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纵鹤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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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纵鹤擒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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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心陡起,目泛凶光,不毁了他们,誓不为人。猛的暴喝一声,恍如打起一个焦雷,直震
得两人耳鼓嗡嗡作响。只见他凶睛凸露,双手箕张,全身骨节,格格作响,手掌上黑沉沉的
煞是可怖!他一步步像凶神恶煞般向两人逼来难怪大家叫他黑煞老怪,真像!
  黑煞掌这一次是运集全身力量,奋力一击,要把这两个少年,立毙掌下,所以他蓄势含
劲,一双眼睛注定着两个少年,猛的开气吐声,排山运掌,一股无比的狂飙,直向两人扑去
了,声势惊人!
  岳天敏一招得手,雄心万丈,他迈步上前,像他平日练“纵鸐擒龙”一样,凝气运神,
力贯掌心,对黑煞掌一步步的逼来,竟视若无睹。
  万奇一眼瞧见敏哥哥迈步上前,似乎也要出手,他那知老怪厉害?直吓得一声惊叫。要
想去拉他,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股无比的刚猛劲力,直向自己撞来,赶紧连踪带翻,顺势
滚出,堪堪避过一掌。
  猛听“蓬”的一声大震,砂石纷飞,一条人影像箭一般弹出三丈开外。拍达一声,摔倒
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万奇只觉顶门上轰的直撞,泪珠夺眶而出,奋不顾身的向敏哥哥扑去。
  黑煞掌含愤出手,掌力千钧,不料对面少年双掌齐推,竟然发出一股绵软坚韧的力量,
把自己掌力挡了一挡。
  黑煞掌嘿嘿连声,劲贯双掌,他把数十年浸淫的内功力量,悉数付之一击。猛见右侧树
上,闪起一大蓬银丝,直向自己当头罩到,来势劲急,却不带丝毫风声,想来就是“玄阴
针”之类的歹毒暗器。
  他来不及伤人,肩头微晃,人已打横里窜出去一丈来远,双足一点,如大鹏凌空般直向
树上扑去。
  那知身方踪起,又是一大蓬银丝急射而来。好个黑煞老怪!临危不乱,双臂一振,人又
拔起两丈来高,大篷银针,从他脚下飞过。
  黑煞掌口中喝声:“玄阴教的小子,你三番四次暗算老夫,今日叫你逃出掌去,也不算
是黑煞掌了。”
  双掌凌空下劈,“喀嚓”巨响,那颗大树,已齐中折断,枝叶纷飞。
  一条黑影,从树影中飞起,银铃般的声音,甚为悦耳:“老狗!发什么狂?黑煞掌真是
徒有虚名,有胆的跟我来!”
  黑影像幽灵似的飘出去十丈开外。
  黑煞掌这时凶性大发,嘿的一声,直追出去。
  再说万奇扑到敏哥哥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口中流出一大滩黑血,人已昏
死过去。不由急痛攻心,泪如雨下,连忙伸手摸他胸膛,心脉终算还在轻微的跳动。
  万奇心中暗忖:“赶快送他到龙官湖,看爸爸是否尚有救他之法?”
  心念一动,双手抄起敏哥哥身体,一声呼哨,白马立时昂首奔来,万奇急不择待,踪身
上马,一连在马颈上拍下几下。
  那白马极为通灵,知主人心急赶路,一声低啸,立即展开四蹄,电奔雷驰的急驰出去。
  万奇策马疾走,归心如箭,正在急奔之际,猛听马后异啸连声,划空而来。这分明是黑
煞老怪的声音,万奇心神一紧,抖着缰绳,拼命急奔。
  他们要从霍山到龙官湖,走的都是崎岖山路。
  万奇的这匹玉狮于,本系良驹,这时见主人一连紧催,突煞昂首长嘶,四蹄一登,舍了
小路,竟向山上如飞奔去。巉岩峭壁,苍松翠柏,一排排像流水般向后飞出,万奇紧抱着敏
哥哥,不敢稍动。
  黑煞老怪,确实称得上威震江湖的高手,今日连遭戏侮,无名火高过千丈,一路追来,
对这两个娃娃,必欲得之而后甘,他展开陆地飞腾之术,任你宝驹如风,也落后不了多少。
  这老怪真是怒得发了狂!
