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了危险了危险了!!我实在无法想象鸣渠这个一直淡薄如水的孩子居然也会有这种野兽一样凶狠凌厉的神情!
“给我滚开!”我嘶哑着喉咙一脚踹在他的腰际,趁他忍痛弯腰的同时我如离弦之箭猛地翻身手脚并用地爬行而下!
“唔!”脚踝被毫不怜惜地扣紧后拉,我像青蛙一样丢脸地扑倒在床上,撞得鼻子好痛!
身体被向后用力拉扯,我惊叫着忍耐摩擦带来的火热刺痛!
一阵翻天覆地,我又再度仰面朝天!
抬起手用力抵抗鸣渠凑近的脸,他不耐烦地低吼一声,几乎要将我的手折断似地压制在头顶!
我疼得眼角快要渗泪,他的舌头伸了进来霸道地掠夺我的氧气!
“唔唔唔唔!!”我大力地摇晃着脑袋逃避他的深吻,一狠心牙齿就这么咬了上去!
血腥的气息弥漫在口腔,鸣渠却没有停止,反而用手钳制固定住我的下颚,如野兽进食一般野蛮而焦进地用利牙肆意啃咬舔噬!
破碎的呻吟在他的暴雨般落下的吻中若有若无,我急得满头大汗,却一点抵抗的成效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是接吻!这简直就是在吃人啊!!
“啊!不、不要!尧!唔!哈!啊!尧渊!尧渊!尧渊!”
不顾一切地高喊出声,埋在我脖颈间撕咬的头颅猛的一顿。
他缓慢而充满压迫地抬起头,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疯狂愤怒的火苗。
“鸣、鸣渠?”机不可失,我迅速从他的身下爬出来,手忙脚乱地抓紧身上已遮掩不住的破布。
他斜唇笑了起来:“居然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失礼啊,没人告诉过你床上的基本礼仪么?”
我头脑炸开,连动下手指的力气也没了。
鸣渠?这孩子是鸣渠?
那个妖冶而危险的美丽少年……究竟是谁?
不知我虚弱恍惚的神情哪里刺激到他,他切了一声,电光火石地扑来将我压倒!
“为什么!”
他抱着我的脖子充满痛恨地嘶吼着,怔得我都忘了抗拒。
“鸣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叫他的名字!为什么你肯让他碰却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孩子的失态,我也是头一回看见。
“你看见了?”他那天跟着我吗!?
他不答话,只是低吟着紧搂住我。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我也火了:“什么公平不公平!你把我当什么人!张开腿随便谁都可以的荡货吗!”
他就像个被抛弃的小猫蜷缩在我怀里,害得我想生气都没动力了——唉~~我果然对小孩没辙么?
就这么任他抱着,窗棂边突然传来轻响!我戒备地回头,却见小涟已滑入室内!
完!完了!这副模样我要怎么解释啊!!
室内温度骤然跌破零点!眼前一花,翠绿的寒光已闪烁至眼前!
“哇啊!”鸣渠倏地一变姿势连带将我抱起退到床边!
一声闷响,小涟的“山翠”已深扎入床!
他的眼睛血红,愤怒的火蛇几乎要吞噬我的灵魂!
“小涟!住手!”
“危险!”用力挣开鸣渠的束缚,锋芒擦过手臂,我忍痛将快到崩溃边缘的小涟拥入怀中!
“小涟!冷静!给我冷静下来!”禁锢住他拼命挣动的身体,我努力安抚着颤抖不已的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直到他的躯体柔软放松,我依然不敢松开环紧他的手臂。
我冷冷地转向惊愕不已的鸣渠:“鸣渠,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现在你立刻给我出去!好好反省!”
他不甘地咬着牙,目光一沉,凌厉的眸光射了过来:“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愣住。
“我不会让你死,所以你别再给我做饮鸩止渴的蠢事!”他摔门而去,留下一屋的狼籍场景。
无力地叹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半晌的沉寂,小涟抓着我的破衣,抬起锐利的眼,一字一句地开口——
“凡是,伤害,你的人,我会,一个不留,为你,除去!”
