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此话一出,那仙姑一愣,盯着简旭看了一会儿,刚要张口说话,急忙又闭嘴,然后有画外音响起:“本仙只管穷苦百姓之事,查案破案,自有王法和能臣,本仙不管。”
什么,不管?简旭奇怪,问道:“素闻仙姑是有求必应,怎么不管此事?我大老远的跑来,却得了这样的回答,真是好生失望。”
仙姑道:“仙人也非事事都管,仙界有仙界的规矩,是你不知罢了。”
简旭心道,你还挺能狡辩,想想又道:“既然大事不管,那我再说个事。”他指指麻六道:“这是我的随从,本来他是个女人,可是几日前,突然无端的变成了男人,请仙姑明示,这是为何?能不能再把他变回来,因为他变成男人后,只知道吃不干活,不像以前做女人时勤快。”
麻六听简旭这样的编排自己,心里不愿意,瞪着他,撇着嘴。
仙姑又一愣,心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说些棘手的事,想不答应,已经拒绝了一件事,再拒绝,说不过去,而且收了两道门槛费呢。又见一边的麻六不高兴的样子,这是被主人说他变化之后懒惰,难道,真有这样的人,会男人变女人,拿捏不准,沉思片刻,道:“可以,你等先回去,三日后,此人会男转女身,回归原样。”
这回轮到简旭愣住,这仙姑,真能把麻六变成女人?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第三卷 南巡记 第五十五章 指鹿为马
回去客栈的路上,麻六问简旭:“老大,这仙姑不会真把我变成女人吧?”
简旭哈哈一乐,“做女人好,做女人,我就娶了你,然后封你个皇后。”
麻六嘴一撇,“瞎闹,我都担心呢,看那仙姑悬空而坐,是有些功夫的,他要是个假的,为了让别人信他是真的,别拿我开涮,一把锋利的刀,噗嗤割下我的宝贝,从此后,我就是女人了。”
简旭歪着脑袋琢磨一下,还别说,麻六说的有道理,这些人,利欲熏心,别铤而走险,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我今日把那仙姑好顿为难,他火了,把麻六阉了倒是不太可能,但有可能杀人灭口,所以,不可不防。
他忽然又想起那个丢失孩子的男人,仙姑说他儿子今晚便归,不如去看看,也许能现点什么。
麻六又问:“老大,你不说仙姑的那些侍女都是冷夕雪的人吗,我怎么一个都没认出。”
简旭点头,“我也是,不知为何被换了下来,也许她们的分工不同,原来雪女神宫的那些侍女,大概只负责巡街,走,我们去那个男人家看看。”
说去看,又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唯有去街上打听一下,看有无人知道。
事有凑巧,还没等简旭打听,却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街上走,手里拎着很多吃食,简旭心里一乐,得来全不费工夫,真神助我,铲除恶人。急忙追了上去,喊那男人道:“兄台请留步”
那男人听见后边有人喊,但不知道喊谁,回头来看,见简旭正指向自己,急忙停下。
简旭追了上来,抱拳施礼道:“兄台,我们在何仙姑的道场见过,你去为儿子祈福。”
男人摇头,当时只顾担心儿子,没注意旁边的人,但听简旭说话不假,自己是去过仙姑的道场,那就是真的见过,说道:“你的儿子也丢了?”
简旭摇摇头,道:“我的儿子还没出生呢,我找仙姑,是为其他事。”
那男人颔道:“人活在世上,哪有平平安安到老的,你也别上火,幸好有仙姑在,我们的事情都能如愿解决,这就是好事,是上天的恩德。”
简旭附和着点头,说道:“敢问兄台,你儿子,多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丢了?”
