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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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妄想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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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绑架还是杀人,我都不会被判死刑,我很快就会出狱。你何必那么辛苦、那么坚持?”

“你伤害了我的朋友。”

唔,朋友?

在这个案子里,我没有朋友。

我回想起从童年到现在,我和别人的关系。我有父母、老师、同学,以及指导教授、上司、部属……但从来没有朋友这种关系。过去我拿到丰厚的奖学金、获得辉煌的学术地位,甚至还揪出四年前残害老人的连续杀人魔。这些事情,我都是一个人独力完成的,从来没有仰赖过什么朋友。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杜裕忠时,令我印象深刻。我看到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我是个精神科医师,他是个精神病患。我这辈子单身独活,他这辈子被父母供养。我对世界贡献卓越,他对世界毫无用处。我内心充满定见,他易于任人摆布。

可是,我们有一个共通点。我们都没有朋友。

不,他现在交到一个朋友了。他的朋友居然是陈小江。这就是我被逮捕的原因?

原来如此。陈小江在乎的也不全然是法律,而是朋友。

“陈小江,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伤害你的朋友。”此刻,在我内心行之有年的某个价值观似乎崩塌了,“请你把原子笔还我,那是医院的东两,不是我的。我可以给你另外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为你作这次例行性诊疗,所使用的录音带。”我镇定地回答,“你也知道,现在还在录。”

我按下办公桌上的录音机停止键。然后,我取出录音带,交给陈小江。

“这卷录音带,原本是要拿来录你的病情诊疗过程的。结果录进去的,却是我的犯罪自白。现在我交给你,上面也就留下了我的指纹。你可以直接把它交给警方。免得警方把你当成疯子。”

“医生,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么……你……你什么时候要去通知警方?”

“离开医院后,马上就去。”

“请你把原子笔还给我,否则我没办法做完这次诊疗。”我想我快要失去说话的力气了,“这样,我才可以在你的诊疗报告写上——你的妄想症已经复原,以后也不必再回医院复诊了……”

我伸出右手来,脸上尽可能挤出友善的笑容,准备向他握手。

陈小江腼腆地望着我。

“因为,你确实是一个名侦探。”

………(完)………

《魔法妄想症》名家谈

从A到A+

(杜鹃窝人/文)

    如果要在台湾找一个人,找一个看过最多次《魔法妄想症》这本书的人,那么大概敝人在下我,应该可以当之无愧吧!

从《魔法妄想》在公元二000年创作时初稿的诞生、成长到完成,并且终于看着这部作品几经润饰后完整地出现;而鼓勇去参加“时报文学奖”时不幸未获青睐而落选,甚至还惨遭评审泄漏谜底。因此在气愤之余,作者既晴再加上的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友人(包括我在内),因此决定自费印刷出版一百本精装本,并且将之在网路上公开销售,让人有机会比较《魔法妄想》这本书是否真的不如那三本入围“时报文学奖”的作品!岂料这一百本《魔法妄想》的作品发表会竟然可以促成了台湾北、中、南各地许多推理迷之间的大串联,让一向彷徨且躲在角落,而怀疑自己是否永远只是曲高和寡者的推理迷,竟然在一夕之间找到了许多的同好,猛然发觉自己绝对不是孤独的。而这一切过程,我竟然都何其有幸地参与其中!

我个人认为,《魔法妄想》是足以超越台湾当时创作推理侦探小说的水准一个世代以上的作品。但是在完成的当时,我个人对这本书仍感觉有所不足。毕竟以一个推理迷的严苛眼光而言,《魔法妄想》依然有生涩且不完善之处。当然我相信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这只是既晴的第一本长篇推理侦探小说而已,并非十全十美。

