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叶小舸,她虽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叶小舸的骨血已经融到了周樵樵的骨血里,她看见她,就像看见他,
尽管男女有别,尽管他俩性格也不相同,可沈阡陌就是能看出他们的相通之处。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树上结出来的果子,外表或许有差别,内容却大同小异。
就像周樵樵常年不离身的那个小小的和田玉如意手把件,沈阡陌不止一次看到他握在手里把玩,知道那是真正的古董,他们家祖辈上传下来的,他爱惜的不得了。那块玉如意得了人的灵气,质地温润,即便有人开出天价,他也不会卖。
而叶小舸脖子上挂的那个玉如意挂件,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周樵樵那个是一对,无论是色泽、品相、雕工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叶小舸的这个如意小了一点。
也许正像程铮说的,叶小舸和周樵樵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他们的世界连在一起,谁也走不进。
沈阡陌看着叶小舸和程煜边吃边聊,十分起劲的样子,意兴阑珊。从心底里,她讨厌见到这个女人,她的幸福对别人来说多么残忍,就连她笑起来的样子,沈阡陌都觉得厌恶。
叶小舸哪里知道沈阡陌转着什么心思,只觉得她好像忽然间就不怎么说话了。可小舸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也是,沈阡陌要能喜欢她,那更奇怪。
情敌还能亲如姐妹的,只存在于某些男人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叶小舸自问不是那么宽厚的人,因此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沈阡陌最好。
叶小舸开车走的时候,沈阡陌在车里看着她的车从停车场驶出去,默默记下了她的车型和车牌号。她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上,吞云吐雾中看着天渐渐黑了。
刚回到家,叶小舸就接到周樵樵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她,了庆节军区要授衔,他升了一级,被授予大校军衔。
“真不错,你太棒了。我在医院干到退休,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军衔。”叶小舸虽然已经从叶小美那里得到消息,但还是衷心的向周樵樵表示祝贺。男人有时候需要被崇拜的感觉,尤其是被自己爱的女人崇拜,能让他们心理上得到很大满足。
“你要是在广州就好了,可以参加授衔仪式。”周樵樵不无遗憾的说。“你们的授衔仪式安排在哪天?我看看赶不赶得及请假飞广州。”叶小舸把台历拿过来看日子。
“二十八九号吧,提前两三天,这次要授衔两个少将,一批校级,谢克榛亲自到广州来,所以具体时间还没定。”周樵樵道。“谢叔叔亲自去啊,你们这次授衔场面搞的挺大嘛,军方第二大BOSS驾临。”叶小舸笑呵呵的说。
军委二把手谢克榛的父亲和小舸爷爷叶一民当年是一个部队里出生入死的战友,谢叶两家一向是世交,因此小舸一听到谢克榛要亲自去广州出席周樵樵他们的授衔仪式,心里特别高兴。
“就是因为他要来,所以军区为了接驾才要大张旗鼓搞仪式。我听谢羽杨说,他爸这回要把南方几大军区都视察个遍。”周樵樵和谢克榛的儿子谢羽杨关系不错,两人上小学时还坐过同桌。
“小羽会跟谢叔叔一起去?这一趟视察少则一个月,他刚新婚,舍得离开家才怪。”叶小舸咯咯一笑。她和谢羽杨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那时候还都是小孩子,她和周樵樵偶尔闹别扭,谢羽杨没少给他们当通讯员递纸条。大人们有时开玩笑,叶小舸将来要嫁人,不是嫁给周樵樵,就是嫁给谢羽杨。
“你见过他老婆没有?”周樵樵问。“见过啊,政治局黎明城的孙女儿黎小梨嘛,今年才二十岁,比小羽小八岁呢。”叶小舸回北京后和那对小夫妻见过两次,印象深刻。
