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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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南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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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是鬼气!

    我突然意识到不妙,四个邪修追我追到了酒店,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在哪个房间,不知我的姓名也无法从前台服务员那儿套取,他们唯一所能采取的办法就是一间间找。

    我本以为他们不会去干这种这么费时费力的事情,就此知难而退,或者干脆守在外面等我出去,然而道门中人道术万千,四个邪修修炼的道法颇为诡谲,竟然招小鬼前来,驱使小鬼帮他们寻找。

    我嗅到的恶臭味便是那些小鬼在走廊里游荡时散发出来的,这些小鬼正潜入房间一间间搜寻,要不了多久便会找到我这个房间。

    “区区小鬼,看本大仙怎么收拾你们。”

    我冷冷一笑,立即盘坐到了门后,咬破指尖,在门上画了一个圈,这并非是什么北派的符咒术,而是南派血元术。

    我的血里蕴含破煞阳元,灭杀小鬼易如反掌,能叫它们形神俱灭。

    没等几个呼吸,一团隐形的鬼气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如同烟雾般飘飘忽忽,凡人瞧不见它,我的阴眼却看得一清二楚,我怒哼一声,一把擒住这个小鬼,把它丢进了门上那个圈内。

    这个小鬼凶性未泯,怨气腾腾,被我丢进圈内后发出愤怒而尖锐的鬼叫,马上就冲起扑向我,就在下一瞬,我画的圈突然盛放阳血光芒,在门上造出一个光幕豁然升起,最终形成一个锅盖模样光幕罩住了小鬼。

    这个小鬼一头撞在了阳血光幕上,撞出嗤嗤一阵电光,它发出一声只有我能听见的惨烈鬼叫,浑身如触电着火般冒起一阵黑烟,轰地缩了回去,彻底萎靡不振,瑟瑟发抖,对我的阳元极度畏惧。

    孙大圣给唐僧画个圈,妖怪便闯不进去,我的阳血画个圈小鬼便休想逃出来。

    至于这个圈为什么要画在门上,因为自古以来,道教和民间皆认为门是有灵性的,他们共同信仰的门神是守卫门户的神灵,驱邪辟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而从风水学上讲,门是沟通阴阳两界的桥梁,门在开合间,阴气阳气交通,久而久之,门自然而然便诞生了灵性。

    坊间一直传言,有人在打开老宅的朱门时,偶尔能瞥见了阴界的光景,这绝非空穴来风,事实上,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能使任何一扇门化作通往阴界的入口,师父当年就是从厕所的门里闯入阴界,从黑白无常手里救下了我。

    “上仙饶命!”这个小鬼切肤体会到我的厉害,缩成一团跳动的鬼火,抖颤着向我求饶。

    我哼了哼,冷着脸说:“何方鬼物,不去投胎转世,偏偏助纣为虐,为害世间?”

    小鬼发出哭腔:“上仙有所不知,我死于六天前的一场车祸,本该随着阴曹鬼官入地府,谁料半道上杀出一个邪修,将我拘禁,炼为鬼奴,受尽奴役之苦,跪求上仙救我一命,再造之恩来世必报。”

    我问小鬼“那个邪修是何身份?”

    小鬼说:“他是广州石溪道观观主石溪道人的大弟子黄不仁,随他一起行动还有他的十三师妹陈盼露、十五师弟付凯义、二十三师弟罗金松,他们到滁州的目的是抓捕沐家大小姐沐千柔。”

    “沐家?沐千柔?”我吃了一惊,忍不住往床上瞥了一眼,心想这个女子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沐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沐氏集团的生意遍布海内外,最初只在医药行业营生,后来逐渐发展到房地产、餐饮等行业,成为一家资产过百亿的跨国公司。

    我之所以对沐氏集团了解这么多,并非因为我关心大集团公司,而是因为沐氏集团是我师父的客户,多次请求过师父帮助。

    记得前几年,沐氏集团买下一块升值空间很大的地皮,准备建高档豪宅,不曾想施工过程意外频发,建筑工人如受诅咒一般,部分病倒,部分坠楼,搞得人心惶惶,严重影响工程进度。

