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见自己此番来屋内未曾打探到什么,还稀里糊涂听了一通这些奇怪的行军布阵之说。开始有些困意地低着头,打着打哈欠。祖大寿倒是肉多,当着他的靠垫在一旁支着他倾倒的身子。袁崇焕突然问道:“不知督查使大人如何处置夜闯我府邸的那个小毛贼?”悯天惊叹道:“毛贼?我看他并非什么毛贼!此人身手了得,你们这帮废物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给我派人盯紧了他,还有,一定要好吃好喝供着他,没有我传令,谁也不能见他。”说完就摆摆手,让他们几人退下。
祖大寿一出门就蹦跳到袁崇焕身边问道:“袁大人请留步,在下有事请教。您说这行军布阵除了那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分立阵,四门斗底阵,五虎五方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卦连环阵,九宫遮阳阵,十面埋伏阵。还有那些阵法呢?”袁崇焕笑着说道:“祖大人这么喜欢研究行军布阵,我书房都是兵法书籍,你闲来无事可以多去看看。”说完转身就朝着自己卧房走去。
等白衣分舵主回到紫阳堂分舵中时,辛竹和白臻都站在门口焦急等待。倒是随着白衣分舵主抬进来的这些大箱子引起白臻注意,白臻指着箱子问道:“怎么不见封尘公子?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白衣分舵主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双脚腾空不停来回晃荡,指着被下人抬回来的这些大箱子生气地说:“这些箱子都是那督查使送回来的!说是送给我的银两!”辛竹突然神情紧张道:“你可曾打开看过?”白衣分舵主摇摇头,端起桌上茶水就喝。辛竹看着锁在大箱子上的锁子问:“你可有这些箱子锁的钥匙?”白衣分舵主摇摇头,倒是站在一旁的下人小声嘀咕:“我以前也帮分舵主搬过银两,可未曾有过如此重量,这箱子出奇的重。”辛竹喊道:“来人!将这些箱子给我砸开!”说着自己拽着白臻往后退。
几人还未等反应过来,箱子突然炸开,从那些箱子中跳出数十个黑衣人,那白衣分舵主立刻从桌上飞下,躲闪这些来历不明的刺客,虽然他们各个身手古怪,但是还算是好对付,三下五除二就都被白衣分舵主踢倒在地上,堆成了个人堆。但还是有个‘漏网之鱼’跑到了屋外,将一颗火流星升空而起,明亮的火光伴着刺耳的声音在酒肆附近炸开。就在此刻,袁府内悯天望着火流星腾起的方向说道:“袁大人,赶紧派兵将此地包围。”袁崇焕不敢怠慢,赶紧吩咐手下带上武器去将那火流星升起的酒肆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衣分舵主刚要询问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刺客时,这些人都一瞬间断了气,再去看时,他们每个人口中都没有舌头,在喉咙处卡着一粒药丸,看来这些刺客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发现自己住所,而并非真正行次,这些人口不能言,且完成任务后就结束生命,此番行为只有死士可以做出。白衣分舵主准备将那些人吩咐手下埋了时,听到外面有兄弟来报:“分舵主,我们酒肆让袁大人围住了!”白衣分舵主喊道:“走!大家伙跟着我走密道撤出宁远城先。”辛竹愣在一旁,看着瞬间挤满了人的书房内,白臻在一旁晃着辛竹的胳膊问:“你是左翼护法,快让堂内的兄弟救出封尘哥哥啊!”辛竹难为地低下头,白衣分舵主拉起白臻就往书房里推:“都什么时候了,人是要救!不急于一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分舵中的兄弟都跟着白衣分舵主进入书房内的密道,刚合上密道的门就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砸开。
