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淳顿时石化,开始有些怀疑小姑当初在沈家是怎么立足的,还是她的脑子随之沈老爷的死也丢了?
钟氏听见她的这话,有些生气的站起身来,“妹妹你说话注意些,什么叫做羽之瞧不着我们姑娘?你家沈如眉看上了人家,那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情,凭何将我姑娘参杂在里头。”心道你家那大家小姐不要脸面不要名声,我们家淳儿还要呢!
刚刚踏足进来的阿辰一形人听见这话,顿时愣在了门口,都朝着司徒羽之看去,只听阿辰一脸正经的说道:“你就从了那沈姑娘,哪里会给淳儿招这晦气事。”一面跟着钟鸣贤进到厅中,与柳召站在一处。
司徒羽之一脸的无辜,指了指自己,“凭什么是我,你怎不去?”
“人家又没看上阿辰哥哥。”四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在他身后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你们怎都来了?”钟氏见着都来了,想到方才她们说的话,指不定都叫这些孩子听去了。
“哦,随便过来瞧瞧。”阿辰侧过头,有些敷衍的看着厅中靠墙的盆景。
“我看看姑父&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钟鸣贤笑呵呵的回道。
司徒羽之见则默默的垂头说道:“我来给伯父伯母道歉,平白无故的给你们添了麻烦,惹了不快。”
如此说来,他果真是听到方才的话了,钟氏只觉得十分的丢人,突然有些后悔收留柳环儿了,不是人人都跟柳温玉母女一样的。下意识的抚了抚额头,“如此,那你也听到我们刚刚说的话了,那沈姑娘有意于你,你是个什么意思。”
想到司徒羽之也都十九了,若是他在京城的话,估摸着通房小妾都好几房了吧!所以说这话也没觉得多难为情。
柳环儿看着这司徒羽之,只觉得果然是出生贵族,别的不说,就在气质摆在那里,浑然天成的,看着十分的喜欢,想着若如眉也在,两人站在一起,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禁笑呵呵的站起来走到司徒羽之的面前来,还正儿八百的给作了一礼,朱唇含笑:“司徒公子有礼了。”
司徒羽之叫她身上刺鼻的想分为惹得顿时打了个喷嚏,一面朝后退去,尴尬着一张俊脸道:“有礼。”连忙朝着钟氏靠过去,“伯母,我心中已有佳人,何况沈姑娘是谁,我也不晓得啊。”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心上人,总之钟氏很满意他的这话,所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只向柳环儿瞧去,“司徒公子的话,妹妹可是听清楚了,人家还不知道沈姑娘是谁,你怎就诬陷我姑娘从中作梗?”
“刚刚跟着咱们一起吃点心,要把步摇送给你的那个不就是沈姑娘么?羽哥哥真是健忘。”四儿笑得天真无邪。
司徒羽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个啊,我还以为是院子里的丫头呢,心想那么不懂规矩,怎跟我们坐在一处。”
柳环儿的脸色此刻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看来在司徒羽之也不过如此,竟然瞎了眼睛,没将如眉放在眼中,当即也没在多言,一甩袖子便转身走了。
“叫你们看笑话了。”柳明乔只觉得十分的尴尬,当着这么多小辈理论这事情,也不明白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怎突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而且还如此不懂规矩。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司徒羽之扯着笑脸回着,便与众人一起告辞下去。
柳茹淳却叫她娘唤住,“淳儿,娘的肩近来有些酸痛,你来我屋里帮我揉揉。”
柳明乔闻言,没反应过来,“淳儿忙了一天,也着实累了,你让她去休息,叫红妞就好。”