背脊一凉,我瞪着眼傻在一边,良久苦笑不已:“小涟,我说过你不想开口的时候不说也没关系,但也不要一开口就蹦出这么可怕的词来呀……”
长时间地静默不语使得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吃力,再加上变声期的到来,这孩子的嗓音已渐脱稚嫩。
我连忙道:“算了算了,反正是未遂,我都没怎么表示,你也不要和他计较了。”
开玩笑!要是让鸣渠和小涟交起手来,这个地方大概也就完了!
宁事息人,宁事息人……
拥抱着那副柔弱的身躯,一回想到方才的情景,我不禁冷汗狂下。
那样危险可怕的眼神……鸣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预定的计划被打乱,原因就在于此刻堆在我眼前的叉烧包和村长老头。
“久闻怀公子偏爱此物,何故不尝鲜一番?”
我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包子,继续喝茶。
对面的空气有些尴尬。
“怀公子,你……”
我放下杯盏,弯起唇角:“有一句话不知长辈有否听闻过——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气氛再变,后面像螃蟹一样跟着的一群立即如同点了火的炸药。
虽然也可以委婉地用“无功不受禄”,但本大爷心情正不爽着,才没空讨好你们!
老头一摆手,后面即刻安静下来:“怀公子所言极是,我们当然正有一事相求。”
我喝着茶,等他发话。
“你是少数能理解我们的人,上面的诸位大人听了传闻后也想见你一面,不知怀公子是否也有此意?”
我微眯起眼——这么说来,不就是招安么?还给我戴高帽子,真当我是一块宝石来着?
“怀某何能何得,有幸得诸位大人垂青?”
悠哉散漫的口吻似乎触碰到了他们的哪根神经,也同时让他们明白了我的答案。
村长老头变了脸色,沉声道:“万物若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威胁!果若如此,那老朽势必要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还请怀公子三思!”
又一个摔门而去的,真可怜了这无辜的门。
我浅笑着目送他们出去,神色霜冷。
他XX的!敢威胁老子我!!别以为你是老年人我就不会XXOO你哦!XXXOOXOO!!
舒畅地在心里狂骂了一通,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思索之后的对策。
这里已非久留之地,还有迫近的泓玥国军队……我也该继续上路了呢!
呵!就这么一小块地方想困住我的手脚?做梦去吧!
笼鸟重飞
夜幕低垂,被山林包围的废村迅速沉静。
燃起一豆灯火,我阂眼靠在床头,耳朵灵敏地捕捉屋外的动静。
守在门外的人员已经交番完毕,那么我也该开始行动了。
用眼神示意小涟,那孩子暗叹着气开始配合。
“哇!小涟!你怎么了!小涟!你不要吓我啊!!”
我蹲在倒地的小涟身边高声朝着外面尖叫,凭借着我多年的表演经验,这种小事很容易搞定啦啦啦~~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叫出下半段,门已经砰然大敞。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哦呀~真是被大大大大地小看了呢~居然只有两个人?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弄出泪光:“求求各位大哥!求求你们!这孩子突然倒下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呀!”
抹着眼泪顺势瞥了一眼门外,确定外面的道路真的被畅通。
那两个高头大马的家伙一见我家小涟楚楚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顿时口水狂噎,连身体都动不了!
猛地掩鼻一把甩出两包特别加料的粉末——这两个混帐!再敢用这么老色狼的眼神看我家小涟我就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唉~~色诱……还真是屡试不爽的经典招式啊……不过话说回来,没把我剃成光头脱光了关起来,是你们的错哦~~
狠狠踢了踢已经晕死过去的两具活尸,在小涟的拉扯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翻身上屋,便可以俯览整个荒村。
夜色如鸦,零星孤弱的灯火在寒风中看来如此不堪一击,寂寥冷清得让人颤栗。
摸清了东南西北,我迅速滑下碎瓦,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小心前行。
唔~不愧是遗迹类的村镇,这儿的地形还真是复杂多变啊!除了第一天在太阳下参观了几分种外,其余的日子根本就是不见天日的黑暗嘛~~
哇!踢到砖头了!唔!又撞到树了!
