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相当精彩。
之后,周大人、肖腾云和廖申一面喝茶一面聊天,麻六最怕听那些严肃的事情,溜了出来,过大堂、二堂、三堂,来到堂后的花园,虽是天冷,花园里也有些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的景致,边看边想,等见到简旭,咱也有的吹嘘,别以为你是太子了不得,你来过沧州府的后花园吗。
他正得意呢,咯咯咯的传来几声娇笑,在小桥上有两个女子在追着玩耍,麻六想这一定是知州大人的家眷,自来到古代,也懂了些礼仪,知道贸然闯到女眷住的地方不礼貌,急忙躲到假山后面,那两个女子却向他这里跑过来,麻六躲避不及,抬头看去,“哇!哇!哇……”一定是幸福女神昨夜从我门前走过,想谁谁就到,那其中的一个正是上次在市集被人抢了银袋的女子,自己假设了一百种与她重又相逢的方式,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沧州府的后宅见面,既然认识,自己又帮过她,也不用躲避了,索性出来,深施一礼:“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那姿势有模有样。
女子被突然出来的麻六吓了一跳,看看,也已认出,用绢帕半掩着面颊,偷偷的笑着,她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害羞劲,把个麻六弄得七魂飞离了六魄,不知真身在哪里。
女子也不答言,用手指指西边的一个厢房,移莲步,衣裙摇曳,如凌波仙子,飘然而去,走了几步,又慢慢回过头来,对麻六嫣然一笑。
“妈呀,受不了了!”麻六在那里抓心挠肝。
第一卷 夙缘 第三十章 沧州风云(5)
简旭来到沧州府衙,在附近溜达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大概廖申和麻六两个混过去了,也就放心,心里想着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慢慢往回走。
路过市集,卖菜的小贩拉着他道:“菘菜,就这一棵,便宜点卖给你。”简旭不答,亦不侧目。
路过一个水粉摊,老板向他喊:“官人,上好的胭脂,买一盒送给夫人。”简旭不答,亦不侧目。
路过一家糕点铺,掌柜的喊道:“崔妈妈甜糕,新出锅的,客官,买一斤吧。”简旭不答,亦不侧目。
路过一所妓院,站在门口拉客的姑娘过来就拽,“公子,进来玩玩,保你快活。”简旭不答,甩掉她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走了。
这样的精神恍惚,直走到一家绸缎庄,才发现自己错了路径,刚要转身回来,从里面出来几个人,前面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扶着一个老夫人,后边跟着四个侍女,手里抱着布匹。
简旭又愣在那里,如此的巧,正是那白衣女子几个人。
白衣女子也看见了他,再一次四目交对,突然的,简旭的心狂跳起来,有些慌乱,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浑身不自在。
人家都走了好远,简旭依旧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直到看不到一点点背影。
简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纷乱,仿佛洒落在地一串水晶的珠子,想拾起又无从寻觅,想放弃又万分难舍。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来未曾体验过,好烦躁,回去。
走过一条街,刚好有一间酒楼,索性就进去喝一杯,许久没有大大方方的露面了,这荒僻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认识太子。
小二过来招呼,简旭要了两个小菜,一小壶烫好的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刚喝了一杯,突然听见有人说道:“娘,你多吃点。”
简旭正要去夹菜的手停在半空,蓦然回头,正是她,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的声音即使是穿越几个世纪,简旭都识得。
那女子身边的侍女看见傻愣的简旭,喊了声:“小姐。”然后用手指指简旭。
女子回过头,面纱已经摘掉,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五官精致到像是有意刻画的一般,肤色苍白,表情淡漠,骨子里的气质——冰冷,天生的病态——娇弱,唯独那粉嫩的樱唇,有了一点春日的气息。
简旭直直的盯着她看,一日三次的相遇,这算不算缘?
