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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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枪神-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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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儿。”一个女声自身后响起。

第5章 交错的世界() 
苏溪亭回头一看,来者身材娇小,一对猫眼俏|丽可人,发髻高高挽起,身着短襟布裤,一副外出归来的模样,正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同辈乐怀雅。

    乐怀雅年方十五,入派时拜在西方皓玥堂堂下。乐家与堂主第五铏之出身的第五世家素有姻亲,按辈分,第五铏之不但是她的堂舅。乐家几代皆入朝为官,她父亲乐扬成是鸿胪寺少卿,前人费尽周折和仙派结了亲,整整等了三十年,才出了乐怀雅一个天生有灵力的小辈,自然是众星拱月,宠爱非凡。

    因而乐小姐有些娇气。

    苏溪亭偷瞄她的手,没提着什么包裹,应该不是让自己帮忙搬东西的,就走上去打个招呼:“你也下山了?去哪玩了么?”

    “就去镇上逛了逛,可惜那里太破了,一点都……”乐怀雅突然想起对方就是随阳镇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我没带钱……”

    “是嘛,我就去边上山里边逛了逛。”苏溪亭岔开话题。

    这时高耸入云的山道上,几人御剑飞行,穿云破雾而来。苏溪亭和乐怀雅被几人飘飞的衣袂、轻|盈的仙姿牢牢吸住了目光,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对话。

    “……好帅。”几位同门从头顶飞过一会儿,苏溪亭望着人消失的方向,恋恋不舍地说。

    乐怀雅双拳握起:“三年之内我一定能学会。”

    “他们往西走了,是去哪儿啊?”苏溪亭问。

    “那边?”乐怀雅想了想,“那边是通州,可能是去宣明派公干的。”

    此时的清虚派正清宫|内,四名尊者齐聚一堂,三层玉阶上设主位,掌门南宫煜文端坐在白玉宝椅之上,深灰道袍不带一丝纹饰,精心蓄起的胡须乌黑发亮;

    左手边首位眉眼弯弯的尊仙名连钰秋,已修至第四重晖阳境中乘,常年缩在炼丹房,内衣半月一换,不出门都能风尘仆仆,全派上下的丹药多半出自他的金玉宫;

    左次位圆脸蛋的女尊仙是鱼尘欢,同为晖阳境中乘,笑容温暖人心,剑法毒辣凶戾,专好割男性重要部位,人赠外号“送子观音”;

    右首的秀气公子是为公输染宁,他的岁数比掌门都大,穿得比谁都花,进入晖阳境上乘后专攻养颜术,袖子里藏着一整套修容工具,且随身携带遮阳伞;

    右次位是沈淇修,上次闭关功德圆满,按理说接下来他应该能突破晖阳境,继掌门之后第二个达到第五重乾元境。

    四尊者与掌门为同辈,而沈淇修年纪最轻。

    南宫煜文看着下座四位同辈互相寒暄:

    “尘欢师妹,最近岳西山那伙狐狸到处找淡菜淫羊藿一类草药,莫不是你上门收拾了他们少主吧?”

    “哪儿的话啊,虽说那杂毛小子偷偷摸过我徒儿的手,我也不至于气得连剑都拿不稳啊,你见过我处置过的吃药能治的么?不过话说回来,公输师兄你这指甲真好看,绘的可是杏花么?”

    “正是,虽说盛夏已至,万松阁地方高峻,今早还有几颗杏花开得好,我便取了几枝临摹了。”

    “诶?原来已经是夏天了么?我就说怎么今天从炼丹房出来的时候这么热,那么看来这件棉袍我穿了也得有两个月了……”

    沈淇修面带微笑听着,端起茶几上的青瓷茶盏抿了一口。

    掌门的内心一直隐秘地认为他们五人中只有自己和沈淇修是正常人,但是自从前年朝廷派人来,他不得不接受公输染宁的建议蓄起髭须,再换上一套极其难洗的银白长衫,站在大臣面前侃谈一番之后,端起架子吊着口气反而成了常态。南宫煜文觉得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躲到什么地方闭关一段时间,免得像那三个同门一样在修仙的道路上染上什么奇怪的癖好。