唔~~点灯啊点灯!黑灯瞎火的人家怎么赶路啊!
“什么人在哪里!”一声低叱震得我不敢动弹!
另一个声音道:“怎么了?有动静?”
“不知道,刚才似乎听到异响。”
“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呀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眼角余光瞥见小涟已抽出锋利刺骨的“山翠”,我打心底里乞求他们不要过来送命——小涟可是能够让你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就一起上去九原之所报道的呀!!
嘎嘎——扑拉拉——
“哇!什么东西!”
“吓死人了!这么大一只鸟!”
我顿时松了口气,路西法,干得好!待会儿大大的奖赏!
“呵呵!瞧你!一只大鸟吓成这德性!”
“唉!我还以为那是山下泓玥国派来的探子呢!”
正想开溜的我听到此处,双腿扎了下来。
凝重的沉默扩散着:“可不是……他们要来围剿我们,难道村长已经决定举村迁入更深的老林里么?那里的野兽……光是在这儿听它们吼我这腿就软啊!更何况这么多女人老人的……”
“这事听说村长正和贵客商议着呢,但……唉!听说他们此次是派了大队人马来呢!我们!我们说不定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王八蛋!若是唐将军在这里,看他们还怎么欺辱我们!可恶!这笔帐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加倍讨回来!”
我沉重地闭上眼,直到他们诅咒般的话语逐渐远去。
不再犹豫地继续寻找出路,我真的恨透恨透这块破地方了!这地方简直就像迷宫!什么布局什么规划统统和它扯不上边!随便坍塌的一块土墙都能成为障碍物——这!这破地方我再也不要走第二遍了!
唉!又是一处塌方,算了算了,节约时间,这里爬房顶越过去好了。
脚尖刚落到屋脊,被房屋遮掩的盛大光芒立刻刺痛了我的眼睛!
眩目的刺激过后,清晰地俯视着中庭的灯市如昼,我惊异得连话都说不出。
一群人围着简陋的长桌,夺目的光亮将每个人的表情映照得严肃而愁苦,这其中,有三个我认识的人……
村长老头,还有……鸣渠和御水。
真是的!把我软禁在那种地方自己却悠哉地聚在一起开赏月茶话会?
我想笑,却怎么也牵动不了僵硬的嘴角。
我本不该停滞脚步的,我本不该让自己的头脑陷入空白的,但当我想要努力拉回自己的神识时,一切都晚了。
鸣渠目光锐利森寒地猛地射向我的方向,却在交汇的一瞬变得尴尬而惊诧!
他目光空洞却又专注,不知不觉已扶案而起。坐在他身侧的御水顺着他的视线,顿时亦是一副手足无措的崩溃表情。
这么一来二去,这中庭立即炸开了锅!
“有刺客!快追!”
不再有丝毫踌躇,我顿时马力全开使出看家本事用轻功在屋顶上飞速跃进!
南边的桂树林!南边的桂树林!
我有些消极地不抱希望,但更多的是侥幸的心理在主控着情绪!
“怀公子!”足尖刚落地,一道纤细的女声欣喜而来,“怀公子!你可来了!那边似乎有了骚动,你快骑马离开吧!”
我脸上难以自抑地惊讶,随即愧疚而感激地望着眼前之人:“任姑娘……我、我、对不起!我这样利用你,你却仍旧肯这样不顾危险地助我!我、我实在是……”
如山间鲜丽野花的女子泛起无悔的笑意:“你千万别这么说,若能回报你的恩德我再所不辞!好了!他们快来了!你走吧!啊!带上这个!你要我抓的两只老鼠!”
