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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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枪神-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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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扬成这才放心,说:“爹也不曾见过,兴许是新式样。”

    乐怀雅略有点失望。乐扬成晚上在卧房外头取了个火盆,刚要把两匹布丢进去,就被夫人看见了,问:“你烧什么呢?明日再烧吧,夜里怪呛人的。”

    “宫里不要的布料,我取回来顺手烧了。”

    夫人一听,批着头从屋里走出来,急道:“哎哎!烧什么呀!宫里不要的你就烧了?给我看看是什么料子。”

    “不好吧?宫里让处理”乐扬成很是倚重夫人,手停了下来。

    “宫里叫你处理,又没叫你烧了!死脑筋,”夫人将咬文嚼字的功夫使了出来,“正好女儿成亲,让她多做几身好衣裳,去了张家才不会给人轻看,你还是当爹的,这点都不懂替女儿着想,真是气死人。”

    “这可是内侍叫处理的,留着也只会落人话柄”

    “不就两匹布嘛,我看准是颜色犯了哪位贵人的忌讳,哎哟,这黑得一点杂色都没有,回头拿去做鞋面不晓得多漂亮”

    乐扬成在夫人的絮絮叨叨里败下阵来,把布料投入了乐怀雅的嫁妆堆。

    翌日赫兰千河再次登门,失望而归,向椅琴也把调查重点从布料转移到尸体本身上来,终究一无所获。

123 正妃的困境() 
晨光照亮东宫的楼台,齐晚思命侍女打开南面的窗,自己熄灭了桌上的蜡烛,两根手指揉着晴明穴,眉头许久没能松开。皇上交给她的第一件差事,太子妃本以为自己好歹也跟随伯父多年,必然做得天衣无缝,她看着贾雪涵吞下终将要了他命的药之后,又让他换上夜行衣。

    而就是这套衣服坏了大事。

    齐晚思当初是叫贴身侍女去内司取一套黑衣,但宫里不兴黑白二色,故没有现货。管事太监一看来者是太子妃娘娘的人,为了表达发自肺腑的孝心,就把西南藩国的贡物献了上去,又塞给侍女一点好处,让她务必在娘娘前头美言一番。

    要不是办完事回来那侍女特意提起,齐晚思压根都不知道这事。她听完侍女转达太监的话,手里杯子摔在地摊上,万幸没有碎。太子赵璟被齐婉云拖在偏殿里,齐晚思才能紧急求见赵剡。赵剡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她,让鸿胪寺的人赶紧销毁证物,再把库房里知情的内监宫女清除掉,抹掉了齐晚思不慎留下的痕迹。

    想到此处齐晚思只能默默咽下喉头的血,同时庆幸自己动作够快,因为尽管贾雪涵如她所料死在兖州,夏随春却在他死前突然赶到,斩下对方一条臂膀,也把齐晚思堪称完美的计策捅了个洞。齐晚思算了算夏随春从京城赶至江兖交界处的时间,心里记了一笔。

    哪怕是晖阳境上乘的道者,也不该有一刀斩断贾雪涵右臂的实力和这般的神速。

    齐晚思心里没底,齐家最初派往天一派的齐孝之几十年都没看清夏随春的真面目,朝廷便任由她当了掌门,哪知道夏随春上任后立马变脸,先把齐孝之留下的眼线快刀斩乱麻地杀光,后以经费不足为由裁撤了圣天宫的藏经阁,宫里便只剩齐孝之抄来的几十卷仙道典籍,还多是些难堪重任的奇技淫巧。跟她当初接过齐桓晟的任务进了清虚派,自以为摸清了各个堂主和尊者的底细,却连沈淇修同燕子寒的关系都没查出来的经历格外相似。

    压下心头的震荡,齐晚思琢磨着还得问问伯父的意见再行|事,刚要命侍女取来纸笔,就听那丫头怯怯地说:“娘娘,昨夜殿下又宿在偏殿了。”

    齐晚思心说他不在偏殿我还不方便呢,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赵璟除了成亲那晚,基本都跟齐婉云混在一块,为此皇上还说过他几回。坦白说齐晚思其实巴不得赵璟不要来找自己,但这样下去终究于礼不合。齐晚思决定还是亲自去提醒一下。

