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冰反驳道:“项羽穷途末路之时,身边只有二十八骑,仍能在刘邦部下灌婴所率的五千骑中杀个三进三出,只折损二骑,仅若不是他因无颜见江东父老,乌江自刎,韩信虽布下十面埋伏,未必拿得住他。
关羽于乱军之中斩文丑之事,总是史实所载?他乃三国公认的万人敌。至于晚年,仍能打得曹操几欲迁都以避之,却被盟友东吴于背后暗算,断了援兵、粮道……此时他饥饿疲惫、年老体衰,臂上又中毒箭,岂能怪他不复当年之勇?
赵云长虽被演义夸大,但究其一生,亦曾多次冲锋斩将,以少胜多。刘玄德亦称:子龙一身是胆!”
韩琦见古剑冰说得有理有据,不是不学无术、一知半解之辈,脸色略缓,点头道:“好,就算这等人于万马军中,确实可以来去自如,取上将头,如探囊取物。但这等万人敌,一百年也不见得出一个,我却不信怎么这般凑巧,就让韩德让给遇到了。
古剑冰道:“萧峰此去大辽,以及身手心胸,不出一年,必定威名显震,身居高位。到时阁下便知他的威名了。
若阁下无暇多等些时日,在下或可稍展身手,为阁下证明当今世上,确有这般高手!”
韩琦上下打量古剑冰,见他面色儒雅,举止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身高一丈、腰围八尺、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的绝世勇将,笑道:“你一个文弱生,能证明什么?
你一招击出,是能将数十丈外的人马打死打伤?还是能将方圆十丈之内打得尽皆深陷数尺?若能办到,我二话不说,立即饶了韩德让。”
他只道韩德让为请古剑冰说情,故意将击败萧峰的功劳让与古剑冰共享,实不知,真实情况,刚好相反…………
古剑冰一抱拳:“既如此,请大人移驾帐外,若是小可做不到,再斩韩德让不迟!”
韩琦道:“口说无凭,立为证!”
二人立了文,古剑冰走出帐外,让众人远远退开;便运起先天乾坤功十成功力,向天一跃,同时运起斗转星移第九层功力遥引星光,吸纳漫天星力,俨然成为一颗火光四起的小行星,挟九天之威,向大地轰去!
乾坤第三绝――――天火燎原!
只一击,方圆十丈之内,土石焚化焦黑,深陷数尺,一股热浪,逼得围观众人不由得连退数步,方才站稳,韩琦本一文弱生,更是不堪,当场摔了个滚地葫芦!
古剑冰一击立威,脚尖微一点地,跃了过去,已将韩琦扶起:“如何?韩相公,这回可信了?”
韩琦缓过神来,忽地大笑道:“后人本事已是如此,想来祖先本事,自是更为了得!如今始信――――当年太祖皇帝率义社十兄弟,以一身绝世武功横扫天下,万马军中任意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果非虚言。
我这一脉后来弃武从文,扔了祖宗绝学,倒成了井底之蛙啦!好,老夫便依诺饶了韩德让!
你我两家本是祖辈传下来的至交,咱们便叔侄相称好了。贤侄有如此本事,何不从军,到时收复北地河山,封王拜相,祖宗脸上也有光彩!你若愿意,便在我这里即刻走马上任,我这就举荐你个将军做做!”
古剑冰:“多谢韩叔叔,只是小侄下个月初三便要结婚,又有许多要事要处理,怕是无暇………”
韩琦只道他无意从军,重文轻武在那时本是常事,他也不以为怪。遂点头道:“也好,现在朝廷中小人当道,皇上又对武人诸多猜忌,这将军不当也罢。岳鹏举精忠报国,亦免不了一个‘莫须有’之罪,被害风波亭。我韩氏族亲韩世忠,只因不愿诬告岳鹏举,便被明升暗降,夺了兵权,郁郁而终。只是有一天若是国难当头,咱可定要不顾个人生死荣辱,为国出力啊!”
