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小警察连一毛钱的暧昧之心都没有。
但是怎么会梦见他,我也不知道。
说起来,九科也是个高危岗位,难道?他因公殉职,死前还心有不甘,来闹一闹我?
正在脑补,忽然腰上一紧,水修抱住我,从床上弹起,同时抓起床单,把我裹住。
“轰——“
酒店客房的落地窗突然被炸开。
无数细小的碎片的化作利器,向我们飞来。
水修运起一面水墙,将这些东西,悉数挡下。
“很抱歉,打扰你们夫妇休憩了。但是主上有命,在下不得不从,还望两位海涵。“
猎猎夜风中,一名穿着白色古代祭祀服的金发面具男,凭空而立。
那看似有礼的不要脸说辞。
拽文的半复古语言风格。
还有那讨厌的面具,和龙纹标识,无一不在向我诉说,龙一到了。
真是半夜不能说鬼。我刚跟水修撒完谎,龙爷就真让人过来跟我打架了。
水修一手紧了紧我身上的被单,一边冷眼眯着他,从嘴里硬生生地蹦出几个字:“说人话。“
我默默地松了松快要把我裹成蝉蛹的被单,水修又帮我紧上,又好像我会被看去什么一样。
苍天可见,我穿着一件草莓印花红格子长袖睡衣加睡裤,包的再严实没有了。他这是在防什么啊?
被质疑了中文语言素养的龙一摸摸鼻子:“秦兄此言差矣……”
水修皱眉。
空气里,银光一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敖吉,长剑疾攻,在龙一的脸上花下一道血痕,而后闪到一边,守卫在我们身前。
“说人话。”水修再次命令。
龙一语速飞快地说着:“龙爷叫我来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像是被敖吉吓了一跳。
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这些天,天天和水修二人世界,并没有看到敖吉,我还以为,他现在没有跟着水修。
原来,他只是一直潜伏在暗处。
不愧是我家水修的“忠犬”侍者。
有他这个前任龙王在,我觉得,搞翻一个龙一,不要太soeasy。
看着被压制了的龙一,我扬起唇,邪魅狂狷一笑:“哦,你家龙爷,叫人入住我们酒店,不就是希望我们入局,闹一闹吗?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啊?“
在我们家的底盘,威胁我们,你脸也真大。
有本事你再开一个术法战队、灵能大炮飞机齐聚,来给我看,我再考虑要不要害怕。
“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龙一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跟我们说道。
受到宫楠和贝贝的事情的影响,我的心情十分不好,导致我画风变得有些清奇。
我也很是真诚的,附和龙一:“是啊,我们也很想跟您和龙爷做朋友呢!所以,为了展示您们的诚意,能不能告诉我们,龙爷到底想干什么?又想对我们做什么?“
眨着眼睛,无限诚恳地恶心着他。
龙一尴尬地说不出来话:“其实我们龙爷是个很好的人啊。你看,您们破坏了他老人家那么多的计划,我们也没对您们做什么事,不是吗?”
“是啊,我也很感动龙爷的高风亮节呢。只是我们夫妻俩呢,明显是那种俗人,理解不了他的宏志伟愿,只能看到眼前的一花一木。我们就是想守护我们眼前的星辰大海。”
“……”龙一彻底无语了。
显然我这种平素在他们面前战斗力跟小白兔似的人,突然黑化起来,那从另一个方面说简直可以和他含笑一撕的不要脸程度,给龙一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
他甘拜下风,朝我们抱拳:“秦夫人好口才,是再下输了。我会如实将姑娘的话,带给龙爷。“
说着,他像古风片里那些白衣风流的大侠一样,一振衣袖,翩然离去。
看着他翩弱游龙的身影,我忍不住伸出尔康手,招呼他:“等下!“
“秦夫人何事?“他一脸欣喜地转身,就好像我决定弃明投暗了似的。
我指指我们客房地上的一地碎玻璃:“你们家龙爷也不差钱,你走之前,先去总台,把我们家的酒店损失赔了吧。”
“噗——”水修忍不住笑了,他揉揉我的脑袋;“丢丢,你真会持家。”而后,让敖吉用剑“请”龙一去总台。
我看着龙一宽袍大袖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龙一今晚的表现超级奇怪啊,他就好像真的只是过来带话的。除了最开始炸烂了我们的落地窗,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想要打架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呢?
