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宝、张埝,一起冲了过去,而江小郎和山寨的众头领,却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那个人。
“小天,你要作甚?”江小郎向那年轻人喝道。
小天?简旭一听,立即想到了江小郎的堂弟江小天,他赛诸葛,赛诸葛正看着薛三好着急,淳于凤过去提醒他,赛诸葛急忙过来道:“主子,这个人,便是王爷的弟弟。”
江小天手中的宝剑不离薛三好的胸前,然后朝简旭道:“无他,只请皇上把杨秀云和甘霖放了。”
简旭心里想,他们原来是一伙之人,先前还就忽略了他,他何时冒了出来,还把老薛抓了,这是过来以人换人,做个交换。
江小郎喝道:“杨秀云和甘霖,不仅做下恶事,还意图叛变与我,即使皇上不杀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你赶紧把人放了,不然,休怪哥哥不讲情面。”
江小天道:“你当然不讲情面,大伯父去世,你却和这个皇上夜夜宴饮,伯父的后事,你竟然是悄悄的埋下了事,天下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你还说别人如何做了恶事。”
其实,江小天不懂,江小郎之所以把老父亲悄悄埋了,有他的道理。一是,简旭在,自古就是君为先,父亲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即使想风光大葬,也得等皇上走了,难不成让皇上陪你办葬礼。第二,早些年已经弄了个假的葬礼,那时谁都知道江小郎的父亲已经去世,如今再办一次,这就是告诉天下人,他江小郎是骗子,他现在是镇南王,还得统辖这里,不能失信于民。第三,杀了父亲之人,却是妹妹江小扣,若是让江小扣看到这一切,再激起她的某些记忆,只怕她会更加的痛苦。所以,考虑再三,他决定把老爹悄悄埋了,孝顺不孝顺,天知,地知,父亲知。这事简旭也曾问过,江小郎向他解释一番,简旭也同意。
现在被江小天问,江小郎不想在这里作何解释。哗啦,把银枪从马上摘下,指着江小天道:“放人”
江小天非但不放,反而把剑又使劲的往前抵在薛三好的心口。
赛诸葛吓的趋步上前,被齐小宝拉回,他手里偷偷拿出飞抓,思量能否一下取胜,见江小天的剑抵在薛三好心口,自己无多大把握,是以只能是着急,却不敢轻易动手。
薛三好看见简旭,大喊道:“主子,不要管我,杀了这个咋种,我老薛岂是贪生怕死之鼠辈,只是有一事遗憾,本来是想向皇上负荆请罪的,现在怕是无法实现。”
简旭不理他的大义凛然,救人是必须,站在那里琢磨了半天,凭自己的功夫,能不能够把薛三好救下,和齐小宝一样,见江小天的剑就抵住薛三好的心口,怕自己稍有动作,江小天一用力,那剑即能刺进薛三好,想了又想之后,不敢冒险,喊那些押着杨秀云和甘霖的兵卒,说道:“把他们两个放了。”
老薛大喊:“不能放,主子。”
简旭喝道:“他们两个的命,没有你值钱,先暂且让他们多活几天,天下都是朕的,他们还能跑出我的天下不成。”
薛三好不再言语,知道简旭是不会看着自己被俘不管,心里有些恼怒,有些羞愧,先前喝酒误事的罪还没有请,现在又成了别人要挟主子的人质,丢人,太丢人,老薛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这样丢人过,气鼓鼓的看着江小天,大眼瞪的如铜铃,眼神都能杀人的感觉。
兵卒把杨秀云和甘霖的绑绳解开,然后推着朝江小天走去。
简旭喊江小天,“把朕的人放了,若敢耍心眼,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天也喊自己的人把薛三好解开绳索,然后两下里交换。
薛三好见自己获得自由,挥拳便打向江小天,江小天闪身躲过,手腕一抬,剑尖已经抵在薛三好的脖子,薛三好身子稍稍晃动一下,脖子上立即划开一道血印。
张埝大喊:“江小天你敢动我三哥。”说着就要上前。
江小天右手握剑,左手朝简旭这些人一指,喊道:“谁都别动,不然,我就刺进去了,非是我要伤害他,你们也见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
伊风悄声对简旭道:“主子,不能轻举妄动,这江小天的剑法很是了得,刚刚那一招又快又利落,若是对打起来,连我都不敢说一定能取胜,还是先把薛三爷救回来再说。”
简旭心里明白,他虽然不懂剑法,但看那家伙把薛三好玩的如同耍猴,知道他厉害,对薛三好道:“三哥,朕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到朕身边来。”