古剑冰点头道:“小子省得。”
韩琦欣然:“有你这句话便好,随后我给你写封荐,若有朝一日,咱大宋被外敌入侵,国难当头,你便可持这荐投军,就算那时我已不在人世,你不能混个将军做做,也不至于从大头兵当起。”
古剑冰从怀里取出三千两银票,意欲交给韩琦,由他抚恤伤亡士卒。
韩琦面色微怒:“贤侄,你这是做何等事?若让旁人知道,只道我贪图银钱,私下卖人情给你呢!快快收起!你若执意要送,送给韩德让好了,死的都是他手下的兵,自然归他抚恤。”
古剑冰与韩德让套了几句交情,约定以兄弟相称,这才将三千两递了过去……
韩德让看到三千两银票,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宋军军饷名义上是不少,但朝廷奸臣当道,层层克扣下来,发到士兵手里,也就只剩下一半,这就成了众所周知的“军中惯例:非战时只发半饷”。到后来连半饷也发不出来,还经常拖欠。他也是没办法了,才动了带人上辽人境内打草谷的念头。刚才最为难的时候,他甚至动了“若韩琦真没把我这远房族亲当自己人看,定要斩我,那老子就叛逃到辽国去,听说辽国当兵的基本天天有肉吃”的念头。
只是见了古剑冰的三千两,他亦是连连推辞:“慕容兄弟,你救我一命,哥哥很是感激了,这银票万不敢收。若让小人知了,告上去,你这叫勾结武将,市恩士卒,邀买人心,图谋叵测――――罪名可不小啊!说不定要抄家流放的!我可不能害了你!你放心,这些时日,哥哥没白打草谷,些许银钱还是有的,何况我还可以为他们报一个‘为国战死’,怎会亏了死伤的那些手下?”
古剑冰等人受了韩琦宴请,又在韩琦府上住了一晚。次日,坐上马车,回归燕子坞去了。
初始几日,有些武林中人上门寻衅,只是武功修为极其有限,古剑冰都懒得出手,便让他们客串了一下语嫣、阿青、九真三女的武功陪练,轻松打发了他们。
后来这些寻衅的便不再上门,古剑冰一打听,方知二韩已将古剑冰雁门关大战萧峰之事,公之于众。武林中人个个都说,那萧峰的真面目隐藏甚深,若是无人揭穿,便要骗过了我们所有人。慕容二公子初时不知,为其所骗,出手护他,那是全兄弟之义,没什么可说的。到得后来,知其本来面目,当即与其割袍断义,浴血大战―――这才是真正的精忠报国大丈夫所为啊!
萧峰既已“畏罪潜逃”,江湖上近来发生的一系列相关恶事,自然都算到他的头上,也就没什么人找慕容世家报仇了。
眼见婚期已到,古剑冰便按着当时的婚姻流程,带花轿去曼陀山庄接了王语嫣。只因慕容博名义上已经“身亡”,此行还要顺便去慕容博坟前烧纸祭告,拜会“亡父”,告知喜讯。
这一祭,是祭给外人看的,要拜的,便不是埋藏在燕子坞的“大燕兴宗…和天敬道…宪懿勤敏…文武睿烈…神功广孝淳皇帝…讳博之陵”,而是姑苏城中的“先府君…大宋内殿直供奉…西头官都知…西上阁门使…慕容公讳博之墓”。
接近慕容博假墓时,却听一人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来:“段公子会错意了。小僧当年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借贵门六脉神剑经去给他一观。
此约未践,一直耿耿于怀。幸得段公子心中记得此经,无可奈何,只有将你带到慕容先生墓前焚化,好让小僧不致失信于故人。
然而公子人中龙凤,小僧与你无冤无仇,岂敢伤残?这中间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公子只须将经文图谱一无遗漏的写了出来,小僧自己决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在慕容先生墓前火化,了此宿愿,便即恭送公子回归大理。”
古剑冰心中一动:“是鸠摩智?段誉终究还是落到他手里了?”
