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打的好好的,还想着他捏造的那一段傅乔殷只要是有点骨气也不会开口反驳——毕竟是个男人都不会想要让人知道自己肖想的事情吧?
这样一看他确实应该自信满满,只是他错估了青枋的偏心以及傅乔殷的不要脸。
“张烨所言确实?”
“师尊,此事并非张师兄说的那样。”
“哦?”
傅乔殷走到了青枋的面前,他先恶狠狠的瞪了张烨一眼,随后嘴巴往下一瘪,眼角就出现了几滴泪水,他捂着脸,啜泣的说道:“确实是徒儿错在前,但是徒儿一开始并不知道那灵兽是张师兄的,张师兄找来之后徒儿也有问他需要什么补偿。谁知……谁知张师兄对了徒儿起了那种意思,徒儿本想着既然错的是徒儿,徒儿就认了吧,谁知在看到张师兄的那个……的时候惊吓之下一个不慎,将那玩意切了。”
“徒儿……徒儿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是张师兄这样无中生有徒儿还是有些气闷,只希望师尊明察。”
“此话当真?”青枋对着张烨问道,他已是开光后期,威压放出来的话对付一个开光中期的张烨自然是绰绰有余。张烨的背上流下了冷汗,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是……但是傅乔殷他对同门下手也……”
“闭嘴。”青枋喝道。
“你对同门侮辱在先,诽谤在后,这难道还是乔殷的错?你还知道乔殷对你下手了?呵呵,你做的事情废了你的灵根都算轻了,更何况乔殷还没有废你……你走吧,这件事情就这样了。”
青枋这话让张烨急了起来,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这三言两语的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错了?这……前因后果来说,就算是自己将事实修改了一部分,那也是傅乔殷仗势欺人啊!
掌门总不会为了个开光前期的弟子废了自己这个已经开光中期了的吧?
张烨吞了口口水,他硬着头皮叫道:“请三思而后行!掌门,您若是这样偏袒的话,指不定会让门派里的弟子们寒心,您真的希望保这一个人而放弃其他所有人么?”
张烨的这句话激怒了青枋,他对着张烨呵了一声,抬腿就一脚踢在了张烨的胸口,他这一脚并没有留力度,张烨硬是被踢出了三尺多远,他狼狈的伏在地上,嘴一张就以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一块地板。
“你这句话,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能当做没有听到,但是像你这种人,我们门派小,供养不起,你走吧。”青枋叹了口气说道,像是对张烨极其失望一般,他转过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想想看,你当年被你师尊带回门派的时候,也才丁点大,怎么长着长着就成……哎,不提也罢,算了。”
“掌门!我错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张烨听到青枋这话立刻连滚带爬的抱住了青枋的腿,他对这个门派没有什么归属感,但也只有在这里,才有他的一丝立足之地。
张烨清楚的很,按着他的天赋,除了这翎云宗,其他地方都不一定会收他,就算想走,也要看他有没有能耐。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很,就算现在已经是开光中期,像岚山派那种大门派也根本连外门弟子都不会让他做。
只是他现在认错还有什么用?
傅乔殷捂着脸,像是在极力将眼泪憋回眼里一样,他哽咽了一声,勉强的说道:“师尊您就饶了他吧,张师兄的修为比我高,这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我……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了张师兄的灵兽。”
傅乔殷这一下哭的,就连恨着他的张烨都觉得心一揪,要说这人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别的男的要是这幅样子指不定要怎么被人说娘炮,傅乔殷却平白让人生出怜惜之情来。
这番话在青枋听起来却跟火上浇油一样,他走到傅乔殷面前将他抱住,像是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一样在他的背上拍了两把,柔声说道:“徒儿莫方,有师尊帮你做主!我看谁敢欺负你!”
这么说完后他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张烨又踢了一脚,这样还不解恨,对着张烨急冲冲的吼到:“走,你快给我滚!”
青枋都这个样子了,张烨要是再不走他就有了生命危险,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傅乔殷刚刚那句话的意图,只是却毫无挽回之地,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傅乔殷一眼,早早的离开了这翎云宗。
第六章()
逼走了张烨,傅乔殷自然心情舒畅的很,这一来逼走了一个跟自己抢资源的强敌,让自己的威信更甚,二来也是证明了自己在师尊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青枋刚刚那副帮亲不帮理的样子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傅乔殷这一事可以算的上是让他们门派又少了个撑门户的修士,而且傅乔殷做的还不是一次两次了,青枋却还是每一次眼睛眨都不眨的将人轰走。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师尊对修道以外其他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傅乔殷都要觉得自己的师尊是不是对自己另有想法了。
“满意了?”青枋带了一丝宠溺的看着傅乔殷,“你啊,遇事就不能放宽心点,张烨对你起了心思也是你诱惑的吧?好的不学,坏的倒学了一堆,这样下去为师还怎么把翎云宗交给你?”