他这样说,是想给薛三好个面子,你根本打不过人家。
薛三好也知道自己不是江小天的敌手,朝简旭道:“是,主子。”
江小天把剑拿下,轻蔑的一笑。
老薛气鼓鼓的,却也不敢再动,迈步朝简旭这里走来。与过去的杨秀云和甘霖,擦身而过。
这时,阳光逐渐减弱,稍许功夫,太阳面被圆的黑影遮住,天突然之间暗下来,仅能依稀视物。
大家有些奇怪,同时去看天。不知是谁,喊道:“天狗食
简旭抬头去看,不就是日全食。
但古代,人们缺乏天文学知识,以为日全食是天狗把太阳给吃了,若是遇到日全食,百姓们面对突如其来这种奇异天象,个个惊恐万状,急忙聚集起来,当当的敲盆打锣,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天狗吓走。对这一天象最为恐惧的还是朝廷和天子,因为“天狗食预示着国家将有灾难发生,可能会危及帝王的地位或生命。那时,朝廷有一套祈祷仪式,每当发生“天狗食时,监视天象的天文官员要在第一时间观测到,然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上报朝廷,随后天子马上率领众臣到殿前设坛,焚香祈祷,想把太阳重新召回。
江小天也喊道:“天狗食日,表示将有大难发生,大家还不快快跪地叩头,祈求上天,降福祉与众生。”
呼啦啦,除了简旭和麻六,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伊风跪地之后,忽然意识到什么,腾地站起,跑来简旭身边保护。
而赛诸葛,也突然起身,过来对简旭道:“主子,虽然此时不在宫里,但主子也应该带众臣子祷告,祈求上天,保佑我大乾,少灾少难,保佑皇上,龙体安康。”
简旭本不想这样做,想告诉他们这是日全食,但是,这个时代距离自己的时代太久远,说了,他们不一定能信,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还得怨到我头上,祈祷就祈祷,祈祷上天,总是好事。
于是,他也跪了下来,开始祷告。
这时,天完全黑下来,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大多口中念念有词,似乎都在祈祷。
麻六摸到简旭身边,有些怕,嘀咕道:“妈呀,人说窦娥含冤而死,六月飞雪,现在大白天的突然不见了太阳,差不多是野猫见那杨秀云没抵命,心里委屈,作法吓唬咱们了。”
简旭此时已经看不到江小天和杨秀云、甘霖。作法?麻六的一句嘀咕,提醒了简旭,对啊,我可以用召灵,把野猫招来,我看不到杨秀云几个逃到哪里了,但也不会离得太远,片刻而已。野猫是鬼魂,她一定能看到,她若是能够手刃仇人,岂不是更好。他心中默念咒语,一会儿,哇的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白光闪过,吓得众人皆不住的叩头,以为是天狗下界,乌里哇啦的的不停祷告。
少顷,太阳重新出现,天地一片光明,跪地祈祷的众人皆兴奋的起身,为自己诚心祈祷而感动上天,把日头还给他们而高兴。
简旭心里有数,四下里跑,去寻找江小天和杨秀云、甘霖,众人在后边跟随。就在不远处的乱石后边,横陈着杨秀云的尸体,他咽喉被类似利爪的东西刺入,汩汩冒着鲜血。
刚好适才发生日食,简旭便借题发挥,故意惊奇的说道:“哎呀刚看到白光一闪,原来真是天狗下凡,惩治了这个恶人,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人,还是要多积德行善,少做恶事的好。”
众人皆惊,原来天狗把日头吃了,是为了下界来对付杨秀云这个恶人,看那杨秀云,果真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破喉咙而死,想想也是,他竟然摔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种恶人,连天狗都看不过下去,以后,还是别做恶事了。
赛诸葛不是完全的信,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简旭心中默默说道:“秀,哥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愿你一路走好。”
给野猫报了仇,简旭心里一阵畅快,带着众人,就要往黑雾山而去,薛三好突然来到简旭面前,脱掉上衣,赤luo着上身,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眼睛瞪着简旭,面色凝重。
大家不知他要干什么,赛诸葛道:“老三,你这是做何?”
