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 第17部分

　　她说着，想起了自己的独生女，不由又是一阵深深饮泣。

　　谢蓝温言安慰了许久，语气之诚恳，态度之真挚，差点没把羊羊派给卫清去当养女去。

　　良久，卫清稳定了情绪，由着谢蓝给她擦干了眼泪，声音也基本恢复了平静：“羊羊，你一定要答应阿姨，帮这个忙……不看别的，就看紫灵小时候常跟在你后面跟你讨教功课的份上……”

　　她的眼圈又红了。

　　羊羊怕她又要哭起来，只好答应着：“好的，卫阿姨，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卫清拍拍她的手：“嗯，嗯，好孩子，到时候阿姨会好好谢谢你的。”

　　羊羊想了想，对她说：“阿姨，上次我给您讲过的，紫灵出事前好几次去医院档案室查资料，我觉得这是目前我手里掌握线索中最有价值的一条——您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听她说过什么关于档案室的事？”

　　卫清认真地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没，那孩子不喜欢跟我说她自己的事儿，跟我在一起，也总是顺着我的话讨论美容院的事……你去档案室查过吗？”

　　“前天我得到一个信息，说紫灵去档案室私自查阅查档案的事，当时让她的内科主任听说后很吃惊……她的主任，就是费医生了吧？她失踪前跟他吵过架……”

　　卫清却摇摇头：“他一直是我们家的朋友，不会对紫灵不利的。”

　　羊羊看看卫清，又看着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话的谢蓝，欲言又止，良久才说：“阿姨，你可别那么相信老朋友，现在的人为了利益和权势，什么事不敢做啊！那个费医生眼看就是新任院长了……我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也不见得跟紫灵吵过架就是嫌疑人了，可这事发生在紫灵失踪前，总是很可疑的……”

　　卫清疲惫地，挥挥手：“羊羊，紫灵的工作就是他帮忙给安排的……我们认识他很多年了，费医生是个很好的人。”

　　羊羊沉默了一下，直话直说道：“卫阿姨，您一直不想让我追查费医生，是因为他是紫灵父亲的老朋友吧？您是不是怕这事跟紫灵的父亲有关碍？”

　　卫清苍白的脸更白了，她紧咬着下唇。

　　谢蓝忙拍了羊羊一下，嗔怪羊羊的唐突：“胡说什么！小孩子别乱说话！”

　　羊羊诚恳地：“卫阿姨，您要我追查杀害紫灵的凶手，也得给我提供必要的真实信息资料才行啊，我觉得紫灵的身世一直是她被害事件的一个关键点……”

　　卫清别过脸，声音低低地：“紫灵的父亲早死了……他跟她出事不可能会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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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的火焰第三十九章

　　黑暗中的火焰第三十九章

　　羊羊一时无言，谢蓝嗔怪的瞪女儿一眼，转而对着卫清，语重心长的，“卫清，你也别怪羊羊多嘴，她也是好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羊羊这丫头别的不行，看人有一套的，我就是怕你……”

　　羊羊老老实实低着头站在一边，感慨了一句，关键时刻老妈还是她这边的。

　　谢蓝欲言又止，卫清深深的看了她半天，叹了一口气，“紫灵的存在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利益，至少她父亲那边不会有任何影响……请你们相信，我毕竟不是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可以判断是不是有危险。”

　　话说到这个地步，羊羊和谢蓝也都不好再纠缠下去。

　　羊羊抿着嘴，点点头，“我知道了，卫阿姨。”

　　谢蓝讨了个没趣，心里不以为然，“你啊，还是那么犟。”她把手里的保温桶提起来，“算了不说了，我给你熬了鸡汤。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鸡汤倒出。来，“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相信紫灵的死和他爸爸那边有什么关系……不是一共两具尸体吗？总不能都是私生子吧？”

　　卫清的脸一下变的刷白，羊羊连。忙冲妈妈眨眼，又赶快面向卫清，“卫阿姨，紫灵真的一点医院的事都没给你提过吗？”

　　卫清咬着嘴唇，“紫灵那孩子心。事重，我可能对她管的也比较严……”她说到这就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羊羊倒是马上想到秦晓说的话，好像紫灵的朋友。一致认为卫清对女儿保护过度，但是羊羊倒是很能理解，尤其是紫灵失踪以后，卫清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相信在卫清心里，紫灵不仅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卫清的眉头紧锁，拼命回忆似的，“紫灵的同学都是。女孩子，小女生在一起说的也都是些化妆打扮和追星的事儿，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医院嘛，她刚去医院的那几天，还给我说一些热闹的事，像你说过的，那个路海，我后来想起来，紫灵给我提过，说一个病人的病例丢了，病人家属来医院闹了好几次事……唉，也怪我当时太忙，没有好好听她说的话，要不然现在……”

