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头应了,“爷爷放心,我们这就去。”
不过这柳易却还是有脑子些,又道:“事情若是办成了,爷爷到时候接管了四叔家的产业,到时候得全分给到我家的户头上,至于大伯家那里,爷爷看着给点银子便是。”
给谁柳老头心里已经作了打算,何况他还能活好多年呢!一面只连忙点头答应着柳源,“你放心,拼命的是你们嘛。”一面又交代道:“一旦得了手,你俩立刻就远走高飞,等这事情告一段落了在回来。”就算是老四去报了官他也不怕,毕竟他有没有真的动手,何况他到底是老四的爹,儿子可以在生,可是爹就一个,他可不相信儿子会为了一个病秧子而把自己送进大牢里头去。
柳易二人连连点头:“恩,盘缠都带好了,爷爷不用担心。”说着,二人去吴氏的屋子告别,不想吴氏竟然在睡懒觉,所以二人便没她叫醒,直接就去了钟大郎家里。
因知道那祝少棠跟着钟大郎都不在,家中只剩下不能主事的仆人跟着女眷,所以俩人便直接从大门口冲进来,一直到厅中,闻讯而来的钟云娘只连忙吩咐下人挡住他们,不想二人竟亮出了刀子,“谁敢乱动一分,小爷的刀子可是不认人的。”柳易一面比划着手中的刀威胁着。
钟云娘到底是跟着祝少棠见了许多世面的,所以自然不会叫他们两把刀子就给吓退了,一面只拖延着时间,只希望父亲跟着相公赶紧的回来,又想到父亲跟着相公是接到乞儿送来的纸条而匆匆出去的,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他们的计谋调虎离山。“你们可知道,私闯民宅是要被坐大牢的?”
坐大牢这样的话,柳易从懂事开始偷别人家的鸡蛋开始就听,现在已经免疫了,所以嗤之以鼻的朝她冷冷一笑:“得了吧,你以为这是你们城里啊?”
那虎子也跟着得意的笑道:“是啊,一个破镇子,等着那牢房修出来,怕是我们都老的进黄泥了。”
“哼,镇子上到底有亭长做主,虽无牢房,却可以将你们送往城里,真当是山高皇帝远,无法无天了么?”钟云娘毫无惧色,毕竟这人她跟着自己家的相公见的多了。不过却是担心在柳召房间里的娘突然出来,若是叫他们二人俩抓住当人质,那她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亭长算个什么?”亭长手下能有几个使唤的人啊,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出太大的事情,亭长愿意麻烦么?
二人俩显然忘记了,此刻跟他们说话的是刺史夫人,所以压根就觉得亭长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案子浪费时间的,因此难免是嚣张些,那柳易更是将刀在钟云娘的眼前晃了晃:“就算是他来了又怎么样,小爷也不怕他!”
到底是个女人家,虽然是有些胆识的,可是感觉到那刀上的寒意拂过脸上,钟云娘心里到底是有些发毛了。
柳易来的目的本就十分的明确,此刻见着她眼中露出了恐惧之意,便要挟道:“带我去柳召的房间,快!”一面扯住钟云娘的肩膀,将手中的刀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
然这般钟云娘的心里反而放心下来,因为这柳易要挟了自己,自然不会在去伤她的母亲,只连忙应着他:“好,好。”一面却将他们往花园里头站带着过去。
柳易很快便发现不对劲,不禁扇了这钟云娘一个耳刮子,“你个娘们儿,竟然跟爷我刷花招。”
钟云娘一面捂着被他打得火辣辣的脸解释,一面却将他们俩往前面的荷花池带去,“我哪里敢哄骗你,过了前面的路就是了。”
柳易朝着前面看去,隔着一个人工的荷花池,那边果然有一排厢房,这才相信了她的话,一面只在她身后推着,“你给我走快些,别想着耍花招。”
钟云娘连连点头,然到了荷花池边,却将身子一旋,便跳进荷花池里头去。那柳易见她就这般逃了,顿时气急败坏的,也不知道这府上可还有个什么主事的能要挟,正是跟着虎子犹豫要不要跳下去把她抓住之时,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噪杂声。只连忙回头看去,却见那钟大郎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了,而且身后还带了不少拿着家伙的属下,顿时不禁着急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找柳召了,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墙根冲去。
且说柳茹淳跟着他大舅一起回来,祝少棠则绕着道去了找亭长,因有马匹,所以几乎与柳茹淳他们一同到的钟府。
柳茹淳连忙看着水中的表姐,这寒冬腊月的,若是因此冻着了可怎么好,只连忙叫人来救她上来。
祝少棠负责去追那柳易二人,钟大郎跟着柳茹淳救了钟云娘上来,安顿好了这才去柳召的房间。
好在柳易二人并没来得及动手,而一直守在柳召房间的大舅娘,见柳茹淳他们来了,因担心女儿,所以这便去瞧。
柳易终究是跑了,不过却抓到了那同伙虎子,而祝少棠在带人去客栈找柳家人的时候,却发现柳老头等人竟然已经回了乡下,原本是正要去追的,却有人来禀报,柳明乔回来了,祝少棠这才带着人回了钟家。
大厅里头,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那椅子上像是给抽了魂去的柳明乔,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几上的茶盅。
“爹。”柳茹淳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唤道。
柳明乔的眼神这才转到了一下,不过却是毫无光彩,“淳儿啊,你说爹到底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爹。”柳茹淳不知道此刻说什么好,哥哥是被爷爷他们害的,这已经众人皆知的事实了,爹爹便是不想相信,也不可能了,尤其方才柳易还准备来杀哥哥灭口,还害得表姐受了惊吓不说,冻得还不轻,此刻已经病倒在床上了。
