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真像是在奥X卡颁奖晚会上的陈词呢~~
唔唔~目标刚才在高地上我就挑好了——要制造足够大的骚动,果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尽可能让自己潜入这营地的腹地,尽可能挑重要的场所下手……呼呼~~我可是好久没做这么刺激的事了哟~~
来回巡视的宿卫兵轮番交叠,足以利用的时间转瞬即逝……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紧张冒险感才让我的血液沸腾!
啧啧啧~~虽然你们都是训练严谨的精兵,但是遇到了我……唉……节哀顺便……
趴在简易的房顶上不敢有丝毫动静地观察着下面的巡逻路径,直到身体都要冻僵,我终于决定了行动的时机!
下面是一个武器库……虽然武器库这个营地不止这一个,但基于这个规模最小,因而我决定找它麻烦。
捂住鼻子顺着风势将迷药缓缓撒下,驻守在库门的四个彪形大汉立刻摇摇欲坠,倒地不醒。
我迅速跃下屋顶!时间的空隙很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虽说消灭四害人人有责,但这么个死法也太不“鼠道”了……唉!愿你们来生投胎正派,我会为你们祈福的,阿门!
以下危险动作,好孩子请不要模仿。
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拍掉其上的封泥,我伸手探入笼子抓出一只尖鸣不已的老鼠!
拽着它扭动的硕大的身躯将里面的液体小心浇倒在它的身体上,然后果断将其从窗口扔入仓库之中!
搞定了又一只老鼠,我已听见逼近的整齐步伐!
已无须再躲躲藏藏!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制造大混乱了!
“什么人在那里!啊!来啊!这里有密探混入!”
骚动立即如我所愿地迅速蔓延扩散!紧急戒备的锣鼓激烈地鸣响着,这沉寂的夜就这样被打成碎片。
我在光与影中来回穿梭飞驰,论逃跑的话,我还是很有心得DI~~
身侧陡然传来一阵冰冷盛大的杀气!我本能地向旁边一跃,却发现那人仿佛已料定我的着落点,刺骨的寒光就这样电光般袭来!
当——
身后突然蹿出苍翠的绿光,小涟身形一闪已将威胁解除!
我脚跟站稳,才发现刚才那个人竟是……
尧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发现我的身体动弹不得,如长久地沉浸在寒冰之水中,连如何呼吸都快忘却。
他亦是惊愕得忘了动作,一向温和柔情的眼迅速褪下了凌厉强势,涌上了欣喜、诧然、尴尬……最终归于平静。
“采薇……”
他低低地唤着,我的身体猛地一颤!
“发生了什么事!”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疾来,越过尧渊的肩头,我看见了喘息的溯阳王。
“护驾!保护王爷!”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高呼,小涟狠狠地拧着我的手将我带回现实!
没错!现在,不是恍惚犹豫的时候!
“采薇!等等!”
咬紧牙关封闭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不去想,我的脚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般,毫无停歇地直冲入深林暗夜!
直到自己跑得体力尽失,我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气咳嗽,感觉连肺都快呕出来了!
小涟稳着我为我顺背,什么也没问。
我脱力地跪倒在地,身体冷得彻骨。
是你吗……是你想将这里彻底铲除吗……为什么……为什么……尧渊!
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我用力甩了甩头——现在,已经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了。
先离开这里,然后……有机会去向尧渊道歉吧……毕竟我做了那样的事……
回到高地,我刚要去解开缰绳,小涟顿时拉住我衣角!
——被包围了。
我冷眼扫了一圈漆黑如墨的层林,白亮的寒光微闪着,如同镶嵌夜空的繁星。
弓弦拉紧的细微声刺入耳膜,我知道自己只能奉陪他们了。
伴着枯叶悲鸣的脚步声自黑暗中行出。
愁眉苦脸目光闪躲的御水,还有……鸣渠。
搞什么啊?我不就用了人质策略嘛!难道你们也要用回一次扯平?
对天翻了个白眼——小心眼,真是小心眼。
我招了招手:“嗨,几天不见,你还好吗,御水?”
月白的缎带在风中飘扬,那孩子踟躇地瞥了我一眼,忽然惊讶地张大了嘴:“衣、衣服起火了!”
“咦?唔哇啊!”我蹦跳着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沾到了?莫非刚才的那些液体还是不小心沾到了!
“唔!好痛!好烫!”液体飞溅在袖口,接触了皮肤的温度后逐渐蒸发,里面的溶质终于开始自燃!
树林里的人就这么没良心没道德地看着我像入了油锅的龙虾一样扑腾着!
一群混帐!!
小涟忙来帮忙灭火,不过收效不大。我一狠心,干脆扯开腰带撕拉起衣服!
可恶!居然让我当众表演脱衣舞!这个耻辱!这个耻辱俺一定要讨回来!呜呜呜呜……
御水瞪大着眼僵在一边,见我开始了限制级表演,惊呼着捂住脸!