“你能不能别叫他小羽啊,叫得那么亲热,小心有人会吃醋。”周樵樵笑着调侃。“呦,看不出你还是个醋男。我跟谢羽杨认识二十多年了,一直这么叫他,改不过来了。”叶小舸故意和周樵樵开玩笑。其实他们都知道,小舸跟谢羽杨纯是朋友,没别的。
两人说笑一阵,叶小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告诉周樵樵,她见过沈阡陌。“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程煜姐老公的表妹。”周樵樵嗯了一声,并没有对这件事表现的很关心,他早知道沈阡陌和钱家的关系。
“小舸啊,以后尽量别跟她见面,她那个人有点各色。”周樵樵思忖片刻,叮嘱叶小舸一句。叶小舸道:“我也觉得她有点冷冷的,不大理人,不过……她要是对我很热情,我更吃不消。”
周樵樵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没有接她的话茬,小舸也就顺带把话题扯到别处,两人一直聊到临睡前才各自挂断电话去睡。
自从周樵樵说起了庆授衔的事之后,叶小舸就上了心,看着日历数日子,想和别人调班,把了庆假期提前调休,无奈院里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病人最多的时候,一时间调不开人手,叶小舸花了不少心思,才好不容易空出两天的假期。
把假期安排好了,她打电话给谢羽杨,约他出来吃饭,顺便问问这次授衔的事。两人约在一家意大利餐厅。谢羽杨在总后勤部任职,和小舸的堂哥叶小舫在一个部门,出来吃饭也是一身军装。
“今天咱俩出来吃饭,给你夫人知道了,不会生气吧。”叶小舸故意开玩笑。谢羽杨摇头:“不会的。你就是去我们家吃饭,她也没脾气。”
“是吗,她这么听话呀。那怎么上回我去你家,容阿姨跟我说,小羽可听他媳妇的话了,小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对错他都顺着她。”叶小舸搬出谢羽杨他妈的话揶揄他。谢羽杨只是笑笑:“她一个小孩子,我跟她计较什么。”“也是,她才二十岁,刚够年龄就被你骗走了。”谢羽杨淡淡一笑。
叶小舸打量他,由衷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发现你结婚以后变多了,以前你都不爱笑的。”谢羽杨拧眉:“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叶小舸笑:“你自己当然不会有感觉,你上学那会儿特严肃,不苟言笑,樵樵说你面部神经不发达,笑一笑要调动太多肌肉,所以你懒得笑。”
“哈哈。”谢羽杨大笑起来,忍住了,跟叶小舸道:“这个周樵樵,他怎么这么损啊。也是,他上学那会儿就敢画连环漫画讽刺班主任,我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敢做不敢说的。”叶小舸会心一笑:“敢说话不要紧,满嘴跑火车就不行,其实我有时候觉得男人还是深沉一点好,给人感觉有大将之风。”“你这话,我当你是夸我。”谢羽杨打趣。
闲聊几句,叶小舸切入正题:“樵樵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这次他们军区授衔,谢叔叔会亲自出席,是不是?”谢羽杨点点头:“我爸这次准备几个军区都走走,日程表安排的不算紧,所以空出一天留在广州参加授衔仪式。”
“你跟不跟着去?”叶小舸问。谢羽杨道:“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我爸非让我跟着去。”听他这么说,叶小舸心思活络起来:“你们几号走?”“二十七号,怎么,你想跟着一起去?”谢羽杨一下子就猜到叶小舸的意图。
“我是想去,樵樵的授衔仪式,难得一次,我想去看看。”叶小舸微微一笑。“他以后升少将、中将、上将,是不是你都得跟着?”谢羽杨开玩笑的向小舸眨眼睛。“不行吗?”叶小舸哼一声。
“行,谁说不行。这事我替你安排,到时候通知你。”谢羽杨痛快的答应了。他们这群人,叶小舸找谁办事,谁能不帮她。
回家路上,叶小舸独自开着车,时近中秋,夜风有点凉,她摇上车窗。前方一百多米处好像发生了车祸,看样子警车还没到,一群人站在马路边上。
小舸想踩刹车降低车速,可是刹车好像失灵了一般,怎么踩也没用,车速始终降不下来。她吓了一跳,赶忙拉变速杆换低挡,心里告诉自己别慌别慌,一定要稳住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幸运的很,车速终于慢了下来,虽然免不了蹭到路牙石,好歹车停了下来。