“姑父现在还是做个决定吧!”祝少棠本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催促他的,可是自己明日便要回去了,最好在这之前,把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
决定?柳明乔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苦过,那是生养他的亲生父母,他难道能把他们送进大牢里么?可是他们却又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害成那个样子,如今生死未卜。
他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若不然以后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所以最终还是抬起头来,朝等着他决定的亭长道:“亭长看着办就是。”
那亭长闻言,只站起身来,“那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回去就开始着手此案。”只要有了柳明乔的话,那他还怕个什么,尤其是柳家的那柳易,他早就想办了,如此不将他这堂堂的亭长放在眼里。
亭长告辞离开,便就只剩下他们自己家的人,柳明乔想到无端害了钟云娘,只觉得十分的抱歉,想着都是因为召儿在这里的关系,正好新宅子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所以便提议要将柳召给接过去。
柳茹淳也及其的赞成,若不然长久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钟大郎见此,也不好强留,所以便跟着帮忙,将柳召给送往他们柳宅去。
第二天一早,便得知昨夜亭长便带人去突袭了柳家,将柳老头跟着柳明荣给抓了去,不过是三个时辰的功夫,乡下的老宅里就有人来说报信,林氏跟着吴氏去闹,把四儿小姐都打伤了。
柳明乔闻言,只得又将柳召托付于钟大郎,父女俩便赶着马车,匆匆的朝乡下的老宅里去了。
柳家这边,吴氏跟着林氏两的男人都抓了,所以也算是豁了出去,什么都不顾了,一大早就往柳茹淳家里冲,各自拿着一根扁担,见人就打,柳四儿起来的早,见着房檐上都结了冰柱,便在院子里玩儿,却不想正好叫林氏看见,二话不说上来就一扁担朝她打来。
那柳四儿当时是给吓呆了,动都动不了,幸亏身边的丫头手快将她推开,不过到底是伤着了腿,又可怜那个替她挡着的丫头。
不过这事情到底是闹的大了,而且他们合伙谋害柳召,想趁机谋夺柳明乔家产的事情,村里也人人皆知了,所以一听到这边的动静,村长便带着人匆匆的过来,将林氏跟着吴氏制住。
待柳茹淳和她父亲一同回到家中之时,却见家中好几个仆人都叫吴氏她们伤着了,幸得这会儿王胡子在帮忙包扎。
柳明乔上来跟着王胡子打了招呼,便连忙去看妻子跟着小女儿。
才是几日不见夫妻俩都各自瘦了一圈,有其是那钟氏见着几日不曾见的丈夫,这些日子里头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断了,扑进柳明乔的怀中便哭诉了起来。
“你没伤着吧?”柳明乔一面安慰着,心里千百般滋味说不上来。
“没,可是四儿伤着腿,怕是这一两个月里是下不了床了。”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这也才发现,没见着柳茹淳,不禁朝丈夫问道:“淳儿呢?”
柳明乔记得女儿明明跟她一起回来的,怎突然不见了身影,这一询问,才晓得柳茹淳去了村里的祠堂。
而吴氏和林氏,此刻就关在祠堂里头。
柳明乔素来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当即只叫不好,也没工夫去看四儿了,就急忙往祠堂赶去。
在说这婆媳二人,两人现在叫人绑着关在祠堂里头,手脚虽然不能动了,不过这嘴巴却没有闲下来,一直在破口大骂。
柳茹淳叫人打开门走进去,捡起地上的棍子便朝着二人走去。
听见房门被打开,婆媳俩都连忙转过头来,以为是要放她们俩出去了,不想却见来人竟然是柳茹淳,而且她手里还拿着棍子,顿时都下来一跳,心中长了几丝惧意,那吴氏只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柳茹淳慢慢的走近,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两手把玩着那棍子,突然又觉得这样打她们,太便宜了,而且伤叫人看见,也着实不大好,因此便将棍子丢了。
两人见她把棍子都丢了,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气还没喘完,却又见柳茹淳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小包。
包中放着的是一套银针,不过柳茹淳本身并不会扎针,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到处做生意,难免是要遇到些登徒子的,所以还是准备点自救的东西好,不过那匕首什么的,实在是太招摇了,所以便选择了这银针,扎人还不留痕。
柳茹淳从里头抽出一根四寸长的针,便先朝林氏走去,“你说我扎哪里好?”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林氏看着那银晃晃的针在自己的眼前晃着,心里只觉得一阵紧张,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针扎在身时候的痛楚。
“你觉得我不敢么?”柳茹淳蹲下身来,挑眉笑问,一面却将针慢慢的朝她的脸上扎去,“这个位置怎样?”