  “今天如果毁不了你们,老夫誓不为人。”
  声音传入万奇的耳中,不由暗暗叫苦。
  宝驹玉狮于,也尽了最大速度,他们一骑双驮,横越天柱山。
  这时渐渐进入山腹之中,到处断崖峭壁,如果稍一失足,怕不粉身粹骨!那知在急驰之
中,马儿突然停下步来,回头低嘶。
  万奇冷不防身子向前微冲,差点一个倒栽荵,翻下马去,他不知玉狮子为什么突煞停
步?定睛一看,不由心胆俱碎。原来前面是一个千丈断崖,下面黑沉沉深不见底,距离对面
峰头,怕不有二三十丈?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低头望着怀中的敬哥哥,直急得不知如何
是好?在他这一沉思之际,黑煞老怪已笑声震天,如飞而来。他人还未到,一阵猛烈的掌
风,已凭空卷来。
  万奇一声幽幽的长叹,闭上眼睛。宝驹玉狮子面临危崖,连嘶了两声,不见主人指示,
这时觉得狂风陡起,疾卷过来,它唏聿聿一声长嘶,猛的向构里冲出。
  万奇只听到一声马嘶,接着身上一震,人好似被砂石狂飙卷离马鞍,脚下轻飘飘的不着
实地。
  他心中明白,定是被黑煞老怪的掌风推下悬崖,暗叫:“这番我命休矣!”
  他双手紧紧的搂着岳天敏心想:“我和敏哥哥一同葬身荒崖,强似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
在世上。”
  “不!敏哥哥身负两家血海深仇,尚未报雪,他……他……岳家的香烟……”
  他想到这里,一阵心跳耳热,矍然而惊。
  他须要向死神挣扎,因为敏哥哥的一条命,悬在自己手上。他的身子,正在直线下坠,
越往下沉,速率越快!四面阴寒之气,也越来越重。
  他心头清楚,张目四望,却是黑沉沉的什么也瞧不见。万奇猛觉身子在下坠中,仿佛有
一团气体,向上一托,下坠之势,从迅速变成缓慢。
  他心中奇怪,偷偷一瞧,黑暗中似乎已到了一个谷底,自己的身子,正在逐渐下降。
  这真是奇迹出现!从千仞断崖,摔了下来,应该越接近地面。下坠之势越快,这缓缓的
下来,实出常情!
  万奇凝神注目,在搜索这奇迹的根源所在。那谷底不是有一个人?白发披肩,双手向上
微托,原来托住自己身体的一股无形气团,便是从那人手上发出。
  万奇等到离地两三丈光景,轻轻一跃,便到了崖底。他从幼练习上乘内功,黑夜也可见
物,这时略一凝神静气,已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伟岸道人。
  只见这道人白眉下垂,白须飘胸,白发披肩,身穿银色道袍,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瞧
着万奇问道:“小姑娘,手中抱的是你何人?哦!还负了重伤。你怎的会从断崖上失足下
来?如果不是我真人凑巧撞上,你两条小性命,可早完啦!”
  万奇听这道人叫自己姑娘,不由脸上发热,伸手一摸,原来头巾不知在何时掉了,一头
秀发,早已披散开来。心中暗想:“看这道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当今武林中的高人,
也时常听爸爸说起,可没有这个模样的人啊!”
  她福至心灵,突的跪了去,说道:“弟子万小琪,这是我哥哥天敏,晚辈路遇仇人,身
负重伤,弟子孢着他一路逃奔,又被仇人赶上,一掌推下断崖,自分必死,幸蒙老前辈救
援,幸免粉身碎骨,恩同再造,只是我哥哥,伤重垂危,命在旦夕,还望老前辈慈悲为怀,
救我哥哥一命。”
  说罢泪如雨下,连连叩头。(万奇从此改名万小琪了)。
  那个自称真人的老道人,脸上微露难色,说道:“小姑娘,你且随我来!”