“啊秋!好冷!”乱脚踩灭了燃火的外衣,我终于结束了一个人的自编自演。
拉着单薄的里衣跪缩在地上,我拧着眉头狂吸鼻涕。
鸣渠三步并两步地跨来,也开始解衣服!
我不禁心跳到嗓子眼!!
禽兽——还没等我想完,一件厚实的外衣已将我整个罩住!
焦躁的低吼直刺耳鼓:“你以为你的身体有多好!”
被温暖的感觉包围着,鼻间吸吮的都是那孩子的气息。这回换我愣得两眼发直,对面忽然传出合唱似的惊叫!
“快看下面!”
“起火了!居然起火了!”
哗然过后是让人窒息的沉默。我觉得自己快被如有实质的目光戳穿。
御水收回难以置信的目光,怔怔看着我:“是……你做的?”
我摸摸鼻子:“是两只老鼠。”
“老鼠?”
“嗯嗯……”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就是易挥发的二硫化碳,还有易溶于其中、燃点超低的白磷……”
“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游移着视线:“反正就是简单的物理化学应用啦。”
“所以我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御水开始抓狂,冲到我面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可是泓玥国的正规军!你这个白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为了那群贱民而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你知道吗!”
我为难地蹙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这个笨蛋!蠢货!他们对东州人而言连畜生都不如!是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啊!值得吗!哪里值得去帮助了!你倒是给我说啊 !”
那可爱的孩子气喘吁吁地嘶吼完,瞪着我的眼充血通红,就快喷出火来。
我苦笑了下,猛地扬起巴掌——
御水倒吸了口冷气,无辜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打女人,我怎么下得了手!再说像那样没风度的事若是做了铁定会被教授知道,知道以后……我会被分尸的,要不就是被倒吊着被SM到半死不活,死去活来,活了又死……
光是想象我就想哭了……
轻轻拍了拍她圆润的脸颊:“御水,你看我长得怎样?”
她垮下了脸,投来“你是真傻啊”的眼神。
我继续道:“是不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
她扁了扁嘴,已懒得答话。
可怜的孩子……她一定是没经历过这么奇怪的对话,哪里像我,三天两头要应付教授的古怪性情……
“那么西荒人也是长这样吧?”
面对那孩子震惊的面容,我笑了起来:“那不就足够了吗?不论对方是谁,我只是讨厌军队VS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这样的对战模式而已。”
“讨厌!?这种任性幼稚的理由!”
“没什么啦,反正我一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办事啊~~就是讨厌怎么着了?”沉下脸,我冷冷一笑,“那边的人,有空和我浪费时间还不如快回去准备迁徙的事项!我可只是帮你们拖延了些时间而已,可并没有帮你们解决实质问题!要是以为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就大错特错了!想左右我的思想,你们还早了一百万年!”
“还有!哼!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最好给我老实地物归原主!况且你们已经没余力带着陨铁矿四处招摇了吧?”
看着他们动摇的姿态,我真是一百个不爽!
“还愣着干什么!我是没有国家的人!你们可都是有国家的人!不回故国去在这里闲逛个头啊!”切了一声,我旁若无人地走到马匹边解下缰绳,对面的人再度紧张起来。
我翻身上马,招呼御水和鸣渠:“你们两个也一起走啦!刚才没来接你们是我不好。”
御水猛地抬头,惶恐地望着我。鸣渠依旧一言不发,好象透明人一样靠在树上看着我。
“走啦走啦,他们不敢怎么你们的啦!”我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他们,“呵!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拦我,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不保证,挡了我道的家伙会有什么下……场……”
怎么……回事……为什么……世界……在转……
这晕眩的感觉……是什么……
身躯的力量一瞬间被抽干殆尽,我身子一晃,整个人向后倒去!
没接触到坚实的土地,一双坚韧的手臂在一片惊呼中将我稳稳地收入其中!
喉咙口一阵辛辣火热,脑袋里似乎有百万蜜蜂齐飞轰鸣!
再也承受不住,我“哇”地一口将冲击着喉咙的东西喷咳而出!
视线变得猩红扭曲,我看见鸣渠的表情犹如世界末日般痛苦无措。
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听不见……好吵……安静点啊……好吵……呼吸……快要……不能呼吸……
小涟……对了……小涟……
我吃力地扭过头,却见那孩子瘫软跌坐在地上,两眼空洞而茫然,恐惧在滋生着,将他吞噬入黑暗之中……
“小……涟……对……不……”对不起……对不起……似乎……我要让你一个人了……对不起……
啊……好想睡……好累哦……我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再不被人打扰……
黑暗扑了过来,将最后的光完全掩盖。
呵呵……这一次,真的再也不会睁开眼了吧?
