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也是很拼的。
如果那假宇文温是杨坚派来的,那就绝对不会节外生枝,入了府当务之急是和杨丽华“接上头”,哪有时间祸害他的妻妾。
假宇文温如果对尉迟炽繁下手,至少五成几率露陷,就算此人真这么想,杨坚派来巴州的头目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免得坏事。
顺利入府后,假宇文温顺利接头,肯定会要求杨丽华服侍,那他就只能有一种结果:失败。
两人独处,基本上可以确定杨丽华会宽衣,如果假宇文温敢上,那么杨坚就敢杀他;如果假宇文温不上,杨丽华会起疑心。
事情迟早露陷,但杨丽华不会抛夫弃子,假宇文温要么被其私下赶跑,要么被“大义灭亲”。
所以宇文温大概推断出来,“我老婆被**害了”这种事情应该是讹传,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面露微笑。
“使君想通了?那卑职就放心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宇文温几乎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面前竟然坐着郑通。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宇文温的质问,郑通有些无奈,方才他听说宇文温正在吃早餐,便在门外求见,是宇文温让他进来的,结果还没说话却又自己走神了。
“使君,昨日那一场诗会,真是让卑职心惊胆战。”
郑通是真的担心,担心宇文温心智大乱后闯祸,如今见着对方走神之际面露微笑,心知已经想通其中关节。
“嗨,别提了,接连作了几首诗,这烂摊子怕是收拾不过来了。”
“使君,莫非也觉得那位关郎君不妥?”
“当然不妥了,那位关郎君想必来头不小,要是一个不留神,我等怕是就走不了了。。。”
宇文温说完陷入沉思,他如今回过神来之后,对那位关郎君的身份起了疑心,观其言谈举止,还有孔、沈两位的态度,似乎关郎君的地位不低。
至于其身边那位,美则美矣,宇文温倒不是很在意,他家中妻妾与之相比毫不逊色,再说天下多得是,总不能见了就抢。
“使君,问题就出在这女子身上。”
“此话怎讲?”
“该女子想来是关郎君的侍妾,并非正妻,否则也不会在酒肆做斟酒倒茶之事,卑职观其言行举止,不似一般人家侧室。”
郑通做过街头看相算命的“麻衣神相”,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他说的也没有错,正妻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服务非夫君的客人。
“难说,也许是出嫁的名门闺秀,夫家败落之后,被哪个权贵看上了做小,这也未曾可知。”
“但此人举止和关郎君联系在一起,不能不提防,如果是陈国宗室一类,使君要小心无法脱身。”
“宗室么?”
宇文温脑海里浮现出关郎君的模样,他首先觉得此人是“肥宅”,一副熬夜过度撸太多的模样,当然换做这个时代的说法,是有些酒色过度。
如果说是逍遥宗室藩王,那倒也是说得过去,当然这不是重点,区区藩王他乎,在乎的是更高一级的人。
陈国天子陈叔宝,这家伙不喜政务,一如历史上的各种“后主”般,喜欢花天酒地和女人,陈叔宝尤其喜欢游园作乐妃子和幸臣一起把酒言欢,吟诗作曲。
基于男人的心理,宇文温对这种场面是喜闻乐见,但基于理性,他可不想掺和。
昨日他飙了几首诗,都是传世的名诗,肯定传到陈叔宝耳中,想必这位是“龙心大悦”,不顾一切要把他揽入朝中重用。
“重用”二字有些讲究,所谓重用不是让他当封疆大吏,主持一方军政,基于陈叔宝的爱好,大约是让他做近臣,每日里陪着游乐、作诗。
那他就再也回不了巴州了!
宇文温可不想在建康虚度光阴,这位关郎君怎么看怎么可疑,他琢磨着那个女子的言谈举止,越想越觉得蹊跷,甚至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
莫非关郎君是陈叔宝,那就是“传说”中的宠妃张丽华?
这念头甚至让他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计划:活捉陈叔宝,强占张丽华!
关郎君要真是陈叔宝,极有可能还会邀请他聚会,到时候只需要一把短刀,就能轻而易举的挟持对方,然后连带着把美人张丽华也掳走。。。
然后陈国再立新皇帝,尉迟炽繁多了个“妹妹”,府里多了个“丽华”,接着妻妾们拉帮结派宅斗,后院失火,他被烧得焦头烂额。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宇文温不确定关郎君是否真的就是陈叔宝,毕竟他没见过真人,历史资料上陈叔宝的画像也不知真假,这玩意到底是还是写意都两说。
就算挟持了陈叔宝回去也没什么大用,陈叔宝的弟弟有将近四十个,成年的至少有十人,也就是说陈国随时可以将一个宗室拥立为帝,然后遥尊陈叔宝为“太上皇”。
但最关键的问题在后面,万一上位的是个天纵奇才,那该怎么办?