男人叹口气道:“儿五岁,非常伶俐,从来都不会乱跑,那日仙姑巡街,他娘就抱了去看热闹,谁知我那浑家,突然一阵眩晕,跌倒在地,片刻醒来,儿子就不见了,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般无奈之下,才去找仙姑,五十两银子,是我攒了半辈子的,为了儿子,豁出去了,幸好仙姑说儿今晚便归,看看,我手里买了好多儿爱吃的,甜糕,蜜枣,梨子,高兴。”
简旭听完,大概一分析就明白,他娘子突然眩晕,定是有人在一边使了手段,然后趁机偷走她的孩子,藏起来,你当然找不到,无奈之下,唯有去求仙姑,这是个庞大的诈骗团伙,对付他们,还真有些麻烦。
男人说完,问简旭,“你叫住我,所为何事还没有说。”
简旭道:“也无他事,就是想问问,这仙姑灵验不灵验。”
男人瞪眼,认真的说道:“灵,当然灵,很多人都来求过仙姑,无论出了何事,问过仙姑,立即解除危难,比如丢了牲畜的,问过仙姑,那牲畜当晚便归,突然昏迷不醒的,问过仙姑,当晚便醒来,总之很多很多。”
简旭心里琢磨,怎么都是“当晚”,道:“看来还真灵验。”
男人又道:“只有一次没解决,卖泥盆的老栓子,夫人丢了一副金钗,去找仙姑,仙姑说,是被太上老君的药童拾去,丢在老君的炼丹炉里融化了,找不回来,但是,他们家就沾染了仙气,而且是太上老君的仙气,会保佑他们身体安康,生意兴隆,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摊上的,那老栓子夫妻俩别提多高兴。”
简旭暗笑,他们所谓灵验的,都是一些丢孩子丢牲畜的事,差不多就是这些个人搞的鬼,然后再把你所丢的人或者东西还给你,既赚了钱,又赚了声名,为何丢了金钗就找不到了,是因为金钗太值钱,把金钗还给失主,舍不得,才编出那样的话,没听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还炼金子。
打听差不多,与这男人告辞,正想转身回客栈,忽然又现一个人,有些眼熟,细看之下才知,谁?就是在大郎烧饼铺看见的那个妖艳女子,她手里拎着一串烧饼,匆匆而行,边走边东张西望,有些慌张。
简旭的好奇心又起,拉了一下麻六,指指前面的那个女子,就想跟踪而上。
麻六嫌累,道:“老大,你破这个西夏使者的案子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要是到时不能向那个特使交差,就等着扛着大刀去打仗吧。”
简旭嘘了一下,街上此时人多,别给谁听到,他悄悄说道:“六儿,我感觉,这何仙姑与此案有关。”
麻六撇着嘴,“你从哪里看出的,你就是爱管闲事,然后给自己找借口。”
简旭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不对,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总之现在说不清楚,快点跟上那个女人,她为何会在我们去大郎烧饼铺时出现,是不是有意为之,要查清楚。”
说完,拔腿而走,麻六无奈,只好跟在后边。
两个人,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女子现,又不敢跟的太远,怕跟丢了。装着买东西的样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再一看那女子,拐过这条街,往南而去。
简旭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方向,岂不是去那郭子旺的家,就是何仙姑道场。
再跟一会儿,女子果然去了郭家,也不和门口的那把门的打招呼,直接就走了进去,看样子是一伙儿人。
