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姣哈哈大笑说:“你以为她们向对方下手,是动刀动枪地火拼吗?哈哈,那可犯不着如此震天动地,她们都带着特别的武器,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啊!”
郑杰不禁惊诧地问:“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瘟疫病菌?”
邵玉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你不必多问,反正事后你会知道的!”
郑杰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非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而他所担心的,倒不是杜老大那班人的死活。可是,如果她们用的当真是那种瘟疫病菌,杀了那些亡命之徒倒不足惜,只怕一旦蔓延开来,后果就不堪设想啦!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本身也被注射了一针,如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再注射特效药,瘟疫病菌就会发作。难道他跟她们去巴生港之后,当真还跟她们再回那孤岛?
邵玉姣的这一招确实够厉害,使郑杰纵有天大的本事,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也不得不受她控制,任凭她的摆布。
不仅于此,她更厉害的一招,则是对杜老大的双管齐下,一方面由她亲自出马,赶到巴生港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方面则派邱汉元带着大批人马,乘船到海上去搜索,企图将那一船人劫持回去。
只要一得手,那两百个人到了他们的手里,立刻就把杜老大的人赶尽杀绝!
邵玉姣向那些女郎们,把此行的任务说明之后,吩咐她们留在舱里,不得随便走上甲板。随即偕同郑杰出了舱,来到甲板上,向海上眺望一阵,仍未见来接他们的快艇踪影。她看了看手表,不禁把眉一皱说:“应该来了嘛……”
“邵大姐,”郑杰忽问:“关于我的任务,你是否可以向我说明一下。”
邵玉姣正色说:“由于昨夜潘华和姜爱琪把事情弄砸了,使对方已有所警惕,所以今天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又带了大批人马去。但我既没见过姓杜的,他也不认识我,因此必须以你作为目标,使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主动来向我接头。辛大老板已经同意杜老大开的价钱,因为今夜无论如何得把那两百人弄到手,所以他不得不委屈求全。可是我实在不服这口气,才瞒着辛大老板,安排了这一切,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就无法交代啦!”
郑杰暗觉自己似乎无足轻重,只不过是充当个目标而已,不禁笑问:“我除了当目标,就没有其它的事了?”
邵玉姣想了想说:“现在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到时候我们得随机应变,看情形再说吧!”
郑杰郑重其事地说:“邵大姐,我似乎应该提醒你,据我的看法,杜老大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可千万别太自负,而低估了那家伙哦!”
邵玉姣笑笑说:“这个你放心,比他更厉害的角色我也见过,我相信大概这次不致于让我栽在他手里吧?”
这女人不但自负,而且狂妄自大,使得郑杰已无话可说,只好勉强报以生涩的一笑。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次可能遇上了对手,杜老大要不是有恃无恐,就绝不会狮子大开口,找个借口一加就是五十万美金。何况他能查出买主是谁,直接找上了辛克威,足见他的神通广大了。
因此,为了免除后患无穷,这个人绝对留他不得,必须把他除掉不可!
好在辛克威已授权给她,只要把那两百个人弄回岛上去,不致耽误两位博士的实验,那就一切由她全权处理。
现在她沉默不语地向海上眺望,终于发现一条船影,正乘风破浪地飞驰而来……
船影由远而近,逐渐地扩大,最后看出正是一艘小型快艇!
邵玉姣立即吩咐一名大汉,下舱去把她的一只小皮箱提上来,站在船舷等着。
快艇的速度虽高,也足足花了十多分钟,才驶近这艘中型机帆船,熄火缓缓靠上了船身。
邵玉姣又向几名大汉轻声交代一番,便偕同郑杰离开机帆船,由梯口垂下的绳梯,落下了快艇。
这艘快艇上只有一个驾驶,没有其他的人,等他们相继上了船,立即飞驰而去。
郑杰向海上望去,一望无际,根本无法知道现在的位置。不过毫无疑问的,此刻进行的方向,必然是正朝着巴生港!
快艇的速度极快,渐渐把那艘中型机帆船抛在了后面,距离愈拉愈远……
邵玉姣忽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她上了快艇之后,就始终一言不发,坐在舱位上,默默地沉思着。
从她凝重的神色可以看出,这女人虽然表示的很有把握,实际上她也在暗自担心着什么。显然她也知道对方不是简单角色,绝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对付。
郑杰不便打断她的思路,只好也保持着沉默。
快艇加足马力,破浪前进,在一望无际的海上飞驰着……
在航行中,邵玉姣亲手为郑杰除下了头上包扎的绑带,查看之下,伤势并无大碍,也就不用包上了。
两个小时之后,遥见巴生岛,但快艇并不直驶巴生港,却折向内海,绕至了瑞天咸港!
这实出乎郑杰的意料之外,又飞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达瑞天咸港的码头。
上了岸,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码头上早已有辆轿车在等候。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准备乘车再往巴生港,来个故布疑阵,使对方弄不清楚他们从何处而来。
邵玉姣向那司机轻声交代几句,把他留下了,由她亲自担任驾驶,偕同郑杰立即向巴生港疾驶而去。
巴生港与瑞天咸港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公里,相当于巴生市到巴生港,一阵风驰电掣,终于来到了这个属于雪兰获州的第二大港。
车子直驶码头,居然停在了金瘤子的店门口!