“走!”水修牵起我的手,“你去换个衣服。”
“换衣服干嘛?”我一脸迷茫。换个房间继续睡就是了。
“因为我们要去报警。”
水修将我推进更衣室。他一边在门外等我换衣服,一边跟我解释。
爆炸声那么响,想要把这事瞒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们俩还挂着九科的编外人员的名头,受到了书法袭击,不联系九科报警,实在是反常。水修现在还不想让内奸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另外一点,龙一跑过来威胁我们不要插手,这说明,他已经搞定了宫楠继续按照计划进行。所以,我们最好去看看宫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别再让之前的力气白费了。
我们俩换好衣服,到了宫楠的房间。
我们去的时候,宫楠她果然是醒着的。
客厅内只开了一盏暖色调的铃兰花灯。
浓重烟味,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浓烈的让人有这里是不是着火的疑问。玻璃茶几上,漂亮的贝壳状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柳经纪人也没回。
她坐在灯下的另一边,也在抽着烟。一双美目,红的跟得了重度红眼病似的。
贝贝在小套房里,睡得毫无声息。
宫楠开完门,抱着胳膊,疲惫地坐回灯下。两眼发直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我率先打开了这份沉默:“那个,你们俩没事吧?”
宫楠掏出根烟,让柳经纪人帮她把火打着,这才有些漠然地说:“你们俩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的。”
“怎么……你,你老公是被他们害死的啊!”
“呼——“她吐出个烟圈,眉眼里全是冷嘲;“那又怎样?”
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我:“我回不了头了。我的女儿,需要他们来救。”
她恶狠狠地吸口烟,而后被烟呛得连连咳嗽,只能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们就当我冷漠无情、朗行狗吠好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切真相揭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言辞凶狠的赶我们走。
即使知道,这肯定是因为,龙一威胁她了,或是有什么她非常想要的筹码。可是水修和我还是尴尬难过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能爱你()
柳经纪人十分抱歉地看着我们。 似是为了缓解我们的尴尬,提议,由她来送我们出去。
我们齐齐看向宫楠——大家都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且,这还是我们俩的酒店,哪里需要她来送。
恐怕,柳经纪人是想借机,跟我们说什么。
宫楠斜睨着她,打量许久,算是默许了。
“呼——”柳经纪人呼出口气,拿起手袋,跟宫楠说了句:“我送他们,然后我就回家,不回来了。”
宫楠不说话,又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欧式风格的客房门慢慢合上。
门缝里,宫楠孤寂的影子,像是一座雕像,融在了黑暗之中。
我们带着柳经纪人直接去了属于灵盟的客房楼层。
敖吉站在门外,替我们守着。
我们三个人,在门内,说起了今晚的事。
果然,那个龙一在来找水修和我之前,先来威胁过她们三个了。
“你们也别怪楠楠。我们再光鲜,也只是凡人。”
“可是,如果贝贝是被人下了术法的话,我们也能救她啊!”
我阐明利害。只要不是天生命短,而是后天人为用术法陷害的,水修和我都能出手救她。
柳经纪人听完,果然心动了。她沉思了一会儿,跟我们说:“那天的沙龙,大家看似没有跟白大师当场交易什么。实际上,他们都心动了。”
没有人,在有权有势,理想什么都得到实现,比大多数人过得舒服之后,还能忍受死亡。
死亡,即意味着所有一切全部清零。
就算有转世,谁又能保证,下一世还有今生的奢逸生活呢。
不能死啊!
当看到秦依依的变化后,他们都想立刻交易,但是却被拒绝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察觉。
白大师要他们,做一件事。做成了,才会答应跟他们交易。
“那他要他们做什么?“我心急如焚。这群傻叉,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不但打算将灵魂卖给对方做实验,还很积极地为对方卖命,以期竞争上岗。
“不知道。“柳经纪人叹了口气,”他们防范心很重,白大师是跟每个人在小套间里,分别进行的单独谈话,所以,即使是楠楠和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担心地看着我们:“你们会帮我吧?“
我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龙爷一而再,再而三,踩我雷点,现在我整个人都是黑化的不要不要。只要能跟他作对,让他计划破产,哪怕只是一分钟,我都会全力以赴。
更何况——
“我很喜欢贝贝这个孩子啊。“
这句话,显然中了柳经纪人的红心。她与有荣焉的露出了骄傲的神色,完全忘了,贝贝是宫楠的孩子。
送走眉目中,始终放不下担忧的柳经纪人,水修和我打了电话给刑队。
刑队要我们过去一趟。
我背着水修偷偷戳了条短信,问他罗繁星在不在。
然后我就听见,刑队在电话的那头改了口,让水修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
“天太晚了,女人还是在家休息好了。”刑队这样说,借口转得,深得“生硬”二字的精髓。
水修挂完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爱说话,不代表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嘿嘿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大灌**汤:“亲爱的,我爱你!”