2卷 金书群芳!倚天屠龙驱胡虏 85章 鸠摩智别有图谋,段延庆认亲救子
另有一人声音传来,果然便是段誉:“你说当年对慕容先生有此诺言,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你拿到了六脉神剑剑谱,自己必定细读一番,以大师的聪明才智,读得几遍之后,岂有记不住的?说不定还怕记错了,要笔录副本,然后再去焚化,骗了慕容先生的阴魂。”
鸠摩智语中暗藏威胁:“贼小子,佛爷好意饶你性命,你偏执迷不悟。只有拿你去慕容先生墓前焚烧。你心中所记得的剑谱,总不会是假的罢?”
段誉心中害怕,便想了一个主意,让鸠摩智不敢轻易将自己焚了。当下说道:“那我临死之时,只好将剑法故意多记错几招。对,就是这个主意,打从此刻起,我拚命记错,越记越错,到得后来,连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
慕容复上前施了一礼:“呵呵,大师,你把这傻子千里迢迢带来姑苏,一路辛苦了。先父泉下有知,也必感欣慰。只是今日乃是我弟弟与王姑娘的大喜之日……”
段誉欲要站起:“慕容公子救我!”
一言未毕,早被鸠摩智一掌按下:“得识二位公子清范,何其幸也。
当年小僧和令尊在川边相识,谈论武功,彼此佩服,结成了好友。没想到天妒奇才,似我这等庸碌之辈,兀自在世上偷生,慕容先生却遽赴西方极乐。
小僧生前曾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脉神剑的剑谱,送与慕容先生一观。此约不践,小僧心中有愧啊。今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
慕容复心说,这厮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弟弟大喜之日,守在墓前,要行这大烧活人的血腥之事,多半早料准我们会出面阻止,然后他才好提条件。遂试探道:“大师想来是为了三十六门少林绝技的还礼耿耿,这其实倒也不必。先父与大师既是伯期之交,如剑经掌谱这些身外之物,能值几何?心领也便是了。”
古剑冰亦道:“这个段世子曾在珍珑棋局,帮过我兄弟一点忙,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师?大师既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便放了他。”
鸠摩智正色道:“三十六门少林绝技,却是小僧用‘火焰刀’刀谱向慕容先生交换的,当时约定,待小僧取得六脉神剑剑经,就向慕容先生换取另外三十六门少林绝技的练法和破解之道。
如今他虽已驾鹤,但慕容世家“还施水阁”为天下武学宝库,料想慕容先生早把少林绝技收录其中。小僧如今带来了活剑谱,只求在贵府看几天,这约便算履了,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做得了这个主呢?”
段誉:“你既与慕容先生有约,干么不早日到大理来取剑经?却等到慕容先生仙逝之后,死无对证,这才到慕容先生坟上来罗唆不休。
我瞧你啊,乃是心慕姑苏慕容氏武功高强,捏造一派谎话,想骗得二位公子应允你到藏阁中,你才好偷看慕容氏的拳经剑谱,学一学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门。
倘若你只凭这么一番花言巧语,便能骗得到慕容氏的武功秘诀,天下的骗子还少得了?谁又不会来这么胡说八道一番?”
鸠摩智养气功夫甚好,从容解释:“二位公子休信此人挑拨之言。小僧与慕容先生订约虽久,但因小僧闭关修习这‘火焰刀’功夫,九年来足不出户。天龙寺中卧龙藏龙,小僧若不将这火焰刀修至大成,如何能全身而出天龙寺?”
古剑冰心想,他便真个将段誉烧了,我又上哪给他找另三十六项少林绝技去?遂道:“武林公认六脉神剑为天下第一剑法,大师的火焰刀亦可称天下第一刀法,换得少林七十二绝技,本不为过。
只是这段公子不肯交出剑经,那剑谱就始终是他的,不是你的,又如何拿来交换?水阁观之约,小侄却恕难从命了。”
鸠摩智叹道:“二公子既如此说,小僧为践昔日之约,只有将段公子在慕容先生墓前烧化了。慕容先生地下有知,自会明白老友不负当年之约!”
