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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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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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杜鹏回答的真快:“走丢了──”

  玉珊儿那信。

  百里怜雪双目一凝道:“他还在雅竹小馆……”

  玉珊儿一愕,道:“为什么──,刚刚我们……”

  “我们没看到李兄……”百里怜雪沉声道:“也没看到高坛主是不是?”

  玉珊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李北羽那小子和高拯正在查雅竹小馆是不是黑旗武盟的分舵?”

  杜鹏注视这个百里怜雪,忽然发觉这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他不由得又多注视了一眼……

  高拯在雅竹小馆馆主的“高节斋”内搜得不可谓不仔细,只是从顶到底还是找不出一丝什么鸟黑旗武盟的标志来。

  高拯方自犹豫,外头喧哗声已然散去!

  他一皱眉,知道吴馆主便将回来;立时,暗一吸气便投向屋旁林梢,暗中观察吴馆主回来后会有什么举动?

  果然,不一会儿雅竹小馆的当家吴馆主已然回到了高节斋内。

  高拯暗自凝目注视,忽然听得吴馆主大笑道:“朋友何其雅兴,夜半犹立树梢饮月?”

  高拯心头方自一惊,忽的树下已然冒出四个汉子,个个手持宫灯往上照来。

  他苦笑一声,显然方才搜屋之举俱已落人人家耳目之中,只是等着这位吴馆主回来发落。

  高拯脸上是有些罩不住,只是今夜值此情势又莫可奈何,便朗笑一声,大方方的落下树底朝向屋内走出的吴馆主笑道:“雅竹小馆可真不比玉风堂差啊……”

  言下之意,对以经商为目的的雅竹小馆如此门禁森严大是觉得讶异。

  吴馆主听高拯这一句,脸上依旧是含笑道:“昔年醉仙楼在万夫子手下不也是如此?”

  吴馆主继而一笑道:“再说──,雅竹小馆多了几个守卫以维护本馆住客安全,又有错?”

  高拯能说什么?他只有一耸肩道:“吴馆主的意下,打算如何?”

  吴馆主一笑,道:“小弟只是纳闷高兄若对小弟的高节斋有兴趣,大可以明访住上十天半个月,又何必……”

  高拯脸色一正,沉声道:“那就明着说,兄弟得到情报,据说贵馆是当今黑旗武盟的分舵……”

  吴馆主脸色愀然一变,道:“高兄相信流言?”

  高拯淡淡一笑,道:“眼见为凭……”

  吴馆主冷哼道:“高兄已见过了──?”

  “没找到并不是代表不是──”高拯叹口气,抱拳道:“小弟既是手上无凭,也只有请馆主海涵了……”

  说完,那高拯便一扬头,竟自转身而去。

  吴馆主注视高拯离去的背影,伫立了半晌方一挥手。瞬时,那四名汉子又各隐身于黑暗之中。

  李北羽在暗中观察了那一幕,直到吴馆主回入了高节斋,方有所行动。

  他的目标是,后院的葬玉、埋香!

  雅竹小馆后院,那些张瞎子的手下无不为方才那一战还在议论纷纷。

  李北羽潜了进来,只听个个谈的俱是自己和林溪居一战,果然又没打赢!

  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口沫横飞的道:“他奶奶的,李北羽这小子打从十年前发了疯找人打架到现在,从就不会有一次打赢的……”

  这小子叫赵虎,李北羽认得;和赵虎对话的是个二十岁的小混混,叫小笛子的便在一旁答腔道:“赵老大,难道那个李找打十年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找打?老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外号?

  李北羽真想给这小子好好一顿排头吃。

  耳里,又听那赵虎道:“呸!李小子十年前还中了举人哪──,只是后来打架打出了名,人家反而忘啦……”

  小笛子讶道:“怎会这样?”

  赵虎一耸肩道:“老大我看是读昏了头……”

  两人正谈着,一道人影施然接近。

  暗中,李北羽原是要监视葬玉、埋香的动静,斗见这人正是雅竹小馆的吴馆主不由得吃了一惊。

  赵虎此时一见吴馆主到来,也是一惊抱拳道:“馆主有事?”