恰好这时,谢羽杨开车从另一个岔路口过来,看到叶小舸从车上下来,忙把车靠边停下,下车去看看究竟。
“怎么回事,车坏了?”谢羽杨走上前问叶小舸。叶小舸经过刚才那一番,早已一身冷汗,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刚刚刹车好像失灵了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我只好减档。”“刹车坏了?”谢羽杨走到小舸车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侧车轮已经开到了路基上,危险地很。
“天已经黑了,我送你回家,你先给4S店打电话,让他们把车拖回去检修。真要是刹车坏了,得好好检查检查。”谢羽杨陪叶小舸站在路边等维修人员来。
很快,4S店的维修人员来把叶小舸的车拖走了。谢羽杨打开车门,让叶小舸上他的车。“我的车怎么好好地刹车会失灵呢?”叶小舸想不明白,白天还好好地,怎么晚上就坏了。“这可说不好,可能有多种原因,得专业维修工检查过之后才能有定论。”谢羽杨发动汽车,把车开到路上。
“幸亏我刚才车速不快,要是停不下来非撞上前面的车不可。”叶小舸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开车本来就危险,所以在市内车速不能过高,这时候正是堵车的时候。”谢羽杨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路况。叶小舸靠在座位上,想着一定要把车好好检查一番,这样的事防患于未然,可不能再有下次。
接到4S店工作人员电话是在第二天,对方告诉叶小舸,经检测,她的车刹车像是被人蓄意破坏过,底盘下的刹车油管一直在漏油。
这个消息让叶小舸心惊肉跳,是谁这么恶毒,要蓄意破坏她的刹车系统?这可是会出人命的,谁这么恨她?
叶小舸想把这事告诉周樵樵,想了想又算了。周樵樵这些天一定是忙着授衔仪式的事,告诉他怕他担心,还是不打搅他的好。可也不能不找个人商量,这件事非同小可,已经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了。
思来想去,叶小舸最先想到的还是叶小美。叶小美主意多,找他商量准没错,更何况车还是他搞给小舸的,不找他找谁。
叶小美听了小舸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他哪里想到会有这种事,赶忙和小舸约好了一起去修理厂。
详细询问了工作人员之后,叶小美把叶小舸拉到一边:“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没出医疗事故出人命吧?”“我哪会出医疗事故,我又不是拿手术刀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和人家结仇的人吗。”叶小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会跟她过不去。
“那就是周樵樵得罪人了?”叶小美心里盘算,忽然想到钱翊头上去了。那天他们在奥都,钱翊被周樵樵泼了一脸的酒,想必是怀恨在心,可是,也不至于伤人害命吧。他要恨,也是恨自己和程煜才对,怎么会恨到叶小舸头上去呢?这事得好好查查。
“哥,你说怎么办呀,这车就算修好了,我也不敢再开了。”叶小舸看着自己那辆蓝色宝马MINI,总觉得不放心。
叶小美想了想,安慰他妹妹:“这样吧,你先委屈一段时间,坐地铁上下班,等我把这件事查一查,你再自己开车。这事要是不查出来,别说你了,我都不安心。”
叶小舸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点点头:“也只能先这么着了。对了,这事你先别告诉任何人,我不想家里人替我担心。”“好。”叶小美也不想惊动他爷爷和其他人。
然而出乎叶小美意料,他暗中查了整整两个星期还是没有头绪,医院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他想办法调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端倪,车送到交警队又检测了一回,结论和4S店维修人员的结论一样,刹车被人蓄意破坏。看来这件事是高手做的,绝不是一般人。
怀疑要有证据