简旭不能再进去,拉着麻六原路返回,边走边想,她为何老去买烧饼,大郎的手艺是不错,但看她打扮奢华的样子,完全可以叫手下的人去买,又想起那日大郎说的话,既无娶亲,生意又不好,难道,这女子是去了解大郎,然后再鼓动他来找仙姑?差不多,这女子,就是仙姑派出去的探子,带有拉皮条的意思,专门挑那些生意人下手,知道他们有钱,然后鼓动、游说、连蒙带骗,就是想让你去找仙姑,掏了你的银子。
若真如此,倒是自己反应过于强烈,他们不一定与西夏有关,即使有关,也不一定与案子有关,可是,为何自己老是感觉,这些个人有问题。
回去客栈,刚走到门口,一些住客说说吵吵的从里面出来。
“听说,仙姑要授徒了,能够拜仙姑为师,了说,全家平安,大了说,能飞升上天呢,我们去看看。”
“我也听说,仙姑在外地已经收了不少徒弟,此次来郭家集,也是寻找有机缘和慧根的人,不是谁都行的。”
“是吗,我们大老远的跑来,可千万别不合适。”
他们从简旭身边走过,这些话被简旭听的一字不落,他心里豁然开朗,我说为何自己老想查办这件事,心里潜藏的意识就是,这仙姑别有用心,收徒?怕是像张春潮那样,到处拉拢人,树起自己的势力,不是像江郎似的要谋反,也是什么诸如西夏、契丹还有被大乾平定之后的旧国之类的人搞的,此事这样一想,有些严重,查他们,就对了。
急忙回去自己的房,想和刘紫絮商量一下,不知这件事是否与张春潮有关,还有,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此事,紫絮体质柔弱,脑袋却很冷静,让她帮着分析一下。刚叫了她的名字,忽然外面吵吵嚷嚷的,喧嚣不止。
麻六好奇,跑出去看,他看之后,不禁大惊,那仙姑,竟然站在客栈门口的街上,说来此捉拿妖孽。
客栈里的住客和街上围观的行人,均问,谁是妖孽?这里怎么会有妖孽?
简旭也走了出来,看见何仙姑带着他的手下,呼啦啦的赶来,笑道:“仙姑,你来作何,难不成是能把我这个随从男转女身。”
他不信这何仙姑会有什么法术,因为他是假冒,并非真神。
突然,何仙姑用手一指麻六道:“他已经被我男转女身。”
麻六吓了一跳,喊道:“你胡说,我就是男人,什么男转女身。”
何仙姑道:“我说你是女人你就是女人,不然,你就当众脱了裤子给大家看看,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麻六瞪眼,当众脱裤子,我再不济,也不会这样出丑,当然不干。
何仙姑又道:“你不敢,就说明你是女人,各位,本仙说话,你们信是不信?”
围观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当然信仙姑的话,谁敢不信呢,以前有些个人,对这个仙姑持有怀疑的态度,据说都没得到好的下场,若违逆仙姑的意思,得不到她的保佑,岂不是要遭殃,急忙说道:“我们信仙姑之言。”
何仙姑道:“那好。”他看向简旭道:“这位,你说的,让我把你的随从男转女身,他现在已经是女人了。”
简旭听了半天,你这不是信口雌黄吗,你说他是女人就是女人,这也太幼稚了,笑道:“仙姑,你有何证据说他是女人,其实他就是男人。”
何仙姑道:“你们这一对,事到此一步还在撒谎,他就是女人,我已经用法术将他变化过来,不信,我们可以验看一番。”
脱裤子,麻六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干,这么多人,我又不是疯子,又没有露那个东西的不良癖好,不干,太丢人了,本来红姑就不待见我,嫌弃我没有大男人的样,若是被她知道,我就更加的没有尊严,还有脸见她吗。
简旭忽然觉得此事有些严重,这何仙姑如此说话,谁也没有看到麻六的内里,谁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且,何仙姑在此有很大的威望,几乎都是他的信徒,他说话,这些人不仅信,还会帮着说,麻六,就是男人,他也要把他说成女人。
简旭道:“何仙姑,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你是男人呢,你敢当众脱了裤子,让我们看看吗?”
