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道术。
北护法念咒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完成,他喊了一声“去”。
一声令下,蓝色符篆脱手飞出,朝大师兄打了去,速度疾如闪电,眨眼即至,还未至身前,蓝色符篆呼呼地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火球,火球急速变大,熟悉间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云,掩压向大师兄。
“这是,火云符!”
火云未至,炙热先到,大师兄感觉眉毛烧起来了,噼里啪啦的响,顿时惊怒交并,面色大变。
“我鈤,算你狠。”
大师兄和天玉女厮杀一处,距离非常近,北护法这一招极其歹毒,是打算连天玉女一起干掉,看样子,一个独臂而且尸变的粽子,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大师兄摆不脱天玉女的纠缠,逃也不能,躲也不是,只能生生硬抗火云袭来,处境霎时变得异常凶险。
就在这危急时刻,主棺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所有的人都感觉一股湿润冰凉的气息,如微寒的秋雨,绵绵而至。
一抬头,但见一团白雾寒气直扑火云,绞斗一处,片刻间,两败俱伤,双双消弭不见。
大师兄意外脱险,北护法神色大变,猛一转头,目光如鹰,恶狠狠地盯住了不远处的蜡黄脸,方寸大乱,用惊愕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北派的‘玄霜符';?”
蜡黄脸呵呵笑了笑,轻慢的回道:“真是好笑,北派又不是你家开的,许你会‘火云符';,就不许我会‘玄霜符';么。”
北护法气结,看着蜡黄脸的目光彻底大变,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与此同时,我向石棺冲去,想阻止吉田惠子,南护法一挑眉,脚下速度贼快,眨眼间直接扑到了我面前,拦下了我,与我展开近身战。
南护法道行不弱,我一时摆脱不开他,吉田惠子冲我冷冷笑了笑,伸手拿起了那个试管。
我急了,接连放了几大大招,把南护法打得倒退回去,可是,南蛮子立马拿出一张“铁壁符”往身上一贴,往我面前一杵,不动如山,也不还手了,任我暴打。
如此蛮缠,效果立竿见影,我被彻底牵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千柔放开手心粉嘟嘟的法宝,挥出了一鞭子,打在了吉田惠子的手上。
说实话,千柔就是心太软,这一鞭子,抽得束手束脚,生怕伤了人命似的,只把吉田惠子打得手疼,手背上多出了一道青紫痕迹。
不过,这一鞭子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迫使吉田惠子松开了手,丢掉了那个试管,疼痛之下,吉田惠子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啪,那个试管掉在了吉田雄也的裤裆上。
千柔看着吉田惠子,神色很是紧张,但眼神相当坚毅:“你别动,不然,我,我会伤了你。”
吉田惠子一看到千柔手心的法宝,神色大变,但她没有丝毫的慌乱,瞥了一眼手上的青紫,向后退了回去,冲千柔笑道:“好妹妹,你别冲动,我不动就是了。”
千柔舒了一口气,站在石棺边上警戒吉田惠子,可是,下一瞬,吉田惠子突然冲南护法使了一个眼色,南护法嘿嘿一笑,腮帮子持续不断地鼓动起来,像癞蛤蟆一样。
我一看,心头沉了下去,知道南蛮子要吐浓痰了,急忙开启阴阳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心说,南蛮子啊,你要想冲我吐痰,就必须撤下“铁壁符”,到那时,只要让我躲过去了,你就彻底玩完。
望气术的精华全在这对阴阳眼上,望对手的动作可以预判到攻击方向,我对这次躲闪很有信心,心中甚至有些期待。
可是,就在南护法的腮帮子停止鼓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偏过了头,朝千柔吐出了一口腥黄的浓痰。
我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大意失算了,万幸的是,我的双脚早已蓄力满满,反应也很快,一个猛扑,把千柔扑倒在地。
浓痰啪的砸在了石棺侧面,嗤嗤嗤,转眼间,融化下来一大块,那情形,看着格外恐怖。
乘此时机,南护法一跃到石棺前,伸手拿住了那个试管。
那一瞬,南护法和吉田惠子都笑了,他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就在我为此懊恼之时,石棺内的吉田雄也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捏住了南护法的脖子,咔叱一声,我们听到了死亡的断裂沉吟。
第84章 拓印()
吉田雄也是什么时候坐起来的,谁也没看到,大家转头看过去那会儿,他已经坐了起来,而且,已经捏住了南蛮子的脖子。
南蛮子内心的惊骇可想而知,他的两只眼瞪得老大,瞳孔翻成了大眼白,双脚离地,还没凌空蹬几下,脖子就给完全拧断,两条腿随之彻底不动了。
眨眼间,吉田雄也犹如恶魔出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地捏死了南护法。
太他么恐怖了!
