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却持有特效药,因此到了那时候,他们无论选中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任何一个地区,就可以向当局施以勒索。
当然,他们的胃口不会小,否则辛克威就不会不惜巨资,投在这上面了。
瘟疫不是普通流行病,尤其这是无可救药的“怪病”,除了他们之外,任何名医也束手无策。一旦蔓延开来,必然一发不可收拾,说得严重些,真可以达到亡国灭种的程度!
在这重大的威胁之下,他们就是狮子大开口,勒索个十亿八亿美金,还怕到不了手吗?
一个地区完了,再选一个地区,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整个世界都将受到威胁和勒索了!
郑杰听她说完,不禁大为惊诧地说:“这简直是异想天开嘛!”
邵玉姣却眉飞色舞地说:“但这梦想是绝对可以实现的,一旦成功,辛大老板只要从牛身上拔根毛给我们,我们也就成了大富翁,这还不值得我们为他卖力吗?”
郑杰不以为然地冷笑说:“等我们成了富翁,不知道早已经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失了他们的生命呢!”
邵玉姣冷酷无情地说:“人早晚都要死的,假使活着不能享受生命的乐趣,倒不如早些死了落个干净,免得活受罪!”
郑杰正待反驳她这种人生观,不料话犹未出口,忽见邵玉姣紧张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叫他不要出声。
这时遥见海上正有一艘快艇飞驶而来,转眼之间已驶近,船头一直冲上沙滩搁住,却不见人下船。
邵玉姣已认出是岛上的船,见状情知有异,急向附近埋伏的人打出手势,便见岩石后面出现几名大汉,飞奔海边而去。
他们奔近快艇一看,只见艇中的两名黑衣天使,倒在舱里的一个已香消玉殒,驾驶船的女郎也满身是血,扑身在舵盘上只剩下了奄奄一息!
大汉们大吃一惊,不敢擅自动她,急向岩石那边招手高叫:“邵大姐快来!”
邵玉姣哪敢怠慢,立即窜出岩石,郑杰和三个女郎也跟出,直奔海边搁着的快艇。
来到艇边,邵玉姣不由地大惊失色,跨进艇内就把那奄奄一息的女郎扶起,急问:“岛上出了什么事?”
那女郎仰起脸来,以惊恐的眼光望着她,气喘地说:“下,下午忽然有几十人……攻上了岛上……冲进山洞里,把我们留守的人几乎全打死……实验所的设备也差不多全被捣毁……最后还把两位博士……”话犹未了,她的头已垂落在肩旁,断了气。
邵玉姣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都惊出了冷汗,顿时两眼发直地呆若木鸡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轿车风驰电掣而至,由于沙滩太松软,开不过来,停在了距离四五十码外。
大汉们立即拔枪戒备,只见车门开处,走下个壮汉,后面只带了两个汉子,直向海边走过来。
等他们走近了,在月色下看清,为首的壮汉赫然竟是刘武!
邵玉姣这才从惊乱和浑噩中清醒过来,立即跳出快艇,迎上去劈头就问:“是杜老大派你来的?”
刘武摇摇头说:“不对!”
“那你来干什么?”邵玉姣怒问。
刘武嘿然冷笑道:“老实说吧,兄弟是为自己而来,因为杜老大为这笔买卖,把兄弟拖下了水,到目前为止,非但没得着他答应的任何一点好处,反而使兄弟的手下损失了几十个!结果他居然不认这笔账,要我有本事就直接来找你们算……”
“那么你是找我们算账的啰?”邵玉姣不屑地问。
刘武回答说:“那倒不敢,兄弟只能说是来和你们打交道的!”
“打什么交道?”邵玉姣诧异地等着他答复。
刘武狞声说:“这个交道是这样的,现在兄弟已经和杜老大翻了脸,把他劫持在手里。另外嘛,还有他弄来的两百人,以及两位博士。如果你们同意付出那笔黄金,作为兄弟这次的损失,兄弟就把他们全部交出。我这个人很干脆,绝不像杜老大那样拖泥带水,反复无常,说交人马上就交人!”