克制住自己想要变更计划的冲动,扼杀掉自己摇摆犹豫的心绪,我坚定地接过装着两只大老鼠的笼子,转身催促小涟上马!
“任姑娘!你快离开!”被别人看见你和我接触就不好了!
未及我吼完整句,从拐角蜂拥而来的壮汉再度扰乱了我的计划!
“在那里……啊!!”
噌地抽出“云光”,我一手猛地从后勒住她的脖子,清冷的刀光已纹丝不动地抵在女子柔软的颈项!
“都给我后退!否则我就宰了这个女人!”
即刻换上冷酷无情的嗓音,我恶狠狠地瞪着却步不前的人群!
她惶遽的声音颤抖着:“怀公子?”
“都给老子我后退你们耳朵聋了啊!非要我溅血给你们看?”唔唔唔~~变态杀人魔的感觉变态杀人魔的感觉……快点酝酿成熟啊!
一壮硕青年自黑夜中蹦了出来:“姓怀的!你这畜生!忘恩负义的东西!禽兽!亏我姐这么厚待你!我就知道你们东州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夹起眼冷冷一笑:“呵呵……能够利用的东西就用个透彻然后丢掉,这种道理果然不是你这种光有蛮力的武夫所能懂的呀~再说一遍,离我百步远,否则……呵!”
“呀啊!”
“姐!”
怀中娇弱的躯体抖得愈发厉害,对面的人虽面有不甘,却依言后退。
扯着任姑娘缓缓后退,至到马边。
“别担心,我用的是刀背。”贴着耳鬓轻声细语,任姑娘陡然一怔。
一直因害怕而紧拽着我胳膊的十指忽然覆上我的手背:“怀公子,愿罗焱神的圣火庇佑您……保重!”
“感激不尽!得罪了!”
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猛地推出去!趁着骚乱的瞬间我飞身上马接过老鼠,小涟迅速一甩缰绳两腿一夹,矫健的牲畜如离膛的子弹顿时嘶鸣着奔冲起来!
将身后的混乱远远甩开——我终于又自由了!
超任性程度
寒风刮在耳畔,弄得我脸颊生疼;尽力压低重心,只因为这延绵山道的拦路树木实在太多。
视线透过层密的枝叶,路西法漆黑的身影在上空融入夜色地自由展翅飞行,而我却不得不抱紧小涟的腰忍受着连晚饭都要颠出来的上下震动,还要护着吵死人的老鼠笼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脱飞出去。
目的地我已事先和小涟说清楚了,虽然那孩子的表情很是无奈,却依旧没有背驳我的意思。
虽然远不及死猪大叔的阿駰,但这匹任姑娘挑给我的交通工具也算上乘!压下心头源源不断席卷而来的愧疚,当务之急是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
跃过一块高地,小涟一拉缰绳,急弛的骏马立即停曳了步伐。
喷洒而出的气息在寒夜中化为白雾,模糊了眼前的景致。
灯火辉煌的广阔营地,甲士弩兵,一派森严肃杀的逼人气魄。
……这就是我一会儿要去闯关的地方啊……
真是严明的治军,感觉都没空子可钻的说~~真不愧是溯阳王殿下和李穆友将军所掌控的呀~~不过居然空闲到派兵到这里鬼混,我还真服了你们了!
不过既然我把目标瞄准你们了,那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喽~~
翻身下马迅速将其系在树边,怀里捧着笼子,我飞奔着将潜入计划付诸现实。
在我人生的前十五年,除了演戏以外,我最擅长的就是捉迷藏了。屏息吐气,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感谢我那些已被荒湮神召唤的皇兄皇姊们,多亏了你们,才有了我的今天!
呵呵,还真像是在奥X卡颁奖晚会上的陈词呢~~
唔唔~目标刚才在高地上我就挑好了——要制造足够大的骚动,果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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