我和南护法打过一场,深知他的道行不弱,没想到他竟在吉田雄也手上如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所有的人全部吓了一大跳,急忙停止了厮杀,转头望向吉田雄也,神情悚然到了极点。
吉田雄也的双眼还没有睁开,坐在石棺内,浑然似猛鬼出笼,他缓慢地松开了手,把南护法放了下去,动作格外温柔,如同在安置襁褓中的婴儿。
南护法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南!”北护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发出的惊呼戛然而止,像是脖子也被扼住一般。
直到躺倒在地,南护法紧握试管的手才松开来,那个试管在地上滚动几圈,到了吉田惠子的脚边。
不过,吉田惠子完全没有留意那个试管,她的瞳孔不可思议的收缩,凝视着吉田雄也,激动地无以复加,脱口喊道:“おじいさん,おじいさん……”
不知是她呐喊“爷爷”起了效果,还是其他原因,吉田雄也的眼皮裂开了一条缝隙,从瞳孔内射出一道惊人的寒芒,宛若毒蛇,择人而噬。
这道寒芒明明不是冲我射来,可我还是吓得一哆嗦,头皮发麻,浑身打冷噤。
鈤啊,吉田雄也在惊醒!
一定是刚才的打斗刺激到他了,睡了七八十年的美梦给打断,一醒过来就杀了南护法解气,太他么变态了。
这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悲催的是,我和千柔就倒在石棺边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吉田雄也的脸,近在迟尺,只感到一股异样的寒气扑面扫来,冻得我们直哆嗦,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退也退不及,我心底拔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紧拉着千柔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说这下完蛋了,待会要是吉田雄也跳出来,搞不好直接把我们踩在脚底下。
吉田惠子喊了半天“爷爷”,忽地语调大变,突突突说了一大段日本话,不用千柔翻译,我也猜得出来她说了些什么。
定然是因为吉田雄也不认识吉田惠子,或者说,吉田雄也压根就不知道吉田惠子的存在,吉田惠子不得不先和吉田雄也认亲。
狗鈤的,这亲若是真认上了,我们全得死无全尸。
我越想越害怕,看了一眼千柔,猛地灵机一动。
心说,管不了这么多,眼下只能靠千柔了,得给吉田雄也来一鞭子,来狠的那种,打爆他个卵蛋。
忙冲千柔使眼色,千柔立马会意,可是,她只抬头看了吉田雄也一眼,便被吓得脑袋一缩,接连摇头,直往我怀里钻。
看样子,千柔还未从黑木佳子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心中叫苦不迭,一咬牙,抱住千柔,就地十八滚,远离石棺,直滚到了墙壁边上,这才爬起来。
与此同时,大师兄和蜡黄脸悄然聚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四个眼神一交汇,都有赶紧逃跑的意思。
吉田雄也在杀了南护法之后,在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在缓缓地睁眼。
而我们之所以选择逃跑,不单单是因为吉田雄也太恐怖,还因为千柔的法宝是被动技能,主动攻击不靠谱,只有在把她逼急了的时候才会大发神威,这在接触战中,犹如鸡肋。
既然敌强我弱,天时地利又占不到,不如暂避锋芒较为妥当。
如果吉田雄也彻底醒来之后,紧逼我们不放,那千柔的被动技能便有用武之地了。
瞥了一眼墓门方向,我们四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啥也别说了,逃吧。
“都别动,休想逃!”就在我们四个抬脚的瞬间,狗鈤的北护法突然冲我们吼了一嗓子,挑眉间,天玉女心有灵犀,脚下一提,朝墓门方向蹦去,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大师兄顿时就火了,骂道:“草你大爷的,北妖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想逃了。”冷冷地哼了哼,“依我看,想逃的人是你吧,南妖人已经给杀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北护法接连倒抽冷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子,强颜冷笑道:“少在这放狗屁,等惠子小姐和她爷爷认亲之后,你们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哦,真的么?”我冷笑,瞥了一眼吉田惠子,“她要是和吉田雄也认亲了,你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这一问,本心就是想乱一乱北护法的心,万万没想到,北护法听了之后,神情接连变化,瞅向吉田惠子的目光,愈发充满忌惮。
北护法猛地转过头,看向吉田惠子,强自沉着,说道:“惠子小姐,按照约定,我们帮你找到爷爷,你帮我们找到《左慈列传》,如今你已经与爷爷重逢,可否将《左慈列传》交给我。”
顿了顿,瞥了一眼南护法,“回去之后,我会禀告观主,南护法只是死于意外,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吉田惠子正试图和吉田雄也交流,突然受到打扰,神情霎时冷了下来,瞥了北护法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左慈列传》就刻在石棺的表面,你想要的话,直接拓印下来就好了。”
也顿了顿,冷笑了一下,“只要你敢接近石棺的话。”
赤((裸裸的威胁啊!
北护法为之气绝,面如土灰,表情颓丧,整个人都有点萎靡不振,就在这个时候,蜡黄脸轻轻笑了笑,提醒他道:“你不是还有天玉女么?”