    他不经意间瞥到公输染宁精心修饰的眉峰,不禁怀疑这人是为了让自己显得老以衬托他的年轻才建议蓄胡子的。这么想想这个坑了他整条修仙路的娘娘腔看起来更可恨了。

    公输染宁一双桃花眼注意到掌门的眼神,笑道:“行了,钰秋师弟,你下次来议事之前也先洗个澡吧,你看把掌门师弟熏的,连要紧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宫煜文道:“无妨,”自从当上掌门之后他所有的“没事”“不打紧”都变成了“无妨”,“近来派中并无大事,九英山之事终究是纤芥之疾,沈师弟已经处置二妖了。倒是七月中元节,鬼门关开,届时恐有鬼怪作祟,还望与在座同心戮力,保这江州平安才是。”

    “通州宣明派可有消息?”鱼尘欢问,“江州通州毗邻,去年通州的狮子精跑到我们这来的事可不能再有了。”

    南宫煜文心说那倒霉狮子精刚练出内丹就给你骟了,受了刺激之后改吃草现在都没好:“尚未有消息,我已派人送去书信,十日内定会回来。”他话锋一转,“今日召各位前来,其实是有一件怪事。”

    连钰秋身体向前倾起:“什么事?”

    “沈师弟——”

    三人看向沈淇修,他放下茶盏,道:“前些日子我照例往观星台,心宿三星光芒不盛反衰,未见雨水却有云雾缭绕,凯风凝滞,皆为不祥。”

    “我就说怎么连我那山头空气都差了,”鱼尘欢说,“看来不是钰秋师弟的炉灰闹的。”

    “我就说不是我——我的炉灰都是草木金石灰,哪有那么白……”连钰秋赶紧说。

    沈淇修道:“而昨夜云雾稍散,九天之上竟有楼阁之象。”

    公输染宁摸出指甲刀开始修指甲:“蜃楼而已,也并非是什么稀罕事。”

    “若是蜃楼也罢,只是其中人物屋宇,与平常大不相同。”

    连钰秋最喜欢这些新鲜的东西:“怎么说?”

    “楼高百丈,参差不一,户牖万千,光若星河,人物衣着奇异,车多四轮,无牛马牵引,即可自行,”沈淇修微笑,“更有千万异状,不及细看,天已经是大亮了。”

    听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思索。半晌,公输染宁道:“幼时曾听家中老人说起,天地之间,除阴阳二界,恐怕还有许多未曾让人进入的异世空间。”

    连钰秋皱着眉头问:“他们那的修仙者都用什么法式?”

    沈淇修道:“这便是最怪异的地方,我凝视整夜,虽有诸多奇异之物,却未曾见到任何修仙之人。”

    南宫煜文忽然想起一事:“自去年起,九州频繁地震,可与此事有关?”

    “极有可能,”沈淇修说,“恐是两界交汇,灵力动荡所致。”

    “单单地震也就罢了,无非是蹦出个什么封印多年的黄鼠狼精花妖什么的闹闹事,日后可会有其它麻烦?”鱼尘欢叹气。

    “近日云中景象愈发清晰,实在难以预料。”沈淇修如实回答。

    一道惊雷凌空劈下。

    白日霹雳,山川震动。

    映入殿内,五人脸上苍白一片,齐刷刷站起来走出大殿,却只见千丈日芒,万条瑞气,连一点乌云的影子都没有。

    同时被雷声惊动的还有盘腿坐在树干上的赫兰千河。当时他正按照书面内容闭目凝神,开始试着调息体内的……所谓“灵力”。体内陌生的力量渐渐苏醒流动,仿佛奔腾的血流冲刷着血管壁。

    他不懂什么道法自然,只懂自然科学,只能拿血液循环系统模拟灵力流动。

    在灯塔国念书的那几年,赫兰千河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生物学得好一点,因为一块上课的女生当中有一个腿特别长特别漂亮。美|腿妹妹喜欢坐在第三排窗户边上,赫兰千河每节课都提前去占第三排第二列的位子,桌上堆着书作学霸状。老师一板书他就跟妹子讲几句小话,卖弄他从杂志里看来的学识。当中讲得最详细的当属血液循环部分,还经常拿手指在人家身上顺着血管指指点点顺道揩油,为引出将来表白的那句“每次坐在你身边我的静脉瓣膜都不安分了”作铺垫。