简旭看他那样,是想找自己拼命似的,娘啊不会也被服了什么毒,傻了?
薛三好噗通,跪在简旭面前,膝盖被石头硌了一下,疼的咧咧嘴,然后把手里的木棍交给简旭道:“主子,薛三好向你负荆请罪来了。”
请罪?请什么罪?简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难道,他被江小天抓住之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第三卷 南巡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全体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你以为你是廉颇,玩什么,生何事,起来说。”简旭对跪在地上的薛三好道。
老薛不起,说一个字咽下两个字,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把那日黑雾山生被袭事件对简旭说了一遍,口才不好,表述不清,简旭听了个大概,老薛喝酒了,红姑带人把敌人打退。
还没等简旭说话,麻六冲了过来,抓着薛三好,急切的问道:“三爷,红姑怎样了?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能喝酒呢,老大不是把黑雾山交给你来看管吗。”
薛三好看着麻六,满脸歉意,嘴巴张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简旭一摆手,把麻六叫退,告诉薛三好起来,回去黑雾山说话。别说之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是这次老薛被俘,红姑一定是急坏了。
江郎过来请示简旭,“皇上,江天和甘霖在逃。”他说这话,颇有些无奈,自己造皇上的反,一个杨秀云和一个甘霖却反了自己,现在居然连堂弟江天都和自己对立,这究竟是报应,还是自己管理无能,区区百八十个头领都管理不好,还曾经那样的去嘲笑朝廷,然后以某一角落里的阴暗为由,占山为王,和朝廷轰轰烈烈的对抗了好多年,直至今日,他江郎才真正明白,当一个家是多么艰难。
简旭已经上了马,看了看马下的江郎,道:“他们能逃到哪里,定是在魔牙岭转悠,咱们先去黑雾山看看,然后再计较甘霖之事。”
江郎抱拳施礼,上了自己的马,他心里着实忐忑不安,无论杨秀云还是甘霖还是江天,都是自己的手下,如今个个的在皇上面前演出这样的一幕幕戏,让自己出尽了丑,特别是堂弟,若不抓他,皇上这里交代不过去。然而,若抓他,和皇上对着干,就是死罪,不杀他,那是自己欺君,杀了,无法面对叔父,父亲已故,叔父年迈,白人送黑人,叫他情何以堪。
一路默默无言,心里想着主意。简旭却没有被江天那一闹惹坏了心情,他和众人谈天说地,欣赏山里风光,这并非是他装相,收服江郎,就是南巡的成功,至于江天和甘霖,在他这场穿越里,都是芝麻绿豆的事,不足为虑,不是还有个镇南王吗,这是他的地界,他得给我个交代,最主要的,简旭感觉到那江天有故事,他不会一跑便没了踪影,定会来找自己。
黑雾山,红姑正在着急,薛三好一去无踪,派人去山上找了个遍,回报说没有。心里还有些气,这薛三爷,何时能像个大人,不再让人操心。红姑也想过,即使皇上收服了江郎,不代表收服了所有人的心,明着和你干的有,暗中搞破坏者有,还想薛三好会不会是出了事情,他喝酒误事,都是事,如果真给那些想继续对抗朝廷的恶人抓了,可就坏了,自己没有看好薛三好,皇上来了,怎么交代。她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万分。
有兵卒进来,施礼道:“启禀姑娘,刚刚探马来报,皇上即时便到。”
皇上到了?红姑想想急也无用,先把山寨的兵士都召集在练兵场,训话一番,然后大开山门,迎接简旭。
再说简旭一行人,远远看见红姑带着兵士在山寨门口等候,谁都没说什么,麻六使劲的打了一下马,冲到最前,来到红姑面前急急跳下马来,着头不着尾的来一句:“你有没有受伤?”
