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 第21部分

　　朗浩呼痛：“你总得给我思考时间吧……”

　　羊羊气死了：“这个问题还用想吗？”

　　“我们刚才讨论的是施虐狂和受虐狂的问题，你这么突然一转，我还不大适应……”

　　羊羊怒视他：“我知道了，你肯定还是觉得我并非你的绝配对象，所以不愿意违背你的良心，说找到我是你的幸运！”

　　羊羊怒冲冲甩掉他，大步流星地冲到前面走。

　　朗浩皱眉：难怪大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到底是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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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地在人行道上疾走，行人纷纷注目，知道是小两口起了纷争，有的好笑，有的好奇。

　　朗浩也有点恼了，他最不喜欢被别人行注目礼，他在考虑要不要干脆一走了之，让羊羊自己冷静冷静——可是，看到羊羊在前面怒气冲天，冲锋女战士似的背影，又有点心疼，这丫头，穿高跟鞋都能走这么快，难道不脚疼么？

　　羊羊突然一转身，进了路边的一家超市，朗浩只好跟了进去，看羊羊在里面左一包，右一包地拿零食，很快便抱了一大堆，连着几瓶沐、浴洗发精的，都丢到朗浩身边的收银台上，冷眉冷眼地：“付钱！这是生气费！”

　　朗浩苦笑一下，掏出钱包买单。

　　两个人各自提了一大包东西，走出超市，朗浩刚开口说了一句：“生气费已经付过了，你该不生气了吧……”

　　见羊羊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浮起一个微笑，朗浩松口气，正以为危机过去了，却见她往前迈了一步，叫了一声：“卫阿姨。”

　　朗浩才知道那个笑容不是给她的，而是他右前方三十度角的一个中年妇人。

　　那个妇人四五十岁年纪，衣着大方简洁，气质斯文，面目清秀，只是脸色看上去甚是憔悴，她见了羊羊，也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羊羊啊。”

　　这虽说是个微笑，却是充满了苦涩和哀伤的味道，她的周身气氛，都是心灰意冷的，朗浩有点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果然，羊羊又上前一步：“卫阿姨，您身体好点了吧？怎么今天一个人上街了？”

　　卫清点点头：“嗯，我已经没事了，正要去超市买些东西。”

　　她一双眼睛看向跟羊羊并肩站在一起的朗浩。

　　羊羊拉了一把朗浩，向卫清介绍：“这个是我的男朋友，朗浩。”

　　“哦。”卫清看着眼前一对璧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大约是又转念想到了自己女儿的遭遇，不由一瞬间红了眼圈。

　　她勉强笑着：“你们出来买东西？”

　　“正好路过，买点零食。”羊羊关切地：“卫阿姨，您有什么东西要买，我陪您一起去吧，您身体不好，不要在外面待太长时间。”

　　卫清摇摇头：“不用了，羊羊，我的美容院就在这个附近，出来走走，很快就会回去的。”

　　她看着两个拎着零食的年轻人：“你们倆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里离羊羊家不近的吧？”

　　事实上，这附近便是朗浩的小公寓。

　　羊羊有点脸红，怕卫清看出来，忙掩饰地笑：“我们来看个朋友，正好住对面小区。”

　　卫清看着两袋子的零食和朗浩手上提的女性沐浴露、洗发精，笑了一下：“你们这个朋友跟你们关系一定很亲近吧。”

　　羊羊的脸更红了。

　　跟卫清再见后，羊羊和朗浩提着东西往公寓走去，羊羊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跟朗浩闹别扭的事儿了，只顾着发愁卫清向老妈通风报信她跟朗浩同居的事了。

　　朗浩看她神色不定，问她：“你刚才干嘛说我们要去看朋友？有提着沐浴露看朋友的吗？真是太奇怪了……”

　　羊羊嘟着嘴：“你知道的，这个卫阿姨跟我妈妈是好朋友，经常见面的……如果妈妈知道我在外面住是跟你同居……后果会很严重。”

　　这么一说，朗浩想到了羊羊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妈，也不禁有些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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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沙沙家事的紧急，估计她得有一段时间不能码字了，小7说实话很发愁，那边的《活肝》被编辑催得火急火燎，这里没有了沙沙的半边天，小7独立也难支撑——

　　那个，先更着看吧，小7支持不住了，只得向大家请假了，先打个招呼，到时候别拍偶啊！

　　黑暗中的火焰第四十九章路海的进展

　　黑暗中的火焰第四十九章路海的进展

　　这次和卫清的偶遇让羊羊明白一件事，卫清无论如何也不会老实告诉她紫灵的父亲是谁，而她安羊羊，也无法对这样一个中年丧女的妈妈穷追紧逼。只是看到卫清那张憔悴心酸的脸，她就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和郎浩的聊天并没有让羊羊理清什么头绪，但是她想档案室一定是个关键——如果事关紫灵最关心的事，也就是她的身世，那么羊羊唯一能想到的，紫灵口中“眼见为实”的东西，大概就是出生证明了。