    岂料临近学期末的一个下午,赫兰千河开车路过公园,看见美|腿妹妹坐在长椅上,跟另一个红发美女搂在一起,手指顺着红发美女大|腿上的静脉往上摸……

    结局自然是赫兰千河那门课挂了。

    失魂落魄之时常有邪魔相侵,不久就有人找他问有没有兴趣“去兜风”。

    想到这里他一个气息不稳,体内灵力乱窜,从脚底窜到肺从肺跑到肠子,眼前仿佛有一串炮仗在炸,噼里啪啦乱闪。

    平白一个炸雷吓得他猛地睁开眼睛,紊流般的内息瞬间冲上头顶,鼓膜破裂,七窍鲜血直流。

    好在恢复起来不用药,赫兰千河擦干净耳朵里的血,暗骂这破天不安分:“一点工业产业都没有玩什么极端气候……”

    所幸重新入定后,有了头一回的教训,后边的修炼到容易了不少。这具身体灵力充沛异常,赫兰千河不知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还因不了解门道,将沈淇修的本事拔高到如来佛的境界,整整五天不分昼夜地调息。

    五日后,赫兰千河已经能简单地乘风而行,顺带误打误撞地发现自己的恢复能力可以转嫁到别的东西上。他先是把那套华丽的大红袍修复完全披上,再去河里洗了个头,然后等着丁三回来继续行骗。

    日中已过。

    赫兰千河犹疑不安之间,丁三出现在山道上。

    身后带着一群道士,个个杀气凛然。

第6章 逻辑的哲思() 
准确地说,是两拨修仙者。一拨穿清虚派的黑白灰三色道袍,另一拨只有两个人,衣服上有不少金绣描饰。清虚派当中只有叶雨信赫兰千河是认得的,剩下七八个人面貌陌生。

    清虚派的几个弟子将一个身着水蓝裙裾、连道袍都没披的少女推出来,质问道:

    “是不是他?!”

    “说啊!”

    “你这些日子鬼鬼祟祟,是不是私通妖物?!”

    苏溪亭成为众矢之的,冷汗涟涟。赫兰千河心道不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摆出一副混合着鄙夷、漠然与冷酷的神色来。

    怎么办?肯定是事情败露了,但是怎么败露的?什么时候败露的?他们是发现了苏溪亭的行踪还是自己的妖气沾到她身上了?另外一拨又是什么人他们穿的衣服上绣的是什么鬼?为什么看上去又像太阳又像月亮?为什么天这么蓝为什么草这么青为什么……

    然后他几乎是本能地质问起丁三来:“不是说好一个人吗?”果然丁三最后还是去山门求救了,啊,果然不应该寄希望于一个凡人。

    丁三吓得往后缩,电光石火间,苏溪亭立马转身,面对诸位道友,肃然而立:“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向各位隐瞒,这次丁老爷的事,虽不是我一手促成,也有五分过错。”

    那看来剩下的五分一定是我的没跑了。赫兰千河想。

    “那日这妖孽被沈师祖打伤,逃之夭夭,我实在气不过,”苏溪亭回忆着四处打听来的“婷儿”的家世,“我娘亲正是死于妖魔之手,那时起我便发誓,不斩尽天下妖邪,誓不为人!”

    赫兰千河脸皮上的镇定都快吓碎了,他怕苏溪亭真的翻脸不认人,突然苏溪亭转过身背对众位师兄师姐:“沈师祖嘱咐过,赫兰谷乃禁地,我只好拿丁老爷作饵,钓这妖怪出来,今日真相大白,苏溪亭愿承担一切罪责。”

    罪责是你的,承担是我的,最后被围殴的不还是我吗?!赫兰千河刚想开骂,就看见苏溪亭挤眉弄眼。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她想告诉我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跟着编下去?她的嘴巴在动?说什么?拍?拍什么?她的眼神为什么变了?目光移到我头顶又有什么深意?