“师尊,徒儿知错了。”傅乔殷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的说道,他被青枋视为己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偶尔教训几句也是不疼不痒的,也难怪会养成这样的个性。
他这样的敷衍青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瞪了傅乔殷一眼,青枋像是想骂他李欧昂局又舍不得骂,只能烦闷的挥了挥手,对他喝道:“滚滚滚,让为师静静,最近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傅乔殷哎了一声,他本身就是来跟青枋打个招呼的,现在青枋自己让他滚远点他自然乐得顺着对方的意思来,等师尊火头过去了再回来,反正师尊消气了后能找到的只有陆嘉,到时候再发脾气也烧不到他的身上。
眼珠一转,傅乔殷立刻脚底抹油的就走了,他跟朋友约在了山下见面,这一会儿要是再不下去的话对方等急了先走了就不好了。
翎云宗虽说只是个小门派却也独占了一座山,这山的规模当然跟岚山派的那几座峰不能比,就连人家一座峰的规模都比不上,只是这再小也是山,等傅乔殷急冲冲的跑下山看到友人的时候也是一个时辰后了。
“乔殷真是让我好等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算怎么赔罪?”桃花眼的青年笑眯眯的看着傅乔殷,一点生气的意思都看不出来,嘴上却还是一点也饶不得他,“当然,乔殷若是大姑娘的话让我再多等等也行……哦不,我直接娶回家都可以,怎么样?乔殷,决定告诉我你的真正性别了么?”
“男的,不要想了。”傅乔殷没好气的说道,他将早就准备好的放着一颗筑基丹的瓶子扔给了友人,“我跟你说,没有多的了,这次你那个小情人筑基不了下一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从你师尊那边额外拿的?”友人笑嘻嘻的问道。
“不,这就是我那一份,当时没吃莫名其妙的就筑基成功了。”傅乔殷淡淡的说道。“哎不说这个,你专门找我求了这玩意,他能见的你这苦心不?”
要说他这个友人也算是个奇人,他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叫做白孟,一个说法是亲爹亲妈的姓氏,另一个说法是白日梦的简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十句话中有一句话是正经的都算是好的了。而他除了对修行没多大执念喜欢游山玩水以外某一天还收了个叫做疏参的徒弟,那徒弟虽然天赋也不是很高,但是所谓人往低处看,跟他那个师尊比起来天赋好了不知道多少,还没几年就冲击筑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在了这一环上,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才逼得白孟过来找傅乔殷要筑基丹。
傅乔殷本来还有点奇怪为什么白孟对自己的徒弟有求必应,直到一次酒后八卦时对方说了出来。
原来那疏参也不是什么好人,成了人徒弟还没多久就把自己师父睡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着让白孟对他死心塌地了起来。
“真是一物克一物啊啧啧啧。”当时的傅乔殷举起一杯酒饮尽对着白孟感叹道。
白孟挑起一边眉毛,一双醉的湿润了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傅乔殷,对他说道:“我不跟你扯这些,等你哪一天被人克住了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连自己的命都想给他,但是那个人就是不想要,若不是你是他的师尊,他看你一眼都不想看。”
可能是已经醉的迷糊了,白孟的话就连傅乔殷看了都心酸的很,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友人,那事实可能不是他说的那样,说不定白孟还是自己凑合上去让人家睡自己的……
傅乔殷打住了遐想,这事儿他之后也没有跟白孟提过,权当没这回事了。
“你不懂啊,我徒弟对我可是捧到了心尖上,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行不跟你说了,你不懂你不懂,我为徒弟做一点事情还不应该的?”白孟一副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摇了摇头。
傅乔殷被气得乐了起来,他哼了一声,心道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你那徒弟什么德行上次喝醉了你早就说出来了,我还能不知道?
不过要是让白孟知道一下其他人的乐趣,说不定就会淡了对他那徒弟的感情?这样的话也算是救了自己友人一命,要知道,他们再无能也是最起码能成为金丹修士,那结丹可不比筑基,若是过不起心魔这一关就直接归了地府。
这疏参若是白孟的心魔的话,白孟这幅样子还能过得去么?
若是说白孟能过得去,傅乔殷是打死也不信,这样的话还不如早些断了了事的好。
这念头一出就如同种子一般在傅乔殷的心底生了根,还没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弄的白孟一路上都觉得傅乔殷的眼神看的他毛毛的,又怎么也不敢说。这一直等他们到了江南,坐在花展的亭子里,傅乔殷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慢腾腾的开了口提议道:“我们晚上去长长见识吧,怡红院什么的。”
第七章()
七
白孟用奇怪的眼神扫了眼傅乔殷,他看起来像是想用手探探傅乔殷有没有发烧的,手都已经伸到了一半,还是被傅乔殷的目光逼了回去。
“怡红院?你喜欢女人?”白孟问道。
“也不算吧。”傅乔殷模糊的回答,比起男人来他确实更喜欢女人一些,只是身体原因又对女人有一些苦手,弄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白孟哦了一声,他想了想又接着问道:“那你去干嘛?把自己卖进去?”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往自己的身上想。
傅乔殷的嘴角抽了抽,“你总是想着我要把自己卖进去那种地方,是不是你自己想要进去接客不好意思说出来,想要找个台阶下顺便完成自己的目的?”