　　说着眼圈又红了。

　　谢蓝看她那样子，连忙把鸡汤放下，又帮她找纸巾。

　　羊羊沉默了一会，她本意是想说，路海的矛盾是。和费默林，紫灵又一直在帮路海，这么说起来，费默林的嫌疑又增加了。

　　可羊羊不想再。让卫清头疼，所以很快的说，“我知道了，卫阿姨，我一定会想办法调查清楚这件事，还紫灵一个公道。”

　　谢蓝还想再待一会，见羊羊这么说了，也只好起身，“鸡汤要趁热喝，我知道你现在没胃口，不过……”

　　卫清一直紧锁眉头，这时候突然低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紫灵，紫灵不是有个师父吗？叫，宋……”

　　“宋晓柯。”羊羊神经绷紧。

　　“对，就是她……紫灵总跟我念叨她，说她太可怜了，被她老公打还不敢报警……你说会不会是紫灵打抱不平，被这个宋晓柯的老公抓住了？”

　　羊羊脑子里浮现了宋晓柯和赵睿的影子……既无法和家庭暴力联系起来，更无法和杀人案挂钩。

　　“我知道了，卫阿姨，我会继续调查的。”她乖巧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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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二人从医院出来，谢蓝就念叨开了，“你说这个卫清是不是个死心眼！那男人活着的时候没保护过她们母女，死了以后卫清还这么护着他！傻女人见多了，没见过这么傻的……”

　　羊羊叹了一口气，“也许是那个男人的身份太特殊了……手眼通天。”

　　“切！”谢蓝不屑的，“一个护校的学生，毕业以后就分到了我们厂医院……我们厂你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哪个大人物？我看啊，八成她自己都不知道紫灵的爸爸是谁……”

　　“妈妈！”羊羊很不高兴，“别这样说！”

　　谢蓝横了她一眼，“就卫清家以前住的那个楼，楼后不是有一排平房吗？住的都是临时工……那些年这样的事还少了？厂里管不住，被欺负的都是些姑娘，又不敢吭声，我们车间就有个小姑娘，摊上了这样的事，一直到后来自杀，我们才知道……这种事好随便对别人讲啊？”

　　羊羊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反正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卫阿姨就是学医的，怀孕了她应该早就知道，如果真像你说的，她干嘛要生下来？”

　　谢蓝没好气的，“那个年代做人流手术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以为像现在的医院，随便填个假名字也没人核查，那时候可严着呢……”

　　羊羊想了一下，“应该不会。如果卫阿姨真的是被人**生下的紫灵，那为什么费默林要这么帮她们呢？”

　　“一个男人这么主动帮助一个女人，不是于心有愧就是另有所图！”谢蓝一针见血的下了结论。

　　羊羊心念一动，按道理费默林没机会接触到开美容院的卫清……难道费默林的妻子是卫清的客户？这个院长女儿的大小姐，是不是能接受丈夫的出轨呢？

　　这个可能的疑点在羊羊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她决定回去就调查一下费默林的妻子金滢……卫清不想她们调查费默林，可没说不让调查费默林的妻子。

　　她刚想跟母亲告别，牛牛的电话打了过来。

　　“验尸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就是在二月七号左右，尸体上没发现其他外伤，法医判断凶器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共三道刀痕，都集中在胸腹部，由此可见应该不是误伤……”牛牛的声音很低，但是快速的说着。

　　“和之前发现的男尸有共同点吗？”羊羊赶快问。

　　“死因都是中刀身亡，但是男尸无法判断刀口的宽窄厚薄……除了陈尸地点，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对了，我们在紫灵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一些皮屑组织，也许是凶手留下的。”

　　黑暗中的火焰第四十章

　　黑暗中的火焰第四十章

　　羊羊从西区医院出来后，立即去了紫灵工作的市中心医院。

　　内科住院部气氛有点压抑，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发现卫紫灵的事，有几个小护士聚在护士吧台，压低声音谈话，神色诡秘而惊惧。

　　宋晓柯和护士长郑敏作为卫紫灵的密切接触人都被叫去了警局做协查，没有护士长的管束了，护士们好似比平时自由多了。

　　羊羊径自来到了内科主任的办公室前，推了推门，发现锁住了，一个拎着点滴瓶的小护士经过，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找费主任？他不在，今天一早出差了。”

　　“出差？”羊羊愣了一下，不晓得他会不会知道紫灵的噩耗？

　　小护士点点头，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说：“他去广州参加一个学术会去了，你要找他，改天吧。”

　　羊羊叹口气，想了想，又转到了内。科住院部，找到了路海奶奶的病房，路奶奶半躺在病床上，正在跟身边的路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路海今天很安静，一边听奶奶说话，一边给她削着一只梨子。

　　羊羊并没有急着进去，她返身。去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和零食，拎着一大包东西，才推开了路奶奶的病房。