    然后赫兰千河就趴下了。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接把他拍在地上,红衣绿草金织网,看上去就像是被苍蝇拍打出血的蟑螂。

    苏溪亭惨痛地别过脸。

    “抓住了!”

    “快去把他捆起来。”

    “过来搭把手……”

    叶雨信走过来拍拍苏溪亭的肩:“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但这事你真的做得太过鲁莽,”他又转向穿金绣道袍的两位宣明派弟子,拱手道:“多谢郑道友相助,贵派捆仙索果真是名不虚传,无声无息便把这妖精拿住了。”

    郑寻庸点点头,便走到一边去了。

    宣明派掌门亲传弟子郑寻庸果然如传言一般难以接近。边上一个宣明派弟子过来悄悄对叶雨信道:“大师兄近来修炼进益不大,心情不好,别放在心上。平日里他还是挺温和的……”几米之外的树下,郑寻庸五感清明,听见这话后,心里苦涩的泪水流成了河。

    叶雨信笑道:“凭郑道友的实力,相信定能很快突破。”他示意离开,跟着同门一块围了过去。

    赫兰千河被扣在地上,几个年轻弟子刚想上去把网撤掉,就被叶雨信喝止:“别动!这妖怪诡计多端,当心他又耍出什么花样来。”

    地上的人翻了个白眼。

    有人说:“既然如此,不如就地处置。”

    就地你大爷!

    赫兰千河看着人圈之中缩头缩脑的苏溪亭,心说这次算是最后一次碰面了,接着就听见错落的拔剑声,一个大饼脸男弟子说:“听说上回这妖怪中了沈师祖一剑都不死,干脆我们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看他还能怎么样!”

    喂喂喂喂喂你是什么极端组织派来的吧?!这种中世纪的刑罚居然能这么顺口地溜出来?赫兰千河宁可在地球吃枪子也不想在什么屁修仙世界被斩首,却无力挣扎,眼睁睁看着长剑闪着冷厉的光当头斩下。

    “叮——”“住手。”

    苏溪亭咬牙抽了叶雨信的佩剑冲上去架住那柄剑的同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赫兰千河惊喜地看去,下一秒险些心脏骤停。

    沈淇修一身青衫,御剑缓缓而降。

    “没听见师祖说别动手吗?”苏溪亭趁机冲着那弟子倒打一耙,所有人噤声恭立两旁。

    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上次动手没把自己弄死,这次回来找面子来了。赫兰千河捂着脸痛不欲生,想象着自己的一千零一种死法。

    沈淇修走进,抬手,捆仙索飞起落入掌中。他把捆仙索随意交给身边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把赫兰千河抱起来,掂量着说:“挺轻的。”

    赫兰千河毛骨悚然:“谨记仙师教诲,不敢多吃。”

    苏溪亭再次露出了惨痛的表情,这句话落在众弟子耳中,就变成了赫兰千河虽然吃的人不多,但依然是有害过人的,一时间众怒又起。

    “师祖,这妖怪为害一方,还请您从重发落!”

    “对!得给小官村一个交代!”

    沈淇修低头看着赫兰千河,伸手在他后颈上一掐,对方晕了过去后,才说:“花妖体质特殊,掌门命我将其带回,你们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尽管南宫煜文并不十分了解这件事的内情,隔空当个挡箭牌也是挺不错的。众人虽然愤愤不平,碍于掌门也只能回去。

    郑寻庸远远地旁观了全过程,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决定以后少插手这种事。

    苏溪亭一路被同门们冷落,毕竟嫌疑未清而且那番说辞纵然慷慨激昂也缺少验证手段。她便在沈淇修带着赫兰千河去见掌门,主动提出帮忙看守,绝对不会把犯人弄死。

    沈淇修同意了,变出金丝把赫兰千河缠成粽子,让他们在正清宫的偏室内等着。

    师祖前脚刚踏出房门,苏溪亭赶紧趁着没人把赫兰千河摇醒:“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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