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简旭带着众人出来寻找麻六和红姑。薛三好、张埝、齐小宝一伙,简旭和赛诸葛一伙。两个人巧遇麻六,给了银子离开市集准备跟着麻六,可是又怕麻六被别人跟踪,怕对方看到自己,于是没有太靠近。麻六跑的快,两个人跟丢,简旭便让赛诸葛和自己分开找,总算看麻六进了齐家老店,又出来,肩上扛着爆竹,手里拎着柴刀,简旭就已经明白,这小子,他是要自己去救人。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拦住他,怕他有危险,再问明情况,忽然有个少年从简旭身边走过,还撞了简旭一下,简旭以为是小偷,一般的视剧上都有这样的桥段,撞你一下,钱袋没了。可是简旭身上并无银两,也就没有在意,再去看麻六,却不见了人。
遍寻不得,只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因为他身上着女装。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身上有张纸,纸上就是这幅画,想想这是有人在指点自己,那被绑的女子应该就是红姑,而麻六又在附近出现,那庙宇应该不远,于是打听了几个当地的百姓,说这附近只有这个道观,于是简旭才过来救人。刚好麻六在前边把阎山等人引出,简旭他们才顺利的进入后面的偏殿,把红姑救出。
简旭边走边把过程讲了,麻六更加失望。
回到老虎口,就过了中午,太阳毒辣辣的炙烤,树叶蔫蔫的,大家也是无精打采,天热,人就困倦,快到家门的时候,原来失火的那户人家的男子,看到简旭一伙,便过来打招呼,因为帮他盖了牲口房,是以心里非常感激。
简旭也客套几句,发现他身边有个女子,穿戴有些奇怪,大热的天,头顶一道道的缠着布,把所有的头发都缠在里面,微微露出一点点脸,身上也是穿的厚厚的、长长的,可是她并不热的样子。
麻六嘴就闲不住,说道:“你变魔术啊,穿这么多为了藏宝贝,你不热我看着都热。”
那女人看了麻六一眼,说道:“你懂?”
麻六不明白她的话是嘛意思,歪着脑袋看看她,“我懂什么?”
女子道:“那你为何说我身上藏宝贝?”
麻六“嗤”了一声,觉得她很无聊。
简旭听出,这女人有问题,那位村民道:“老哥,这位是谁?没见过。”
村民道:“小哥,我见你是个好人,就对你说,我家娃子病了,好久都不好,就找了这个巫师来做法,娃蛊了。”
简旭好奇,“什么叫中蛊?”
村民道:“我对你说,就是上次失火,我都怀疑是东边的田三做的,现在娃子有病,定是他找蛊女下的毒。”
简旭还是不十分明白,但懂了大概,以前听说过,南方的某些地方有这种巫术,不过觉得纯属无稽之谈,而且那次失火,多半是因为自己,而殃及池鱼,可别因此而错怪好人,闹得邻里不和,于是劝道:“老哥,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想也不能想。”
然后和他告辞,回到家里,发现饭菜已经端上桌,而且非常丰盛,大家正饿呢,甚至手都来不及洗就往桌子边坐。
“淳于,你何时学得这样好的手艺。”简旭吃了一口菜说道。
淳于凤道:“我做不好这样的。”
“难道是伊风,没看出来啊。”简旭又道。
伊风摇头,“我只会做煮鸡子。”
简旭就奇怪了,“不会是二先生吧?”
赛诸葛也晃脑袋,“我手笨脚笨,一两个还可以,这么多,做不来。”
简旭张大嘴巴道:“冷宫主?”