第三十八章 天山冰石 寒彻水牢()
“给我把里面搜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分舵主给我找出来!”只听屋内传来孙大人恶狠狠地声音。随之就是叮叮当当地翻东西的声音,辛竹小声对白衣分舵主问道:“所有兄弟都撤到密道之内了吧?”白衣分舵主低下头探到她身边说:“我还是没能救出封尘公子。”白臻一听这么说,立刻着急了起来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封尘哥哥是去找袁大人么?今天一早就回来么?”白衣分舵主走到白臻面前说道:“白姑娘,对不住,我本想今日将封尘公子救出,可是。。。。。。”白臻推开白衣分舵主就要往外跑,还没跑到密室门口,就被辛竹一掌击晕过去。
辛竹将晕过去的白臻扶到旁边舵中兄弟跟前说:“照顾好白姑娘,我出去看看!”分舵主赶忙将辛竹叫住:“我们先撤离这宁远城,再想办法吧!”辛竹推掉拉着自己衣角的手说:“分舵主请放心,我自有办法!”分舵主只能放开拉着她衣角的手指着旁边的侧门说:“等这些人走了,你再上去吧!这条路一直走,便是我的卧室。”辛竹点点头,默默走开。那个追随分舵主左右的中年妇女问道:“不如让我跟着左翼护法回去吧!”分舵主思索了一下,点头说:“一切小心行事,你对城中地形熟悉,切不可大意。”
分舵主将兄弟们都撤到宁远城附近的那个凤鸣山中,还好之前在山里盖了一些草屋,现在还可以派上用处。分舵主安排了兄弟们将草屋收拾赶紧,并且都换上普通农夫的衣服,并且派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兄弟住在山口的那几间茅屋中,分舵里的兄弟都是男人,唯一的那个妇人也陪着辛竹姑娘回了宁远城,现在分舵主只好先将白臻姑娘放在自己屋内,自己仔细照料着。
辛竹按照分舵主说的那条暗道通到了卧室内,刚从卧室的柜子出来,就被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妇人吓了一跳,二人见地上东西被摔的乱七八糟,床上也都是被撕碎的废纸,就连桌上的茶杯都被摔了个粉碎。见那些官兵已经离开,辛竹和那妇人走到院子中,发现这个民宅的所有木门都被砍坏,妇人站在院中跺脚生气地说:“真是一群粗人!难怪宁远城都守不住!”话音刚落,就见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他们全部都罩住。二人越是想挣脱,越是被困在里面越紧。
“孙大人,这些恶人被捉住了!怎么处置?”一个手拿长刀的侍卫,指着辛竹和那个妇人说道。孙大人小心地走到她二人身边,打量了一番说道:“这等农妇关到水牢中!看她们嘴硬到什么时候!”那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结巴地说:“水牢。。。只有督查使的命令才可以进入,我们不敢。。。擅自进入。”孙大人使劲抬手就砸向那个侍卫的头顶:“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大人了!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听谁的差遣!”孙大人一把拎起那个困着她二人的巨网,命令身后的侍卫说道:“抬起这二人,跟着我走!”
刚走到水牢门口,袁崇焕刚好从此经过,见孙大人提审了两个女子走来,便拦住问道:“这水牢重地,督查使早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不知孙大人这是想做什么?”孙大人一把就将袁崇焕推开:“等我铲除了紫阳堂的那些余孽,在皇上面前少不了你的好处。”袁崇焕试图再去阻拦,却被孙大人的侍卫拖住动弹不得。孙大人笑着就朝水牢里面走去。