邵玉姣不禁怒问:“是你带人攻到岛上去的?”
刘武笑笑说:“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今天你们还不是攻进了兄弟的旅馆去?现在就谈现在的吧!”言下之意,表示他是以牙还牙,采取报复行动。
邵玉姣怔了怔,忽问:“你说的话作不作数?”
刘武又笑了笑说:“兄弟早已料到,你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所以兄弟准备先向你们证实一下!”
说完便转回身去,以手电筒向停在四五十码外的轿车一照,随见车里两个大汉,挟持着个被捆住的壮汉下车。光线射在他脸上,使邵玉姣看清他竟是杜老大!
“这你总该相信了吧?”刘武笑问。
邵玉姣犹豫了一下,遂说:“其他的人呢?”
刘武回答说:“只要你们先把黄金付了,我可以把杜老大先交给你们,以表示我的诚意,然后我用这手电筒发出暗号……”
正说之间,忽听海上遥遥传来了枪声,使得双方的人都不由地一怔,相顾愕然起来。
就在这大家都一分神之际,被两个大汉挟持着的杜老大,突然出其不意地,猛以身体撞开了左边的大汉。接着飞起一脚,踹中右边大汉的腿弯,使他怪叫一嗓子,顿时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被撞开的大汉扑在了车头上,急将双手一撑,返身就举枪欲射。
不料杜老大已情急拼命,一头猛撞过去,使那大汉欲避不及,被他一头撞中了胸口。
“哇!……”一声惨叫,那大汉竟被撞得昏死了过去。
刘武被惨叫声惊动,一看杜老大已撞昏了那大汉,自己也由于用力过猛,摔在了地上,因为身上捆着一时爬不起来,他霍地拔枪就赶过去。
邵玉姣以为他想逃走,也立即拔枪喝阻:“站住!”
刘武情急之下,突然回身一枪,险些击中了邵玉姣。
而她也几乎是在同时双枪齐发,只听得一声惨叫:“哇!……”刘武的身上一个扭旋,已中弹倒下。
只听郑杰大叫一声:“当心……”
不料刘武的两名手下已举枪连射,击中了未及避开的邵玉姣。
这女人不愧是干过女海盗的,就在倒下之前,一咬牙,居然又双枪齐发,将那两个拔脚狂奔的大汉击中。
三个人几乎是在同时,倒在了沙滩上。
郑杰走过来时,只见她已满身是血,但她却把一支枪递给他急说:“别让杜老大跑了!……”
郑杰接过她的枪,就急向四五十码外的轿车奔去,这时埋伏的大批人马已纷纷出现,急急赶了过来。
就在郑杰奔过轿车时,那被踹倒在地上的大汉,已举枪在向杜老大射击。
杜老大爬不起来,只好就地一滚,滚了开去,才未被乱枪击中。
郑杰见杜老大被捆着,心知他是跑不了的,便急向那大汉扑去。
大汉立即转移目标,又向扑来的郑杰举枪连射,迫使他不得不还击,一枪击中了那家伙的右臂。
惨叫一声,那大汉枪已脱手,痛得满地乱滚。
郑杰赶过去,一脚把枪踢开,转扑向了正欲爬起的杜老大。谁知枪口一对准他,他竟惊喜交加地叫起来:“郑老弟!……”
一听这口音,郑杰顿时喜出望外,原来这不是杜老大,而是白振飞!
郑杰已无暇细问,忙不迭爬下身去,替他解开捆在身上的绳子。
尚未解开,十几名大汉已赶到,其中一个说:“把这家伙交给我们,邵大姐请你快去,有话对你说!”