冷夕雪道:“麟儿缠着我,你把我的宫女都打发走了,现在就我自己哄。”
简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唱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又板着脸道:“林妹妹不会做饭。”
麻六吃了几口菜,吧嗒吧嗒嘴,眼睛瞪大,喊道:“是红姑的味啊”
简旭一惊,此时红姑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见了简旭和麻六等人,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手里有东西,只把身子微微蹲了一下,“见过主子。”
麻六忽地冲过去,兴奋的就想哭,“红姑,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我们都在找你。”
红姑道:“我不知为什么,像中邪了似的,不停的跑,后来跑不动了,才像睡醒了似的,又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反身回来了,二先生给我看了,我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咬过,大概是从道观回来的时候,山上有毒虫,不小心被咬了,中了毒,所以才迷幻起来。”
简旭笑道:“红姑,你回来就好,值得庆贺,大家吃饭。”
麻六把红姑拉到一边,“你啊,你竟然刺杀老大,这个你知道不知道?”
红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薛三好在一边道:“怎么不会,千真万确,当时我们都在。”
红姑噗通跪在简旭面前,哭道:“请主子责罚,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跑到跑不动了,才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回来了。”
简旭放下筷子,把红姑扶起来,“你不是中毒了吗,所以当时你是迷幻状态,那不是真实的你,我怎么会责罚你呢,并且我好好的,也没有伤到哪里,你快起来吃饭。”
麻六也过来帮着说话,“老大不会怪你的,快吃饭,吃完饭让二先生再给你看看,是什么毒,二先生虽然没什么营业执照,但是人有真本事,让他开副药,或是扎几针,把毒去了,以后就不会了。”
他一着急,和简旭一样,古今串烧,红姑也能听懂,非常开心,菜齐,碗筷也齐,坐下来吃饭。
简旭看看赛诸葛,再看看饭菜,意思是,能吃吗?
赛诸葛点点头,表示,能吃,我检查过了。
吃完饭,简旭把赛诸葛叫了过去,询问了红姑是何时回来,回来时的表情,还有她中毒的事。
赛诸葛道:“她中午回来,回来时有些怪,说话的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听起来舒服,有些生硬,至于那毒,是我随口说的,为的是稳住她,不过她脖子上确实有被虫子咬过的痕迹,而且附近有红肿,像是毒虫,我就是觉得,红姑有哪里不对,主子要小心。”
简旭道:“小心我会的,但是红姑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袭击我,然后又跑了,然后又回来,这真让人费解。”
赛诸葛道:“红姑被毒虫咬过,也许因此而癫狂,等下我再替她把把脉,看看她还有无中毒情况。”
简旭点头,“不管怎样,回来就好,总之她是安全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可千万不要再出事情。”
午后,大家这两天折腾有些累,都躲在一边打瞌睡,简旭也是,躺在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麻六睡不着,生怕红姑再跑了,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大家都瞌睡,想说什么又不好打扰,拉着红姑来到离此不远的河边。翠柳拂水,野花满地,两个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甜蜜。
麻六嗅嗅,花香袭人,他折了些野花,麻利的给红姑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在花的映衬下,红姑那张粉红的脸蛋更加的娇媚动人,她笑着看麻六,把麻六看的心慌慌的,手足无措。
红姑过来抓起麻六的手,慢慢往自己的脸上放去,麻六浑身一哆嗦,看着她粉嫩的嘴唇,再也把持不住,抱住红姑就亲,红姑迎合着,两个人,忘情的吻起来,麻六呼吸急促,红姑喘气连连,突然,麻六觉得喉咙处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爬了进去,正吻的疯狂,红姑又是紧紧的抓着他,他也就没想太多,继续亲吻,引得一个放牛的娃娃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咬起来了?突然大喊:“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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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临,依旧闷热,简旭脱了上衣,用一条洗湿的布巾不停的擦,赛诸葛敲门而进,看见简旭赤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
简旭倒没觉得难堪,看看赛诸葛,这么热的天,依旧是长衫,连袖子都从不绾起,说道:“二先生,你可真是礼仪之士,我连裤子都不想穿,这也太热了。”
赛诸葛笑笑,“臣,心无一物,自然清凉,而主子,心系天下,当然就热。”
简旭道:“说的好,心静自然凉,但是,心怎么静,天气还是那么热,哦,忘了说正事,红姑怎么样?”