刚入水牢就感觉阴风阵阵,刺骨的寒冷让所有人都哆嗦起来。孙大人指着空着的牢房说道:“就先将她二人关押在此吧!”说完转身就要出去,突然一个抬头,看到悬挂在屋顶中央的那个被捉住的小贼,顺着捆绑小贼的绳索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上面有着机械开关,每隔一个时辰,这个齿轮就会转动一周,然后将掉在上面的人抛入底下的水池之中,孙大人俯身看着池子,伸手去摸水池中冰冷的池水,指尖刚触碰到水面,立刻缩了回来:“这么冷!这地方真是霉气重,等大爷我酒足饭饱再来审这群乱党小贼。”说完就带着手下匆匆出去。
孙大人走到袁大人面前,将他扶起拍着他胸口说道:“官场之上,只有智者,你也应该变聪明点。”袁崇焕只是隐忍,只字未提。
水牢之中,那个妇人侧脸对辛竹说:“左翼护法,这就是袁大人的机关水牢,这水牢中我只听过,却未曾进来过。所以,也不清楚其中的暗道机关。”辛竹似乎并未听到妇人的劝言,只是盯着水牢顶不时地看着吊在上面的人,那妇人叹了口气说:“也不知哪里来的小贼,这么可怜被关入这水牢,这池水取自天山冰石所化,一般习武之人身子浸入一次便受不了,这小伙子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兴许是被吊着的那个人听到她二人的对话,挣脱了一下铁锁,铁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水牢都跟着摇晃起来。辛竹突然喊道:“封尘大哥?”吊在绳索上的人突然低头下望,看到被关在水牢中的辛竹和那妇人。
封尘怎么也没想到,辛竹竟然会回来救自己,更没有想到三人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水牢之中。封尘小声地问:“辛姑娘身体可好?”那个妇人急忙说道:“左翼护法岂能旁人轻易伤到。”封尘便放心地回应道:“确实如此!等再见到督查使,你们便可以出去了!”那妇人立刻变了脸色:“什么!你和那人竟是一伙!”可封尘却百口莫辩。辛竹赶紧帮着解释道:“不是的,我相信封尘公子的为人。”没等接着说下去,铁牢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投射进来。
悯天大摇大摆手中拿着那个行军图走进水牢之中,突然发现身边牢房内多出两个人,略有防备地问:“你二人为何会在此?”那妇人倒是胆大,凶巴巴地吼道:“谁知道你们的孙大人抓我们来此为何!”悯天走到封尘身边,将机关锁打开,将他放在平台之上,举起自己手中的行军图展开道:“你若可以告知我其中缘由,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辛竹抢着说:“我给你破解此图,你将封尘公子放走!”悯天忽然眼前一亮,惊叹道:“你们认识啊!如此甚好!真不知道你哪里招惹的这么多桃花,倒是这个姑娘蛮不错!”
第三十九章 为破云图 不择手段()
在悯天的诱惑说辞下,辛竹还是决定将行军图中自己所知告诉他,但前提条件是要先放了封尘公子,可这悯天毕竟也是当上督查使的人,自然熟悉官场中的那些套路,便笑着说道:“放了封尘公子那是自然,倒是不能再让姑娘待在这寒冷的水牢中。”辛竹正眼也不看一下的继续说道:“还有这位一直照顾我的家丁,也要放走。”悯天得意地点点头,冲外面喊道:“来人!将这位妇人给我放了!”那妇女见辛竹姑娘要将自己押在此处,而求得自己的自由和封尘公子可以走出这水牢,虽然心里有万分不舍,但毕竟要有个回去通风报信的人。便说道:“我们都是些良家妇人,为何要抓我们来此?”悯天瞪着眼睛问:“良人?会去那贼寇住处?你们不是做鸡鸣狗盗之事,定是和乱党一窝,我没严刑拷问你,就算是你命大!”
封尘手中的铁镣铐也被打开,忽然外面有侍卫来报:“督查使大人,不好了,城外不知为何聚集了许多流民和商旅,是否要考虑开城将他们放入?”悯天一挥斗篷说:“你们先随我来!”说完就转身出了水牢,那妇人和封尘愣在一旁。
等悯天登上连夜赶工修筑的城墙时,站在最高的台子上望着下面时,孙承宗大人也赶来,看到城下围了一群人,惊慌道:“来人!将这些流寇乱党,给我尽数射杀。”悯天伸手阻止说道:“孙大人!不可!这下面有不少是商旅,姑且先请入内,仔细盘问盘问。”袁崇焕站在悯天身后点头赞同地说:“我与督查使大人所见略同,这些兴许是别的废城而来的难民,见我这里工事齐备,应该是将此处当成了安全点了。”悯天冲着下面喊道:“开城门!给我把人放进来!”
