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看也看不出来,这样,你把针剂给我寄来。”万文玉往后退着,推了推眼镜框,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去联络师兄师姐们,试试看做出解药来。”
“如果你需要人来做实验,找我,我来做实验品。”我说。
万文玉挑挑眉头,错愕的看着我,说:“实验室里有白鼠,要你有什么用,你离得这么远做了实验也不能分析。行了行了,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你去寄快递吧。”
说完,他先一步关上了视频。
我确认好门窗后,抱着电脑还给前台,在那儿找了快递,按万文玉给的地址,邮了过去。
这些都弄完,也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我把水修那张地图平摊在地上,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期待着表示宝宝的红点出现。
“唔……”
床上昏睡的水修,突然有了动静,他的头拼命的扭动着,四肢抽搐着,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嘶吼。
“水修!”我跳起来扑到他面前,又想按住他的手臂,又想按住他的头,手忙脚乱的,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
而他的皮肤,突然就变得烫手。
我拿出房间里所有的毛巾、浴巾,浸湿后贴在他额头上。
他仍旧不停的扭动,低声的嘶吼着。
但我却只能把冰毛巾敷在他露出的皮肤上,试图用水汽让他好受一些。
这些毛巾不仅没有变干,反而因为他的汗水,湿的更厉害。
床上很快就布满了水渍,我用被子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又打开了空调,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儿。
但,仍旧没有用。
我不知道找谁帮忙好,师傅?就算联系上,师傅那半瓶,并没有用。
赵老板?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他。
“小姑娘,开门,开门。”牛长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犹豫的看了一眼水修,过去,把门开了一个缝。
“牛长老,怎么了吗?”我探头去看了看,只有一个人站在我门口。
他眨了眨眼睛,抽出烟袋锅,砸在了我的头上,一把推开门,吼:“你这个丫头,我牛老汉你也怕不成!”
牛长老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扶着墙才站稳。
我看着大敞着的房门,赶紧关上,又反锁住,才松了口气,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有点不方便。”
“正午阳气盛,水鬼体弱,压不住毒性,是么?”老人家直接走到水修身边,把自己身上的一个小瓶子打开放在桌上。
牛长老撕开水修的衣服,用手蘸了蘸瓶子里黑黄色的液体,在他的身上画着符咒,说:“我不晓得那是什么毒,但我让他鬼气更旺,不这么痛苦。”
符咒所过之处,那些黑黄变成了青蓝色,等到水修的胸膛被画满,他的嘶吼声,也小了很多。
“谢谢,谢谢,谢谢。”我口拙,不知道怎样道谢,才更有诚意。
“你真要谢我,就把闹事的人,处理喽。”老人家把瓶子盖好,收起来,才说:“我年纪大了,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年轻的时候,这一片,没谁敢这样闹。”
“爷爷,我下午想去打听那个少女的来历,您能帮我照顾一下我的丈夫吗?”我求他帮忙,出去花市这么长时间,我不放心把水修独自留在酒店里。
牛长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我。
我抓起自己的小包,就坐车去了花市。
那天的那个摊位还在,但卖花的姑娘却已经换了一个人。
这个姑娘身上穿着一件连衣裙,头发也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手上带着细细的一根银镯子,脚上穿着普通的凉鞋,就连脸,都是最常见的,汉人的长相。
但她却说,不知道昨天的姑娘是谁,她说,她是今天才接手了这个摊位。
她旁边摊位的大姐,更是扯着嗓子喊起来,说我昨天因为虐*待孩子招来了警察,在市场里惹出了混乱。
她这样喊完,附近的人都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我,问话就更难了。
旁边的人,再旁边的人,甚至更远处的人,每一个人都告诉我,不认识,不知道,不清楚,没联系方式。
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那个少女这么聪明,能那么准确的知道我们的行踪,更是掐好了时间和地点,这么凑巧的,让宝宝去抱住了她。
这更像是一个巧合,她因为看到了我们,才有了抢宝宝的心。
或者,她本来就认识龙三,提到我们后才联手。
可我连花市周围的小吃店都问了,仍旧没有一个人,记得这个长相出众的少女。
“唉。”傍晚,我失望的回到酒店,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不自觉的叹气。
空旷的回廊有回声,我也听到了自己的叹气。
“秦丢丢!你什么事没遇到过,叹什么气!”我拍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打气,气势汹汹地打开了房门。
第一百四十五章:坐飞机来的()
水修还躺着,牛长老坐在他跟前,正在看当天的报纸。
头版头条对着我,赫然写着——经幢无故倒塌。
“牛长老,我什么都没打听到。”我心虚的低着头,走到了水修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颊,问:“我丈夫醒过吗?”
