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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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命天子-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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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旭再问:“说也不说?”

那贼看看余主簿,还是不说。

伊风抓起他的一条腿,用力一拉,这贼人已经瘫软下来,近乎虚脱,浑身筋骨无处不痛,有气无力的喊道:“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简旭又给伊风使个眼色,伊风会意,过去又扭又扯又点,把这“分筋错骨手”解开,此时只见一道寒光袭来,伊风耳朵动了一下,反手一扬,一枚柳叶镖亮闪闪的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他喊道:“有人!”

说着又唰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支镖齐发过来,伊风知道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听声音此人发来的镖超过十支,要想把这些镖全部接住或打落却也不难,只是这斗室之间,施展不开,又需护住这人证,情急之下唯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贼。只见寒光闪闪,正如伊风所料,无数支镖一齐飞向伊风,简旭虽然不会太多武功,但因为镖数多,声音也大,是以他也听到了声响,来不及说话,急忙扑向伊风,而此时,朱显真也扑了过来,刘紫絮“嗤”的扯下一边玉奴的腰间丝带,抖了过去,柳叶镖被打落几支,又被朱显真抓住两支,而伊风,双手每个指缝间均夹住一支,口中又衔着一支,那贼跪在地上,自然无恙。这时,只听简旭一声哎呀一声,他的左臂上赫然插着一支柳叶镖。

众人吓的高喊:“殿下!”

简旭咬牙道:“死不了,把门窗紧闭,再检查一下屋顶,余主簿,带着你的家丁把余府包围,若人不够,立即去通知知县,定要把那贼捉住。”

余主簿略一迟疑,领命而去。

伊风喊了声“保护太子”,嗖的飞上屋梁。

麻六摸着简旭的胳膊带着哭腔道:“你还管这些,看看你自己,咱不管了,咱也不玩了,一次次的受伤,值得吗,你欠……”

简旭喝住麻六,不让他说下去,朱显真急忙点了简旭的穴道,不让血流的更快,赛诸葛推开围着的众人,说道:“快,把殿下扶着坐下,我看看。”

众人把简旭扶着坐到椅子上,赛诸葛开始检查他的伤势,然后长出口气道:“还好,镖上没有浸毒。”说着就要给简旭治疗。

简旭对那贼道:“有人想杀你,所以,即使我放了你,你也活不成,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主谋供出来,我抓了他,你也就安全了。”

那贼点点头,此时余主簿已经被简旭支开,带着他的家丁抓刺客去了,那贼说道:“是主簿大人指使我干的。”他此言一出,大家都啊了一声,唯独简旭微微点点头,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

赛诸葛道:“殿下,身体要紧,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议吧。”

简旭摆摆手,“二先生你尽管治你的,某不才,不及关老爷的英武与坚韧,但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我问我的,所谓打铁趁热。”

赛诸葛叹口气,告诉简旭道:“殿下,你忍着,我要把这支镖拔出来。”

红姑拿出自己的手帕道:“殿下,咬着它,会好一点。”

简旭淡淡一笑,摇摇头,“大家不要怕,不过是一支镖,权当是扎了根刺,二先生你拔就是。”他继续审问,“从头说,不许漏一点。”

那贼开始讲,他原本就是一个贼,惯偷,余主簿早就知道他的来历,更了解他曾经犯案累累,非但没有抓他去坐牢,而且经常让他帮助做一些事情,这次也是,余主簿找到他,让他帮着偷一副扇形耳环,具体原因没有说明。

这时只见简旭双眉一拧,似是非常痛苦,赛诸葛把镖拔了出来,又敷药,包扎好。

玉奴此时在一边嘀咕,“这太子殿下,还真行。”

刘紫絮细眉微蹙,等简旭包扎好了,她才舒展开眉头。

伊风道:“殿下完全不必如此,用自己护着这贼人,即使没有他这个人证,我一定能抓住那些恶人。”

简旭淡淡一笑,声音有些弱,轻轻说道:“傻瓜,你以为我为他,我是看你挡在他前面,怕伤到你。”

伊风心里一惊,又一软,再也说不出话来。

简旭此时来了精神,突然高喊一声:“来人,把余主簿给我请来。”

此时门被推开,余主簿走了进来,道:“不用请,我来了。”

第二卷 回京记 第五十五章 还原真相

余主簿走了进来,并没有惊慌失措,对简旭毕恭毕敬,但却毫无惧色,不知刚才那贼厮的话他听到没有,如何这般冷静,依旧是那副书生惯有的彬彬有礼,道:“殿下,我适才已经搜过,没有见到刺客,也派人通报知县大人去了,刚就想进来回禀殿下,却听殿下要找我,所谓何事?”

简旭感觉这余主簿是在装傻充愣,心里佩服他的镇定,说道:“这个贼大概是吓懵了,居然说是你指使他来偷窃的。”

余主簿听了简旭的话,料想这贼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交代了,自己再争辩下去,只不过换来这太子的一顿盘问,即使不会体罚,这太子也决计不会轻易了事,他噗通跪在简旭面前,道:“殿下恕罪,此事真是下官所为。”

简旭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的认账,心存疑虑,但认了总比不认好,也省了自己多费唇舌,厉声喝道:“余主簿,你可知你所犯的是何罪?”