　　路海一见了她，怔了一下：“哎，你……”

　　羊羊轻声地：“我来看看路奶奶。”

　　路海拨弄了一下额前的长刘海，看着羊羊轻轻把。东西放到奶奶的病床床头，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这个时候看上去，完全只是一个青涩害羞的大男孩。

　　路奶奶马上客气地：“哟，姑娘，你是路海的朋友？真是。太客气了，干嘛还给我买这么多东西，哎！”

　　羊羊笑：“我是路海的朋友，来看看您，您身体怎么样？”

　　路奶奶很高兴路海也能结交个体面朋友，半坐。起来，絮絮地给她说自己病痛的细节，路海在奶奶说话的时候，低头继续削那只梨子。

　　羊羊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紫灵的死讯。

　　羊羊等路奶奶。的话告一个段落，便向她告辞：“路奶奶，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奶奶连忙推路海：“快去送送你的朋友。”

　　羊羊年轻漂亮，又是唯一一个作为路海朋友来看她的，路奶奶不免有了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

　　路海跟着羊羊出来，驯服得像头小绵羊，羊羊知道，对他这种叛逆凶悍的孩子来说，尊重和善意才是瓦解他武装的最好的弹药。

　　羊羊对他点点头：“路海，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去楼下花园里谈一会儿怎么样？”

　　路海拨了下刘海儿，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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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了，路海一直不安地抖动着自己的腿，看来他坐在羊羊身边还是很有压力的。

　　羊羊脸色凝重地：“路海，你今天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路海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你来之前一会儿……这几天我在外面给奶奶筹集医疗费，刚刚有点眉目了，给奶奶来说一声。”

　　“那么，路海，你还没听说今天的消息吗？”

　　路海抬起头：“什么消息？”

　　“关于紫灵的。”

　　路海直起了身子：“紫灵有消息了吗？”

　　他果然还不知道。

　　羊羊看着他，缓缓地：“路海，紫灵被害了。”

　　路海的脸上一边茫然，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重复羊羊的话：“被害了……”

　　他忽然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紫灵死了？”

　　羊羊点点头，慢慢地：“今天中午，在医院家属区的一处废弃窨井中，找到了她的尸体。”

　　路海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爆起。

　　他的样子让羊羊有点害怕，她赶紧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路海，我们作为紫灵的朋友，一定得为紫灵做些事情，光着急和伤心是没有用的……”

　　路海低吼：“你是说，她的尸体在医院家属区？那么说，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干的了？！”

　　羊羊叹口气：“我只能说，那个家属区的住户，显然比外边的人有更多的有利条件。”

　　路海咬牙，瞪大眼睛：“不管是谁，我一定要给紫灵报仇！”

　　他忽然又抬起头：“那个费默林就住在家属区吧？”

　　羊羊摇摇头：“我打听过了，他在家属区倒是有间二室二厅的公寓，不过，只是空关的，从来不住，他跟他岳父，就是老院长，一起住在一处复式住宅楼里，距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

　　路海胸脯起伏剧烈：“那又怎么样？！他有这个家属区的落脚点，又是空关的，干坏事更要方便！”

　　羊羊叹气：“这个事情，警方会去调查的……”

　　路海摇头：“警察都是些草包，能干什么？！就算查到了有钱人身上，也会被他们收买的！”

　　这孩子还处于愤青阶段，羊羊不想跟他讨论政治性话题，马上切入她找他的主题：“路海，你是哪天跟费默林吵架的？我说的是你被关起来的那次。”

　　路海想都没想：“我是二月七号被关起来的，就是那天跟费默林闹了一场。”

　　“那天你还看到紫灵了？”

　　“当然，是紫灵给我复印件后，我才去找费默林闹的嘛。”

　　羊羊点点头，那么，紫灵出事，就是在路海事件之后了？

　　“路海，紫灵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费医生的事？”

　　路海咬着嘴唇：“说啊，不过，一般都是我在抱怨，紫灵在听……不过，紫灵说过费默林一句话，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道貌岸然？”羊羊想到了油菜花的评价。

　　她接着问：“她怎么说起的这个词？”

　　路海想了想：“是我问他，为什么费默林对我奶奶误诊的事，医院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而相信费默林呢？紫灵听了，就摇摇头，说他道貌岸然，一般人都看不透这样的伪君子的。”

　　一般人看不透？难得小紫灵就看透了吗？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亲密，那么，紫灵对自己父亲会有什么看法呢？

　　她看了一眼双目含泪，表情悲愤的路海，轻轻问：“路海，紫灵出事前，跟你是很知心的朋友了吧？”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才低沉的说：“嗯，我们谈得来……我就一个奶奶，紫灵就一个妈妈，我们都是从小就被人另眼相看的孩子……”

　　“那么，紫灵是给你说过她的身世了？”

　　黑暗中的火焰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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