首先,由于当时参赛时的字数有所限制,因此很多细腻的情节和故事的铺陈只好忍痛舍去,这是很多参加台湾各种文学奖比赛作品的共同痛处,而“削足适履”的结果自然是伤痕累累了。其次,既晴于当时面临既要写出其在交通大学电机研究所的硕士论文且又要创作《魔法妄想》这本书,故在这种蜡烛两头烧的情势下,自然而然对于作品的细腻度的要求势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要求了。再则,以当时既晴的文学造诣,虽然说是“新铡初发,已见长才”,但是不能否认,则在整个文笔写作功力和情境布局能力方面,依然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因此,《魔法妄想》在当时的水准,虽然已经可以说是在台湾本土的侦探推理小说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但是依然有令人不满之处,同时这也让我个人深深地引以为憾。

如今,在既晴获得“皇冠百万小说大奖”后的两年此时,而且在众多推理迷的引颈期盼之下,既晴终于肯动手修改《魔法妄想》这本杰作,以其更加成熟的文风来赋予《魔法妄想》更深的层次和全新的生命,纵使非脱胎换骨,也应该是不似从前,因此既晴也以《魔法妄想症》为书名来做为一个区隔。这是“我的学弟”既晴他个人对于自己这四年在文学创作这条路上的自我肯定和重新挑战!

让我个人以一个资深推理迷的信誉“挂保证”,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请看《魔法妄想症》!

(杜鹃窝人,资深推理迷、藏书家,全球推理各流各派均能广纳并蓄,二十余年来的中文推理出版物无一漏失。并于《野葡萄文学志》定期发表推理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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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既晴的《魔法妄想症》谈发展台湾本土侦推文学的新希望和一些省思

(余心乐/文)

之一

展卷读完全书第一部《证人》的前四章,我内心立刻产生一股被“震撼”的强烈感觉。原因有二。

其一,由他的前作《考前计划》、《复仇计划》到眼前的这部《魔法妄想》,前后才不过短短的四、五年时光,笔下的创作功力和经营推理小说概念之深入,竟然会有如此神速的进步,其间的天壤之别,简直叫人目瞪口呆!

其二,对于描写精神分裂者的深层世界,是如此的出神入化,能让读者随着作者的笔踪,同步坠入太虚,体验魔幻飘渺、如梦似魇的境状。这样高难度的处理与经营,极不容易;初翻书页乍看之下,这一部份读来有些费神且似乎与全案没有啥关系,实则是最高妙、最有意思的伏笔,打一开始便给读者许多另类的想像空间。在华文推理创作尚属首见,作者所展现的魔幻文字功力,不比近些年来时下许多报刊文学奖得主有所逊色。

在论及既晴这部力作的种种优点之前,我想先谈谈侦探推理小说之所以会吸引人的道理。

我总觉得,处于某种情境中的人,尤其在危疑震撼、动荡不安的境况下,其最直接的反应是,内心会涌现一连串的问题:接下去我该怎么办?整个事态会怎么发展?结局对我有利还是不利?这时…奇…书…网…,解答问题所需的资讯,是这个人最迫切需要的。他心层底处那股紧张的压力感能否消除,端视涌现的问题是不是获得满意的解答而定。此时此刻,资讯便成了稳定浮躁不安、解除压力的重要因素,人会想尽一切方法追寻有用的资讯,为眼前不安的境况提出解答。如果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会觉得十分欣慰,甚至于对自己的智慧感到得意而滋生成就感。

阅读侦探推理小说,其产生乐趣无穷的过程,应与上述的说法相同。

【中略一段】

所谓“谜团”,明白说就是“疑题”。在整个故事进展过程中,如果不断涌现疑题(即案情的重重疑云、不可思解的现象、为什么会这样那样、到底是谁?……等等),读者的心便会因为一直想知道答案而紧绷不懈,被紧张所攫掳。他会在阅读的过程中,不断试着从情节的前后脉络与作者所提供的资讯(线索)去试着找寻解释,求出合理的答案。如果答案正确合理,则不管是否已经读到结尾的真相大白,他会有如释重担的松脱感,也就是内心的那股压力获得了舒解,甚至滋生自己智力获得肯定的成就感。这时,他的心情当然是愉快的,舒坦的。