红姑瞪他一眼,然后把头扭过去,兵卒们都在后面看着呢。
麻六不管,把红姑转了一圈,看看没事的样子,放下心来。
红姑气的踹了他一脚,“我等着迎接皇上呢,你却在这里胡闹。”
简旭带人到了近前,看红姑英姿飒爽的往那里一站,身后是一干兵卒,他不觉高兴的说道:“朕又得一位女将军。”
红姑急忙跪地叩头:“恭贺皇上凯旋”后面的兵士皆随声而和。
简旭喊了平身,红姑站起,现了后面的薛三好,吃惊道:“三爷,你怎么在这里?你去找皇上了?”她以为薛三好找简旭去负荆请罪。
老薛脸一红,还找皇上,是被人抓了俘虏。
简旭道:“回山寨再说。”
红姑点头,在前边引路,黑雾山的兵士,早已自动散开两边,把简旭迎入。
简旭骑在马上,看着收拾一新的山寨,佩服红姑的能干,来到木楼坐下,红姑又拜见了江郎,这是他第一次以镇南王的身份出现。
简旭又询问了一些山寨这几日的情况,红姑一一作答。简旭又问起那次夜袭之事,红姑只说兵士都非常勇猛,对方欲烧毁山寨,却突降暴雨,挽救了山寨等等,只是丝毫不提薛三好醉酒之事。
老薛更加的羞愧难当,左右看看,腾腾的下了木楼。
简旭道:“红姑,你现在可以把事情的详细说与我听,不得有遗漏。”
“这……”红姑有些为难,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特别是薛三好,人又仗义,平时对谁都好,她不想简旭责怪老薛。
“你但说无妨,他一定是准备负荆请罪的材料去了,那么大的人,他又是相当看中自己的脸皮,也为难他了,但是,错了就是错了,难道你们要互相包庇罪责吗。”简旭只是想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有人夜袭,这就说有人在自己背后下手,会不会是江扣,但她没提过,他有些怀疑是刚刚逃走的江天。
红姑见简旭有些火,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没有看清带头之人?简旭暗自琢磨,这更让他不住猜想。
此时楼梯咚咚的被踏响,老薛背着一捆树枝回来,来到简旭面前,噗通一跪,刚想说话,被江郎制止,他走到老薛身边,从他身上抽出一根树枝,然后双手高举,跪在简旭面前,刚想说话,一边的赛诸葛把他制止,“王爷稍等。”然后他也走来,从薛三好身上抽出一根树枝,也跪在简旭面前,刚想说话,有被伊风制止,依次下去,简旭面前,除了刘紫絮和她的两个侍女还有麻六,全部手拿树枝,跪在简旭面前。
麻六看看,这是玩什么游戏?不懂,但是要玩,怎能落下我麻六,也过去抽薛三好的树枝,看看老薛身上一根没剩,自己手里空空,转头看到旁边的扫把,跑去拎了过来,也跪在简旭面前。
老薛把脑袋左右的看,这些人,各自拿着一根树枝,这是要替皇上责罚自己?责罚又怎样,自己是真的错了,大家随便打就是。
简旭往椅子上一靠,这些个人,有意思,看你们玩什么。
赛诸葛抢先道:“臣,在这一路南巡之中,不能事事参悟,未把全局笃定,致使皇上费心费力,这是作为臣子的失职,请皇上责罚。”
其实,赛诸葛也来负荆请罪,是因为了解薛三好的个性,他肯低头认错,已是不易,这样大张旗鼓的请罪,是迫于无奈,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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