陈叔宝不理国事,每日里寻欢作乐、沉湎酒色,历史留名的昏君,他治理下的陈国就是冢中枯骨迟早完,万一宇文温把他弄走或干掉,新即位的皇帝是个明君,那可就不妙了。
改革弊政,励精图治,整顿兵马,时不时来个热血北伐,这是把猪对手换成神对手,作死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宇文温没再纠结:“此人地位想来不低,极有可能是宗室,看来确实有些不妙,你的意思?”
“使君,卑职方才问过崔掌柜,明日就可以启程了。”
“今日不行么?”宇文温觉得有些事不宜迟,他昨日作的诗迟早会被陈叔宝看见,多耽搁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郑通摇了摇头,他们的船队要溯江而上,穿越周、陈两国交战区,不说周国那边,光是陈国这边就得打点关系,这事情不理顺就急着上路,到了关键时候可能会出纰漏。
“既如此,那就明日再说吧。”
就在这时,张鱼禀报说有人送来请帖,宇文温拆开仔细一看,苦笑着对郑通说道:“看看,关郎君今日有约。。。”(。){重庆大学巨。乳校花自拍,真正的巨。乳照片请(岛dao1233秒即可复制)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影武者 续()
自从事泄被抓之后,阿狗一直提心吊胆,同时又后悔不已,不是后悔参与这件事,而是后悔为何那晚没有一亲芳泽。
天仙般的美人,不,真的就是仙女,不止一个而是三个,就在自己眼前,握着自己的手,可自己竟然缺心眼没有和她们一夜**!
身上的伤口是真的,浑身疼痛也是真的,可是若要行房,要和这三位仙女行房,就算事后伤口崩裂而亡,那也死而无憾了。
我当时为何那么蠢,装什么伤重昏迷啊!!
阿狗自幼困苦,是一个明日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的乞丐,沿街乞讨被人欺负,甚至一条流浪狗都能欺负他,苦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
直到有一天,几名彪形大汉在街角拦住了他,然后带到一处院子里,见到了一个叫自称是“新安伯”的人,于是时来运转了。
“你,今日起按着我的要求做事,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小的不过是个要饭的。。”
“从今日起,你就是西阳郡公宇文温,不再是臭要饭的了!”
“啊?”
当日的对话,又在阿狗耳边回荡,有幸被人选做假货,赚入邾国公府里来,要救那什么杨丽华。
事成之后会有回报,有大房子,有吃不完的米饭,有大片良田,还有随自己任意摆布的侍女。。。
阿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一切都得按照步骤来,那个新安伯很凶,所以对方的要求他不敢不听,包括不许“动”杨丽华,不许打西阳郡公邾国公府邸女眷的主意,以免节外生枝。
结果呢?早知如此,还不如,还不如。。。
想到这里,阿狗脑海里浮现出三张面孔来,那是让他永远忘不了的三位女子。
那日,浑身是伤的阿狗顺利被人救入邾国公府,见着邾国公的妻妾,瞬间那话儿就有了反应,只是勉强压了下来,才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他见识少,却真的觉得三位女子真的是天仙下凡,他体内一个男人的**,从未如此强烈过。
如果那晚,他把新安伯的告诫抛诸脑后,至少和其中一位仙女共度良宵,那该是多么的快活!
所以阿狗被抓以后,一直祈求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个宇文温看重自己,看重自己的样貌与其一致,然后留在身边随时“备用”。
总有一日,会有机会让我得到其中一位仙女!而现在,终于成功一半了!
狗屁的毁容后带着钱财远走他乡,那日子有什么好过的,要是能和仙女共度良宵,即便是随后就死那也值得了!
想到那三位貌美如花的仙女,阿狗只觉得小腹发热,他决定服服帖帖听从宇文温的使唤,安心做一个影子,安安分分。
等对方放松警惕,而自己又将其生活习惯还有各种底细弄清楚,不要说得尝美人,就是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到时候,死去的宇文温就是卑贱的阿狗,而卑贱的阿狗,就成为尊贵的邾国公,三名仙女就是他的,还有享之不尽的。。。
腹中一阵剧痛传来,阿狗只觉得有无数把刀在自己肚子里绞着,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拼命的抠着肚皮想要把刀取出来。
胃部一阵火辣,随后一股水涌了上来,从口溢出的却是鲜血,阿狗的意识很快便消散而去。
“怎么会。。。怎么会。。。”
血如泉涌,从嘴中潺潺流出,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
牢门打开,面无表情的宇文温走了进来,见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阿狗,忽然拔出别在腰间的气铳,对准阿狗的脑袋,打光的弹丸。
血腥味弥漫开来,阿狗的脑袋如同开瓢的瓜。
“郎主。。。”
宇文十五和李三九见着这场景面色发白,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为宇文温的决绝所震慑。
“这种事,也只有我亲自动手才行啊。。。”
宇文温收好气铳,他人性中的阴暗面小小的展示了一次,避免毒不死此人,直接来个爆头。
“郎主,此人自己寻死,若刚才选择被毁容然后拿着钱财远走他乡,那就能保住命了。”
李三九感叹着,方才他拿的茶壶并没什么玄机,宇文温在进来之前,给阿狗喝的那碗水就已经下了毒,只是距离发作还有一段时间。
宇文温决定给对方最后的机会,给出两个选择,若是选对了有解药,结果。。。
“郎主说得对,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厮主动要求留在郎主身边,肯定是动机不良,也就是想日后趁着大伙不注意,来个鹊巢鸠占!”