    沐氏集团请了师父出手,师父发现那块地皮很有问题,妖气弥漫,似有邪祟出没,后来,师父在那块地皮下面找到一头蛇妖的巢穴。

    师父说,那块地皮是风水宝地,蛇妖已经在那儿修炼了数百年,被沐氏集团地产开发商开山动土,破坏了灵脉,惊扰了清修,这才动怒报复。

    想到这些,我突然惊觉,师父叫我去找三姐,三姐又安排我到滁州,我在滁州遇见师父的老客户沐氏集团,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

    隐隐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我的前面徐徐张开……

第13章 鬼上身() 
我冷冷看了一眼小鬼:“把黄不仁四个邪修的情况讲得更详细些。”

    小鬼为难了:“上仙,我才跟了他们六天,了解的真的不多,您最想知道哪方面?”

    我想了想,问道:“他们用的法器,你知道么?”

    北派弟子特别依仗外物,符篆和法器,符篆种类繁多,估计问不出什么,法器却稀缺难炼,一人最多一件,若是我想办法收了他们的法器,他们可能与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所以我先来个知己知彼。

    小鬼安静半响,突然啊的一声道:“我想起来了,黄不仁使得是一个玉葫芦,他念了一段咒后,喝了一声就把我收进了玉葫芦里面,再喝一声又把我和其他鬼魂放了出来,我只记得那玉葫芦里面暗无天日,呆在里面格外窒息,慢慢地就变得浑浑噩噩,最后彻底变成完全听从黄不仁的鬼奴。”

    黄不仁修炼邪法,祭炼的法器阴煞森森,藏都藏不住,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记得黄不仁的左口袋鼓囊囊的,而且他也是左撇子,玉葫芦应该就藏在左口袋里。

    我点了点头:“还有呢?”

    小鬼接着道:“那个女邪修陈盼露使得是一个短笛,就挂在她的胸口,她每次吹那个短笛,我的脑袋就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地就没了理智,迷迷糊糊地,完全受到她的控制,我还看到,她吹笛子时,许多新死之人的魂魄不由自主地就从远处聚拢过来,然后便被黄不仁使得那个玉葫芦给收了。”

    “那个叫招魂笛,充其量只能算是乐器,还没资格称为法器,也就只能招魂罢了。”我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上仙无敌!”小鬼大拍我的马屁,“至于付凯义和罗金松,他们从未亮过家伙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使得是什么法器。”

    我冷笑道:“陈盼露是这二人的十三师姐,还是黄不仁的姘头,她连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更别提他们两个哈巴狗了,他们的家伙事多半是符篆,付凯义块头大,修炼得应该是攻击型‘刚力符';,罗金松双腿强劲,擅长使得应该是速度型‘走兽符';。”

    “上仙英明!”小鬼听了我的一番分析,语气里多出了莫大的钦佩之意。

    我眨眨眼,冲小鬼嘿嘿笑道:“黄不仁四个邪修炼你为奴,你想不想报仇?”

    “当然想。”小鬼怨气顿起,腾腾不息。

    “好!”我挥挥手,撤了阳血光幕罩,释放出小鬼,“只要你听本上仙的,我保你大仇得报。”

    小鬼兴奋地发出难听刺耳的尖嘶鬼叫,“上仙,你有什么妙计?我全听您老人家的。”

    我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要你上一个人的身。”

    小鬼听了反而害怕的颤抖起来,惊呼道:“上仙您就饶了小人吧,我是新死之鬼,一点道行没有,怨气也没积得那么重,上一个大活人的身,会形神俱灭的。”

    这小鬼说的不错,鬼上身其实是一件高难度的技术活,不是随便那个鬼都能随便上活人的身,要不然,驱鬼这个活就不会那么难干了。

    我摆摆手,安抚小鬼道:“你尽管去上好了,有本上仙在,保你无事。”

