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回的目标不是莫孝剑,而是冷小剑!所谓兵不厌诈,他又再故技重演,向着莫孝剑虚晃一招后,突然一扭身,鹰隼般攻向冷小剑。他这是全力一击,志在必得,不留余地!
莫孝剑看见丁清楼突然一个转身,已知中计,拦阻是来不及了,但难道就这样看着?绝不,至少也要给丁清楼来个后着,要他有所顾忌而不致使出重手……
冷小剑感觉到面前一阵凌厉无匹的掌风压过来,已把他的退路全封堵了,他知道再无希望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丁清楼的血掌拍打上冷小剑的一刹那,冷小剑的身前忽然站着一个人,不,那只是一个人影,因为她还没有站定,她是疾冲过来的,就在丁清楼虚招攻向莫孝剑的时候,她已冲向冷小剑,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更是爱的直觉……
莫孝剑的视线给丁清楼挡着,所以他看不见这人;冷小剑闭上了眼睛,更不会看见这人。但凌寒兰看见了,她大惊失色,脱口惊呼:“阿霜!”
“啪——嘭!”听起来只有一记声响。
丁清楼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也不多想,一掌着着实实的便拍打下去,然后凭借掌力的反力往后一个翻腾,轻巧的避过了莫孝剑的追击。
莫孝剑这一击没讨到便宜,站定,却忽然呆住了,继之悲愤难抑,怒涛汹汹。
凌寒兰冲了过来,跑到床上去,扶起了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凌霜,悲痛难抑:“阿霜,你为什么这样傻!”
凌霜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嘴唇微微张启,似要说什么,却吐出了大大的一口鲜血,接着气一紧,红颜命薄!
凌寒兰悲绝,痛绝,却已无泪再流了。父亲、妹妹相继死去,她不愿看见她爱的人也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那她一定会疯掉的,她宁可先死,即使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莫孝剑把手一拦,挡住了她,沉声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痛苦,但你想过你的娘亲没有,她也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儿,如果连你也死了,她会是怎样悲痛欲绝。……就算你不为自己活着,至少也应该为你娘亲而活着,因为你要尽孝,你要照顾她!”
凌寒兰无语。莫孝剑说的固然是对的,可她的心里仍旧矛盾,“如果你也死了呢!?”只是她没敢问,她不愿让莫孝剑负有任何的抱虑。
丁清楼在静静的看着这些痴男怨女,觉得实在可笑,甚至幼稚。他只惋惜那一掌没有正正的打着冷小剑,但他知道冷小剑也一定已受了伤,虽然不会太严重,却一定会影响到他的速度,快剑不快,冷小剑便只能算是“普通人”,更何况他会否“站起来”还未可知……
冷小剑却突然出手!
他虽然冷傲,甚至自负,却不是蠢人傻子,凌霜舍命相救,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情意!尤其是在他不抱有希望决意一死的时候,凌霜的出现就如黑夜里的一支巨烛,给他的震撼是无法想象的。只是一切已经太迟了,这种震撼让他目眩,让他心惊,更让他悔恨,毕竟死的代价是无法挽回的!
他虽已拼尽全力,却不再是快剑了。
丁清楼看清剑势,狞笑一声,双手一拍,已夹住了剑身,内劲真气贯于掌中,剑立断,接着右手顺势一甩,冷小剑便似断线风筝一般飞向门外。除了快剑,他的内功真的不怎么样。
丁清楼看都不看冷小剑一眼,狞笑道:“莫公子,只剩你一人了……”
莫孝剑已顾不得冷小剑的伤势了,大敌当前,生死全在一线,他知道惟有拼命或可尚存希望,毕竟他不是仙奴道人,与其再战下去只会消耗内力,不如拼死一搏!
他静下来,强逼自己进入忘我的境界,忘我生死,忘我一切……
丁清楼见莫孝剑静立不动,起初以为他是害怕了不敢妄动,可后来觉得不妥了,渐感不安。
突然,杀气大盛,飞身跃起双手张开,宛如一只大鹏鸟,袭向莫孝剑的胸膛。这正是丁清楼的要命招式“大鹏展翅”,他要一招结果了莫孝剑的命!
莫孝剑双手向前一抡,借势往后退去,避其锋芒,待丁清楼这招“大鹏展翅”势尽了,脚尖点地,反扑向丁清楼。
岂料丁清楼双手在空中往前一伸,竟又生出了第二重力道,莫孝剑这扑过来,等于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丁清楼得意之极,怪笑一声。
莫孝剑料想不到丁清楼的这招竟还有这种变化,先是一愣,然后咬咬牙,不闪不避,仍是扑了过去。
他真的不要命了!