郑杰不由地暗自一惊,诧然急问:“来这里干嘛?”
邵玉姣笑笑说:“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西装,替你选几套呀!”
郑杰心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实际上她打的什么主意,已经非常明显!
他不能临阵退却,只好跟着她下了车,硬着头皮走进店里去。
金瘤子正在店里,跟几个汉子鬼鬼祟祟地不知干什么,乍见郑杰穿得西装革履,与昨夜判若两人,使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尤其发现郑杰带着个妖艳无比的女人,更是一怔,不禁露出满脸的惊诧之色。
他虽暗自一惊,却不得不向那几个汉子使个眼色,忙不迭亲自走过来招呼:“二位要买什么?”他居然装作不认识郑杰了。
郑杰不知是因为自己换了身打扮,使这家伙当真一时没能认出,还是故意装的。由于他尚不明白邵玉姣的真正意图,所以不便贸然答腔,干脆保持缄默,让那女人自己出面应付。
邵玉姣却不动声色,俨然以顾客的姿态说:“像他这样身材的现成西装有没有,要最好的,找几套来给我看看!”
“有!有!请这边来看……”金瘤子向玻璃橱柜走了过去,心里却在暗怀鬼胎。
邵玉姣挽着郑杰的臂弯,轻碰了他一下,示意叫他暂时勿露声色。
两个人跟到玻璃橱柜前,便见金瘤子忙着取出了几套挂着的现成西装,极勉强地装出笑容说:“这几套我看差不多,请试试看吧……”
郑杰只好脱下上装,把金瘤子取出的穿上试了试,这件太宽大,并不合身。于是继续又试了几件,结果只有两套比较适合。
问了价钱,邵玉姣连价都不还,就照价买下了,不过她故意说:“我们身边没带现款,回头把这两套衣服,请派人送到‘大东旅社’来,找巴生市来的郑先生和郑太太就可以了!”
嘿!她居然自称是郑太太呢!
“是!是!”金瘤子陪着笑脸说:“回头我就派人送去……”
邵玉姣忽然轻声笑问:“哦!对了,听说你这里有‘白货’?”
金瘤子的脸色顿时大变,吃惊地矢口否认说:“你,你弄错了吧,我这里哪有什么……”
邵玉姣笑笑说:“你别紧张,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如果有的话,回头顺便带几包替我们送去,没有就算了!”
说完她又笑了笑,挽着郑杰便向外走去。
金瘤子却站在那里怔住了!
走出店外,一上车郑杰就忍不住问:“你要他把衣服送去,我知道这是故意说出我们在‘大东旅社’落脚,好让他去通知姓杜的。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问他有没有‘白货’?”
邵玉姣一面发动引擎,一面笑笑说:“这是表示早已知道他的底牌,让他对我有所顾忌!”
车子离开了金瘤子的店,立即直驶“大东旅社”。
相偕进入旅社,他们要了个楼下的房间,郑杰提着那只小皮箱,邵玉姣状至亲呢地挽着他,两个人真像是来度蜜月的一对新婚夫妇!
邵玉姣进了房间,便交代领他们进房的侍者:“回头有人来找郑先生或郑太太,就带到我们房间来!”
“是!”侍者恭应了一声,径自退出房外,顺手带上了房门。
郑杰不禁笑问:“你为什么冒充我的太太?”
邵玉姣笑笑说:“如果不这么说,我们一男一女住进旅馆里来,岂不被人看成了是对野鸳鸯!”
郑杰强自一笑说:“你倒真是心细如发,处处都设想得非常周到……”
“不周到怎么行?”邵玉姣说:“辛大老板把一切都交给了我,这付担子有多重呀!”
郑杰悻然说:“至少你不用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耽误了时间,体内注射的病菌会发作吧!”
邵玉姣安慰他说:“你放心,现在才过了三四个小时,还有足足二十个小时以上,我们难道还不能把事情办完赶回去?”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你太自信,完全打的是如意算盘,把对方估计得太低了!”
邵玉姣忿声说:“你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我用不着跟你抬杠,反正有待事实证明,吹牛皮没有用,事后你才会相信我不是毫无把握在乱来!”
郑杰置之一笑,没有继续再跟她争辩。他这时一心只想找个机会离开这女人片刻,以便打个电话到巴生市去,问问白振飞的消息。
这次他跟白振飞到巴生港来接那两个人,把白莎丽、伍月香和赵家燕三个女郎都留在了巴生市,住在一家饭店里等着。
本来他们预定只需几个小时,接到那两个人就回去的。可是没想到由于白振飞的面貌身材酷似杜老大,非但人没接到,反而节外生枝惹上了这身麻烦。
郑杰和白振飞在金瘤子的店分手后,就失去了联络,他在昏迷后被带回了岛上去整整一夜。如果白振飞找不到他,很可能赶回巴生市去,因此他必须设法跟那三个女郎取得联系。一方面可以知道白振飞的消息,一方面也得说明自己目前的处境。
必要的话,更得需要她们和白振飞,一齐赶来救援!