    “罢了,待殿下从崇文馆回来,你便告知于本宫。”

    “娘娘”侍女不忍地咬着下唇,“殿下自打成婚,便不曾去听学了。”

    这还得了?!齐晚思嫁到宫里就是要给未来的帝王铺路的,结果帝王自己先堕落了,简直要把她早先咽下的血再气出来。

    她恼怒地带人往齐婉云院里去,一路上无人敢阻,满院的梅花香气里,十来个侍女跪在地上,卧房的窗大开着,赵璟正拈着一支凤钗替齐婉云笼着发髻。

    听见院里的动静,齐婉云瞥过去的眼眸里带上了一丝轻蔑,她以为齐晚思多能忍,总算是找上来了。

    齐晚思一直盯着赵璟,太子却是浑然不觉,附在齐婉云耳边轻轻说:“昨日云儿跳的那支舞,以后可别在人前跳,只给我一人看可好?”

    齐婉云先是温声细语,而后突然惊叫道:“好姐姐来了!”

    赵璟一愣,往窗外看去,果然见到面色不佳的正妃,定定地站在一棵梅花树下。他虽然心虚,一想到自己是东宫太子,便对齐婉云说:“无碍,你只推身体不适她毕竟是我的正妃,我也不好冷落了她。”

    因为镜子就在面前,齐婉云不好扬眉,便吐出一口憋了好几年的气,说:“嗯,姐姐定然不愿见我,她性子急,你替我多劝劝她。”

    赵璟低声应了,而后走出来对齐晚思说:“太子妃怎么一大早便来了?先去用早膳吧。”

    齐晚思心想我要不来你不得继续在这里窝半个月,道:“殿下上元节后便不曾去过崇文馆,张大人来催了,今日可要过去?”

    “嗯?”赵璟没料到她居然会说这个,“张尚书不是操持他儿子的婚事去了么?本宫确有几日未读书了,早膳过后便去。”

    “妾已让刘大人去准备了,一会儿殿下就能去,”齐晚思绝不给赵璟一点反悔的机会,“不光张大人,陛下也差人来了,虽然春寒未去,殿下也不可有半分懈怠,日后才能替皇上分忧。”

    “好,”赵璟就怕正妃生气而迁怒齐婉云,见她只抓着自己,倒舒了口气,“本宫一定去。”

    齐晚思不放心,让长史刘伯翰盯着赵璟,督促太子务必尽快补上这些天的课业,她自己则挑了个空,又一次找上齐婉云的门。

    “姐姐怎么来了?妹妹染了风寒,本该去同姐姐道歉”齐婉云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绣着鸳鸯。

    齐晚思问:“染了风寒怎么不告诉殿下?病气传了过去如何是好?”

    “妹妹讲了的,可殿下非要陪着,”齐婉云的胸腔里回荡着快意的笑声,“姐姐莫生气,殿下说了,往后一定多匀出时候来陪姐姐。”

    那就不必了,齐晚思这么想着,说:“你伺候殿下尽心尽力是对的,但切勿忘了自己身份,殿下若是有失,你我罪责更大,往后殿下若忘了课业,你在他身边务必要提醒他,过几年东宫必然要再纳几个妃子,你也要学着管事了。”

    齐晚思觉得自己句句在理,可话到了齐婉云那,就变成了往耳朵里塞的一把玻璃渣。齐晚思想让齐婉云盯着赵璟读书,顺便多管点事,齐婉云却以为对方是找借口责骂自己,还顺带着提醒自己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愤怒化为委屈,齐婉云打定主意等赵璟回来,一定要再告齐晚思一回,让她看清自己的处境,嘴上却恭顺无比,道:“姐姐教训的是。”

    教训过齐婉云,齐晚思还得回去打听夏随春的动向,傍晚又亲自去崇文馆接赵璟,她要好好同太子谈一谈。

    齐婉云守着空房到深夜,得知太子早已被正妃带了回去,气得扔了绣了一半的织锦。

    赵璟却并非如她所料留在东宫,而是遵赵剡安排,由齐晚思领至圣天宫,再到大殿正厅侧面一处偏房内,此处与大厅仅有一道门墙之隔,能将里头人说的话听个清楚。太子殿下不知父皇为何作此安排,便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清虚派,鱼真人,沈真人到——”