“嗯。”水修龙心大悦,眯起眼,笑得一派春暖花开,“我也爱你。“
吧唧,在我脑门上给了一个甜蜜蜜的亲吻。
融的我心都要化掉了。
要不是前方有小警察这等洪水猛兽,我一定会化身为一枚挂件,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他腰间。他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缠缠绵绵到天涯。
他叮嘱了我一番,然后就穿上衣服,踏着夜色,出门了。
我恋恋不舍地,送他去了酒店门口,看着他上车,消失在夜色寂静的街道里,只觉人生好不寂寞啊。
转身爬回床,又睡了一会儿,刚子打电话来说,警察局来了人探查现场。
我作为受害人,兼酒店法定代表人,于情于礼,都应该出来接待下。于是,我又爬起来。
连续两天被吸阳气,又总是刚睡着就被闹醒,我的整个人,都是有点混沌的。
扶着额,我迷迷糊糊地坐着电梯,下到之前住的普通楼层,然后飘似的,滚进之前被龙一攻击的那间客房。
刚进去,就听见一个特别响亮,特别惊喜的女人声音,高喊着:“偶像!”
而后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一阵风似的,扑到了我跟前。
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一套特殊的黑色警服。
这谁啊?
我的反应一时有些迟钝,只觉得那套黑色的警服有些眼熟。
“我墨冉啊!“
妹子特开心地抓住我的胳膊,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崇拜;“没想到,才分开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我们就又见面了。我好开心啊!“
妹子你这一副充满jq的午夜私会党口吻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坚决拥护“爱水修一辈子“这个伟大方针的老党员干部啊!
我一边因为无法控制的困意而胡乱发散思维,一边有些吃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想起来,那身我看着眼熟的警服是九科的警服。这妹子是九科的,目前唯一一个自称崇拜我的人。
“是你啊!要吃点什么不,我请你啊!”我呵呵笑着,努力把眼睛睁大一点。
妹子见我终于找回了记忆,越发开心了:“不用了,丢丢姐!啊,对了,我有个事想问你啊。”
我以为她是要问我被龙一攻击的事儿,于是大意地一挥手:“你说。”人往往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大意和想当然坑死的。
“丢丢姐,你是不是讨厌罗繁星啊!”小妹子一脸八卦。
事实证明,我今儿真的是困惨了,智商透支的厉害。否则我一定会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拔腿就跑,而不是认真地回答:“我不讨厌他啊。”
“那你为什么躲着他呢?这样对一个喜欢你的人,不会觉得有些残酷吗?”
“因为我不喜欢他啊。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跟他暧昧吊着他?一次性让他伤透了心,死了心,而后转身去找别人,就是我的温柔。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和我们家水修之间,产生芥蒂。”我慢慢地跟这个女孩子说着,思维也慢慢回笼了。
“可是,这样做,你不觉得很残酷吗?你发的短信,两次都被他看到了。他真的很伤心。你不知道,他……”
我不客气地打断她:“让他觉得自己有希望,这才是真正的害人吧?“这妹子有毛病吗?替第三者拆人家原配夫妻?她这么替罗繁星说话,是暗恋他吗?
“那你,能不能,更加温和一点吗?他真的承受不了……“妹子的眼里,满是心疼。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心疼你就去追啊!逼迫我这个有妇之夫,搞婚变干嘛,嫉妒我生活幸福吗?还是其实她暗恋的是我家水修,只等我犯了糊涂,好卷走我老公?
“墨冉,谢谢你喜欢我,你要是问案子,虽然我现在很难受,但是我会坚持一下配合你。你要是问关于个人问题的事,我就不客气地回去睡觉了。”我推开她的手,转过身。
而后,就看见,小警察站在门边,神色哀伤地看着我。刚子则带着人,跟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卷带子。想来他们之前,是去监控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听去了多少。
我尴尬地打量着小警察。
我躲开他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憔悴成那个样子。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都瘦成了某棒子国的标准小瘦脸。九科特有的黑底银边的制服,为他勾勒出一抹神秘。
“呵呵呵……”我干笑。
刚子看看我,又看看小警察,嘿嘿笑了笑,拿眼神问我:师傅,什么情况?
你师父被雷劈了的情况,而且这情况还没法对你说明。
我痛心疾首地望着刚子。
刑队,说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怎么就把他派来我这里出警了呢?刑队你果然是龙爷的人,把我们夫妻搞内讧了,你好下手是吧?
我正在愁,要说点什么蒙混过去。
小警察却面无表情地,与我擦肩而过,径直走到墨冉妹子跟前,跟她交代了两句,先走了。
墨冉幽怨至极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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