女子也有些好奇,如何一日竟然与此人三次相遇?老夫人道:“紫絮,快吃吧,菜都凉了。”
女子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头去,吃饭。
紫絮——简旭,真的好像,想到这,简旭已经自己确定,这就是缘。怎样能与她说上话呢,若是一会儿她走了,不一定能再次相遇,机会是上天给的,但得自己把握。
他正在这里着急,一伙人走了进来,穿戴打扮非商非官非民,简旭感觉有些像刁球的那些侍卫,心里是又惊慌又欢喜,惊慌的是,只要遇到刁球准没好事,欢喜的是,不知淳于凤会不会来到这里,还是先把自己藏好了,身边一个能打的人都没有,若是他们出手,自己只能就擒。
他压低了脑袋,用眼睛的余光窥探着那几个人,这时,他的对面坐过来一个人,简旭不自觉的抬头看去,此人一副地痞无赖相,满面虬须,彰显着他的恶劣,他对简旭道:“你让开,这是大爷的座位。”
简旭四下里看看,此时虽然是饭口,但也空着很多桌子,不知他为何非得抢自己的这张桌子,或许是位置好,但是这样的态度,即使想让也不能让,太欺负人了,于是说道:“我一直在这坐着,怎么能说是你的。”
虬须汉子嗷嗷嚷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怎么你先坐的就是你的,豕狗不如。”
豕狗,就是猪狗,简旭听他骂自己,登时火起,端起酒壶掀开盖子,“哗”的一壶酒泼在他身上。
那虬须汉子越发的火了,用手指着简旭,“你敢泼我。”
简旭平静的说道:“我泼的不是你,因为你坐的位置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都是皇上的座位,你占了皇上的位置了,我只是让你起来。”
那虬须汉子只喊了声“你……”,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应答,动不了口还动不了手,挥拳打来,简旭要躲,只见他又嗷嗷的叫了起来,左手握住右手,血顺着指缝淌了下来,原来,在他的手背上刺着一块瓷碗的碎片。
那汉子瞪圆了眼睛看简旭,狠狠说道:“我今日不和你计较。”说完,腾腾的走了。
简旭也蒙,谁打了他?四下里看看,门口有一个乞丐嗖嗖的跑了。简旭望了那白衣女子一眼,把饭钱丢在桌子上,追了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再回来时,那白衣女子已走了,他自己在那里不禁哑然失笑。
一连几天,简旭都在想着一些人,一个是白衣女子,一个是乞丐,另外几个是刁球的侍卫。思绪纷杂,心事沉重。
麻六却病了,什么病,害了相思,整天的魂不守舍,老是看见那女子回眸一笑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吃饭的时候,用筷子当当的刨碗,半天也夹不起一粒米,穿衣的时候,里外翻过,前后颠倒,走路的时候,明明是去厨房,却跑到茅房,无论谁和他说话,一概的都是所答非所问,或者就是“什么?啊?哦!……”
简旭正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管他,倒是麻嫂看出了端倪。做了一碗鸡蛋面,热腾腾的端到麻六面前。
“吃吧,看你最近都不曾用心吃饭,莫不是病了,有事情尽管与嫂子讲,谁让我们是本家。”
麻六看了看麻嫂,再看看这碗鸡蛋面,黄橙橙的蛋黄搁在雪白的面条上,外加几个鲜绿的菜叶,看着都好吃,只是,还是没有胃口。
“嫂子,我真的病了吗?看着饭不想吃,什么事都不愿意做,经常的走神,是不是中邪了?”
麻嫂呵呵一笑:“傻弟弟,心被谁拐跑了吧。”
麻六脸一红,嘟囔道:“嫂子如何知道?”
麻嫂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先吃。”把筷子递给他,然后接着说道:“嫂子是过来人,怎会不懂,你这是害了相思病。”
麻六忽地站起,在屋里胡乱的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忽又坐在麻嫂身边。
“嫂子,我该怎么办?”