  吴馆主一点头,道:“告诉你们张老大,说我有事……”

  赵虎应了一声,留下小笛子便转身奔入厢房。

  李北羽这下兴趣来了,这吴老头绝不会白痴白痴的来找张瞎子;若是要说些方才那闹事抱歉的话早就说了。

  显然,是因为高拯搜高节斋的事!

  李北羽又一沉思,觉得这事大是奇怪。

  张瞎子一行显然是刀斩门雷杀的手下,而刀斩门和黑旗武盟之间又是暗斗不已。

  如果雅竹小馆是黑旗武盟的分舵又怎么可能和张瞎子交涉?

  结论是,雅竹小馆是刀斩门的分舵,所以张瞎子可轻易的包下后院;那么,百里怜雪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是不是黑旗武盟故意透露而诱导玉风堂和刀斩门两虎相斗?

  李北羽发觉了一个更可怕的假设,如果百里怜雪也是黑旗武盟中的人呢?

  李北羽方自一皱眉,暗中提起一口气,见那吴馆主已经进入厢房之中,亦随之轻飘若羽飞的贴到张瞎子所住的“清流斋”窗外。

  单单方才这一身手,已不是寻常市井混混或是武林好手所能做的出来。

  李北羽将气息沉入丹田,自怀中取出一支白色翎羽出来。

  翎羽雪白无染,长一尺一寸,握于掌中轻若鸿毛。

  手上这羽翎,便是李北羽转战十年苦心钻研出来的“离别羽”。

  这轻飘飘的羽毛和昔年苏小魂的天蚕丝真可一争光辉。

  李北羽将掌中翎羽轻放在窗纸上,用的是姆指、食指、中指轻挟,缓缓的在窗纸挥动,状若拂尘。

  方三两下,那窗上油纸竟被磨掉一半,隐约透明已可见得屋内情景!

  这手功夫更端的是骇人,无论内力指劲皆得配合的无上神妙方可达到这等意随心转的境界。

  屋里,吴馆主和张瞎子已然落坐;在旁的,还有葬玉和埋香。

  依他们身势,大是熟识之人。

  果然,张瞎子当先道:“吴长老──,有何不妥?”

  眼前这位吴馆主赫然是刀斩门八大长老之一的吴昊刚。

  窗外的李北羽微微一笑,这洛阳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处!

  吴昊刚沉声道:“有人暗中设计玉风堂中人来查老夫住处……”

  埋香皱眉道:“玉风堂已经知道雅竹小馆是刀斩门的分舵?”

  “不是!”吴昊刚皱眉道:“他们的消息是,黑旗武盟的分舵……”

  张瞎子忽然沉声道:“据玉风堂内部传出来的消息,百里怜雪今天中午就住进了玉风堂内──”

  吴昊刚双目一闪,道:“莫非是他假造的消息?”

  “还不知道!”张瞎子冷笑道:“这事总会查明的……”

  吴昊刚点点头,道:“方才那个狄雁扬也在人群之中!”

  葬玉冷笑道:“不错──,今晚子时……”

  话声未落,人已倏忽出手;只见她身子一折,已往李北羽藏身的窗牖迫来。

  李北羽心下不觉一惊,自己得知雅竹小馆和刀斩门的秘密,又得知行动是在子时时已打算离去。

  便这意念一动,身子稍移之际,已叫房中葬玉得知。

  李北羽急一翻身往后跃去,同时自怀中取出一块面罩往顶上罩下。

  这一刹那,葬玉、埋香、张瞎子和吴昊刚已然团团将眼前这黑衣人围住。

  张瞎子将那独留的右眼睁开,注视眼前这位神秘人。

  只见他手执一根尺馀长的翎羽,指间姿势,赫然和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捻叶指大有异曲同功之妙。

  张瞎子注视半晌,只见此人无论身势或是呼吸,全身真气运行竟和各门各派全然无关;武林中竟有这斗心法?