“嘭”一声,丁清楼的双掌结实的打在莫孝剑的胸膛上。
莫孝剑闷哼一声。
凌寒兰却惊呼起来。
“哇”,莫孝剑的口中激喷出一阵血箭,射向丁清楼的脸面;同时,左手抄住了丁清楼的右臂,顺势往前一靠——
一阵血箭射来,丁清楼大惊失色,条件反射的合上了眼睛;右手往外甩去,想要挣脱掉莫孝剑的手;左手向前拍出——
莫孝剑仍是不闪不避,又着了一掌,只觉气血翻滚,眼前开始变得漆黑。
莫孝剑不在乎。
莫孝剑从怀里抽出血魔之神,他要乘着那昏暗的光线,模糊的影像,向着丁清楼的心脏刺去,狠狠的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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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兰,如果我不死……”
(完)
外篇
尘燕
(本章字数:5070更新时间:2005…12…13)
大婚之日,侯爷何喜。
良宵一刻,不是侯爷!
——没有署名。
☆★☆★☆★☆
“狗养的,把狗叫来!”
这是侯爷的气话,火将军当然不会真的找一条狗来。他跟随侯爷征战四方,戎马半生,立下功劳不计其数,但身上留下的伤疤更多。他的命是侯爷的。
侯爷功高盖世,威震朝廷。当然,得罪的人也是不少。只是……
侯爷把纸笺揉成一团,抛进火炉,火焰一盛,纸笺已化尽了。他在那张很舒适的卧椅上半躺下来,眼睛在看着火炉,映入眼里的却是火将军的那把佩刀。
“侯爷……侯爷不应该把纸笺烧掉!”
“为什么?”
火将军道:“这是唯一的线索。虽然没有署名,可是字迹、纸笺的来源,都可以查到,一定可以查到!”
侯爷缓缓道:“不用。”
“为什么?”
侯爷道:“因为一定查不到。”
火将军跪了下来:“属下无能,请侯爷降罪。”
侯爷道:“起来吧。……有多少人见过这张纸笺?”
火将军道:“不太多。”
侯爷轻轻挪动一下,然后才缓缓道:“除了你,给每个见过这张纸笺的人的家属发放一百两银子。”
火将军道:“请侯爷放心,属下会办好的。属下跟那张纸笺已成为灰烬了。”
侯爷笑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明日是黄道吉日,是这一年里最好的日子。
明日,是侯爷跟南宫小姐的大婚之日。满城欢悦。
没有人不知道,上至朝廷重臣,下至低贱平民,这只是一场利益婚姻。侯爷想把势力衍生到武林中,南宫家族则想在朝廷里争得一席之地!所以,这桩婚姻可谓顺理成章。
侯爷虽然已是花甲之年,可还健壮;即使妻妾成群,却已人老珠黄。他决意要纳南宫小姐为妾,当然有着利益关系,但最重要的是——南宫小姐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她的美让侯爷为之心动,那是年少的冲动,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往昔——或许,他的心境从来就停留在那年轻的岁月里!
侯爷知道南宫小姐或许不会爱他,不,南宫小姐一定不会爱他的——他这个“糟老头”侯爷!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南宫小姐爱不爱他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侯爷知道他爱她,不顾一切的爱,不择手段的拥有!
因为他是侯爷!
☆★☆★☆★☆
任依尘的心在痛,在滴血。他看不透红尘!
他能看见的只有南宫燕,就是那位南宫小姐,侯爷的宠爱。
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在相恋。只是,别离是他们的结局,唯一的结局。
他是婊子的儿子,没有爹,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谁是他爹。而南宫小姐呢?南宫世家的掌上明珠,倾国倾城,一笑红颜妒!
他们是不应该相爱的。他不应该爱她。
任依尘责怪自己。
☆★☆★☆★☆
——大婚之日,侯爷何喜。
——良宵一刻,不是侯爷!
已经三天了,侯爷府没有任何异动,看不出有森严的把守,看见的是一片喜洋的景象,全府上下都为侯爷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
那张纸笺,就像从没有在侯爷府内出现过。
任依尘心里有些担忧。
侯爷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乱了,他自己却有些乱了。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明日,就是侯爷跟南宫小姐的大婚之日了。
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
夜,无风,无月。
却很冷。
南宫燕推窗遥望远方,多么安静的夜,多么幽怨的人,终于可以静下来了。
一切都已经办好了,明日,她就要走进侯爷府。一入侯门深似海,她轻轻叹息一声,如兰花呵气:“依尘,依尘,依尘……”
大红的礼服,透着彤彤的烛光,她的脸色却苍白得可怕!
☆★☆★☆★☆
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一路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队伍前边几个陪嫁婢女左手都挽着花篮,沿途抛散花瓣,芬芳满街。途人哪见过这般的仪仗,都立在街道两旁观望。
花轿来了。
任依尘看着,新娘子被背进了侯爷府。
“燕,燕……”
他知道现在不是出手的时候。
他只有等待。
申时时分,筵席已经开始了。分为两部分。朝廷命臣、富商巨贾、但凡是侯爷邀请的客人,都在侯爷府内;而一般的黎民百姓,不管是城里的外来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是不知道侯爷其人的,也可以在侯爷特意在府前大街设下的酒席上坐下来吃喝,侯爷说要所有的人都能够分享他的喜悦,他要摆三天的流水宴。
任依尘吃的不多,喝的也不多,他不是来吃喝的。
他坐的方向正对着侯爷府,他的眼睛始终在盯着侯爷府。没有士兵守卫,也没有站哨监敌,只有家丁婢女们进进出出,防卫似乎较之平常更松懈——
更可怕!
