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回京记 第五十六章 余主簿之死
简旭听余主簿要招,心里长出了口气,总算没有白折腾
“那你说说姜实言和吴有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了他们?”简旭问
余主簿跪在地上连连摆手,“绝无此事,他们两个的死与我无关,殿下说的没错,我是曾想过要杀了这两个人,为我儿青峰报仇然,自从殿下落驾县衙,又往我府里做客,我当时就猜出几分,您此行会不会与青峰的案子有关?殿下之前以“简先生”的身份住在余府时,曾多次被青峰附体,或许是爱子情切,我与家里人对此事都深信不疑,但后来得知简先生便是殿下的时候,我才开始怀疑,那所谓的附体,是不是殿下有意为之?殿下与老太君夜谈,我知道殿下是一定要追查此事到底,青峰不能够含冤而死,但是,若那姜实言和吴有为被抓到,他们即会供出主使之人,而这主使之人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我这两年来也不停的查证,略感此事与高公公有某些关联,但我不相信是他设计杀了我儿子,之前我并不认识高公公,也就谈不上得罪,然很多事实表明高公公与青峰的死有关系,某日我径直找到高公公,询问了诸多事情,谁知他并不承认是他杀了青峰,还威胁我说,我和他之间所做的事情,足可以砍一百次头,但他有皇后撑腰,而我,到时恐怕就是那个替罪羊,我问不出什么,又忍不下这口气,就想杀了姜、吴二人,为青峰报仇,但他们两个真不是我杀的,此事青书可以作证,青书到时姜实言已经死了,而那吴有为,是后来才听说被同时杀了”
余青书在一边说道:“父亲说的没错,正因为我发现姜实言死了,慌张之中才弄丢了耳环”
简旭道:“我就信了你们,我也想,凭你余主簿身边的人,没有这样的高手在极短的时间连杀两个人”
余主簿叩头谢恩:“谢殿下信任,只请殿下告诉下官,我儿青峰到底是谁杀的?”
简旭道:“余主簿你也说了,青峰死后,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月,想不明白自己为官清廉,却换来如此下场,这正是凶手的目的,你不也怀疑高驰吗,就是他,他为了拉拢你,用了这个狠毒的手段,我曾了解过先前调走的那个知县,此人愚笨,不过是因为朝中有人,才做得知县的位置,所以,他不是高驰的目标,而你,余主簿,博学,聪慧,这才是高驰欣赏和想要的,只是你为人正直,要想把你拉拢过去,只有让你死心,对朝廷的效忠之心,所以高驰就用此计策,杀了你的儿子,然后转嫁给太子,就是我,让你对朝廷产生愤恨,才会有你所说的换一种活法zdff贴吧手打团”
余主簿听简旭说完,不禁老泪纵横,用拳头捶着地,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青峰啊”
简旭道:“错是你的错,你错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错在没有毅力去为你儿青峰伸冤,就相信了高驰的挑动,又帮高驰这个阉人做那些违背道义的事,可是,更大的错是高驰,他为了让你能为他所用,竟然狠毒到杀了你唯一的儿子,让你断子绝孙,老来无人送终,余主簿,你应该揭发他,指证他,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此事本王亲自过问,就是要还你儿青峰一个公道,可怜老太君耄耋之年,依然对孙儿之事如鲠在喉,可怜青书小姐年纪轻轻,就背负这样沉重的往事,你是青峰的爹,是大男人,应该有所担当”
余主簿连连点头,“好,我一定出来指证他的一切罪行,这个阉人,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我自知罪责难逃,做了很多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死不足惜,只求殿下能为青峰洗刷污名,还他一个公道,那高驰与我干的恶事桩桩件件都历历在目,我会详细叙说出来”
简旭高兴的喊道:“好!现在夜深,明日一早,我们即去县衙升堂问案”
余主簿犹豫又担心的说道:“殿下,那高驰是宫里的红人,能够在青鱼这小小的县衙审案吗?当然,有太子殿下在,可以将他斩立决”
简旭道:“NN,本王做事一向不会越俎代庖,一切都按部就班,我去县衙是旁听,听知县大人审你,你把与高驰做的事情都陈述出来,县衙做了记录,有了卷宗,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办法re”
余主簿道:“好,就按殿下的意思办,只是,罪臣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何如此肯定我儿青书是被冤枉的?”