　　可是出生证明上不会记录紫灵爸爸的名字，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卫清保护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写出来……还会有什么呢？

　　尽管毫无头绪，羊羊仍然决定再去一次档案室。老汪提供的线索她也告诉了牛牛，不幸的是这次牛牛没有给予回报。

　　“那些资料已经派人去排查了。你知道的，资料太多，又年代久远，一时根本无法查出哪件跟紫灵被害的事有关。”

　　羊羊无计可施，只好让妹妹有消息了第一个通知她。

　　第二天一早，羊羊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了医院。她想再去档案室碰碰运气。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接到了路海的电话。

　　路海的口气很焦躁，语速飞快，几乎是一气呵成，“调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我问过医院的几乎所有医生护士，还有紫灵失踪前住院的病人，医院门口卖报纸卖水果的，也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对你说的年轻人有印象。”

　　他有些沮丧。

　　羊羊沉吟了片刻，“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

　　“我马上到，我们见面说。”

　　这下路海有些犹豫了，“还是在花园吧，我奶奶见了你又该乱说了。”

　　羊羊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虽然行事冲动有些暴力，但是对身边的人很是体贴，当下笑笑，“好的。”

　　

　　医院花园的长椅上，路海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紫灵的照片，和一张纸。

　　羊羊接过来，发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名字，还记载着身份，有的旁边还标记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表格做的很粗糙，字体也歪歪扭扭，不过每个名字后面都划着个小小的叉。

　　“这是……”羊羊有些糊涂了。

　　“这些都是我问过的人。”路海压低声音，有些赧然的，“我不是你们专业人士，怕自己问过又忘了，就做了个表格。”

　　羊羊又一次对路海刮目相看，她拍拍路海的肩膀，赞叹道，“你想的真周到。”

　　路海微微摇摇头，“周到有什么用，还是没发现。”他皱着眉头问羊羊，“你说那个知情人会不会看错了？”

　　羊羊一听这话，赶快低头检查了一下表格，没有发现老汪的名字……这是当然的，路海并不知道紫灵频繁出入档案室的事，他想不到一个内科护士和一个档案员能有什么交集。

　　羊羊想了想，“先不管是不是看错，你的调查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路海来了精神，“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有用没……”他拿过那张纸，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这个人是医院门口卖报纸的，他跟我说，曾经见紫灵在医院门口哭过，就是一两个月以前，那天还是半夜，他说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哭的可伤心了。”

　　他说到这语气又黯淡下去。羊羊凑过去辨认了一下，才发现这个人的名字旁边的确画着个哭泣的符号。

　　“还有吗？”羊羊的眼睛有点亮了，她忽然有一种想挖角的冲动，以路海的细心和身手，不去她美羊羊婚姻调查中心简直是屈才。

　　“嗯，还有。”路海又指了一下，“这个护士……”

　　“郑敏？”羊羊楞了一下，秦晓的师父。

　　“对，就是她！她居然告诉我，紫灵就是爱多管闲事！上次我奶奶的事，她不管不问就算了，居然说紫灵多管闲事，我看她肯定有古怪！”路海愤懑的说。

　　郑敏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丑。

　　羊羊简直有点想笑了，可是这个场合实在不合适，只好憋着点点头，“嗯，那我们就去调查调查她。”

　　说实话，她也觉得应该找郑敏谈谈了，照秦晓说的，郑敏相当于这个医院的八卦中心，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羊羊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也许找到郑敏就会事半功倍了。

　　“还有一个人！”路海看羊羊赞同，很是起劲，他加重口气，指着个名字旁边画着个感叹号的人说，“紫灵失踪前她就已经出院了，我费了些力气才找到她。紫灵失踪前，她因为胆囊炎住院，我经常看到她找紫灵聊天，好像很合得来的样子……她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她出院后没多久，也就是紫灵失踪的前三天，她在她家附近的一个餐厅看到过紫灵和费默林！”

　　羊羊的眼睛瞪大了，“费默林？！”

　　“是！”路海沉重的点点头，“不过紫灵好像没有吃饭，只是站在那儿和费默林说了两句话。”

　　“那个餐厅离医院远吗？”羊羊赶快问。

　　“远。离紫灵家也很远。这个人说她本来想去打个招呼，可是后来她女儿叫她，她再回头的时候紫灵已经走了……”

　　也就是说，是专门约在那间餐厅……是费默林还是紫灵的主意？

　　羊羊正要说话，电话铃响了，是牛牛打来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牛牛开门见山的说，“紫灵的指甲里残存着皮肤组织，你知道的。”

　　“嗯，是啊，怎么了？”羊羊想走开一点，可是看到路海为这个案子所做的一切，她觉得没必要瞒着路海了。

　　“紫灵的案子刚刚开始调查，她的DNA也是今天才输入DNA库里。刚才法医在DNA库里搜索的时候发现，那个皮肤组织的DNA和紫灵的DNA部分吻合。”