另一边,谢羽杨安排好了行程,通知叶小舸。叶小舸和同事调了班,准备去广州参加周樵樵的授衔仪式。时间很紧,她只有两天的空,仪式一结束她就得飞北京。
谢克榛一行飞广州的专机上,谢羽杨和叶小舸坐一起,向她问起刹车的事。叶小舸告诉他,她堂哥叶小美第二天就把车送到交警队去鉴定了,和修理厂结论一样,说是被人蓄意破坏了制动系统。
“这可麻烦了,有人故意要使坏,而且在暗处。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谢羽杨沉吟着问。叶小舸摇头,提起这件事就心烦不已:“我哥查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头绪。”
凭叶小美的关系,查了这么多天还查不出来,足以说明问题。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手段不低。“他又不是侦察兵出身,怎么还亲力亲为了,找中央警卫局的人帮忙啊,那里都是行家,特种部队里的精英。”谢羽杨出主意。
“算了,值当出动中南海保镖吗,警卫局那么忙,了家领导人安全还顾不过来呢,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大不了我不开车了。”叶小舸道。
谢羽杨点头:“暂时还是不要开车的好,防患于未然。等你回北京,让小航去警卫局找专家来查查,一定要把搞破坏的人揪出来,不然你还是不安全。”
叶小舸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休息,心里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周樵樵。他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和他商量,这次的事性质恶劣,不告诉他心里总觉得不安。
飞机在广州军区的军用机场降落,以周永安为首的军区领导们亲自到机场迎接谢克榛一行。周樵樵看到谢羽杨从飞机上下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叶小舸,心里一笑。小舸就是小舸,她总能想到办法出现在她想出现的地方。她就是这群人里的公主,天生具有一种难得的亲和力,让这些男人们竭尽所能的帮她。
“我把你老婆安全送达,你怎么谢我呀?”谢羽杨开玩笑的捶了周樵樵一拳。周樵樵眨了下眼睛:“要不,我开飞机去把你老婆也接来?”两人说笑几句。
授衔仪式被安排在军区大院的礼堂里,现场被布置的庄严肃穆。除了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周樵樵和一众等待被授衔的军官坐在前排,叶小舸和谢羽杨坐在后几排。
谢羽杨看着周樵樵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向叶小舸道:“以他现在的风头,用不了几年,就会晋升到少将,跟你堂哥一样,了内最年轻的少将。”叶小舸轻叹:“我倒不希望他提的太快,仕途过于顺利,人容易浮躁,他比我大哥在待人接物上还是差了一点,不够沉稳。”
叶小舸这么说,谢羽杨有点刮目相看,叶小舸知道他怎么想,淡淡一笑:“怎么,你以为女人都是盲目的么,就算全世界都夸他,我自有我的想法。”谢羽杨点点头:“不愧是叶小舸,说出话来就是有水平。”“得,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会骄傲的。”叶小舸耸耸鼻子。
仪式结束后,周樵樵从台上下来,没有回自己座位,径直走到叶小舸身边的空位子坐下。叶小舸看到他肩章上的两杠四星,钦佩道:“大校了,你这是坐着火箭升迁啊。”“可不是,二十八岁就是大校,够别人多熬十年的。”谢羽杨打趣的说。
“你羡慕啊,咱俩换换怎么样?我这只左胳膊里到现在还有固定钉没取出来。”周樵樵指着自己的胳膊。谢羽杨笑笑:“我没你那么拼。”周樵樵看了叶小舸一眼,见她正凝视着自己胳膊,安慰她:“不用担心,我前几天才去陆总拍了片子,尤砃说,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叶小舸宽了宽心。周樵樵脑筋一转,靠在她耳边道:“你猜我离开陆总的时候看到谁了?”“谁?”叶小舸一时没反应过来。
“任天戈。”周樵樵揭晓谜底。叶小舸哈的一笑:“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