简旭笑笑:“当然不能仅凭老太君和青书小姐说的青峰是怎样的仁人君子,我去找过当年验尸的仵作,威逼利诱之后,他说那个老羊的侍妾死时还是个处子之身”
到此时余主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殿下不禁神勇,殿下的才智无人能及,只要能为我儿伸冤,我一定揭发高驰在青鱼干的那些坏事,虽然我自知自己也难免身陷囹圄,但能为青峰伸冤,哪怕我立即赶赴黄泉,也无憾了”
余主簿又一次叩头谢恩
隐隐有鸡鸣之声传来,简旭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不觉疼的哎呀一声,刚刚太投入,都忘了自己的伤,马上休息片刻,然后去县衙他推开门时,呼啦啦扑过来一群人,最前面的就是麻六,简旭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原来在偷听”
麻六拉着简旭问道:“那个殿下领导,问你件事,你刚刚说的什么主啊跑的,那是什么意思,以前二先生没讲过,这词挺新鲜挺时髦,你告诉我,以后也许用得着”
简旭被他的一番话说糊涂了,略一思索,继而哈哈大笑,“什么主啊跑的,那叫越俎代庖,具体是什么意思,嗯……就是别隔着锅台上炕,这你懂吧”
麻六高兴的点头,“懂懂,我懂,又学了一个词”
简旭拍着麻六的脑袋,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爱学习了?看了看在一边撇嘴的红姑,心里笑了
回去房间,也来不及洗漱,简旭和衣躺下,刚刚进入梦乡,就觉有人在推自己,使劲的睁开眼睛,发现是伊风,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简旭问道:“伊风你是,干嘛,不会是有人又来刺杀人证吧”
伊风点点头,然后问道:“殿下能未卜先知?”
简旭腾的从跃起,“我乱说的,真的来了?刺杀谁?不会是余主簿吧?”
伊风再次微微点头表示不幸被他说中
简旭啊了一声,吃惊非常,急忙问道:“怎么样?人怎么样?”
伊风晃晃脑袋,表示已经死了
简旭来不及穿鞋,趿拉着往外走,心里合计,我是真命天子,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来什么
来到余主簿的卧房,只见余主簿伏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余青书在一边哭成泪人,简旭问道:“老太君知道吗?”
余青书摇摇头,“未敢告知与她,祖母偌大年纪,只怕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简旭点头道:“对对,先不要告诉她,你叫管家赶紧去封住所有下人的嘴,以免他们乱说被老太君知道,日后若是老人家问起,你就说,就说余主簿高升到外地做官去了,临行匆忙,没来得及与她辞行,反正拖延一时是一时”
余青书擦干眼泪按简旭的指点去做
简旭又验看了余主簿,无一点伤痕,忽然想起姜府管家说过,姜实言死时也是无一点伤痕,这说明这几个人都是被一个人所杀,而且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又说明杀人的人是熟人,死者才会没有任何防备,一定是高驰,他这是杀人灭口,这个恶人,誓杀之!”简旭咬牙切齿,心里发狠,心里不住的懊悔,我怎么就没想到对手会如此这样呢,我应该想到的,那姜实言和吴有为已经被灭口,我之后就应该知道对手一直在监视我,并且像鬼魂一样的附在我身上,虽然我看不到,但应该感觉得到,我妄称自己聪明,竟然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哎!他叹口气,“我当时应该叫你看着余主簿就好了,都是我的错,百密一疏,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我不尽心”他对身边的伊风说道
伊风道:“也怪在下疏忽,这点小事还劳烦殿下费心”
简旭摆手又摇头,表示不关他的事,麻六把双手抄在袖子里,缩头缩脑的来回看热闹,听见简旭和伊风的对话,在一边嘟囔道:“你自己都没睡好还来看过余主簿,还说不尽心”
简旭对麻六爱说风凉话的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对他喜欢唠唠叨叨的毛病也见怪不怪,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别惹我,烦着呢,谁知麻六的话在他心里走了一遍,突然如一道强光闪过,他冲过去抓住麻六细瘦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我何时来看过余主簿?”
麻六呲牙裂嘴的,显然是被简旭攥疼了,用力甩开简旭的手,嚷着:“轻点轻点,我不是铁打的,也不是打铁的”
简旭正色道:“我不与你开玩笑,你快说,我何时来看过余主簿?”
麻六不耐烦的说道:“天快亮时,我出来撒尿,看见你朝余主簿房门前走去,我还好奇,以为这么早就要行动呢,所以就想赶上去问你,谁知尿憋的难受,等我尿完回来,却又忘了,跑回屋里睡觉去了”
简旭看他说的像真事似的,再问:“我没有啊,你确定是我?”
麻六道:“怎么不确定,就是你,你走路的姿势,我一看就认得出,即使在人群中我只看你的后脑勺,都能认出你,或是看你一个侧脸,都能认出你,而且我心里的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你懂吗,就是你”
简旭被麻六如此的肯定,傻傻的,反复的,思索再思索,“我回去之后就睡觉了,没有出来啊,更未进过余主簿的房间”
麻六听简旭这一说,突然捂住嘴巴,“或许是我看走眼了,我当时困的难受”他之所以突然翻供,是因为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余主簿死了,自己说看见简旭进了他的房间,这不等同说简旭是凶手吗,吓的赶紧改口
简旭傻了半天,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直直的,像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法,呆立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个字:“他!?”(!)
第二卷 回京记 第五十七章 遣散
谁?
