。

身后传来咯吱一声,确是卧室的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墨娘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便看见春花一脸焦急的往这边看着。

“墨姑娘,泡澡可泡完了?”

“泡完了。”墨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都吹干了,可以睡觉了。

春花听墨娘这么说,连忙走进了卧室,她身后还跟着秋月,俩人一进卧室便奔着屏风后面去了。

“我们将这木桶搬走,卧室里水汽重对睡眠不好。”春花跟秋月一人拎着木桶一边,吭哧吭哧的就出了卧室的门,将桶搬到卧室门外放稳当,春花还回身要将墨娘的门带上了:“姑娘早些睡吧。”

听着春花跟秋月搬着水桶渐行渐远的动静,墨娘挪开了窗户前面的屏风,城儿这时候正站在窗口的梧桐树下惦着脚往树上看。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墨娘弯着眼睛笑了出来,再回身把紧挨着的另一扇窗户也打开,墨娘光着脚在地板上找了个月华充足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今儿的故事先听到这,修炼这种事,一日不可断。

夜风如水般荡漾,整个院落笼罩在银白色的淡淡月华中,静谧安详。

院子门口,老刀跟铁皮在闭着眼睛打着盹,院子一侧的偏房中,春花跟秋月也入了眠。城儿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绸缎,正琢磨要不要在这树上上个吊,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手指粗细的藤蔓青奇,正贪婪的吸食着月华。

大约过了三四个半时辰,月亮沉了下去,启明星从东方升了起来。

屋里的墨娘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衣裙,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了一旁的卧榻上去。不多时,卧榻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院子里的藤蔓青奇也收了功夫,它侧耳听着卧室里的动静,确定墨娘睡着了,它便把自己身下的一端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没有脚真是麻烦。”青奇一边蹦蹦跶跶的往院子门口挪动,一边无比怀念自己以前的根茎,可以轻而易举的扎根岩石,一抬起来走路也是虎虎生风。只是雷劫过后,他身躯就剩下这么手指长的一小段,没有根茎没有叶子,就有几个小嫩刺。

蹦跶到院子门口,青奇打量了那老刀一眼,啧啧嘴吧,对老刀的帅与否不予置评,他的审美跟人类一直不一样。

青奇悄悄的从老刀身后闪了出去。

这个时间段人们睡的正香,青奇准备去咬一口将军白羽,吸一吸他那阳刚之极的血液。

它觉得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晓的溜进白羽将军的房间,吸了血又静悄悄的回来,墨娘根本就不会发现。

“老子吸了那将军的血,再往那将军被咬的伤口上吐两口口水,他那伤口就会飞速的愈合,到时候墨娘根本没办法发现。”青奇一肚子坏水哗啦啦的响,摇头尾巴晃的出了小院。

努力的在风中伸展了下枝条,追寻着风中那一缕淡的几乎没有的血腥气,青奇估摸出了白羽大概的位置。

也只有白羽将军的血才这么好闻了,青奇蹦蹦哒哒的往估测出来的方向跳去。

一双女人的脚突然横里挡在了青奇的面前。

青奇疑惑的抬起了枝蔓,只瞟了一眼,便立刻底下头去,努力把自己往土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看不到老子,看不到老子……”

墨娘的声音从头上冷冷的传了过来:“你倒是隐个身试试!”

弯腰从地上把青奇拎了起来,墨娘伸出手指弹了弹青奇那菜青虫般的身子:“你要去干什么?”

青奇冷哼一声,扭了两下。

“你要去吸我夫君的血?”

青奇有些不自在的想从墨娘手中挣脱出去。

“你的吐沫可以愈合伤口?”墨娘继续问道。

听墨娘这么问,青奇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想到刚刚自言自语都被墨娘偷听到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借着这个由头能靠近那个血气方刚的将军也不错,青奇随即忙不迭的答道:“那是当然,你只要让老子喝一口那将军的血,老子就把他腿上的伤口治愈的连条疤都不剩。”

左右不过几口吐沫,大不了多喝几口水。青奇对此毫不在意。

东方已露鱼肚白,青奇伸出倒刺勾在墨娘的腰带上,两人一同往白羽将军住的方向行去。

问题是,墨娘根本不知道将军住哪里,而开口问勾在腰带上的这贱兮兮的灵宠又让墨娘很不甘心。

胡乱走了两步,路边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墨娘踮脚往那一看,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在树下小解。

耐着性子等这小厮小解完,墨娘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那小厮的胳膊:“白羽将军住哪?”

那小厮的手还在系腰带,见墨娘横里蹦了出来,浑身吓的一哆嗦:“你问啥?”

“我问白羽将军住在哪?”墨娘又重复了一遍。话才说完,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小厮眼熟的紧,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眼睛小的几乎看不见。

这不是昨儿从地里窜出来的那个胖子奸细么?他不是跳墙跑掉了么?

“你也太嚣张了吧!你回家换了套衣服?你还抽空洗了个热水澡吧?”墨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生怕这胖子钻地跑了。

“……”那胖子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被墨娘攥住的胳膊。

这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你刚才问什么?”胖子将腰带系紧,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看着墨娘,想转移一下墨娘的注意力。

“嗯,白羽将军住在哪?”

“你……不是白羽将军的新娘子么?”那胖子惊讶的看着墨娘,小眼睛瞪大了不少。

“我们还没……”墨娘歪着头想了想,才回忆起昨天那白胡须老头说的话:“我还没嫁给将军呢,还得等一些时日才能跟白羽将军住在一起。”

“这样啊。”那胖子点了点头,小眼睛转了两圈:“行,我带你去见你家未来夫君。”

瞧这胖子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看来将军府他摸的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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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这奸细太脚滑

“喏,这就是白羽将军住的地方了。”胖子将墨娘领到了一处独门小院外不远的树下。

朱门黛瓦白墙,院门紧锁,门口还站着两排蔫吧吧的值夜士兵。

墨娘打量了一下那小院,觉得靠谱,八成就是这了。

“那咱们进去吧。”墨娘拽着胖子就往那小院的方向走。

“慢,慢……”那胖子伸出一只脚勾住了身后的大树,以防怪力女将自己活活拖走:“姑娘,先放开我好么。”

胖子暗暗郁闷,从刚刚自己的身份被这怪力女发现开始,这怪力女钳子般的手就一直紧紧锢着自己的胳膊,这样子逃都没法逃。

“你是奸细,不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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