“他没醒。花市里的人都不告诉你?”牛长老合起报纸放在桌上,不知是不是有意,头版那一面朝上放着。
“连花市附近几个餐厅的人,也都说不认识她。”我拉着水修的手,不敢去看牛长老,我怕他问我经幢倒塌是不是和我有关。
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事儿和我们,必然脱不了干系。
“应该是忌惮你们是外地人,不肯说。我找找我们白族里,有没有谁在花市混的比较好,帮你问问。”牛长老说完,慢慢站起来,说:“走,吃晚饭。”
呃……
我这才觉得自己情商太低了,让人家帮我照顾了水修一个下午,我居然没有主动提出请人家吃饭!
“这房子我弄一下,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牛长老的烟袋锅,又敲在了我头上,说:“走吧,吃饭去啊。”
牛长老选了一个路边的摊位,点了一些烧烤,抽起了旱烟。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两人用白族的语言聊了一会儿,那人又叫来了其他人,三个人再次用白族的语言聊着。
人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们也都不理我,互相说着话。
我干脆低着头,默默地吃起了烤茄子。
路边摊很是热闹,过来过去的人在这里聊聊天,不仅没有刻意交流信息的感觉,反而觉得,这应该就是这里的常态。
这顿饭吃饭,牛长已经大约知道少女来自泸沽湖。
“我已经让毒老九他们把你画的纹饰带回去问了,再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牛长老一直把我送到门口,严肃的对我说:“姑娘,你要记住,我们滇南,好人是很多的。”
我再三道谢,目送他离开。
然后坐回床上,盯着水修发呆。
他身上那些蓝色的符咒还在,一条一条蜿蜒的看着让我不舒服。我用指尖碰了碰,粘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睡觉呢,我肯定睡不着。
我虽然很想看看经幢的后来发展,但是做贼心虚,我连牛长老留下的报纸都当作没看到。
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拿出手机查找关于泸沽湖的介绍。
“泸沽湖位于四川省西南角,凉山州与云南省丽江市交界处,湖岸线三分之二属于四川。素有‘高原明珠’之称,以秀丽的自然风景及迷人的母系社会文化闻名于世。”
我看着手机里关于泸沽湖的介绍,对母系社会这四个字,有种特别的感觉。
应该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川滇界湖啊?一边在四川,一边在云南。
同时,我还查到,云南这边,也是有蛊的,最盛行的是蛇蛊。
越看越是觉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但脑子里跟起了雾一样,迷迷蒙蒙的,就是想不起来。
我又乱七八糟的查了一大堆东西,又看了过去的交通路线,看了大致的距离。不知道到了几点,我抱着水修的手臂,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十一点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个打挺坐起来,看着身边熟睡的水修发呆。
奇怪……
明明听到有人叫我,我才会被惊醒,我这一晚上都没做梦,不是水修叫我,又是谁?
“丢丢,开门!开门!”
我愣愣地的看着房门,冲下床就往门边扑,急的,左脚绊右脚,扶着墙才没让自己摔的趴在地上。
“万文玉!”我看着门口一身银灰色西装,提着电脑包的尸王,激动的想要尖叫。
“想让我们进去,快点,这家伙太扎眼了,一路不知道多少妹子围着我们。”万文玉拽着旁边的人,绕过我进屋。
我眼前银光一闪而过,接着那银光,就扑到了床边。
“傲吉也来了?你们来的好快,解药这么快就配制好了吗?”我看到他们两个,就真的看到了希望。
盘踞在心里的阴霾一下就被撕开,豁亮的不行。
“不算是,但是也能用。”万文玉推了推眼镜,从包里取出一个小铁盒,说:“我和师兄师姐们彻夜未眠搞定的。今天一早就搭飞机给你送来,这里真热啊。”
我赶紧把空调开了,让他去吹冷风。
“你搭飞机的话,傲吉怎么来的?他没身份证啊。”我看着坐在床边地上,守着水修的傲吉问。
难道他走水路来的?从老龙湾到云南,有比飞机更快的水路吗?
万文玉吹着空调,悠哉哉的说:“他站在飞机上,吹过来的,发型居然没乱,也是厉害啊。”
我次奥了。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好了,我也凉快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打针吧。”万文玉站起来,推了推镜框,说:“午时是从十一点到一点吧,傲吉?”
傲吉把扭过来,点了点头。
接着他站了起来,把水修的衣服解开,露出他的肩膀。
同时,也露出了牛长老画的符咒。
“这是什么?”万文玉推推眼镜,深沉的说:“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增强鬼气的符咒?”