  说着回身便走。万小琪抱起岳天敏,跟着老道向崖底一个山谷中走去。
  原来这是一条峡长的山谷,底下乱石嶙峋,高低不平,老道人足不沾地,银袍飘忽,直
像行云流水,缓缓前行,看来并不太快,但一晃眼,已去了好远。
  万小琪不敢怠慢,施展轻功,足尖在乱石上微点,连踪带跑,紧紧的跟随着老道人身
后。
  不多一会,到了峡谷尽头,却是一堵耸天峭壁,两旁是密压压的古木,山势险峻,并无
去路。
  老道人回过身来,向万小琪道:“你抱住他,不可松手。”
  说着伸手握住万小琪的手臂,喝声“起”!万小琪只觉身子向上直起,大约到了七八丈
高低,略为停顿,又向前平飞了一丈来远,身子一沉,已脚踏实地。
  向四周一瞧,原来在峭壁中间,现出两丈方圆一个石泂,洞前有一丈来宽的余地,正是
自己立身之处。
  老道人引着她走进洞口,黑黝黝的转了两个弯,只觉眼前一亮,已走进一间石室,里面
约有三四丈深,口狭内宽,似是天然,又稍加人工修整。
  洞内正中放着一个白玉琢成的石墩,想系老道人打坐之处,墩前放蓎一张白玉案,案头
上除了一只古铜香炉之外,还放着一个紫色圆球,下面是檀木做的托底。
  石室四壁,好像是花岗石的,极为光滑,靠近石墩的壁上,挂着一支三尺来长,白玉泂
箫,通体晶莹,闪闪发光。
  这室中一目了然,除了一墩、一案、一炉、一球、一箫之外,更无别物,却纤尘不染,
整洁如洗。
  石顶上挂着一颗鹅卵大的珠子,正闪闪发着乳白色的光芒,使整个石室,如同白昼。
  老道人吩咐万小琪,把岳天敏放在白玉案上,他谛视有顷,徐徐的摇头道:“他中的是
黑煞掌,内腑创伤,极为严重,所幸心脉未绝,服下我独门的‘天生护心丹’,也只能护住
他心脉,在三天之内不起变化,却无法疗他的脏腑重伤。”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倾出一粒菉豆大小的红色丸药,递给万奇道:“你嚼烂
之后,用本身真气,度入他口中。”
  万小琪听老道人说他敏哥哥内腑重创,无药可救,早已哇的哭了出来,没休没止。
  老道人长眉一皱,面含愠色的道:“叫你先把喂药下了去,听到了没有?让我真人想想
救他之法,光哭有什么用?”
  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了万小琪的耳朵,她不敢再哭,噙着泪接过药丸,这时她顾
不了男女有别,依言把丸药纳入口中,嚼了一阵,只觉奇香扑鼻,她连忙拨开天敏紧闭的牙
关,用舌尖轻轻地哺了过去,再用一口真气,度入他腹中。
  虽然她敏哥哥没有知觉,也羞得满脸红晕。老道人捋须沉吟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精
光慑慑的眼睛,注视着万小琪道:“小姑娘,你哥哥伤势,只有一个人能够救他,我指示你
一条路径,你可前去求他,不过见面之后,不可提起是我指引,你须千万记住。”
  万小琪点了点头,只见老道人继续说道:“其实这人十分正派,这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真人不问邪正,江湖道上,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那天,我们两人在天柱山上相遇,
他劝我少开杀孽,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当时我们相赌,谁输了,谁就不准离开天柱
山……”
  万小琪插口问道:“老前辈,大概你输了,所以一直没有离开这里?”
  老道人闻言,双目精光陡露,道:“我真人岂龠输给了他!”接着又自笑道:“我面壁
四十年,这好胜之心,竟然还未去掉。”
  万小琪道:“老前辈,后来呢?你讲下去呀!”