余主簿道:“下官知道,只是下官是被逼无奈,请殿下恕罪。”

被逼无奈?简旭心里暗喜,那就是说他要供出高驰了,好极,先前在张庄的张员外家里发现了一个藏宝的暗室,如今又查到这些事情,高驰,我看你还怎样在皇上面前狡辩,所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下还不扳倒你,心中虽然得意,面上却不露痕迹。

“余主簿,你言说被逼无奈,哪个逼你,你从实招来。”

余主簿道:“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红姑手里有一只耳环,而且上面还刻有字,那耳环定是小女青书的,而青书也曾对我说起,她的那副扇形耳环丢了一只,最重要的是,她丢在姜实言家门口。”

简旭心里合计,我并没有说耳环是在哪里拾到的,那余青书也不是个十三点的女子,先前一再的否认,现在不打自招,这父女俩唱的是哪一出?

余主簿继续说着:“我知道殿下一直在查此事,拾到这只耳环之后问过青书,她当时没有承认,是因为姜实言和吴有为都死了,又死的不明不白,毕竟当初犬子之死与那姜实言和吴有为脱不了干系,这耳环又是在姜实言死的当日丢的,之后我怕牵连到青书,所以就找人来偷耳环。”

简旭道:“余主簿,你的解释不通啊,且不说余青书的耳环因何要丢在姜府门口,单说这时间,我也曾经去过这两家,并且去的够早,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难道余青书她比我去的更早?”

余主簿道:“不敢欺瞒殿下,青书觉得快过年了,那两个人或许能回来,最近一直去姜府和吴府监视,若他两个真回来,就报官,想重新审理此案,她觉得这两个人定是做了亏心事才至于当初逃跑,回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所以才去的早。”

简旭又道:“余主簿,还是不通啊,你们余府家丁何止百人,为何要一个弱女子来负责监视?”

余主簿道:“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若不是青书她丢了耳环害怕,也不会把此事对我说,因为下官觉得此事既然已经时隔多年,即使青峰是冤枉的,那他也不会再站在我面前,我老了,只想平静的过完余下时光,再把此事折腾出来,若能天随人愿,也好,若是再惹出事端来,得不偿失,可是青书认为青峰死的冤屈,一直耿耿于怀,殿下也知道他们两个是定亲了的。”

简旭道:“余主簿,你说的句句属实?”

“父亲说的丝毫不错。”此时,余青书走了进来,深深道了一个万福:“见过太子殿下。”依旧是端庄典雅,具有大家闺范。

简旭道:“余青书,若是余主簿说的丝毫不错,你可就有杀人的嫌疑。”

余青书急步上前,跪在当地,抬起她那张满月般的面庞,幽凄的说道:“殿下明鉴,青书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杀人,我当日去时,那姜实言真的已经死了,有余府家丁可以作证,当日他与我一同去的。”

简旭摆摆手,示意她起来,“不必惊慌,我只说你有嫌疑,因为毕竟你出现在事发现场,本王与青书小姐相处也非一日,别说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只小麻雀你都奈何不得。”

余青书叩头谢恩,站起身来。

简旭明白,这父女俩是早已谋划好的,编撰了这样一个故事,乍一听还真就是那么回事,但我简旭是何人,岂是你们轻易能骗得了的,若不是做足了功课,我也不敢设这个圈套给你们钻,他说道:“既然该来的都来了,我也说几句。”他指指伊风等人,“你们先退下。”

伊风等人答应着躬身而退,麻六不走,“别都走了,谁来保护你,我留下吧。”

简旭心里暗笑,这个家伙,若是有事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然就高喊“简旭”,这么多年,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哪次不是如此,我还不得反过来保护你,不过有份心也很让人感动了,对麻六挥挥手:“你也出去,我和余主簿聊聊,又无其他人,用不着保护。”

麻六不愿意,心想这父女俩有猫腻,一旦对你不利怎么办,是以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

简旭知道他的软肋,喊了声:“红姑,把麻六带走。”

红姑过来扯住麻六拖了出去。

简旭见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说道:“余主簿,你知道我为何叫他们都出去吗?”

余主簿道:“恕下官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简旭道:“因为你们说的不是事实,我来还原一下真相,为了让你放心,我不让任何其他人听,到最后,你承认不承认,你自己定夺,毕竟,死的那个是你的儿子。”

余主簿道:“下官还是不明白。”

简旭道:“我说完了你就明白了,我想事情是这样的,咱们从头捋,虽然这只是我的推理,但应该离事实很近。两年前,宫里有个退休的羊公公,告老还乡路过青鱼,你和知县大人热情招待,只是你们不知道这老羊是有意路过青鱼,因为这之前已经安排好了。”

“什么?”余主簿有些吃惊。

简旭一摆手,“余主簿你别打岔,等我把这个故事讲完,你再问不迟。”

余主簿赶紧低头施礼,“是。”