“是。”我点点头,说:“这是白族的长老画的,比较古老吧。”
“哦?”他左右看看,把水修的上衣完全解开,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仔细的拍了很多张,然后说:“等我以后研究一下怎么画,将来或许用得上。”
呃……
学术狂魔。
“擦了吧,我怕会有什么冲突。”万文玉看一眼傲吉,说:“傲吉,去拿沐浴液和湿毛巾来,把水修身上的符咒擦干净。”
说完,他看着傲吉的背影,镜片上闪过寒光,小声说:“被妹子围堵又能怎么,还是要干活!”
这是,对美男子赤*裸裸的妒忌吗?
我瞄了他一眼,假装没听到,默默的看着他打开小铁盒。
那里面放着好几个化妆品分装盒,万文玉拿出其中一瓶粉色的液体,找正在给水修洗符咒的傲吉要了针管。
他看了我一眼,解释说:“为了逃过安检,我脸色煞白,让他们以为我吸毒就麻烦了。”
因为实在太合理,我竟无话可说。
粉色的解药注射从水修的手腕上的血管注射进去,我们三个都盯着水修,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床上的水修突然咳嗽起来,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们三个,定定的看着我,说:“怎么样?你们找到宝宝了吗?”
“你那里疼吗?会不舒服吗?”我马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岔开话题。
我不想告诉他,地图上已经没有了宝宝的红点。
“丢丢,我很好。”水修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说:“龙三的下落查到了吗?”
我知道我瞒不住他,只好说了实话:“只知道那个少女来自泸沽湖。”
“尸王,傲吉,你们有没有办法找到龙气?我们跟着龙气过去找,说不定能找到。”说着,他居然就准备下床。
“等等!”万文玉按住他的肩膀,拦住了他,说:“我给你打的,不是解药,你现在出不去。”
“什么?”
“什么?”
我和水修,同时惊愕的看着他。
“不是解药,我无法完全解开那种毒药。它不是常规的毒药,里面含有大量的魔气和妖气等等,还混合了一些灵气。”万文玉看看我们,接着说:“那种毒药,更像是人体炸弹。”
水修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手又松开,抬头看着他,问:“什么意思?我能用力。”
“但你不能用灵气,否则这些气体就会互相冲撞,并在你体内爆炸,就像……”万文玉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给轮胎拼命的打气,直到爆胎。”
“那我现在醒来,是因为?”水修看着他,问。
“因为我给你打的这个药,是类似于凝固作用的封印药剂,能将你所有的力量,封印在你的体内。”
万文玉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事发紧急,解药还没有彻底研发出来,还得过几天。”
“都已经封印了,那为什么水修不能出去?”我不解。
“这个……”万文玉躲闪着我的目光,唯唯诺诺的说:“水修是醒了,但是他的灵力被封,修了这么久就等于白修,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要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
“附身纸人,那不就是不能见阳光了吗?”我惊呼,扭头看着水修。
附在纸人身上,那不是就成了新鬼吗?
万文玉硬挤开傲吉,站在我和水修眼前,对我们说:“等解药出来就好了!相信我,解药很快就研究出来了。”
“等不及了。”水修抓过旁边的报纸,边撕边叠了起来,说:“如果龙爷他们要的是我和丢丢,小家伙还安全。但如果他们要的就是我儿子……”
“我去问问牛长老,那个少女具体在泸沽湖的哪里。”昨天查了大半夜,我对泸沽湖反而有一种敬畏和警惕。
“等等,丢丢,我跟你去。”万文玉说着,就跟上了我。
走到一楼台阶的位置,他突然拦住了我,说:“水修白天不能出门,即使有纸人,也很危险。”
我看着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垂下眼,说:“你没孩子,不会体会到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不会拦着他,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天中毒的是我,需要附身的是我,我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
万文玉气急败坏地说:“我能看着你们去冒险!你们现在去就是送死!”
万文玉坚定的语气让我有一点点感动,但我还是说:“那是我们的儿子,死我也要去。万文玉,你是来帮我不是来阻挠我的,对吧?”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就走吧,跟我去找牛长老问问,她们具体在泸沽湖的什么位置。”我绕过他,往牛长老的房间去走,正好,就看到牛长老准备出门。
第一百四十六章:被求婚了啊()
“小姑娘,我正好要去找你。”牛长老冲我嘿嘿笑着,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有消息了,走,去你那儿说!”
牛长老跟着我进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夸万文玉一看就是文化人。
结果他看到床边站着的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