赛诸葛道:“臣正是来禀报主子,红姑,说来奇怪,我刚刚又给她把脉,发现她的脉象越来越好,好像她体内的毒越来越少。”
简旭高兴,“那就是说,她正是被毒虫咬过之后中毒了,既然越来越好,那我就放心了,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赛诸葛道:“不过,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以防意外发生,这样,今晚,让老三和老五去把淳于将军换下来,让她去陪红姑睡,也好……”
简旭明白赛诸葛的意思,他对红姑,还是不放心,想想也好,让淳于凤和红姑两个人,姐妹之间谈谈,或许这里面有事,红姑会说出来。
安排就绪,简旭告诉大家睡觉,明天,准备离开老虎口,寻找江小郎,忽然想起那个偷偷塞给自己那幅画的少年,这又是谁呢?奇事一桩接一桩。
他边想边扇着风,刚要迷糊,有人敲门,问了句:“谁?”
外面答:“麻六。”
简旭气道:“你是不是兴奋的睡不着了,进来吧。”
麻六推门而进,手里拿着那把柴刀。
简旭笑道:“六儿,你不会也中毒癫狂,来杀我吧。”
他这话刚落,麻六眼睛瞪起,杀气冲天,举起柴刀就劈向简旭。
第三卷 南巡记 第九十章 杀人狂麻六
简旭做梦都没想到麻六会来刺杀他,幸好是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反应就快,把手中的扇子甩向麻六,然后跳下床去躲开,大喊:“麻六,你疯了”
麻六真就像是疯了,一刀砍空,接着再砍,而且刀刀欲取简旭性命,仿佛简旭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简旭在屋子里转圈的跑,他的“跑”功了得,是以麻六追不上,但他不会空手夺白刃的功夫,除了跑,别无良计。
麻六却不放弃,一刀接一刀,虽然都砍在床上、地上、墙上,却宛若砍在简旭心上,先是一个红姑,这次居然是麻六,他们两个失踪,我担心的要命,为了给自己一个期冀,和赛诸葛撂下那样的豪赌,把他们救回,却是来要我命,气得他大叫:“我出手了”
这时,薛三好等人赶了过来,见麻六追着简旭砍,都喊:“你疯了”
麻六不管,看见谁砍谁,什么尊敬的二先生,什么喜欢的薛三爷,柴刀乱舞,这一刀砍向薛三好,老薛举起大砍刀来挡,简旭不知,以为薛三好要还手,急忙喊,“不要伤到他”
伊风和淳于凤听见声音也不能动,因为简旭命令过,就是别处乱成一锅粥,你们也不要管,也许就在你们分心的刹那,麟儿便会出事。简旭心里想的,即使他不是新皇的儿子,那也是一条生命,他现在是那些恶人争夺的焦点,因为想杀简旭,或是想劫持,都很难,今日的简旭已非昨日那般无用,所以,敌人的目标会重点放在麟儿身上。冷夕雪的身份模糊,很多事情还没有查清,即使她功夫了得,谁知她对麟儿安的什么心,而麟儿若真是新皇的儿子,简旭不想这孩子在自己这里出一点事,否则自己这般辛苦,都化为乌有,也许还会带来新皇和自己之间的矛盾,甚至仇恨。
麻六是见谁砍谁,大家又不能打他,唯有躲,此时红姑也跑了过来,见麻六的情形,红姑大吃一惊,上前去拦,被齐小宝拉回,“红姑不可,他现在迷失心智,会伤到你,我来。”
齐小宝说着,蜻蜓点水般跃起,在麻六身上点了一下又倏忽飞落,可是,他的点穴功夫远不如伊风和淳于凤,而且麻六现在异常亢奋,一点轻微的点穴,他能立即冲开。
麻六还是拼命砍,红姑担心,这样砍下去,即使砍不到别人,他自己也会累死。
可是,大家不能伤他,他却不停,简旭在那里想着办法,实在不行,就用浅层的功力,用劈风掌把他打倒。
麻六谁都砍不着,红了眼,忽然发现门口抱着麟儿的冷夕雪,忽地冲过去,抡起柴刀就砍。
冷夕雪往上一跃,抓住屋顶的房梁,怀里的麟儿大哭起来。
齐小宝抛出飞抓,抓住麻六的手臂,还没等齐小宝用力,麻六挥刀砍断,此时的他像修炼多年的怪兽,非常厉害。