宇文十五冷笑着,宇文温事前已经把如何处置阿狗的决定告诉他俩,而且只带他俩个进来“行事”,正说明两人是宇文温心腹中的心腹。
“你们两个收拾收拾,把他的脸毁了,然后寻块好墓地他安息吧。”
“是,郎主!”
宇文温转身离开,丝毫没有为“暴殄天物”而感到后悔,影武者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可宇文温并没纠结多久,立刻做出决定:此人不可留。
一个音容笑貌和自己无异的影子,一个熟知自己生活习惯和日常行为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取而代之,所以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一定要铲除。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这么个影子在身边,宇文温知道自己迟早会被鹊巢鸠占。
怕妻妾被祸害,可以阉了此人,但由此造成的心理扭曲,只会让其日后的报复愈发疯狂,宇文温不想那么麻烦,所以要斩草除根。
所谓影武者,他怕是要被其反噬。
并不是没有给对方机会,只是这位心思果然不单纯,竟然要求留在他身边,既如此,解药是没有了,去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吧!
走出外面,夜色下院子角落里转出一人,却是尉迟炽繁,她快步走近,见着宇文温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随即冲上前紧紧抓住夫君的手。
尉迟炽繁身后跟着数人,当先的符有才见状松了口气,示意几名手持棍棒的健妇散去,
“二郎。。。”
“没事,都解决了。”
宇文温淡淡的说道,将夫人揽入怀中,他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由尉迟炽繁负责,一旦从地牢里出来的“宇文温”没能作出那手势,那就说明是假的。
“到时候,三娘不要犹豫,该动手就动手,出来的既然是假货,那十五和三九恐怕至少有一个已经。。。那就都杀了吧!”
这是宇文温叮嘱她的话,每个字都如同针一般,刺在尉迟炽繁的心头,她怀中那杆气铳,真是不想有用到的时候,成日里防来防去的,真是让人身心疲惫。
“怎么的,眼角怎么有泪花?谁欺负三娘了?为夫为你做主!”(。)
第一百七十八章 问题 续()
刘桃枝听得宇文温这么一问,并没有出现惊讶之色,那日他迫不得已,当着数人的面指出吴明身上印记,已经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按说他就不该说出来,可实在是忍不住,那印记是自己亲手弄在儿子身上的,作为一个父亲,刘桃枝实在不能保持沉默,所以就要面对因此带来的后果。
“郎君所说,老朽无法回答。”
“是么,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某日忽然喝凉水呛死,亦或是吃饭时不小心噎死。”
“那人的生死,只在郎君一念之间,郎君让他活,老夫不说什么都能活,郎君让他死,老夫什么都说了他还是得死。”
“本公又不是阎罗王,哪能一言定人生死?”
第一回合较量结束,面对宇文温的威胁,刘桃枝泰然处之,不过宇文温本就是说说而已,他没低劣到用这种手段要挟对方,只是提醒对方自己已经知道此事。
刘桃枝一把年纪,
见过的风风雨雨不知道有多少,些许威胁就想让对方开口,宇文温可没有这么幼稚。
热身结束,转入正题,宇文温不是谈话节目主持人,要营造气氛以便引出各种催人泪下的故事,他很忙,所以懒得嗦那么多。
“本公手头紧,养不起那么多不知所谓的囚犯,刘桃枝,本公只问你三个问题。”
“请问吧。”
“高氏一族,是不是有神经病?或者说,除了齐神武,他的儿子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此言一出,刘桃枝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问的是这种问题,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别的不说,都是已经故去的人,你关心这种事做什么?
听得宇文温重复了一遍问题,刘桃枝陷入回忆之中,许多人的样貌出现在脑海中,最让他难以忘记的,是老郎主高欢。
多少年了?当年元魏怀朔镇的队主贺六浑,从区区兵户出身一步步走到巅峰,这样的人物会是脑子有问题么?不可能!
至于随后那几位。。。
“这个问题,你不用急着回答。”
“那么郎君何故要问?”
“闲来无事。”
宇文温淡淡的说道,这问题纯属“私人兴趣”,后世的历史爱好者们,对于北齐的高氏家族很感兴趣,各位高某的种种奇葩言行、事迹,许多人猜测搞不好祖孙三代都是遗传神经病。
刘桃枝有些奇怪的看着宇文温,他实在搞不懂这年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莫非长安的那位说的对,宇文温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