郑杰只好站起身来,交代说:“他不是杜老大,你们不得对他无礼,赶快松开他带过来!”说完便急急奔向邵玉姣而去。
邵玉姣大概受的伤不轻,但她仍然支撑着,而刘武也未被击毙,被拉到了她身边,逼他说出了一切。
郑杰奔过来时,只见邵玉姣举枪一扣扳机,刘武顿时发出声惨叫,终于死在了这女人的手里。
邵玉姣的呼吸已很急促,她吩咐所有的人都退开,要和郑杰单独说话。
郑杰只好俯下身去,急问:“你的伤怎么样?”
邵玉姣强自一笑说:“你总算是第一个关心我,问我伤势怎么样的人。现在我也但白告诉你吧,那两个博士全都已经死了,这是刘武刚才说出来的。他们既然死了,辛大老板的整个计划就永远无法再实现,不过那两百多人仍然在姓杜的手里,现在正在海上的一艘大型机帆船上,刚才刘武带来的不是杜老大,而是你的那位姓白的朋友……”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郑杰说。
邵玉姣急喘了一阵,继续说:“刚才的枪声,就是发自他们的那艘船上,大概那两百多人,又有人企图逃走发生了事故……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两位博士研究的病菌,还没有在人体上实验过,所以不敢乱用。你被注射的那一针,根本不是什么瘟疫病菌,而是消炎和防止破伤风的混合剂……”
“那么她们注射的也不是啰?”郑杰急问。
邵玉姣回答说:“连杜老大注射的都不是,只是葡萄糖加了些兴奋剂,为的是使你们心理上受到恐惧和威胁,不得不受我们的控制……”
郑杰顿时若释重负,但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邵玉姣苦笑说:“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亦善,我自己知道活不成了,又何必使你们再受控制……”
郑杰急问:“你的伤势究竟怎么样?”
邵玉姣沮然说:“胸口一枪大概是致命伤,你替我把衣服撕开看看!”
郑杰只好把她的胸襟撕开,拿起刘武的手电筒一照,并未发现伤处,而她却自己动手,扯下了乳罩,顿使双乳暴露出来。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仍然没有伤处,却发现她的乳旁一条斜长的刀疤!
“咦?没有伤呀!……”郑杰诧异地说。
邵玉姣笑笑说:“新伤没有,但却有旧伤!我要你知道,在旅馆里我为什么不让你看我的身体,大概你还记得吧,我曾说不愿使你看了倒胃口,就是因为我身上满是枪痕和刀疤,现在你总明白了!”
郑杰郑重说:“现在不谈这些,你胸口在没有致命伤,就赶快送到医院急救,免得耽误时间!”
邵玉姣却拒绝说:“不用了,我的腰部中了两枪,救也没有希望的,现在我没死之前,这里的一切还由我指挥,你的朋友也找到了,可以赶快离去,没有人敢阻止你们……”
这时海上的枪声已转剧了,似乎发生了激战,郑杰忽说:“那两百多人是无辜的,我们怎能见死不救?”
邵玉姣叹口气说:“你倒是掉了疮疤忘了痛,自己还没完全脱身,就想救别人了!也罢,既然你要救出他们,我也不便阻止,但我却爱莫能助,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那位像杜老大的朋友,冒充杜老大,带着我的人乘船赶去……”
“那不是同时出现两个杜老大了?”郑杰说。
“不会的,”邵玉姣说:“我忘了告诉你,刚才听刘武说,杜老大和他趁虚而入攻到岛上去,一则是为了报复,一则是想夺到特效药。由于根本没有,他们逼那两位博士交不出来,才一气之下,下手把那两位博士杀死的。杜老大因为怕死,已经躺在医院里,又灌肠又打针地在穷折腾,并不在那艘船上!”
郑杰犹豫不决地说:“那你怎么办?放走了我们,怎样向辛大老板交待?”
邵玉姣沮丧地说:“两个博士一死,他不但整个计划不能再实现,一切也完了。你不必顾虑我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希望你们能够赶到‘大东旅社’去,把那五十万美金带走,也算是这次对你们的一点补偿……只可惜我已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能让我再多活一天,就死也无遗憾了!”