“啊!”林氏本能的想要躲,只将脸侧开,不想这脸是躲开了,可是那针却直接从她的鼻梁上扎进鼻子里头,一股子的从未体验过的痛意从鼻子上扩散开了的,疼得她忍不住的惨叫起来。
“你就叫吧,反正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听见的。”柳茹淳一面把玩着扎在林氏鼻子上的针,又另外的抽了一根针来,往吴氏的眼前晃了一下:“三婶要不要也试试?”
吴氏还没见过这样治人的,而且又见到林氏叫得这么凄惨,所以早就吓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往后缩去,“淳丫头别,别,都是你奶奶让我跟她一起去你们家的,我都是被逼的。”
“那我也是被逼的,被你们给逼的。”柳茹淳说着,只将那真往她脸上扎去,吴氏长的胖了,那针竟然还扎进去一半,只听她又喃喃念道:“我本是好女儿,非是恶女儿·······”
片刻间,已经往二人的身上乱七八糟的扎了五六根针,扎着扎着,想着家中近来因叫她们生起的事端,柳茹淳忍不住哭了起来,疯了一般的将针往她们身上扎了又拔出来,而这俩人到底不是稻草人,鬼哭狼嚎的喊着骂着。
“这些,都不及你们这些年给我家带来的一切麻烦,还不算我哥哥的事情。”柳茹淳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将这针都收起来,然后站到一旁。
柳明乔进来,便见着他娘跟着三嫂两人都惨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挂满了眼泪,却又不见她们身上有任何伤口,反而担心的看朝那一言不发的女儿,“淳儿,她们没伤着你吧?”
柳茹淳抬起头来,朝他爹看去,只木木的开口道:“爹,若是让你选择我们一家人跟着她们,你选谁?”柳茹淳说着,一面指着林氏跟吴氏。
“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明乔一愣,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现在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我已经无法在容忍了,今日若是爹爹还要为这些人说半句话,那我便不在是爹的女儿,而且我会将娘亲跟着四儿哥哥都一并带走。”柳茹淳平静的说着,感觉却有些像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情。“我是个怎样的人,爹想来比任何人的都了解,我说到做到,现在就让爹好好的考虑,是要开口救你这些你所谓的亲人,还是要我们这些家人?”
柳明乔心里已经想的十分明白了,这些年经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家,很幸运他的家庭一直很和睦,唯一不足的便是父母亲隔三岔五的来找茬,原本自己以为出了柳源的事情,他们会感恩自己的好,有所收敛,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只会让他们更加的猖狂,变本加厉的来对付自己,只将自己当做是那磨坊里的骡子一般,任由他们宰割。
可是,他不是骡子,他是个有心有血的丈夫,父亲,而且人活在世上,从来是没有两全其美的,若是想要做好这好丈夫跟着好父亲,那么他就注定做不了好儿子的。
不过凭心而论,柳明乔没有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双亲。
林氏见到柳茹淳问出这么嚣张的话来,心里头反而高兴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晓得么,自来就没个什么出息,晾他也不敢不要自己这个娘。
可是,却见柳明乔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走出了屋子。
柳茹淳见此,难道是自己逼的太紧了么?可是现在她也是没了法子,不跟柳家做出个决断,她怎能安心,以后在出个什么事情,又得顾忌父亲的想法。
当然她也不是无情之人,也换位思考过,现在父亲所在的角度确实很苦逼,就好像那一日娘亲要害她,哥哥跟她反目成仇,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这就好像一个坎儿,若是能迈过去了,那一切皆好,若是迈不过去,那就一辈子都在这种水深火热中纠结吧!
柳明乔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跟随他来的,除了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老,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屠刀。
林氏等人见此,都给吓住了,那吴氏更是结结巴巴的问道:“四弟,你···你想做什么?”
跟随而来的村长和长老们也很是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个什么?那村长不禁开口问道:“老四,你这是?”
柳茹淳也有些好奇,却见他爹朝村长道:“这些年我作为一个晚辈,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想来诸位是有目共睹的。”说到此,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最后得来的又是什么?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可是如今我的双亲却连同兄弟手足来害我的骨肉,这样还算是至亲么?连畜生都不如。我这个儿子兄弟,竟然还不如那一间豆腐坊!”
“你,竟然敢骂老娘是畜生,你难道忘记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么?”林氏听到柳明乔的话,顿时瞪着眼睛朝他骂起来。
柳明乔并未搭理她,而是转身朝村长继续道:“我柳明乔自认是福薄了,这样的亲人实在是承受不起,所以今日特请村长跟着村中各位长老来作证,今日我柳明乔便剔骨还柳家,此后我柳明乔非彼柳!”柳明乔这话说完,便迅速的举起那屠刀,将自己的左手自左腕处齐齐切下。
他本是个猎户出生的,手法自然是准,而且动作又快,等众人反应过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