“呸,我是这种人么!”白孟一拍桌子气愤道。
“你是。”傅乔殷坦率的点了点头。
白孟被傅乔殷这幅样子噎的说不出来话,他干脆不跟傅乔殷一般见识,一门心思扑在桌子上的糕点上,这江南花展可以费了一番心思,就连赠送予客人的小糕点都好吃的要命,切成小块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淡淡的甜味却徘徊于唇齿之间,就算是吃的多了也生不出一丝腻味来,反而是想吃的更多。白孟吃出了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三两下就把桌子上的点心扫了个干净。
“行吧,晚上去青楼,我知道有一家青楼除了有女子以外男子也是有的,也有专门卖艺的妓子,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白孟嘿嘿的笑了两声,压低声音后对着傅乔殷小声说道:“特别适合你这种处男。”
瞪了白孟一眼,傅乔殷摆出了一副自己只是勉为其难的去看看的样子,毕竟白孟那么认为了,他顺着白孟想的东西来做总不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为了他的。
“哎对了,怡红院和青楼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啊,谁告诉你青楼都叫怡红院的?”白孟问道。
傅乔殷:“……”
总不能说是春宫图里都是叫它这个的吧?
傅乔殷想要去青楼见识见识,这对白孟来说当然是新鲜事,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他就真的拉着傅乔殷去了自己推荐的那家,他刚进门,浓妆艳抹的老鸨就摇着她那并不存在的腰一扭一扭的凑了过来,她看起来跟白孟熟悉的很,开口就道:“白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想奴家了?”
“妈妈美艳无双,在下当然想念的紧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是我一个人来。”白孟笑嘻嘻的说道,他指了指站在旁边脸上飘了两朵红晕的傅乔殷,在看到看过无数美人的老鸨都恨不得将自己眼睛黏上去这才见好就收,“这次主要是带着我兄弟长长见识,也知道知道这烟花地的美妙之处,免得整天胡思乱想的。”
老鸨也是个机灵人,她听到白孟这么说,立刻就接道:“这好办,奴家这就给二位准备个雅间,保准二位满意……要说呀,白公子你这次来的可真是凑巧了,今个儿呀,我们家可是正好有活动。”
“哦?什么活动?”白孟饶有兴趣的问道,他拉着傅乔殷跟在老鸨的后面,一边走还一边给路过的莺莺燕燕抛着媚眼,傅乔殷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之前白孟酒后吐真言,知道白孟对自己的徒弟感情深到了什么程度,傅乔殷也会相信白孟真的对自己的徒弟心血来潮宠着玩玩而已。
走在前面的老鸨又回头抛了个媚眼,“公子有所不知,今个儿呀,可是我们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不管是小倌儿还是妓儿都会参与,通过拍卖价来选举出个花魁来。”
“花魁用这种方法来选……会不会太过草率了?”傅乔殷问道。
“不草率不草率,这方法刚好,这儿可是勾栏院,包着再好也是做皮肉生意的,谁的价钱最高,谁当然就是花魁。”老鸨说道。
傅乔殷了然。
老鸨将二人送进雅间后就退了出去,今儿既然是花魁大选的话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几个姑娘来陪着,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壶酒和一点小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乔殷,你这可是有福了。”白孟摇了摇手上的酒杯说道。
“怎么说?”
“花魁大选的话自然能看到那些平日里都被人包了的姑娘少爷们,有些人那真是……啧啧,比你都好看上一些。”
“我可不觉得你是在夸人。”
“不要那么认真嘛,意思到了就行。”白孟打哈哈道,他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楼下,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双眼锁在了他的身上,口中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家乖徒儿怎么在这里?”
傅乔殷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起来,也跟着找了起来,嘴上还说着“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应该不会。”白孟有些底气不足。
疏参样貌好,找起来也简单,傅乔殷和白孟可以算的上是立刻就找到了人,疏参坐在大厅里摆放好的前排的雅座上,一身白孟亲手为疏参打造的低级法器玄衣穿在他的身上出了奇的合身,就算他们在二楼,也能看到那人身上鼓起来的肌肉。
傅乔殷奇怪的看了一眼白孟,现在想想他以前喜欢的可是女人,怎么着后来就看上这个肌肉男了。
“奇怪了,他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跟着我们后面找来的吧?”白孟喃喃道,他疑惑的又看了一眼疏参,之后强迫自己将目光移了回来。
他这个想法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