但问题是这个电话,绝不能当着邵玉姣的面打出去,如何才能回避开这个女人,倒确实很伤脑筋,不得不动动主意了。
正在愁肠百结,想不出主意之际,忽听靠在沙发上的邵玉姣笑着说:“这身衣服虽是借你的,也不必穿在身上就舍不得脱呀!”
郑杰被她一语提醒,这才感觉确实热得不好受,于是脱了上装,解开领带,舒了口气说:“这玩意穿在身上真不习惯,简直像在受刑,实在受不了!”
邵玉姣“噗嗤”一笑说:“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脱下,要穿在身上过瘾呢!”
郑杰灵机一动,趁机说:“天真热,要不要我出去买点冷饮……”
“你想溜吗?”邵玉姣冷声说:“可别忘了替你注射的那一针,除非用我们岛上的特效药解除,任何医生也束手无策的!”
郑杰尴尬地笑笑说:“既然这样,你何必还担心我会溜走?除非我不想活啦!”
邵玉姣狡猾地说:“你需要什么冷饮,可以叫这里的人去买,也用不着亲自去呀!而且刚才在船上的舱里,已经让你眼睛吃够了冰淇淋,难道还嫌不够?”
郑杰故意直直地看着她说:“但现在更需要呀!”
邵玉姣哪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忽然自惭形秽地轻喟一声说:“可惜我不能满足你的需要,否则我也愿意现在让你的眼睛吃吃冰淇淋,使你消消热……”
郑杰诧异地问:“为什么你不能?”他想起在船上舱里时,这女人换衣并未回避,而是他自己转过身去的。否则已经欣赏她这丰满诱人,充满魅力的胴体了。
邵玉姣又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不想使你倒胃口!”
“这话是什么意思?”郑杰茫然不解地问。
邵玉姣表情肃然地说:“因为我的外表,也许能给你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认为我是维纳斯的化身,可是……如果给你看到‘内容’,那你就会大失所望了!”
郑杰似乎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你身上不是真材实料,而是伪装的。对吗?”
邵玉姣摇摇头说:“你别自作聪明,根本猜错了,实际上是因为……唉!别说了吧,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郑杰只好把肩一耸,自我解嘲地笑笑说:“真遗憾!我这位‘挂名丈夫’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邵玉姣忽又笑了笑说:“假使你对女人特别有兴趣,只要死心塌地加入我们的组织,不要心怀异志。岛上的妞儿那么多,以后还不任由你挑肥拣瘦的吗?”
这女人真善于用心机,居然以那些女郎为诱惑,趁机向郑杰展开“色”的攻势了!
而郑杰却是在跟她虚与委蛇,故意瞎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以便找机会去打电话。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说:“并且我得有命活着回那岛上去,才能享受……”
邵玉姣突然把手一招说:“你过来!”
郑杰走过去怔怔地问:“干嘛?”
邵玉姣把腿一交迭,用手拍拍空出的地方说:“你先坐下来,让我向你证实一件事!”
郑杰迟疑了一下,才斜着身子,在她大腿旁空出的地方坐了下来,诧然问:“向我证实什么?”
邵玉姣笑而不答,突然执起他的两手,按在了自己丰满高耸的双乳上,说:“你用手捏捏看,我有没有经过伪装?”
郑杰出乎意外地大大一怔,但觉手触之处,不仅挺实饱满,而且极富弹性,绝对货真价实!
但这女人的大胆举动,却使他窘迫万分,不禁尴尬地呐呐说:“我,我只不过是跟你开句玩笑,你又何必认真,还要证实什么……”
他急欲把手缩回,邵玉姣紧紧执住不放,仍然用力按在自己的双乳上,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我一向就是这么的个性,凡是有人对任何事表示怀疑,我就要以事实证明,消除他的疑念。正如同你怀疑我这次来巴生港,不一定能有把握对付姓杜的一样,我也以事实做出来给你看,使你心服口服!”
郑杰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忽说:“但你为什么不让我一饱眼福,欣赏你的……”
他的话犹未了,邵玉姣已出其不意地以热唇堵上了他的嘴!
这女人非常聪明,她既不愿展露自己缺陷的胴体,只有转移对方的目标。使郑杰虽不能大饱眼福,却在感受上获得满足,这也算是种补偿吧?
她的热吻,只能比作火山爆发!
由于邵玉姣是女私枭出身,后来沦为海盗,不但手下全是娘子军,而且终日在海上出生入死,经常发生火拼的激战场面,根本没有机会来点儿女私情的生活调剂调剂。
因此,除了强取豪夺,就是漂流在海上找寻“猎物”,过着枯燥单调的海盗生涯。使她芳华虚度,年纪已经三十出头,居然至今还是个从未真正接触过男人的老处女!
到了那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