    小鬼犹豫半响,咯咯咬了咬牙:“奶奶的,我拼了,上就上。”

    我先打电话点了三瓶烈酒,等服务员把酒送来,我抱起烈酒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鬼紧随我飘着,我径直走向某个房间,路过一个不长眼的小鬼身边时,我朝它吐了一口腥痰,小鬼被我的阳元刺激地浑身冒烟,吓得飞快逃跑,想必是给黄不仁通风报信去了。

    我停在一间总统套房的门前,狠狠按了几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猛汉,光头、纹身,神情凶恶,形象和举止完全符合地痞、流氓、混混的标准,他也不遗余力地走上黑道,成为光荣的黑道分子,他一看见我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猛地摸了摸红肿发紫的鼻梁,酒气冲天地吼道:“是你小子!”

    其实,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位黑道猛汉,至少在入住这个酒店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但在我拿着房卡走到这层楼的时候,我撞见这位黑道猛汉非常不安分地调戏一位服务员。

    我看不顺眼,便略施蛮力教训了他一顿,他被我打歪鼻梁,酸泪流的稀里哗啦,狼狈地跑向这间总统套房,一边跑一边对我叫嚣:“你小子有种给我等着,看我找人弄死你!”

    女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提醒我,他是黑道分子,今天他的老大刚从牢里释放出来,他这些小弟包了总统套房给他们老大接风,惹不起躲得起,叫我赶紧逃跑。

    我身怀化身绝学,收拾百年道行的粽子不费吹灰之力,岂会怕一群黑帮分子,我冲女服务员笑了笑说:“你别担心,公家那儿我有亲戚,他们不敢招惹我。”

    其实我还想说,阎王那儿我也有亲戚,但我怕吓着她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女服务员满眼温存的看了看我,这才安心离去。

    我突然出现在这位黑道猛汉面前,他心中的惊讶和压不住的怒火可想而知,但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抬起手一推,他便蹭蹭蹭地倒退了七八步,一脸骇然地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放眼往屋里一瞧,嘿,偌大的房间内,男男女女十多号人,大多都是一丝不挂,那些女的身材火爆妖娆,陪伴在一群黑帮分子旁,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他们个个都喝得很嗨,玩的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我走进门,我扫视一圈,断定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年岁颇大,眉目间不怒自威,杀气最重,怀抱两位美女的赤身男子便是刚出狱的黑帮老大。

    我吐出一口阳气裹住小鬼,冲他使了个眼色,小鬼嗖地冲到黑帮老大的头顶,一下子没入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见,瞬息后,黑帮老大的双眼兀然瞪大,瞳孔深处弥漫浑浊的灰光,他看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点点头,直到这时,黑帮猛汉才指着我怒吼起来:“老大,这小子打上门来了,他这是活腻了,要砸您的场子啊!”

    黑帮老大豁然站起来,走到猛汉身旁,狠狠踢了他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砸你妹啊,有眼无珠的东西,这位是上仙……咳咳……我的好朋友,知道么?”

    猛汉彻底傻了眼,呆了半响,他爬起来,冲我露出谄媚的笑:“兄弟得罪得罪,小子有眼无珠,该打该打。”

    我真想象不出,他这样一位猛汉是如何在一瞬间变得像娘们一样软乎乎的,但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对他说:“你们接着玩,不用在意我。”

    然后,我找了一个玻璃缸,把三瓶烈酒全部倾倒进去,抱着盛满烈酒的玻璃缸躲到了门后,片刻之后,门铃响了起来。

第14章 戏耍邪修() 
黑帮猛汉听到门铃响,嘟囔一句“他么的,又是谁啊”,一脸不爽地走到门后。

    这时,他看到我捧着一个烈酒味十足的玻璃缸站在门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他真怕了我,不敢问一句,闷着头抬手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只泛着微弱黄光的脚,踢了进来。

    这只42码的脚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篆,动如猛兽,狠狠踢在黑帮猛汉的肚脐眼上。