任依尘不怕。就在大家吃喝得最惬意的时候,他已潜入了侯爷府,也很快的找到了新房——大婚之日,找新房就如找酒那般容易。他躲在隐秘处,犹豫了——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
天色渐黑。处处似有鬼魅。
忽然,从新房里响起一声叹息,轻轻的。
任依尘却听得清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那是幽怨的叹息。
她在等他。
任依尘不怕。他慢慢的向着新房走去,慢慢的推门,慢慢的走了进去。他不怕被发现,他已抱了必死之心。
就是死,也不要别离!
☆★☆★☆★☆
房间里很明亮,一对大红烛燃着。
新娘子双手端正的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看不见她的颜容。
任依尘不敢看她,却可以想象出在她脸上那厚厚的胭脂下,藏着的那几道泪痕。
他总是让她伤心。
“你终于来了!”
新娘子忽然道,声音一样的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只是,她不是南宫燕。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你是谁?”
“南宫烟。”
“你不是南宫燕!”
“我不是南宫燕,我是南宫烟,烟雨朦胧的烟。”
“新娘子为什么是你?……她呢,她在哪里?”
南宫烟慢慢的掀起了喜帕,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任依尘,那是悲伤、轻蔑、嗔怒:“难道你真的希望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姐姐南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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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南宫烟黛眼轻舒,露出淡淡笑意,却叫任依尘看了觉得凄楚:“你终于来了,姐姐总算没有错爱你,只是……只是已经太迟了!”
“她——自尽了!”
任依尘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的站着,他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爱情、生命、希望、勇气……一切都没有了!
南宫烟看着任依尘,叹息一声,慢慢的把喜帕放了下来:“你来了,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你走吧!”
走?她叫他走。
任依尘从悲伤绝望中醒过来了,他看着南宫烟,那大红的喜帕如血。
“你要我走?”
“你走吧。”
“我不走,我不能走!”
“为什么?”
“我已经害死了你姐姐,我不能再伤害你!我要救你,逃离这侯爷府,就是陪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把你救走!”
南宫烟又慢慢的掀起了喜帕,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代替姐姐坐花轿、进侯爷府?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就是我有多么的不愿意,我也不得不这样做,非做不可!我们南宫家族虽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基业深厚,但总是敌不过侯爷的,只要他一动怒,一声号令,我们南宫家就要消失,永远的消失了!……你说,我可以不坐花轿、不进侯爷府吗?我可以一走了之吗?我……”
即使她再坚强,说到这里,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了。
南宫烟看着任依尘,冷冷道:“是你,是你的懦弱,毁了我和姐姐的一生!”
任依尘无语。
南宫烟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任依尘看着南宫烟,一字一字道:“我要带你走,我们一起走!”
南宫烟别过脸,她怕看见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撑不下去:“滚,你滚!!!”
任依尘向着南宫烟慢慢走去,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宁可她是南宫燕,那他的心会好过得多——是的,他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他的心在淌血:“你不能杀他!”
南宫烟冷冷的看着任依尘,突然挣脱了他的手,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掴了一巴掌,狠狠的!
任依尘笑了,那是怎样苦涩、悲恨、感怀、无奈的笑!
“因为他是我爹!”
☆★☆★☆★☆
房间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渐近,渐清晰。
脚步声轻快,来人必是怀着好心情。
脚步声停下来了,紧接着就是“咿呀”一声,门打开了。一老者走了进来,英姿飒爽,虽经历过无数沧桑,却绝没有沧桑之态。腰杆仍旧笔挺,眼神仍旧锐利,雄心仍旧不减……他,就是威震朝廷的侯爷。
侯爷竟然来了!
别说要救走南宫烟,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逃。任依尘的心沉了下去。
侯爷看看新娘子,又看看任依尘,才缓缓道:“你终于来了,本侯以为你连这勇气都没有,真要是这样,你就不配是本侯的……”
突然,一把匕首刺了过来,寒光闪闪的匕首,不留余地的杀着!
侯爷始料不及。南宫燕柔弱楚楚,只绣花不绣人,她不是南宫燕。
侯爷的心在下沉。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错得不可挽救,他毁了三个人的一生!!
“叮”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任依尘看着侯爷,目光如匕首般锋利:“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侯爷没有去看任依尘,他在看着那把匕首,他的心刺痛:“你们走吧。”
南宫烟看看任依尘,又看看侯爷,满脸疑惑:“你放我走?”她只说“我”,不说“我们”。
侯爷又重复了一遍:“你们走吧!”
任依尘也是满脸惊疑,他想不到侯爷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竟没有半点阻挠。他本抱着必死之心,必要时以死报还生育之恩(这到底是恩还是恨?)。只是如今……
南宫烟却笑了:“放我走?你们父子玩什么把戏!”
任依尘怕她把事情说砸了,更怕侯爷一怒之下主意立变,连忙上前拉住南宫烟就要往外走。
南宫烟狠狠一甩,挣脱了任依尘的手:“侯爷?浪子?你们玩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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