  老道人又道:“我们两人,空手打了三天,谁也赢不了谁,第四天,我们改用兵刃,可
是他的‘少清剑法’因为……”
  “少清剑法!”万小琪惊呼起来。
  老道人望了她一眼,继续道:“因为他的‘少清剑法’虽然精深,终因后部最精微的剑
法,已经失传,威力不能发挥,被我一箫打下了他的道髻,那知我也因一时大意,同时被他
刺穿了袍袖,这一仗我们还平手,于是我们两个人,都须遵守诺言,不准出这天柱山一步。
当时我们就分头找寻石洞,打算静修默练,第二次再比,我就找到这里,他也在天柱峰峭壁
之下,找到了一个洞府。三年之后,他来找我,说他已深爱此山,不愿出去,对所约此斗,
愿意认输,我逼他非动手不可,他长笑一声,冲霄直上,随身而起的罡风,居然向四外推
开,使我的道袍,飘飘欲飞。这一手,我已明明输给了他,三年不见,功力那会猛进到这个
地步?除非他另有奇遇,经这一来,我也就决定遵守诺言,不履尘世。”
  万小琪问道:“那个使‘少清剑法’的到底是谁呢?”
  老道人笑道:“他叫天柱老人。”
  “天柱老人?”
  我们昆仑派前辈之中,可没有这个人啊?他怎的也使用“少清剑法”呢?
  万小琪心中实在想不透。
  老道人望着她又道:“我真人在这玉箫峡,这玉箫峡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一住四十年,
今后的岁月,也永远要在这里度过了。我真人生平没有弟子门人,你的大胆机警,刁蛮娇
憨,深合我真人胃口,你如愿意拜在我真人门下,可等你哥哥伤愈之后,来我玉箫峡中,住
上三个月,我把几手箫招,传授给你,也可使得我西崆峒绝学,不致湮没无闻。你如果不愿
意,我真人也不勉强。”
  万小琪听他口口声声自称真人,又说什么西崆峒绝学,她瞧了瞧壁上挂着的白玉洞箫,
猛然想起她爸爸曾经说过的一个极厉害魔头,论起他辈份,应该和自己师祖同辈,怕不有一
百开外?
  不由略一沉思,一双秀目,睁得大大的望着老道人,脱口问道:“老前辈可是西崆峒玉
箫真人吗?如果是你老人家,那么辈份太高了,我那里配做你的弟子啊?”
  老道人呵呵大笑道:“你小小年纪,居然说得出我真人名号?”他手捋白发,继续说
道:“傻孩子,你拜我为师,又不和谁去论辈份,照这样说,你是愿意了?”
  万小琪耽心敏哥哥伤势,如果自己不答应拜他为师,他不肯说出天柱老人隐居之所,岂
非把事情弄僵?况且玉箫真人的威名,当年连自己师祖都要让他三分,他的绝世武学,自可
想见,这种旷世机缘,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她念头一转,噗的向玉箫真人跪下,口中叫道:“师傅,弟子万小琪给你老人家叩
头!”
  说着,恭恭敬敬的叩了八个响头。
  玉箫真人白眉轩动,甚为高兴,一手拉着万小琪笑道:“你这鬼精灵,你怕为师不肯告
诉你天柱老人住处,我那有这般小气?”
  万小琪扑在他怀里不依道:“弟子那有这种想法?这可是你老人家自己编出来的呀?”
接着拿手指绕着他的白须道:“师傅,天柱老人到底在那里呢?我们要快点去找他才好!”
  玉箫真人道:“路倒不远,只是太过危险一点。”
  万小琪急道:“危险,我才不怕呢,师傅,你老人家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呀!”
  玉箫真人点了点头道:“从这里出去,向右翻三个山头,有一座插天高峰,就是天柱山
的主峰,叫做天柱峰,峰下有一个大峭壁,平滑如镜,壁立千仞,而且上丰下削,如会绝顶
轻功,再用壁虎功,向下游到三四十丈左右,那峭壁中间,有一道横的石磴,宽不盈尺,走
到尽头,穿过一个山洞,便是天柱老人潜修之所,据说他在那座洞府之中,得到了一炉前人
遗留的‘灵宝丹’,不但是起死回生的疗伤圣乐,练武的人,得到了一粒,可抵得二三十年
的功力,你要是求到一粒,你哥哥才算得救,那么看你们的造化如何了。”
  玉箫真人说到这里,看着万小琪长眉微皱,又道:“以你目前的功力,一个人下去,恐
怕还办不到,如果再背上一个人,这大峭壁,如何下得去?即使你平日有此功力,一旦身临
其境,看到那样险峻所在,也会胆战心惊,容易失事!”
  他捻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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