“你有什么未了的事?”郑杰问。
邵玉姣凄然苦笑说:“这里没有别人会听见,我也不怕你见笑,今天在旅馆里,要不是为了怕你发现我身上的缺陷,我就真会情不自禁地让你……你知道吗,我真想体验一次做一个真正女人的滋味啊!”
“你?……”郑杰大为诧然,但下面的话他都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邵玉姣居然毫不在乎地说:“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就是一般人称作的‘老处女’!”
郑杰怔了怔,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忽听一名大汉在海边大声问:“邵大姐,那艘船大概是杜老大的,我们要不要赶去看看?”
邵玉姣突然当机立断说:“我索性送佛上西天吧,你把我抱上船去,让我宣布一切授权交给你指挥!”
郑杰立即双手把她抱了起来,那边的人看他们话已谈完,才把白振飞带过来。
白振飞急说:“郑老弟,我被那金瘤子出卖,中计落在了他们手里,整整一天一夜。听他们的口气,我们所等的两个人,大概是被他们在海上劫持了,补充那笔交易不够的人数了……”
郑杰把头一点问:“好!我们现在就快赶去吧!”
于是,大批人马涌向海边,登上了泊在那里待命的那艘船,立即向海上驶去。
邵玉姣上船以后,便当众宣布,一切行动由郑杰负责指挥,任何人不得抗命,否则格杀勿论!
然后她躺在了舱里,由几名黑衣天使照顾,查看之下,她身上中了三枪,一枪在大腿,两弹击中腰侧。
由于她硬撑了半天,流血过多,以致伤势愈来愈沉重,在驶向海上时,她已渐渐感到支持不住了……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发现目标,那是一艘大型的机帆船,但这时枪声已停止,显然“暴动”被控制住,镇压了下来。
当这那艘船将驶近时,那船上顿时又如临大敌地严阵以待起来,船头上的大汉并且鸣枪示威,喝令不许接近。
白振飞立即站上船头,振声说:“我是杜老大,买卖已经成了,他们是来‘取货’的!”
对方射来了好几支手电筒,集中照向白振飞脸上,又再向船上一阵照射,证实他并未受制,这才信以为真,把他当成了杜老大!
于是,他们不再阻止,让这一艘船渐渐驶近。
船一靠近,白振飞就独自先跳过去,居然大模大样在喝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名大汉上前恭然回答:“他们又想蠢动,冲出来夺了枪就干,不过已经被我们制住,只打死了几个,另外几个跳了海,大概淹死啦!”
白振飞冷哼一声,吩咐说:“把我们的人都叫出来,这条船连人一齐交给他们了,我们的人都到那条船上去!”说时向旁边的小型机帆船一指。
“杜老大”是头儿,他的命令谁敢不从,于是不须动用武力,那些大汉便纷纷离开大机帆船,跳上了那艘只有几名大汉担任操作的小型机帆船。
这仿佛是交接仪式,他们上了船,那船上的几名大汉立即跳上大船。
白振飞又吩咐说:“你们先把船开到海边去,刘武在那里等着。把黄金搬运到船上,等我来了再开船!”
一听黄金已到手,个个喜形于色,心花怒放,无不大为振奋,根本没想到这位杜老大是冒牌货。立即把船开了就走,急于去大开眼界,看看那得来不易的大批黄金了。
想不到这一计果然得逞,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一船人骗了过来。自振飞立即进入底舱,放出了关在里面的男女士著,果然发现他们久候不见的两个人就在其中!
土著男女已如同惊弓之鸟,由于言语不通,怕他们再蠢动,白振飞只好比手划脚地,对他们加以安抚,才使他们从惊异中安定下来。
这时候就由郑杰出面发号施令了,他吩咐几名大汉负责操作,其余的人仍然留在原船上。
让白莎丽她们三个女郎登上那艘船,他再下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