钟氏见丈夫插嘴,只连忙朝她使眼色,可惜柳明乔硬是没懂。
柳茹淳只好应道:“好,那我这就扶着娘回去。”一面朝钟氏走过去,挽着她的手腕。
到了屋子里,也没有旁人,这哪里是捏肩膀,“娘有什么事情&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钟氏见她反而主动问起,不禁宠溺的将她拉到旁边坐下来,“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也不晓得你爹那么笨的人,怎能养出你这样精明的女儿来。”
“那是意因为娘聪明,我遗传娘的。”这话明显昧着良心说的。
不过钟氏却是听得笑眯眯的,“你丫头,不止是脑子精明,还嘴甜儿,尽挑着好听的说。”
柳茹淳心道我挑着好听的说,还不是为了您老高兴么。
“淳儿啊,你也都十五有六了,以后言行举止,多是要注意些,别叫旁人抓去了,到时候闲言碎语满天飞,可是怎么也洗不清的。”钟氏的终于转到正题上来。司徒羽之常来家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小的时候还好说,这如今大了&8226;&8226;&8226;&8226;&8226;人言可畏啊。
“哦知道,娘不必担心。”柳茹淳就晓得,她娘又要说这些没影儿的事情。
第七十六章
谁家都有那么几个嘴巴碎的,所以次日村里便传开了那沈如眉来相中的是司徒大公子,如此先前跟着甄富贵亲近,想来是为了靠近那司徒大公子,却不晓得自己舍近求远,柳家明明跟着司徒大公子就很熟的。蝤鴵裻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大的功夫,这闲言碎语的就传到了东山庄园,那甄富贵晓得了沈如眉原来不过是利用自己,害得他还动手打了邱氏,心中很是愤怒,而且沈如眉又没在上山,所以便满腔愤怒的下山来,寻到柳家,却叫人家中的人唤走,原来是那邱氏也知道了丈夫叫个女人利用,所以只觉得丢人,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
柳环儿因叫这事情也总让人指指点点的,又见着四哥跟着嫂子对她也越发的冷淡起来,因此便想着去找柳温玉。所以没隔着几日就收拾东西告辞了。
柳明乔少不得给她些银子,也告诫她道:“不管到了哪里,做事情要仔细些,别在弄出笑话来。”
柳环儿自然晓得四哥是在说沈如眉的事情,因此有些不高兴,也没应声,接了银子就走。
柳明乔见此,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柳环儿他们走了,家中也清净了多少,不过还有个不安分的林巧花,柳茹淳只觉得就像是心上还扎着一根刺似的,不将这刺拔掉,心里就是不能舒坦,只是她到底是个晚辈的,总不好将父亲的妾做主赶出去,而且那又是亲戚,因此便去找钟氏。
钟氏见她进来这么久,东拉西扯的,却没正经说一件事情,因此便开口问道:“有事情便说吧,这般吞吞吐吐的哪里像是你啊。”
柳茹淳这才嘿嘿一笑,坐到钟氏的旁边,一脸担忧,“我看那林巧花一直不死心,所以担心她给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所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所以你想做什么?”钟氏心里也非常的担忧,毕竟那林巧花还年轻貌美,而自己却是年老色衰时,只是却一直没想到好法子将林巧花打发出去。所以才此刻见着女儿主动提起,不禁有些期望,但愿女儿能给她想个好法子。
柳茹淳就知道她娘比自己还要担心那林巧花,因此也没什么顾忌,“娘你不如与爹爹说,这林氏年纪渐长,爹爹与其将她留在家里白白给耽误了,倒不如将她配人算了,反正自来将小妾送给别人做媳妇的多去了,何况这林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主意是好,不过她有些担心丈夫不答应,何况又没有合适的人家,只朝柳茹淳问道:“难不成你有合适的人选了?”
柳茹淳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前几日去甄家的时候,莲心嫂子跟我提起她们村子有个砍柴的,人很是老实,但是家境不怎么好,所以也是三十出头了,还没找着媳妇,娘觉得这人怎样?”