    啊!黑帮猛汉发出一声惨烈而痛楚的闷哼,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落地时,霹雳哗啦的砸碎一张玻璃茶几,然后他口吐白沫,捂着肚子痛苦呻鸣。

    屋里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抬头看向门口。

    罗金松和付凯义同时迈步进门。

    罗金松的双脚上各贴着一张黄色符篆,就是他踢了黑帮猛汉那一脚,付凯义左右臂膀上各缠着一张黄色符篆,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门,满脸都是桀骜之色,只不过,他们一看到房间内香艳的场面,大出意料,全都愣在当场。

    黄不仁挽着陈盼露也在下一刻淡定地走进了门,然而他们也被房内银乱的光景震得愣住了半响。

    事实上,任谁看到满屋子一丝不挂的男女做着羞羞的事情,都会不禁愣一下。

    我笑了。

    他们这一愣,全在我的算计之内,就在四个邪修全部呆住的刹那间,我举起玻璃缸朝他们泼了过去。

    满盆烈酒哗啦啦泼洒在四个邪修身上。

    酒,人间佳酿,也是破邪除魔的祭品。

    道教与酒有很深的渊源,古代许多巫术都是以酒为媒,通过祭祀的方式施展出来,强大如五斗米道,在创立之时,设二十四治,治首即称“祭酒”。

    道教经书《一切道经音义妙门由起》也指出,道士有天真道士、神仙道士、山居道士、出家道士、在家道士、祭酒道士六阶。

    师父对我说过,烈酒本身对邪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最重要的是,烈酒能够容纳和贮存阳元。

    老百姓喜欢把中药浸泡在酒里做成药酒,也是出于这个原因,酒与药力、阳气等养生之气天然契合。

    这就是古代许多道士随身携带酒葫芦的真正原因,他们利用烈酒吸纳天地间的阳气,饮酒时不但能享受到酒的醇香,还能提高道行。

    修道之人将这种饱含阳元的烈酒成为“祭酒”,遇上邪祟时,喷一口祭酒破煞辟邪,攻无不克。

    祭酒道士以酒为伴,祭祀、法事、降妖除魔……皆离不开酒,只不过,喝酒容易上瘾,祭酒道士过了中年,人生开始走下坡,他们若是未能通玄破妄,道心僵持,往往依酒度日,最终沦为老酒鬼。

    师父正是担心这一点,从我修炼至今,禁止我接触酒味。

    所以,我往黄不仁四个邪修身上泼酒这个法子,其实是从玄微老头那儿学来的,他偷偷对我说,烈酒是对付北派那些走上邪路的弟子的最佳利器。

    今日遇上北派邪修弟子,这个法子最先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

    烈酒里,我加了一点猛料。

    泼出去的烈酒一沾到他们的身子,旋即与包裹他们的尸煞之气相冲一处,犹如烈火浇油般,他们浑身着火似的,豁然冒起又腥又臭的黑烟,全都惨叫着,倒地打滚。

    黄不仁的左口袋黑烟最盛,祭酒与尸煞法器斗得最凶,两股力量冲击下,紧贴左口袋的肌肤受到惨烈的灼伤。

    他倒地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掏出他的法器,一个幽绿色的玉葫芦,然而,他的手上浸淫尸气,一抓住玉葫芦,如同抓住了烧红的铁棍一般,皮肉发出毛骨悚然的嗤嗤声,左手掌面顿时冒起一个个血泡。

    黄不仁急忙松开手,玉葫芦掉在了地上,我听到玉葫芦里面传出鬼魂的惨嚎,封住的瓶口不断地鼓起,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与他同时倒地的陈盼露,雪白的胸口同样被烫伤,只是没黄不仁那么严重而已,她把招魂笛丢在一边,掀开本就很敞亮的胸口,嘟嘴吹气,吹发红的烫伤处。

    罗金松和付凯义身上的尸煞之气没有黄不仁和陈盼露重,祭酒对他们的伤害也相对轻一些,但是,贴在他们身上的符篆沾到了酒水,上面的朱砂符文被浸湿,模糊成一团,彻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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