  他心中暗惊,口里嘿、嘿冷笑道:“阁下是宵小之辈嘛──?”

  大凡武林中成名或武学造诣深厚之人,岂会忍得下这等侮辱之词?

  张瞎子一开口便是重话,目的也是用的激将法,要叫眼前这人自暴身份。

  他张瞎子虽然是触目,那仅剩的眼睛可亮得紧。

  张瞎子话声一落,那蒙面的李北羽竟然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宵小之辈……”

  这一回答,不独张瞎子始料未及,众人亦为之一愕。

  吴昊刚当先跨前一步道:“吴某专杀宵小……”

  吴昊刚往前跨一步的同时,动的是葬玉和埋香!

  葬玉自右而来,两手翻飞中,竟隐隐有千手幻相;埋香自左仆地倒翻,以手支地攻出的是双腿!其势亦如风霆雷击!

  便同时,吴昊刚亦扬身半空,锁住李北羽上方空隙,务求一击而中!

  他们为什么出手这么重?

  因为眼前这蒙面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另一个更重要的埋由是,这个蒙面人的气势太惊人,举手投足直似一代宗师;设非三人全力施为,只怕无法将之拿下。

  只有张瞎子没动,因为他要看这神秘人的出手。

  李北羽出手,身子果真如手上轻鸿翎羽;只见他身子轻轻飘起,先迎向葬玉掌风中;又暗一吐气随那掌风后退,似风中落叶飘入埋香狂腿之中。

  同时,手上翎羽经由中指、姆指挟住,食指一点,往那顶上吴昊刚而去!

  此时的白毛翎羽已非轻若鸿絮,它快,快若过眼幻影;它敞,敞若天地散雾。

  一瞬间,翎羽上的百羽丝全部散开如蒙,一大片中那羽茎已破人吴昊刚左掌!

  李北羽大笑,一翻身以足点住埋香攻来双足,一跃便自长笑而出雅竹小馆墙外而去!

  吴昊刚骇然注视掌上羽茎,直透穿苦练三十年的大力碎碑掌力,这等功力只怕门主雷杀方有。

  张瞎子沉声道:“可怕的不是这支茎梗……是那散毫──”

  每个人聆听张瞎子的判断!

  张瞎子长吸一口气,道:“那羽毫敬如浓雾,使此一瞬间,你觉得无法预测那藏于背后的茎梗攻往那个方向……”

  吴昊刚脸色变了数变,方颤声道:“不……不只这样……”

  葬玉一抬眉道:“还有什么?”

  “美!”吴昊刚身子抖了起来:“那毫毛散开的美,有如……有如……”

  “有如什么──?”三个人同声急问!

  “有如……,”吴昊刚眼中带着迷惘和恐惧道:“有如……情人脱下最后一袭轻纱……”

  情人脱下最后一袭轻纱的时候,除了眼醉、人醉、心醉,你还会想到什么事?

  如果那时候有死亡,你是不是甘心就死?

  不,你不会,绝不会想到情人脱下最后一袭轻纱的时候,死亡由情人的背后穿出来吻你!

  人类恒古以来一个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与死!

  “你终于出手了?”

  “是!”

  “效果怎样?”

  “不好──”李北羽大大叹口气道:“穿透了三十年功力的大力碎碑掌……”

  “这还不好?”杜鹏咬牙道:“你打算怎样才叫好?”

  “你不懂──”李北羽苦笑:“我原先的意思是要射向吴老小子的腿,怎么知道会穿到他的手去……”

  杜鹏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无法完全控制这”离别羽“射出后所产生的迥力变化?”

  李北羽又是苦笑,点点头,半晌才道:“那时吴昊刚出的是掌!所以羽梗竟然受了他的掌风影响穿往他掌上而去──”

  杜鹏笑道:“这不好吗?出拳的破拳,出腿的断腿……”

  “不好──”李北羽道:“如果那个人功力深厚,只怕半途那羽梗就得断──另外,如果有人用上大移转神功之类的气机引导,这离别羽只怕成了废物!”