“谁敢伤我儿!!”猛然间一声大喝,一道人影突然跃出,人未至,一道强力气劲破空而来,似是猛虎咆哮,直指鸠摩智后脑。
鸠摩智心中一凛,知来者必是劲敌,不敢怠慢,欲使火焰刀招架,却觉丹田之气,一时提不起来,大惊失色,向侧一错步,闪开这道气劲。紧接着右手处一道大力传来,鸠摩智拿捏不住段誉,把手一松,段誉啊哟一声,已被一人铁杖吸住,护在杖下,那人一吸得手,随即轻轻一跃,带着段誉,已在数丈开外。
古剑冰定晴望去,只见那人身上满布无数刀疤,面目全毁,状如鬼怪,双腿残废,拄着一对拐杖,一笑起来,更显得相貌甚是可怖:“哈哈哈!老夫浪荡江湖,无妻无子,不料竟于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
你这孩儿年少英杰,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喜欢之事,无过于此。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白衣观世音菩萨的恩德于万一。哈哈哈哈……”。。
“段延庆?你儿子是谁?”古剑冰听他话语之声又是欣慰,又是悲凉,双目不禁为之流泪,一提丹田之气,不由得吃了一惊,“不好,又是“悲酥清风”!大师,哥哥,你们怎么样?”
慕容复:“没内力了!原来是悲酥清风!我正自奇怪这人武功何以这么高了,居然能从鸠摩智手里抢人……”
鸠摩智虽是功力深厚,这时功力最多只能动用一成,却也慌了神:“延庆太子供职西夏一品堂,这“悲酥清风”果然使得高明,小僧一时也提不起内力……”
“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哈哈……段誉!你脖子上的金牌就是明证,你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快认爹爹!段正淳,你就算做了大理国皇帝而我做不成,那又有甚么希罕?我有儿子,你却没有。哈哈哈哈……”段延庆翻出段誉脖子上的金牌,果见与刀白凤所说一般无二,不由得仰天长笑。
段誉大惊:“不认,不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段延庆回忆当年往事:“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二十年前,大理内乱,被奸臣杨义贞谋国,我身为大理正统太子,受到多方追杀,来到天龙寺外,身受重伤……白衣长发的观音舍身救我……
她,就是你妈妈!你被这蕃僧掳来这里要烧死,你妈妈被逼无奈,才托人传信让我来救你。我现在确信了,你就是我儿子!此刻你性命在我手中,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况你不认生身之父,岂非大大的不孝?”
段誉哪肯认为天下第一大恶人为父:“你要杀便杀,我可永远不会认你。”
段延庆心道,我虽有儿子,但儿子不认我为父,等于是没有儿子!霎时间凶性大发,提起钢杖,便向段誉背上戳将下去,杖端刚要碰到他背心衣衫,不由得心中一软,一声长叹:“我吃了一辈子苦,在这世上更无亲人,好容易有了个儿子,怎么又忍心亲手杀了?你认我也罢,不认我也罢,终究是我的儿子。”
叶二娘亦现身劝道:“段公子,你既不是段正淳的儿子,便不是木婉清、钟灵的亲哥哥了,她们二个,你便想娶哪个,便娶哪个,岂不是好?你该当欢喜才是。”
段誉摇摇头:“我真正喜欢的,是神仙姊姊,可是神仙姊姊,今天就要和这位慕容二公子结婚了,让我怎么欢喜得起来?”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
段延庆大笑道:“我道何事,这还不简单!杀人抢亲,也就是了!这慕容剑冰如今中了悲酥清风,我杀他,如杀一鸡尔!”
段延庆这些年混下恶贯满盈的称号,自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见古剑冰(慕容剑冰)竟敢与自己儿子抢心上人,暗自欢喜自己这个当爹的有了表现机会。当下一抬铁杖,射出一道阳刚气劲,直刺古剑冰天灵盖………
2卷 金书群芳!倚天屠龙驱胡虏 86章 段延庆方去,掘墓者又来
乾坤第五绝!雷动九天!
以天之强,不能阻我!以地之大,不可困我!以海之广,不能限我!雷电之威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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