如果谜团一个接一个出现,也一波接一波地被书中的侦探或读者自己解破,读者的欣喜感当然就如同乘坐云霄飞车一般,奔荡于层层的惊与喜交错之间,乐趣无穷。

读既晴的《魔》书,就有这样的体验与感觉。

【以下略去】

之二

要想推理小说让人觉得好看,在情节的处理上就必需做到随时带给读者意外惊奇的效果。换句话说,便是要一路高潮迭起,不断抓住读者的一颗心。欲制造此等效果,qi書網*奇书主要靠作者精心设计谜团(疑题)的能力。制作谜团的方式很多,譬如在恪遵公平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营构足以误导读者的“书写式诡计”,定会在故事结束时给读者一个目瞪口呆的惊愕。

笔者个人认为,构成谜团的元素,主要可归类分成三个面向:

1、不可思议的行动之谜(如何)——即犯案者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下好(坏?)事,让查案者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在这节骨眼上,有一般传统式“本尊与分身”的Alibi设计写法,以及犯罪者凭何本事执行几近不可能的高难度行动,如何误导一般人的常理判断,密室状况如何构成,无头尸为何还能像活人般行动……等等。相对的,侦探人物如何演绎推理,解出这些行为的逻辑性和实相,其过程便足以吸引读者废寝忘食、手不释卷了。

2、事件的来龙去脉之谜(什么)——作者所描述的案情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样足以酿成罪案的客观环境因素?各个涉案人物之间的人际互动关系及社会网络是什么样的情形?隐蕴了哪些耸人听闻的秘密?这些都是制造疑谜的素材,由侦探一路查析解剖下来,也是很能扣动人的心弦。如果在技巧上动点手脚,把时空的差距拉远加大,读起来就更有神秘感与“追迫感”了。

3、人心人性知几许之谜(为何)——是对凶嫌以及各涉案关系人可能做案的动机描写。把动机制成疑谜来铺陈故事,带动情节,从抽丝剥茧分析涉案人物心理意向的过程中,读者的心会一直被无数的“为什么”攫住,从中去揣度下手做案的可能性,自己扮演推理分析的角色;同时,人类本性中或多或少都具有那么一点的“八卦偷窥欲”也可以藉此得到满足。

以上三个布展疑题的面向,何者为重?愚意认为,端视作者的偏好与专长而定。若创作时偏重于第一个面向,就比较容易写出像多数日本的本格解谜推理小说或黄金时代英美的古典传统侦探小说来;若往第二个面向迈步,多半会出现像松本清张的社会派推理解谜小说,或阮蝶娥(Ruth Rundell)、玛莎格林姆丝(Martha GrimeS)等人的英式悬疑推理解谜小说;至于第三类,我觉得比较难以写得讨好,但最有意思,例如美国电影“Seven”、“处女座”、及“The Sixth SenSe”等。

当然,若有本事同时融合三者,保证其好看度、过瘾度一定十分强劲,并含蕴一定的人文深度。如能锦上添花地好好经营“侦探人物的特性”,则绝对是一部叫人读后回味无穷的极品之作了。