　　“什么？”羊羊差点跳起来，“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敢肯定，只能说，这个嫌疑人和紫灵有血缘关系，很可能是她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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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好！

　　黑暗中的火焰第五十章羊羊的愤怒

　　黑暗中的火焰第五十章羊羊的愤怒

　　卫清的家是一个三室二厅的公寓，装饰精美舒适，比安羊羊一家四口住的二室一厅的职工家属楼可强多了，羊羊不禁替自己妈妈羡慕这个卫阿姨。

　　卫清请羊羊坐下，给羊羊倒了一杯水，看着羊羊的神色：“是有消息了吗？”

　　羊羊正色端坐：“阿姨，我来，还是要问您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了杀害紫灵的凶手。”

　　卫清睁大眼睛：“那是已经锁定了凶手了？你问吧。”

　　羊羊一字一顿地：“紫灵的父亲，到底是谁？”

　　卫清变了脸色：“羊羊……我说过这个问题跟紫灵的命案没有关系。”

　　“不，现在的证据表面，这个问题不仅有关系，而且，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由这个问题决定的！”

　　卫清紧咬着下唇，脸色阴晴不定。

　　羊羊沉默了一下：“除了这个问题，我还想问您一下，除了……除了紫灵，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孩子？”

　　卫清再也忍耐不了，她站起来，冷冷地：“够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妈**朋友，是长辈吧，你问这些问题是来故意羞辱我的吗？你为什么不干脆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私生子？”

　　羊羊也站起来，看着卫清气得脸煞白，有点担心地：“卫阿姨，您身体不好，别这么激动……可是，您要调查紫灵的命案，这些问题，都是回避不了的……”

　　卫清身子晃了一下，羊羊忙扶住她，却被她用力甩开了，卫清冷笑：“查紫灵的案子，会关系到我的私生子问题？！好，那我就回答你，我这一辈子，就紫灵这一个孩子！让你们这些想窥人隐私的，都失望了吧！”

　　“阿姨，你别误会，我可……我可对您当年的那些隐私没兴趣……”

　　羊羊有点委屈地：“卫阿姨，是这样，牛牛刚才打电话给我，法医在紫灵指甲缝中发现的血迹和皮肤组织，鉴定下来，是跟紫灵的DNA部分重合的，根据重合的程度，可以判断那个人是紫灵的兄弟姐妹。”

　　卫清身形晃了两下，跌坐在了沙发上，脸色白的吓人。

　　羊羊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卫阿姨，你怎么样？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卫清喘息良久，制止了羊羊拨120的动作：“没事，我歇一下就好……”

　　羊羊很后悔，也许应该叫妈妈一起陪她来，万一卫清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在一旁帮衬着。

　　卫清平定了一下，凝神细思片刻，像是突然下了大决心：“羊羊，这个案子……我说的是我的委托就到此为止吧。”

　　羊羊愕然：“啊？”

　　卫清看着她：“委托费我今天全额算给你。”

　　“卫阿姨……”

　　卫清截住她：“别说了，我不想查下去了。”

　　羊羊突然感到一阵愤怒：“卫阿姨，你就因为怕紫灵的生父曝光，连自己女儿的冤死也不想查了吗？你有没有想一下紫灵……”

　　卫清疲惫不堪：“紫灵由警方去调查的吧，警察会还她一个公道。”

　　羊羊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你以为警察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吗？他们也许正在赶来您家的路上。”

　　卫清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卡上有3万元，没有密码，算是你的委托费了。”

　　她把卡推到了羊羊面前。

　　羊羊语塞。她的愤怒和不解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可是她什么都没说，慢慢的拿起那张卡，收进皮包里，再慢慢的站起身，深呼吸，“谢谢卫阿姨。”

　　卫清的表情有一瞬间变的很奇怪，她的嘴唇喃喃的动了两下，又很快闭上，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疲惫的对羊羊摆摆手。

　　羊羊抿着嘴看了她许久，转身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又回头，“卫阿姨，有一件事我想要你知道。这个案子也许到你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对我来说，它才刚刚开始。我妹妹牛牛是警察，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也当紫灵是妹妹，于情于理，我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卫清忽然凄然一笑，“你这么调查，是为你自己，还是为紫灵？”

　　她不等羊羊回答，快速的说，“如果是为紫灵，我可以告诉你，假如紫灵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就此收手！”

　　她的目光犀利的盯着羊羊，不知道是希冀还是恐吓。

　　羊羊的脑子快速转了几圈，她不认为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卫清不懂得分析，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羊羊的行为对结果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而且更重要的是，DNA的结果是警方的情报，比起羊羊，卫清应该更担心如何跟警方说吧？

　　可是她看起来格外的焦躁和不安，难道因为羊羊手里掌握了什么自己也没发现的重要线索吗？

　　羊羊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