若是对方老实的话,自己也好说服乔哥,所以便朝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了,会叫人先去打探一番,然后在跟你爹提。”
“嗯嗯。”柳茹淳点头应声,陪了钟氏好一会儿,才去田地里瞧她的辣椒苗。
柳茹淳还真没想到她娘办事也是如此的麻利,才不过是七八天的功夫,娘竟然就把这事情安排好了。
林巧花叫砍柴的牵着驴子接走的,不过却不是一点也不安分,嘴巴净是骂着钟氏,好在她的那口子心里感激钟氏,平白无故的捡了这么一个美人媳妇,只差没将钟氏当娘来看待了,所以听见她骂钟氏,当即就给扇了两个耳刮子。
那林巧花说来也是个贱胚子,这砍柴的两个耳刮子下去,她竟然就住了嘴巴,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钟氏瞧,似乎恨不得将钟氏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三月,村里村外满是新绿,看得人心情也好了许多,家中又没了那些闲杂人,柳茹淳出门也放心了许多。
这日才回到家中,便叫钟氏叫了过去,原来是东山庄园里来了人,请她过去。
来请柳茹淳的人看着很是面生,所以柳茹淳便以为那司徒羽之出了什么事情,换了件衣裳就跟着她们去了东山庄园。
到了大门口,柳茹淳才下马车,就见着司徒羟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眼神有些怪怪的,“羟叔怎么了?是不是公子爷病了?”柳茹淳只连忙问道。
那司徒羟向她靠近了些,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口气有些责备,好像柳茹淳不该来似的。
司徒羟虽然向来说话都一贯如此,可是却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柳茹淳这也才疑惑起来,方发现这庄园里多了好些面生的丫头跟着婆子。
不及柳茹淳细问司徒羟,大门里就走出来一个身材彪壮的婆子,“这位便是柳姑娘?”一双鼓鼓的眼珠子上下的打量着柳茹淳。
看在情形,莫不是这庄子里来了长辈吧,柳茹淳也不敢在大意,只连忙应声:“恩。”
那婆子收回眼神,口气有些傲慢:“跟我来吧,我主子要见你。”
柳茹淳闻言,只朝司徒羟瞧去。
来人司徒羟自然惹不起,只朝柳茹淳轻轻的摇了摇头,“去吧。”
柳茹淳这才跟着婆子一道进去。
绕过前厅,直接从花园的廊上直穿过去,便进了西居。
院中种的好像是梅花,万千绿意,却无一点红。
到了这小厅门口,那婆子只叫让柳茹淳在这里候着,她进去禀报,片刻才出来,“我们主子让你进去。”
柳茹淳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怎像头牛似的,任由这婆子牵着鼻子走,她让走就走,让停就停,如今不让进就不进,现在叫进了她是不是不用顺从了。
里头的主子,不管在沈家有多大的地位,也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她何必对她如此呢?因此便没搭理那婆子的话,只在院子的梅树下乘凉。
婆子见她不动,只怕主子在屋子里等得着急了,不禁升起了几分恼意,“我们主子让你进去呢?别不识好歹,我们主子肯见你,那是你无上的光荣。”
柳茹淳抬起眼眸,瞧了那婆子两眼,“既然你觉得是光荣,那这份光荣我送你罢了。”
婆子怎也没想到方才还温温顺顺的乡下丫头,顿时竟然变得目中无人起来,而且如此不将她的主子放在眼里,不禁生起气来,忍不住开口骂起来:“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一面转到小厅去回话。
没片刻的功夫,便闻到一阵香风,柳茹淳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那婆子扶着一个娇弱柔美的女子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秀气的丫头。
柳茹淳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难不成这是司徒羽之的亲娘?毕竟这女子看去已经不年轻了,而且又没听说司徒羽之有什么姐姐。
不过说来柳茹淳在这女子的面前,当真有些自行惭愧,人家看去明明已经是不惑之年了,不过却也是芳华丽貌,若是不仔细的瞧,还真瞧不出年纪来。
“你便是那个姓柳的乡下丫头?”娇美女子说着,一面在丫头垫上了香蒲的鼓凳上坐下来,从头到尾的,都没正眼瞧柳茹淳。
这口气虽然是淡淡的,可是却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恩?怎的?”柳茹淳轻轻挑眉一笑,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懒得收回。
娇美女子想来很是不喜欢柳茹淳这样的目光,所以脸色有些变得不好看,蹙了蹙那细细的柳眉,甜软的声音责斥起来:“如此不懂规矩,羽之到底是相中了你哪里?”难不成是因为在这乡野待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京城里头的那些国色天香?