城门一开,那些被关在外的难民、商人、农户全部都带着大小家当扑进了城。袁崇焕站在街市上伸出双手将那些人拦住,问道:“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命本府文书将各位的来历都登记在册一下,城中有不少房屋可够大家安置,大家无需争抢。”悯天站在城楼上看着袁崇焕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大小事情,感叹道:“若朝廷中多几位袁大人这样的,何愁后金不灭。”忽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难民,穿着黑布麻衣冲到袁崇焕脚下抱着就开始痛哭:“袁大人,不好了!你老父亲他。。。。。。没了。”袁崇焕一听心里一惊,子少时别家余有二十几年为曾经见过老父亲,突然从水南乡传来消息说老父亲已归天,作为孝子的他,当时全然懵坐在地上。
悯天快步走下城楼,来到袁崇焕身边,拍着其肩膀说道:“军情紧急,儿女私情姑且放在一边吧!你父亲那边,我会命人好生处理的。”话音刚落,城外一匹骑着快马的宫廷侍卫匆忙赶来:“袁崇焕接旨。”众人跪在地上,袁崇焕身着朝服毕恭毕敬将双手放在地上,头微微抬起。那个侍卫展开圣旨念道:“朕命大将马世龙、王世钦等率水陆马步军一万余人与你会合,你为主将军替朕东巡广宁,将北镇祠、十三山、右屯、三岔河等地的山路水路路线详加描绘,待将军归来之时,必有重赏。”袁崇焕双手抬过头顶道:“谢皇上。”悯天虽然知道明帝此番行为是为了加强城防,害怕后金八旗兵忽然攻来,所以才会南兵北调。
袁崇焕接过圣旨,可心中却万分悲伤,自己未曾见过老父最后一面,自己还要在这东北寒冷边关守着孤城。无奈之下袁崇焕也只得听候朝廷调遣,督查使倒是分外轻松,身边得一文韬武略的全才实属幸运。突然悯天想起在水牢中还有要审问的事情,便着急地冲袁大人说道:“你先帮我安置一下流民、商旅、还有这些农户。”袁崇焕回道:“是!大人!”
悯天再入水牢之中,却发现只有封尘一人坐在石头上看着他,悯天说道:“刚才那两个女贼呢?”封尘哈哈笑着说:“什么女贼,人家只不过是收留我住宿的普通农妇,你这般无礼,谁还敢来你这宁远城。”悯天自视过高,根本没把封尘放在眼中:“说吧!这个行军图中到底藏有何奥妙?”封尘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若有一日大明的江山交到你手上,也未必长久的了。”悯天一怒之下从身后飞震出狂刀立在二人面前:“大胆!你已沦为我的阶下囚,竟然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封尘拍拍身上飞溅起来的碎石子说道:“若是袁大人在,我定会告知,可惜了他马上就被调走。宁远即将成为空城,小心这时后金八旗来犯。”悯天义正言辞道:“就算是他十万铁骑踏江而来,我也定会杀他个片甲不留。”封尘起身重新走上高台说道:“师弟,这些年,你还是未曾改过你这暴戾的脾性,很多事情物极必反,急功近利未必是好事。”悯天心中恼火,但又碍于颜面,只冲着外面吼道:“来人!给我将他再绑起来!”
辛竹和那妇人在封尘的帮助下逃离了水牢,临走前封尘再三叮嘱莫要再寻来,否则紫阳堂其它兄弟可能就会赔上性命,况且封尘与督查使也是旧相识,更不会对他严刑拷打。等辛竹回到凤鸣山上见到白衣分舵主,才得知白臻姑娘一大早就偷偷溜走了。这下情况越发的复杂起来,下面的紫阳堂兄弟又接到堂主的调遣,让所有的兄弟都乔装成难民混入盛京。辛竹虽然心系封尘,但堂主之命难违,只得先放下救人先行一步去往盛京。
白臻一路上为了摆脱那些追上来的紫阳堂兄弟,专门走了荆棘满山的山路。等到快到宁远城,才发现这城中城门大开,不少流民和商贾都往里面挤,一边挤着一边说道:“这里袁大人建起高墙守城,我们就不怕那些后金卒杀来了!”另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说道:“这城中有吃有喝有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