谈到这里,便引出另外一个思索点来了:作者本身对于创作推理作品所握持的理念和挥笔布展故事时所决定的切入点,都足以决定整部小说以何种风格与面貌问世。譬如既晴偏爱玄奇迷离的浪漫情怀,便会施展魔法妄想神功,创作出辛辣味重的魔幻写实推理,来宰控读者的神经;蓝霄擅于反映校园青年学子的心理,便创作出幽默轻松中却一点也没流失严密逻辑解谜的校园推理系列来;胡柏源熟悉他生活环境的“山城”小镇,便栩栩如绘铺陈出让人觉得温馨亲切的郑组长与蔡鸟小陈二人搭档社会派警察办案小说;叶桑爱探讨社会男女的奇情和诡异氛围,便以极富浪漫炫丽的笔法写出一篇接一篇的社会犯罪推理;思婷爱向不可思议的行动和作为挑战,乃以大陆特殊的政治社会当背景,写出几篇推理性和反讽性甚强的解谜佳作来;蔡一静有别于蓝霄之从学生的角度出发,她由老师的角度下笔,交叉配合另一要角——办案的警官,描绘出校园推理的另类精采;余心乐爱反映欧洲华洋人文的生态互动,便取味道较为轻淡、偏向文学描述的小品式欧陆社会人文风格,却也没忽略应有的推理解谜元素,来网住读者的心。

也许读者会趁此提出一问:台湾到底需要推广什么样的推理小说?这是大哉之问,回答起来可有点复杂了。

1999年,中国时报人间副刊举办百万元推理小说征文比赛。2000年4月评审结果揭晓之后,入围作品的内容与风格,却让许多推理小说的行家跌破眼镜并令人失望。主要的争议是在,前两部的入围作品,由技法与定义的角度观之,充其量不过是“社会奇情犯罪小说”,内涵上可以说是“文学小说”大过于“推理小说”,更谈不上是真正的解谜推理小说了。

既然没有一篇以纯正解谜为主的推理小说入围,为什么中国时报会以推理小说的名义举办征文比赛呢?我想,这乃是认知与共识不足有以致之。大概是主理其事的人并没有把推理小说的定义划得十分清楚。显然主办单位认为,只要稍微含有一点犯罪意涵的作品都能列入推理征文的范围。这个认知,是属于推理小说的“广义界定”,当前欧洲多采此一认定;目前台湾地区的读者,对于推理小说的概念仍多半停留在日本“本格解谜”和英美传统“Whodunit”(谁是真凶)的层面上,也就是比较习惯于接受“狭义界定”的侦探推理小说,所以对于中国时报的征文,自然会抱有希望从中看到解谜推理佳作的期待来。

既晴的这部《魔法妄想》杰作,便在时报以广义推理小说为名,实则在选取比较文艺走向的作品原则之下,被舍弃而无缘上榜了。

由此观之,今后国内出版媒体如有意再举办侦探推理小说征文比赛,首先似应开宗明义说清楚讲明白,宣称是举办“狭义的”或是“广义的”推理小说征文比赛,以免作者及读者产生误解与过度的期待。

不管创作推理小说的作者想怎么说、怎么写,出版者、编者、读者和评论者都应该容许百花竞开、百鸟齐鸣,这样,台湾的推理文学才有可能呈现多样化发展,让各门各派林立,争奇斗艳,而不仅仅限囿于一家之言、一言之堂。

或许,在不脱离公平游戏规则与逻辑解谜的基调之下所创作出来的狭义推理作品,我们不妨称之为“侦推小说”(侦探推理);在广义界定原则下所创作的作品,称之为“犯罪小说”。两者可以相互认同,和平共存,统称为“推理小说”。只不过在发表或征文的时侯,作者或编者必须在篇首特别标明该作是“侦推小说”(也可用“狭义推理小说”一词) 或是“犯罪小说”(也可用“广义推理小说”一词)。例如既晴的《魔法妄想》一书,我们可以在封面上称之为“狭义推理小说”或“侦推小说”,当然也可以依习惯沿用日本的标示法称之为“本格解谜推理小说”!

今天推理小说在全世界的发展,大体上已有趋向广义之势,台湾似也应顺应潮流,调整脚步,以开放的胸怀接受这股潮流。 

之三

近两、三年来,台湾财力较为雄厚的大出版公司纷纷斥资翻译引进英美现成畅销的名家作品,不惜工本造势大卖,除了赚到利润之外,当然也不能否认的确有引进他山之石以攻错的借镜之效,广开华文读者的眼界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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