北护法眼神骤然亮起,取出一张白色符篆,掐诀念咒,那张符篆迎风见涨,越变越大,而后分割成数面,大小恰好能覆盖住石棺的几个面。
然后,北护法冲天玉女咕噜噜了一阵,天玉女得令,旋即用那些纸张拓印下来所有的大篆古文。
这个过程,所有的人提心吊胆,生怕吉田雄也突然发疯,虽说手撕粽子不值得我们同情,但接下来,撕完粽子在撕谁就不好说了。
万幸的是,吉田雄也睁眼睁得相当缓慢,天玉女拓印完整之时,眼皮才刚抬到一半,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天玉女的行为。
为了完成拓印,天玉女不得不给我们让开了路,我本来想乘机开溜,但蜡黄脸冲我摇了摇头,眼神闪烁,那意思分明在说,要等一等。
大师兄急得眨眼,表示等个毛啊,他么的,有什么好等的。
我想了想,徐整留下的地图还没找到,说什么也不能提前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北护法侥幸找到了,那我们干脆哭死算了。
眼见拓印纸张顺利完成,北护法舒了一口气,刚要回收,就在这瞬间,蜡黄脸突然掐了一个诀,控制住其中一面纸张向他飞来。
见状,北护法勃然大怒,怒哼连连,也快速施法,遥指那面纸张,霎时,那面纸张停顿在了半空中。
来自北护法和蜡黄脸两股力量加持在纸上,将它拉得直直铺展开来,我们定睛一瞧,不禁神情大振。
只见那面纸上,左下角的地方,除了大篆古字外,还有一些特别扎眼的墨点,颜色非常深,轮廓也很大。
这些点,有的就在大篆古字的笔划中,有的则在字里行间的空隙间,连接在一起,浑然绘成了一幅图。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幅星象图。
第85章 变异()
古时,星象学(占星术)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但凡懂一点星象学的人,在老百姓眼里,绝逼是“卧龙”之流,膜拜如神。
民间就不说了,光是朝堂上,皇帝老儿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天象,皇帝从降生到驾崩,乃至决定国策,无论大小事,哪怕是刮风下雨,多少都要与天象扯上关系。
为此,还专门设立的观星的官儿,诸如“天官卿”、“太常”、“钦天监”等。
往远一点讲,深谙星象占卜之术的人,便是一国首领,黄帝、蚩尤这些大巫师,都是这样的角色,集皇权和宗教大权于一身,既贵为国君,也是信仰化身。
星象学到底重要到了什么地步,对一国影响到了什么程度,给大家讲个故事就知道了。
说是有个苦命秀才十年寒窗,终于一朝高中,欢欢喜喜地接到任命书,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去赴任,孰料,天有异象,惊动朝堂,群臣一讨论,皆以为是这个秀才是不祥之人,于是皇帝下了一道指令,将这个秀才拉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看吧,一个人的大好前程就这样给毁了,而这次出现的天象,彻底改变了这个人的一生。
到了汉朝,星象学已经格外兴盛,深入人心不说,还影响到国家的方方面面。
后来出现的诸葛亮便是最好的例证,他通晓天文,精于观星,洞悉国事人情,被惊叹为半人半神,就连鲁迅都用“近于妖”来形容他。
联系徐整的官职(太常卿)和爱好,他对星象肯定大有研究,再加上他个人不朽般的传奇经历,留下的地图自然不是普通的山川地理图,而是非常高大上的星象图。
这星象图所指引向的地点,必是先祖左慈成仙之前修炼的洞府。
想到这些,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忽然想起,蜡黄脸在解读完大篆古文后,第一反应就是仰头看了看穹顶,当时,我只是以为他低头看了半天,脖子发酸的缘故,现在想想,他的那个动作十分可疑。
而且,蜡黄脸一听到吉田惠子叫北护法拓印,他便决定不逃了,还好心提醒北护法用天玉女去拓印,这些可疑点一件件联系在一起,只说明了一件事:
以蜡黄脸的聪明智慧,他恐怕早就猜到,徐整留下图逼格奇高,可能是星象图之类,并在我们迷茫期间,四处察看,发现石棺表面某个地方有一些坑坑洼洼的点,很是怪异,那时,他心中便有了数。
可是,蜡黄脸竟然瞒着不告诉我们。
如果没有拓印这一回事,逼得蜡黄脸不得不露陷,我绝对发现不了他在捣鬼,甚至还会笑着把他当朋友,对他抛心置腹。
麻蛋,我瞅了一眼蜡黄脸,心头直冒火,信任感直线骤降。
就在蜡黄脸和北护法僵持之际,吉田雄也的肩膀猛地震了一下,然后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粗重而低沉的喘动,如同在深水底憋了很久的人刚浮出水面一样,喘得非常凶。
我们全吓得丢魂,唯独吉田惠子神情大喜,冲吉田雄也突突突喊日本话。
吉田雄也听了,慢慢地歪过头,看向吉田惠子,干裂的嘴巴黏在一起,他蠕动了几下,才撕裂开一道口子,开口回了一句。
爷孙俩,交流了!
日啊,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倒霉命催的。
大师兄二话不说,拉着我和千柔就跑,我瞥了一眼那幅星象图,挣开大师兄的手,对他喊道:“你带着千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