何仙姑旁边的侍女大喊一声:“你大胆,竟然敢对仙姑说出这样大逆之言,会得报应。”
简旭毫不惧怕,哈哈大笑道:“报应,不知是谁,你们说我的随从是女人就是女人,为何不许我说你们,公平起见,要脱,你们一起脱,让大家看看,究竟他是女人,还是你是男人,现了真身,看你有何话说。”
麻六一听,有道理,心说你一定不敢脱,你不敢脱,就别逼我脱,咱们就扯平,将你一车,说道:“你要是脱,我就脱。”
何仙姑冷冷一笑,突然飞跃而起,哗啦啦一个旋转,身上的衣服片片飞落,大家惊呆,都瞪大了眼睛看,不知他脱了衣服之后,是什么样子。突然,大家再次惊呆,何仙姑只一个脑袋显形,脑袋之下,全部都是一股青烟,什么都没有。这样一看之下,不知谁喊了一声:“神仙,真是神仙啊”
呼啦啦,街上之人全部跪倒在地。
简旭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是神仙不成,怎么会如此变化?能隐身,据说只有得道成仙的人才会隐身术、穿墙术。
何仙姑此时在半空中喊道:“这个人,就是女人。”
街上所有的人,忽然向麻六,齐声喊道:“你是女人”
麻六见所有的人都指向自己,个个说他是女人,喊声一片,突然眼前一花,感觉这些个人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都变成了夜叉鬼之状,欲吃自己一般,啊的一声大叫,转身四下里看,所有的人都在用手指指点点他,口里说着“你是女人、你是女人”,他吓得急忙护住自己的**,大喊:“我是男人。”说完,疯了一般的落荒而逃。
第三卷 南巡记 第五十六章 脱了裤子给你看
简旭见麻六跑了,拔步而追。
至此,郭家集的人们更加相信,这个何仙姑就是真神下凡,街上的百姓匍匐在地,不住向仙姑叩拜,祈求长命百岁、生意兴隆、人丁兴旺。
……
简旭追了一会儿,麻六平时身轻如燕,跑的就快,此时更是如受惊的野兽,一路狂奔,简旭不得不施展自己的“跑”功,才得以追上,一把抓住,他挣扎,简旭紧紧的将他按在地上,然后,两个人同时喘着粗气。
“六儿,没想到你跑的这样快,等我问过一戒师父,收你为徒,你一定比我厉害。”
他这样说,是故作轻松,想以此来转移麻六的心思,他定是被那些人吓到,哇呀呀的一群人朝他喊叫,是有些恐怖。
麻六喘了一阵,稍稍平静一下心情,道:“简旭,我是男人。”
简旭一听,他纠缠这件事,别被那些人搞的真疯癫了,急忙说道:“你当然是男人,你还有媳妇红姑呢,别听那何仙姑乱说,他就是故意刺激你,让你疯,六儿,你是男人,就应该有定力,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有千条妙计,咱有一定之规,一个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人。”
麻六抬起头,看看简旭,简旭适时的点点头,给他鼓励。
麻六此时忽然像泄气的皮球,鼓胀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坐在地上,气的骂道:“娘的何仙姑”
简旭急忙道:“罪过,何仙姑是神仙。”
麻六道:“我骂的是那个假冒伪劣产品,他这样害我,等我拎着菜刀去找他,非得把他的**砍下来,然后把他脱光了当众游行。”
简旭道:“说这话才像男人。”
麻六一听,受了鼓舞,呼的站起,就要回去找何仙姑报仇,被简旭一把按住。
“六儿,用蛮力的男人也不可取,我们动脑子,你记住,我答应你,一定让那个假何仙姑当众脱光了给你出气。”
麻六攥紧了拳头,“老大,你说怎么做,我保证听你的,不仅教训他,以后和你一起,教训那些恶人歹人。”
简旭站起,拍拍麻六的肩膀,道:“六儿,我们回去好好计议一番。”
两个人,重又回去客栈,走到街上,目睹刚刚那一幕的人们对麻六指指点点,麻六不觉又开始缩着脑袋,抄着手,还是感觉有些难堪。
简旭哈哈一笑,拉过一个人道:“我是女人。”
那人看看简旭,挺大的个子,胡说八道。
简旭再拉过一个人道:“我是女人。”
那人气道:“一派胡言。”
简旭接着说:“我是女人。”
有人就嘲笑道:“疯子。”
简旭哈哈大笑,“举世混浊唯我独请,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疯的人恐怕是你们,有你们疯的一天。”
他一路这样说着“我是女人”,麻六又受了鼓舞,别人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