原来还是那司徒羽之给自己惹的事,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我一个丫头,哪里能叫你们公子相中,想来你们是误会了吧!”开什么玩笑,她一个种田的,八辈子也跟司徒羽之这将门之后打不到一竿子去。
那娇美女子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误会?你心中估计巴不得不是误会吧,毕竟人都是想往高处走的,能攀上我们羽之,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柳茹淳听她这话,怎觉得越来越不中听,只站起身来,朝着这娇美女子走近来,“不要以为谁都跟你想的那么肤浅,人想往高处走这话是不错,可是我柳茹淳还没有到要借着男人向上爬的地步。”什么玩意儿,柳茹淳心中只升起一股子的气。
“哼!”娇弱女子对她的这话却是嗤之以鼻,“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你家也不过是靠着运气,这几年赚了些银子么,可是在我们眼中,却还是最卑贱的下等人,若非看在羽之对你如此上心的份上,我怎也不同意让你做他的贱妾。”
妾&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还是贱妾&8226;!
五雷轰顶莫不是就这个感觉,柳茹淳仔仔细细的瞧了这娇弱女子一遍,冷冷一笑:“听说过有一句话么?”
何曾有人敢这么对待她,司徒明月气得两条秀眉都快绞在眉心了,“什么话?”
柳茹淳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及其清楚的说道:“宁做穷人妻,不当富贵妾!”末了扫视了那司徒明月一眼,“你可明白?”你嫌弃我身份卑贱,我还未必瞧得上你所谓的高贵。
这等狂言,想来也就她柳茹淳能说得出来吧!
司徒明月气得当即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扬起手臂,长长的水袖顺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滑去,单间她指着柳茹淳,“这&8226;&8226;&8226;如此狂妄的乡下丫头,给我掌嘴掌嘴。”
那胖婆子闻言,一面给她顺着气,一面又吩咐那两个丫头,“你们还站着作甚?没听见五姑娘的话么?”
五姑娘?这是哪门子的五姑娘,都如此年纪了?难不成不是司徒羽之的娘?柳茹淳一时好奇起来,又见那两个丫头朝着自己走来,只连忙退开,“一句话不对你的胃便打人,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将门之家所谓的风范么?莫忘记了,我不是你们家的人,而是您老请来的客人。”还真将自己当做他们家的贱妾了。呸了!
柳茹淳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若是论美貌,柳茹淳大概跟着司徒明月身边的这两个丫头差不多,只是她不爱收拾打扮罢了,所以看起来硬是比人家土了一大截。
而这两个丫头,本就是司徒明月是心腹,早的时候那司徒明月就有意将她们俩其中一个送给侄子的,二人心中也甚是清楚,如今瞧见大公子竟然看中了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乡野丫头,心中自然是气不过,只觉得这乡野丫头定然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此刻听到了吩咐,哪里能就此放过她呢,因此见着柳茹淳要走,二人十分麻利的上前去将她绊住,一人拉住她的一只手,哪里还有方才的秀气模样,分明就是两头蛮牛。
那胖婆子则在一边喊道:“对了,给我拉回来狠狠的打,若不然她还不晓得什么是司徒家的家规,还敢冲撞了咱们五姑娘。”
两个丫头下手还真是不轻,一面扯着柳茹淳到这司徒明月的面前来,一面不忘掐她两把。
虽然自小就跟着林氏开始对峙,不过哪里有像这次一样真枪实干,而且这两个丫头下手的那狠劲儿,好似自己是她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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