简旭忽然又想起摄魂,念动咒语,谁知麻六已迷失心智,魂魄出位的感觉,咒语对他,竟然还是不管用。
红姑此时已经解除蛊毒,就在她和麻六亲吻的时候,那条龙一豢养多年的蛊虫,竟然被转嫁到麻六体内,所以,麻六才有如此这般的癫狂。
红姑摆脱蛊毒控制,很多事情都清晰起来,忽然想起龙一说的话:“这种蛊虫,除非杀人之后,否则是不会停下的,非常厉害。”龙一当时是对余青书吹嘘。
麻六再砍人时,红姑突然冲了过去,迎向麻六的刀,简旭大惊,随手抛出身边的一个茶水托盘,打在红姑后背,红姑应声而倒。麻六砍空,简旭也急忙飞扑过来,就想拉回红姑,谁知麻六刚好又是一刀,就要砍到简旭,哐啷,窗户被撞开,一个人飞了进来,牛角弯刀直刺麻六,地上的红姑啊的一声惊叫,猛地跃起,挡住麻六,而麻六也又砍了过来,前面是牛角弯刀,后面是柴刀,红姑前后中刀,血从前后喷出,噗通,倒地。
麻六见了血,愣住,齐小宝就在这瞬间,抛出飞抓,勾住麻六的柴刀,柴刀落地。张埝过来,把麻六紧紧的按在地上。
麻六制服,众人急忙去看红姑,地上,一摊血,红姑,奄奄一息。
齐小宝在红姑身上点了几下,封住穴道。
简旭大喊:“二先生二先生你快救红姑。”
赛诸葛不用把脉,就知道红姑危在旦夕,来不及多说,哗啦脱掉长衫,刺啦撕下一条,把红姑的伤口紧紧捆住,防止血大量流出。
然后掰开她的嘴,喂进一粒药丸,又喊齐小宝,“快把我的针取来”
齐小宝不是跑,就是飞一般,瞬间把赛诸葛的布袋取来,赛诸葛拿出银针,在红姑身上插了几针,阻断血外流。
然后再把布条打开,检查伤口,前面被江小扣刺的一刀轻些,因为当江小扣意识到是红姑来迎时,往回收了不少力道。后面的一刀非常重,麻六砍人时,看谁都是恶魔,所以下手非常狠,伤口很大。赛诸葛又拿出一根针,打着火折子,在针上烧,把针消毒,然后在针孔里穿了一条线,在红姑的后背伤口处缝了起来,足足缝了二十多针,又洒了些止血的药粉。
赛诸葛喘了口气,汗顺着他的脸淌下,平时一贯的严肃打扮,此时却赤luo着身体,无力的说了一句:“若是熬过今晚,红姑也许有救。”
简旭像是自言自语,他眼睛茫然,呆滞,不停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红姑是个好姑娘,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二先生你医术高明,有你在,你不会让红姑死的对吗,你告诉我,你不会让红姑死的,不,现在,朕命令你,不准让红姑死”他最后这句几乎是吼。
赛诸葛咬牙说道:“臣,保证不会让红姑死。”
大家把红姑直接抬到简旭的床上,她前后都有伤,唯有侧身躺着。
此时的麻六,被张埝按着,却也不老实,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反抗声。
再看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却是江小扣,她无意之中刺伤了红姑,非常内疚。
简旭过来看看麻六,“你为何要杀我?为什么?”他近乎在咆哮。
江小扣道:“他中蛊了,身上有蛊虫,必须把蛊虫引出,不然,即使他现在不杀人,也不会老实,而且,你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简旭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江小扣,没有一点高兴,只是淡淡问道:“怎么引?”
江小扣道:“这种术法,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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