麻嫂道:“六儿,你从没把嫂子当下人,嫂子也不把你当外人,所以,嫂子有什么说什么,对与不对,你自己权衡。”
麻六急的摇着麻嫂的胳膊,“嫂子快说吧。”
麻嫂道:“既然中意人家,就禀了你叔叔,寻个媒妁,娶了便是。”
麻六一听,真简单。
“嫂子不知,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有美貌,如何说娶就娶了。”
麻嫂道:“嫂子并不知你的家世,不过,大户人家,总想寻个门当户对的,这事还真急不得,但不知那女子作如何想,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也嫁了个穷书生,才子佳人的故事数不胜数。”
麻六心里合计,得了,我也不是才子,此事还真的不妙,是啊,她是怎么想的,看她对我笑的那样甜,应该是喜欢我的,不过,也许是她爱笑呢,还是问清楚好,怎么去问,找知州大人,告诉他,我要见你女儿,我要娶她,过来两个当兵的还不把我轰出去喂狗。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先探探女子的口风,如果是郎有情,妹有意,管你什么知州,大不了私奔。
什么叫色胆包天,这就是,大凡狂恋的人,都会迷失自我。
麻六说到做到,翻看包裹,在仅有的两件衣服里挑了一件相对另一件比较好的,还后悔,只顾胡思乱想,现在咱也是款爷,有大把的银子,怎么没想到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算了,来不及了,他收拾停当,匆匆出了房间,刚好与廖申碰到。
“麻六,去哪里?”廖申看他行色匆匆,忙问道。
麻六不自然的拽着衣袖,答道:“叔,我去溜达一下,不会太远,马上回来。”
廖申道:“这样最好,肖大人去看边境的防御了,不会很快回来,我们寄居在此,不要惹事生非,给肖大人添麻烦。”
麻六不停的点头,廖申刚一转回头,他便疾步冲向大门。
他来到了沧州府衙的大门,心里想,那肖大人不在,那知州老头也一准去了,此时机会难得,但是,也不能从正门进去,找谁呀?说找知州大人,然后进去再溜,不行,一是,知州大有可能不在府里,即使在,人家非得通报不可,我怎么溜?可是,知州大人不在,把门的也不会让我进,说找他们家小姐,不行,万一我和她的事情她老子不同意,动了肝火,把她软禁,我连见她的机会都没了。怎么办?麻六啊麻六,你应该叫麻烦。俗话说,不能钻牛角尖,咱迂回点。
他绕了半天,来到府衙后面,还真有个小后门,好,今天我就来个张生私会崔莺莺。
第一卷 夙缘 第三十一章 沧州风云(6)
麻六走过去推推后门,锁上了,看看院墙,很高,很光滑,凭自己的身手,再矮半米都爬不上去。一眼瞧见贴着院墙的那颗大树,那树很高,天助我也。麻六来到树下,爬树他可拿手,小时候经常爬树掏鸟窝。他把衣襟掖在腰带里,朝手心又吐了几口唾沫,身体像只壁虎一样,贴在树上,攀了几步,然后抓着那些枝枝杈杈,没费力气就爬了上去,上了一根横在墙上的枝干,又站到墙上,里面果然是那个后花园,往下面一看,妈呀,有些眼晕,怎么连个梯子都没有,废话,谁还等着你来不成。拼了,一咬牙,跳了下去,还好他身体轻盈,却也摔了个跟头,手背蹭破一块皮,疼的在心里妈呀妈呀的直叫,又不敢出声,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尘土,四下里看看,没人,去哪里找她,想起她上次给自己的那个手势,对,西厢房。
麻六往西厢房而来,从后门到西厢房要穿过整个花园,他嗖嗖的跑起来,接近西厢房的时候,却听有人说话,急忙把身子掩藏在一棵大树后边。
“行了,没什么动静,我们回去吧,知州大人规定,不准靠近西厢房。”
“那好,我们走吧,别惹身臊。”
那两个人走了,麻六踮起脚尖,偷偷的摸到西厢房院子里,很静,来到窗下听听,里面也是悄无声息的,在那里犹豫不决,没来之前,是怀着万丈雄心的,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劲头,真的到了人家门前,又不好意思了。突然听见屋里有脚步声,急忙跑到台阶下面的花架后躲了起来,只听门开了,接着,哗的一声,麻六的脸上身上,被一盆水泼了个通透,他本能的“哎呀”一声。
“谁?”一个人冲了过来,正是那个小丫鬟。
“怎么是你?你来此做甚?”小丫鬟好奇的问道。
麻六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屋子里说话了。
“小纹,你在和谁说话?”