  不错!离别羽如果随时会受到对方的气机回力影响,只怕对方发觉后,每回出手即离,那羽梗便要次次落空。

  杜鹏也是一叹,道:“秃鸟,别灰心,失败为成功之母……”

  李北羽真的苦笑了,摇头叹气道:“咱们到园中看看那位顾秋全顾大坛主准备的怎样了?”

  园中已有人,时已届子时。

  顾秋全心不甘情不愿的倒竖靠到树干上,那李北羽和杜鹏正好自房中走来。

  嘿,园子里人可不少。

  玉楚天当先叹气走近道:“秃鸟、大鸟──,没办法啦,我那宝贝妹子偏偏要在此时和那个百里怜雪在此赏月饮茶……”

  小阁上,玉珊儿和百里怜雪可谈得乐呢!

  暗中,还有一个人踱步而出,是高拯!

  玉楚天苦笑道:“高坛主说这档子事没他一份不行……”

  杜鹏苦笑道:“还有没有?”

  “还有一个!”一个娇滴滴声音由花丛随人冒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

  “你?”杜鹏看着玉珊儿贴身丫环碧荷苦笑道:“你不去睡觉,这么晚了凑什么热闹?

  “

  碧荷脸上一红,道:“我喜欢──”说完,双眼儿竟媚笑溜定住杜鹏猛瞧。

  乖乖,这姐儿可是看上我了?

  杜鹏向李北羽做个询问解危的眼色。

  那李北羽果然很够朋友的大笑道:“碧荷姑娘──,天晚风凉不怕伤风?”

  “不怕──”碧荷口里回答,眼睛儿可没离开杜鹏半分。

  “那就好──”李北羽点头道:“我们这只大鸟的武功不太好,到时可就要麻烦姑娘你多多照顾了……”

  喂、喂──,这算那门子朋友?

  杜鹏才要恶狠狠的瞪那帮自己两肋插刀的“朋友”,李北羽已笑道:“不过……”

  这句“不过”,立时把那杜鹏的脏话吞了回去,且静待下文。

  碧荷立却道:“不过什么?”

  “有雨点事特别重要──”李北羽道:“第一,你必须请玉大小姐和那位百里哥儿换个地方谈情说爱……”

  碧荷一皱眉,点头道:“这点──,我想小姐和我情同姐妹是会帮忙的──第二点呢?”

  杜鹏在笑,玉楚天也在笑,甚至高拯和倒立的顾秋全都在笑;因为他们觉得李北羽这小子一定有个很好的法子来刁一刁这丫头。

  李北羽轻咳了一下,才道:“那就是我这位杜朋友喜欢乾乾净净,香喷喷的美人。所以……,咳──,能不能请姑娘你先淋浴一番?”

  这话一出,几个男人立却难过的要命。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想大笑又得忍住时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

  不知道?不知道下回你试试,保证比内急找不到毛房还要难过。

  咱们碧荷姑娘脸色变了数变,才长吸一口气道:“晚上来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不知道──”李北羽耸肩道:“他们没告诉我──”

  废话-碧荷一咬牙,点头道:“好──”

  说完,她即一转身上了小阁和玉珊儿低声谈了起来。

  片刻,玉珊儿和百里怜雪竟真的离去。

  杜鹏朝李北羽一笑,道:“你总算够朋友……”

  李北羽可不敢这么想,只是道:“躲起来吧──,那些朋友们快来了……”

  玉楚天道:“李兄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时刻?”

  李北羽一笑,道:“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啊──”

  狄雁扬早已潜伏到玉风堂后院许久,看着李北羽等人各自散开了去。

  他心里一笑,这院子可真费心思摆了那张黑网。

  只是,自己是由前门翻墙进来的。

  狄雁扬和所有杀手不同的一点点,他认为自己要杀的人都该死,所以从不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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