简旭昨晚审完余主簿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根本没有再去见他,若麻六没有说谎,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必要说谎若麻六没有看走眼,自己和麻六多年的朋友,连呼吸都能与别人区别开来,应该不会看错那就说明真有人进了余主簿的房间,那既非自己,只能是太子,只有他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形同孪生,仿佛克隆然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立即驳斥自己,怎么会呢,此事与太子并无多大的干系,即使他要查此案,即使他气余主簿是一个贪官,那也犯不上杀人啊,不会的,绝对不会是他,难道是高驰易容,变成自己的模样好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到余主簿的房间,然后在余主簿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了他?可没听说高驰会易容术啊,在落仙镇跌下峡谷后,在山洞养伤的那段时间,太子为了便宜以后自己假扮他,把宫里的很多事情,很多相关的人,都曾对自己做过详细的描述,却未曾说过高驰会易容,是他后学的,这巧合未免太牵强
百思不得其解,或者应该说是无法理解与接受,他理出一个线索却又如老藤虬曲盘结,繁乱,纠结于心
既然余主簿已死,那去县衙审案也就不可能了转念一想,非也,不如把余主簿之死立案,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出凶手,一直到高驰然而若是闹的满城尽知,又怎能瞒过老太君,老人家先是失去孙子,如今又失去儿子,这样的打击非常人能承受的,若我为了查案而不顾及她的感受,会不会太残忍?此事需认真揣度,不能掉以轻心,本来余主簿的死就是自己麻痹大意引起的,悔之晚矣
简旭把余青书叫来,具体的安排了一下余府的事情,然后命人悄悄的把余主簿藏在轿子里,抬到县衙,把事情的经过有删减的对知县说了一遍,先把余主簿的尸体放在停尸房,等候处理告诉知县,要封闭消息,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余主簿的死讯,若有泄露,为你是问知县见太子吩咐,唯唯诺诺,应承下来,保证把此事办好
简旭又派薛三好、张埝、齐小宝留在县衙,以防有事re他后带着其他人回到先前麻六他们租用的房子,并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对一直等在家里的淳于凤讲了一遍
既然麻六把所谓的“自己”去过余主簿房间的事公开,简旭势必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什么交代,谁去的啊,简旭绝对不可能说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太子,他是真的,我是假的,还不到非说不可的时刻所以,唯有把那个去过余主簿房间的“简旭”说成是高驰或是别的凶手的易容,这也能够为众人接受
房子虽然很大,但人更多,男女分开,大家都是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总共是四个房间,简旭来了,自然要腾出一间给他单住房间不大,但几个姑娘收拾的很干净,简旭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许任何人打扰,余主簿的死,给他太大的震颤,究竟该怎么进行下去?这个问题困扰着他
思前想后的,一个晚上另一个上午,简旭才走出房间,淳于凤和红姑几个急的一直等在门口,见他形容憔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惟有齐唤一声:“殿下”
简旭点点头,表示听到了,自己很好,然后叫红姑把麻六叫来,他要出去,众人想阻拦,却知道不能见效,也就放弃麻六跟在简旭后面走一边嘀嘀咕咕的,“喂,简旭,咱俩去干啥?”
简旭心事重重,也不说话,就只管急急的走,麻六见他不搭理自己,撇撇嘴,也不敢再问,他很少见简旭如此这样的严肃过,知道他心里有事,别去自讨没趣
两个人来到青鱼人家客栈门口,简旭告诉麻六,“你进去,找太子,告诉他我有事找他”
麻六有些懵,“找太子,你不就是太子”
简旭道:“真的那个”
麻六明白了,“哦,那个,可我不认识他啊”
简旭有些不耐烦,“你认识不认识我?”
麻六拍拍脑袋,心想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一天拉几次臭屎我都知道,为何这样问,想了想,又明白了,那太子与简旭是一模一样的,点点头,往里面就走,突然又折回身子,“我怎么说?”
简旭把房间号告诉了他,然后说道:“你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就不是麻六zdff贴吧手打团”
麻六又琢磨了一下简旭的话,他是在变相的夸我,乐颠颠的走进客栈,寻到太子的房间,可是门锁着,回到前头问掌柜的,答:已经退房了
麻六出来把话说了一遍,简旭气的双手叉腰,这个混蛋做了坏事之后逃了,可这又与那太子一贯的作风不符,他骨子里都透露出一股高傲与冷峻
突然一阵鞭炮声把他吓了一跳,几个稚子顽童正嘻嘻哈哈的放鞭炮,点着了,急忙躲的远远的,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缩着脑袋,那情景刚好与简旭在现代时看过的一副国画一般无二,此时在简旭面前真实的再现
哦,要过年了,简旭突然想起有件事未曾处理,急匆匆的往回返,麻六嘻嘻的笑着,在那里看热闹,想凑过去也放几个过过瘾,猛然一回头发现简旭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在后边“喂喂”的喊着追上去
回到家里,简旭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又叫人去把薛三好、张埝、齐小宝从县衙叫回,然后开会
“在我们中国,年的意义非同寻常,是一家人团聚,大家跟我到处奔波这么久,未曾得到丝毫的物质报酬,无非都是一个义字,我谢谢大家,今日我要宣布一件事,就是哪来的回哪去,这话听起来不顺耳,我的意思是,都回家吧,回家过年”他说的语重心长,俨然一个长者
简旭话毕,薛三好首先叫嚷道:“殿下这是说哪里话来,我等一些人,誓要保护殿下的安全,直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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