麻六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他不等小纹说话,自己抢着说道:“小姐,是我,我来看你。”
屋里的人像是并不惊奇,说道:“进来吧。”
麻六像得到了特赦,抖抖身上的水,向屋里走去。进了屋,一股暖香扑面而来,迎面是一扇屏风,上面是几幅仕女图,个个扭捏作态。过了屏风,看见了主人,那女子似乎正在午睡,半欠着身子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只穿一件粉红的抹胸,头发散乱,酥胸微露,小脸红扑扑的。她看见麻六的狼狈相,扑哧乐了。
“这却是为何?”
小纹道:“他呀,躲在花架下,我刚好洗了一些小物件,整盆水都给他接着了。”
那女子还笑,一边道:“快些把湿衣服脱了吧,小心着凉。”
麻六摇摇头,“不必了,没事,我身体好,一会儿就干了。”他看这女子言行举止很是大方,自己反倒腼腆起来,心里有些疑惑,大家闺秀不是连手都不轻易给人看吗,她却半敞开衣服躺在床上,怕是比现代人还开放。
那女子起了身,穿上放在床边的绣鞋,丫鬟过来给她披上外衣,她袅袅婷婷的走到麻六面前,周身打量了一番,用手理理他脸上的湿发,弄的麻六心里痒痒的。
“你是来看我吗?”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柔到极致,把麻六的耳膜挠的也是痒痒的。
麻六点点头,再不知说什么好。
“你多大了?”女子问道。
麻六奇怪,怎么不问问名字,算了,问什么答什么吧。
“我今年二十四岁。”
女子又摸了摸麻六的脖子,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盈盈的。
“那你得管我叫姐姐,奴家今年都二十有七了。”
“我不在乎你比我大。”麻六不着头不着尾的冒出这一句,那女子又咯咯的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伸出手,慢慢去解麻六的腰带,麻六没料到她会如此,急忙伸手抓住,也不敢看她。
女子柔声说道:“傻瓜,衣服湿湿的,都是这般节气,生了病,谁心疼,快脱下来,让小纹洗了,太阳一晒,一个时辰就干了。”
麻六还是不肯,在一个刚认识的女人面前,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脱衣服,臊的慌,手依旧是死死的抓住。女子握住麻六的手,慢慢掰开,麻六在她柔若无骨的手掌里,整个人都要化了,不自觉的,手就放开了腰带。女子把他的腰带解开,然后又脱下他的外衣,然后再去脱他的中衣,麻六醒过神来,急忙又抓住。
“这个没湿。”声音低低的,像是耳语。
女子把她的粉面凑近,吐气如兰,也不说话,又掰开麻六的手,把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脱掉,一会儿,麻六就赤裸着上身站在那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脑袋嗡嗡的,一片混沌。
女子把她嫩如春笋的手指在麻六的胸前一遍遍抚摸,麻六开始发抖,脸色涨红,鬓角渗出细微的汗珠。女子抓着麻六的裤腰,身子往后退去,慢慢退到床边,麻六抬头看着她依旧微笑的面容,仿佛并不惊慌,再看看零落的床铺,猛然醒悟似的,挣脱开她的手,往后跑,谁知,那女子抓的紧,麻六的裤带被拉开,肥大的裤子脱落在地,麻六这回是整个赤条条的了。他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子,脑袋像被谁打了一闷棍,开始向四下里膨胀。
那女子一副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