简旭接着说道:“之所以说安排好设下一个局,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余主簿。”

“什么?”余主簿又惊道。

简旭无奈的看看他,那意思是别打岔,余主簿又低头施礼。

简旭道:“我曾做过了解,余主簿你以前是个刚直不阿,清廉的好官,可是你博学多识,聪明机智,这,就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此人便是高驰。”

余主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简旭,不敢再打岔,简旭也不理他,继续说道:“高驰与老羊同在宫里做事,素有交情,所以老羊在退休之后帮高驰做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他在高驰的安排下,借告老还乡的机会,来到青鱼,然后上演了一出所谓的奸污其侍妾的戏,据我所知,那老羊并不喜欢女人,他身边即使有女人,不过是个幌子,所以说他的什么挚爱的侍妾死了,也断然不会闹到太子那里,也就是我,因为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此事,也就没有下什么斩杀令,我也不认识老羊,他是李皇后幽凰宫的太监,而非东宫,试问怎么回去请我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从根到梢这都是一个骗局,目的是为了得到你——余主簿,只可惜、可怜、可叹、可悲,你的儿子余青峰做了他们的一个鱼饵。”

简旭说到此,停了下来,看着余主簿,余主簿把目光停留在简旭的目光中,呆愣了片刻,显然是被简旭的话说动。

“殿下所言何意?”他悄声问道,有些气力不够,简旭的一段话触动了他的心事。

简旭道:“一些有根有据,有一些是推理,我想高驰或许是为了半山寺一戒大师的那本《禅房笔记》,还有一方面是为了能够发展自己更大的势力,才出此计策,把你纳入他的手下。青鱼县离半山寺最近,而高驰念念不忘那本书,以前派人去偷,比如明远,后来又派人去抢,比如段荪,我想这明远和段荪应该都是你安排的,当然不只这些,这两年来余主簿你做过什么你清楚,不然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官,会有这样的门面,你或许说是祖上留下的财产,但是两年前你余府是什么样子你应该还记得,周边的老百姓都记得,年龄稍长的人还记得你祖上时的局面,这无非都是你帮着高驰干了很多恶事而得到的报酬。”

余主簿突然噗通跪倒在地,这个太子,把事情说的分毫不差,就像是他亲身经历了一般,一定是都已调查明白,自己再狡辩也是枉然。

“殿下,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人放火更未有过。”

“是,你没亲手去杀人放火,你只不过出谋划策,可是,这有什么区别。”简旭一边把他扶起,一边厉声道,“余主簿,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继续说?”

余主簿叹口气,“殿下大才,能够在这区区几天便查到如此之多的事情,我也就不隐瞒,其实当初小儿之死我也不甘心,因为我了解小儿,那样有悖君子之道的事情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我四下活动,辗转找到高公公,他也说会帮我摆平此事,可是后来,上面突然说羊公公把此事上报给太子殿下,殿下一怒,下了斩杀令,我当时真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灭,若不是上有老母待养,恐怕也就跟随我儿去了,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个月,不见任何人,思前想后自己这些年来,尽忠职守,克己奉公,老天会给我这样的待遇,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来高公公找到我,为我以前对朝廷的效忠很是不值,我想想也是,我为官清廉,正因为如此才一直得不到升迁,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朝廷又何曾体谅过我的感受,我只青峰一子,杀了青峰,就是断了我的活路,突然茅塞顿开,与其这样,倒不如换一种活法,于是我和高公公走在一起,帮他出谋献策,才日渐富裕,也渐渐平息了丧子之痛,但这痛一直深藏在我心里,不曾忘掉一点。”

简旭道:“余主簿,你被高驰利用了,不过现在我不说这些,说说这耳环背后的故事。”

余主簿道:“我一直都在暗中查访姜实言和吴有为的下落,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诬陷的青峰,他们就是罪魁祸首,可是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其实我一直派人监视这两家,只不过是那日青书不放心,才自己亲自去了,不曾想遗失了耳环,又不曾想被殿下拾到,我原本想等这两个人回来就把他们抓起来,请殿下发落的。”

简旭晃晃头,“余主簿你又说谎,你若真想我来管此事,你早就说明了,其实你监视这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是,你要杀了他们两个,一来给你儿子报仇,二来你怕我抓到他们两个会查出更多的事情,也就是你同那高驰干的坏事,所以你想私下里为你的儿子报仇,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即使你为他报了仇,青峰也会永远背负一个淫贼与杀人凶手的恶名,你这个做父亲的,百年之后,以何面目去见你的儿子。”

对简旭的义正言辞的诘问,余主簿腾腾后退,余青书扑到他身边哭着喊道:“爹爹,不能这样对青峰。”

余主簿嘴唇颤抖,眼含热泪,看了看泪流满面的余青书,叹口气,这个太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的城府,真是闻名不假,见面更神,很难骗了,又想想那个风华正茂的儿子,闭上眼睛,叹口气道:“好,我全部都招,只请殿下说明,高公公因何要杀我儿子?”

第二卷 回京记 第五十六章 余主簿之死

简旭听余主簿要招,心里长出了口气,总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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