茕焰二十三
那是没有景色的梦境。
灰白的色调无尽蔓延,广袤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
然后,灰色的浓稠肆意扭曲,无垠的黑暗遮盖了所有。
我就站在那爿漆夜中,如同人偶一般静默地看着光亮被潮水似涌来的虚无所替代。
闭上眼,任由它将我没入其中。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无法思考……就这样……被带向一切的终结。
一只手突然潜入黑暗拽起我的手猛地向上!
骤然睁开眼,刺目眩然的光芒灼痛了我的眼。
我失神地望着光芒褪去后显现眼前的景象。
滚烫的暴雨落在我的脸上,滑入脖颈,有点痒。
张开口,声音却似从地底而来:“小涟?你怎么……哭了呢……”
又一次看见他哭泣了……还是如此伤心……是谁……又有谁……欺负你了呢……
没关系……那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绝对不会……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沉得像石头。小涟压在身上紧抱着我的脖子……快透不过气来呢……
“终于醒了。”床边传来难掩疲惫的清冽声线。
疑惑地扭头,却见一面容秀丽得几近艳丽的少年一脸倦容坐在那里,衣着凌乱,面有菜色,身旁满是杂乱的瓶瓶罐罐。
憔悴的美少年耶……
我吞了吞口水,忽然拧起眉——咦咦咦咦咦!这不是鸣渠吗!?怎么这小子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狼狈样?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细碎的乱发,有些挑衅道:“他才刚醒,你也可以了吧?”
小涟猛地抬起头,沾着泪光的眼狠厉地瞪向他。
啊,这么一说……想起来了,我不是毒发了吗?看样子应该是最后一次吧?为什么……难道这还是梦?
那孩子又将吃人的目光转向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虚地躲闪着视线,小涟生气地伸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我以为我还能撑一段时间的说……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吧?光是瞒着他,这个罪名已经够大了。
小涟目光如炬地等着我的回答,一旁的鸣渠忽然起身:“出去,你妨碍到我解毒了。”
我怔住——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嚣张地和我家小涟说话呢!
“如果你希望他尽快恢复的话。”
又有恃无恐地加上一句,小涟满是不甘地擦干眼泪大步跑了出去,还重重地甩上门。
我叹了口气,小涟啊……连你也染上摔门的坏习惯了么……
鸣渠端来药汤:“感觉怎样?”
绷着身体让他将我扶起,我饮尽苦汤:“这里还是废村吧?我睡了多久?这里的村民怎么样了?你说的解毒又是怎么回事?”
鸣渠无波澜的表情就像在抗议我一股脑问这么多:“他们两天前便连夜向西走了,泓玥国的军队被你那么一闹,居然取消了计划,南下回关了。”
觉得心口一阵抽痛,我不禁咬紧了牙:尧渊……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将我看得那么透彻呢!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身份所带来的思考角度、方式的不同,真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吗!
盯着我的眼神锐利,鸣渠垂首,闷闷的声音继续道:“后来来了一群奇怪的家伙,跑到东北边的仓库火速搬走了几车的东西。”
哦,是尘芥堂的人呀,真是慢死了!燃叔在搞什么飞机啊!不过算了,总之东西找回来,不会被教授施以极刑了……
“任家兄妹在走前来看过你。”
哦,咦?那个弟弟居然没一刀砍死我?
“任晓姒趴在你身上哭过一阵。”
那个……任姑娘……我还没有死的说……
“村长要我等你醒后向你致歉道谢。”
诶?这个……不用的啦!我只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用不着跟我说什么的啦!
抓着我的手臂一寸一寸揉捏着穴道,鸣渠一副“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的表情。
我纳闷:“鸣渠,你还没告诉我解药的事……”
“你没必要知道。”冰冷不善的口吻,很骇人的意味包含着。
惊异地愣在一旁,完全放任鸣渠沁凉的手指探入衣物摩挲着我的身体。
“啊!我知道了!”慌张地挣脱开他愈加肆意的碰触,我满怀感激地望着他,“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那孩子的眼眸幽暗,相当不爽的样子。
几乎是要涕零泪下地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为了救我,你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们了对不对?”
他愣住。
我继续滔滔不绝:“不必如此的……其实你不必因为我的关系而屈尊降贵的……”他是个高傲的少年,这一点我看得非常清楚啊……
“但是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我这个人,毕竟还是贪生的……”
“你……”他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在一片头脑慌乱中将鸣渠说服离开了。
那如雪的少年一离开,我便脱力地瘫软在床上。
危险……真是超级危险的说……
你只是个孩子……对我而言仅是如此而已……
所以拜托你了……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别打破这维持不易的天平……
睡了整整两天,要我晚上再按正常时间睡觉……根本不可能嘛!
在床上左翻右转,身旁的小涟已经完全坠入梦境。这几天真难为他了,还有鸣渠、御水,他们几个几乎都没合过眼。
实在难以入眠,我决意到窗边吹会儿冷风。
刚坐下发呆,一闪而过的黑影立即让我傻了眼!
那是……什么啊!?
果断地飞跃出窗,我无声地紧随在黑影之后!
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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