    赵璟视沈淇修为恩人,闻言就要出去,被齐晚思拉住劝道:“殿下还请勿动,今日之事怕是凶险,陛下希望殿下不要出面。”

    “为何?”赵璟皱起眉头,饶是他再天真,也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乾元门灭门一案证据确凿,乃天一派掌门所为,今夜各派高手尽在,此处与御座皆有防备,殿下不必担心。”

    赵璟一惊:“父皇也在?”

    “陛下在殿下对面房内。”

    “那殿上主事的是哪位官员?”

    齐晚思低头道:“是伯父。”

    几道人影投在门上,大约是清虚派的已经入座,而后是宣明派、望海堂,许多道者赵璟根本没听说过,他却不像以往对这些人充满了好奇与尊崇,只有满心的惊疑不定。内侍弯着腰端来热茶,太子看都不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目光好似能烧穿那层薄薄的白纸。

    二十四派来齐,不同以往集会,此次只有钧天五座与天一派几个附庸靠前坐,其余除了灵玉阁的门派,都是玩命地去争门口的座次,生怕待会儿出了事殃及无辜。

    “今夜请诸位来的缘由,想必诸位都已知晓,”周弘薰站在大厅正中,冲着一个方向负手冷笑,“夏掌门真是好定力,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能坐得住。”

    夏随春笑得和气,道:“周掌门有话直说。”

    周弘薰将齐孝之的信举在手里:“今夜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好说?!”

    “齐师兄与本座不和,或许是对本座有些误解,才写了这些信,”夏随春神色自若,“否则他何以在师尊羽化后还与本座共事多年?这些不过是三十年前齐师兄的猜疑罢了,却在如今成了指认本座的铁证,周掌门不觉得荒谬么?”

    周弘薰喝道:“夏随春你——”

    “周掌门,”齐诤之垂着手,站在清虚派几人坐前,不咸不淡地打断说,“您所提及的人证,今日可在此处?”

    “在,还得多谢清虚派道友襄助,”周弘薰转过去对着沈淇修,“不知可否召此人上殿?”

    沈淇修没有立刻回应,反而将目光投向对面:“此人尚在本派看护之中,召他之前,本座倒想请夏掌门另召几人前来。”

    周弘薰愤怒的神情定在面皮上;齐诤之眼神微动;计闻星嘴角挑起,又借茶杯掩饰。房内齐晚思手腕震了一下,引赵璟不由得侧目。

    “何人?”夏随春尽管早就同对面通过气,却依旧表现得十分自然。

    “白鹤堂残余弟子便可。”

    不等有人反映,夏随春便拍手道:“进来。”

    门口转出三个身着云鹤纹绀青道袍的天一派弟子,三人似是忐忑非常,到厅内给各位前辈跪下行礼后,一直垂首不言。

    齐诤之恭敬地问沈淇修道:“沈仙师这是何意?”

    沈淇修偏过头看了赫兰千河一眼,后者得令,起身从袖口取出一张叠好的白纸,走到三人面前,说:“给你们看样东西,只管说认不认得,若是有所瞒报,不光清虚派,天一派亦不会轻饶。”

    三人不明所以,相互看过后纷纷点头。

    赫兰千河将白纸打开,以袖管为掩护,只让眼前三人看清上头的画像:“这人你们可认得?”

    “认得,这是我、不,是先白鹤堂掌门,贾、贾雪涵。”一个胆子大些的说。

    门墙之后,齐晚思险些砸了杯子。好啊,贾雪涵那厮当初不光留了活口,还让人看到了相貌,对此他竟只字不提!齐晚思觉得伯父低估了此人,即便远不如白祁山狡诈,他好歹也是一派之主,怎么可能甘心被完全地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来清虚派是早就知道了真凶,却隐忍到现在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作,这事可如何收场?

    赵璟注意到了她的恐惧,以为她是因贾雪涵依然在逃的事而担忧,便说:“你不用害怕,虽然贾雪涵修为高深,但也逃不过整个仙道的追剿,想必很快便能落网。”

    齐晚思心说要被仙道追剿的怕得是我们了,勉强回道:“谢殿下。”

    “怎么回事?”周弘薰问道。

    “周掌门稍安勿躁,请听晚辈道来,”赫兰千河收起画像,“乾元门唯一逃往始阳山的弟子重伤,本派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其救回,但此人一直未能醒来,直到前些日,他情形过后,说曾在打斗中扯下凶手的面罩,本派便依照他的描述,绘下了凶徒的相貌,”他两手笼在广袖之中,“岂知本派一名从凉玉城归来的弟子即刻认出此人便是白鹤堂贾雪涵,本派未免打草惊蛇,待到此刻才敢告之诸位。先前并非有意坐视,还请夏掌门不要怪罪。”

    夏随春对赫兰千河本就印象深刻,这会儿更惋惜把段云泉打发走了,不然一定得让那小子来看看人家清虚派首徒之一的行|事做派,和蔼道:“都是为乾元门道友报仇,能寻得真凶,本座定然要替故掌门向贵派致谢。”

    “不见得吧?这几个弟子本座可不曾见过,不知掌门师姐是从何处寻来的?”

    夏随春侧过脸,毫无压力地对上公输策闪着寒芒的眼,微笑道:“师弟常年不在山上,自然不知此事,之前凉玉城解围后,叛党白祁山身死、贾雪涵出逃,两派中不知情的弟子皆入我天一派。如今本座为人所忌还得靠着他们洗脱,可见世上善恶有报。”

    公输策阴沉的脸上由此言蜕出几分笑意,道:“师姐说的是,贾雪涵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也会希望师姐的报应早些来到。”

124 掌门的底线() 
正当齐晚思苦苦思索该以何名义把赵璟请回时,公输策的声音飘进她耳内,齐晚思动作顿住,心道是了,只要贾雪涵一死,公输策顶多怀疑夏随春,而不会想到朝廷头上,何况夏随春这半年暗地里自在地出入白鹤堂,很难不让人猜测她与贾雪涵早有勾结。齐晚思想清了这层,不免责备自己定力不足,皇上与伯父都没有动作,她竟然就想带太子撤了。

    齐晚思重新端起茶盏,接着听了下去。

    夏随春道:“贾雪涵屠灭一门,合该死在本座手里,师弟何出此言?难道觉得这也是本座指使的?”

    “凉玉城危在旦夕之时,我派虽远在千里之外,掌门的爱徒却是在城内的,为何叛党入夜时分动手,第二日午时才得到消息?”公输策每个字里都透着恨意,“若非我派救援不及,又怎会令清虚派一名尊仙殒身于此?掌门最好还是给个说法。”

    夏随春眼尾扫过对面的坐席,果见鱼尘欢和沈淇修正望着自己。鱼尘欢的手收进袖口,想也知道肯定拈着剑诀。夏随春坦然地说:“云泉根基不牢,自去年与沈真人弟子一战便受了些伤,那晚也是竭尽全力才送来飞鸿书,确然,本座误以为白祁山贾雪涵虽早有不敬之心,却不敢坐实了罪名,至于贻误军情,牵累了清虚派,天一派自当赔罪。”

    赫兰千河肩头微颤,心说合着这是我的锅了,再说姓段的当初动手那阵中气足得能上天,怎么这会儿又负伤了。可惜两位大佬在边上都不说话,他根本没有资格争辩,只得咬着后槽牙慢慢磨,暗骂夏随春做的不是人事。

    鱼尘欢早就疑心天一派作壁上观,现在看来竟然还行了渔翁之事,也不顾与沈淇修交换神色,道:“夏掌门也不必说什么赔罪了,仙道之人生死在天,同旁人无关。今日本派前来也并非要旧事重提,而是作为五座之一,来审夏掌门身上两个案子。别的话就此打住,诸位可还有想说的?”

    经鱼真人提醒,周弘薰立马想起他们原计划就是要借着乾元门引出王季驯的案子,目标在于把夏随春拉下来再痛打落水狗,连忙接道:“清虚派不愧为一方名门,我等不宜偏题,当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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