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的恶作剧]东方- 第20部分

他与东方结识岂止万年，东方为人做事，虽然偶尔也有任性的时候，但一贯都是优雅疏远，何曾以这样需要被保护的姿态依靠过一个人！

即使是像现在这样的假装，也一次都没有过。

他们是相知的朋友，淡水之交；他们也是熟悉的战友，负背之谊。就是因为是这样的关系，所以万年以来，他对于东方都没有产生过特别的想法。

托特嘴角微挑，心底有些嘲讽，不是没有【产生】而是没有【发觉】。直至昨天，过度的贴近，让他发现了心中这样的萌芽，是的……他渴望着东方。

“宙斯，你别幼稚了行吗？”托特顺势用手将身后的东方揽住，眼神微不可查的变得柔和了，他有预感，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宙斯气的一噎，托特你讲点道理行吗？！幼稚的人究竟是谁啊？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好吗？果然是个糟大叔就是他的错吗？

“宙斯，你这次实在过分！”哈迪斯看着宙斯皱眉，“东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却步步紧逼，要驱逐他出箱庭。”

喂！又是我的错咯？宙斯简直欲哭无泪，昨天的晚餐莫名其妙没了，夜里睡得好好的，一个巨大的吊灯没头没脑就砸身上，砸的他都内伤了好吗？今天早上明明要吃得口中的早餐也没有了，走在路上，脚下突然被瞬移出一块香蕉皮，喝红茶的时候茶杯里出现恶心的海蛞蝓，这样他都不能对始作俑者发火的吗？！而且，东方一回来居然是质问他，为什么单单他在学院买东西要钱这个问题，能不让人火大吗！

“就是啊宙斯！”须佐能看着可怜兮兮的东方，一瞬间心中的正义感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只觉得欺负人的宙斯实在太过分了，所谓剑道，是不可以恃强凌弱的。

虽然宙斯完全没用剑，虽然东方的剑看上去更强，但须佐能就是认为宙斯不好，没看见东方都要哭出来了吗？真是没品，居然逼哭小孩子。

虽然剩下在场的月读、阿波罗、巴德尔、洛基和草薙结衣都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显都是在指责他。

宙斯这下只觉得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要被众人的目光射成马蜂窝了，偏偏东方变成这副模样，又有他的原因在里头，只好甩了甩袖子，愤愤离去。

东方勾起嘴角，宙斯，吃亏了没！可爱就是正义！果然手机诚不欺人，人类进步的文明利器，果然名不虚传有没有，东方心中默默决定，就算以后离开箱庭，也要去人间弄一部手机玩一玩。

与时俱进是很重要的。

托特转身，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东方，托特半蹲下来视线与东方平齐，黑着脸沉声道，“东方希，你做事之前有考虑过后果吗？运动场变成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开学！”

随着托特的话语，众人看向被宇宙两大幼稚，没有之最的神明蹂…躏过的他们的气派的运动场——

这垃圾场一样的地方真的不是远古时期的哪个荒地么！原本平整的球场，已经化为一个巨大的坑，绿树、花草、建筑无一幸存，简直就是远古战场。

东方额下滑下一滴巨大的冷汗。

偷瞄了一下托特的脸色，真是黑的可以啊，被毁成这种程度，按照他原先注入建筑中的回复力，少说也要两天才能恢复过来。

“这个，是我不好。”东方抬起手来，“要不我用神力辅助修复一下吧。”

哈迪斯先一步抓住东方的手，道，“东方，你现在还是不要使用神力比较好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交给我吧。”

东方抬眼，摇头，“这是我的责任，本来就不可以推脱给别人，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学生。这样的话，我也太失职了。”

东方抽出自己的手，而且现在哈迪斯已经脱出了神化状态，但哈迪斯自己却还没有意识到。宙斯果然就是个坑货，承诺的变身，好像只能维持几分钟啊。不过，哈迪斯准备来帮助他这份情，他确确实实收到了。

托特顿了顿，看着已成一片废墟的运动场道，“这事你不必管了，如果宙斯修复场地，就明天开学。如果宙斯不管，迟个几天也并无大碍。”

“相比于这件事，现在的状况你跟我来，”托特话语一转，“给我回答＇是＇或者＇好＇。”

托尔在一边额下滑出N条黑线，这两个回答有区别吗？

东方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托特，谢谢你的好意，但你本身就是个派不上用场的智神，那些神力你还是保留着吧。”

托特忍不住心中火大，什么叫派不上用场！真正厉害的人都是运筹于帷幄之中的好吧！

然而他却为东方接下来的话而失神，之间东方露出轻松的笑，叹了一句，“这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一直以来，久到天荒地老的时间，他都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活着的呢？能让他感觉到快乐的东西又有几何呢？救治神龙是否真的存在其意义？又是不是能够回到过去的时光？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情，他已经在这窄窄的箱庭世界，彻底的明白了。

“托特，”东方看着托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明白了，无论他人是何种看法，无论是人生还是生命，最享受的才能获得最多。”

“在这之前的几万年，我获得的只是毫无意义的神力增长和法术精湛。”东方看着远方的天际，除此之外他真是一无所有的贫乏者啊。

一起的时间从未享受过，所以他直到现在依然也是一无所有。

托特在此一刻无法形容他心中受到的震动。

东方话语中的意思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托特站在东方的身侧，虽然是那么小小的身影，却是与他并肩的华夏之神。

那远处的天际线，朦胧而又遥远，如果有人在追逐着它，谁又能断定那种行为是毫无意义的呢？只要自己乐在其中，那便是最大的收获。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种说法呢，所以，更加不能放手呢。

直到这一刻，众神才明白，他们这个名为东方的老师，真的是比任何人都想要享受这一段时光……也比他们在场所有的学生都明白寂寥是什么滋味，也更会珍惜近在眼前的最重要又最平常的事物。

“所以，你别管我啦。”东方笑出来，“箱庭的生活，就让我好好体验吧，一切的一切，都怀着享受的心情。”变成生命之中最美的风景之一。

草薙结衣欣慰的笑了，一直以来，东方的态度相比于一些神话诸如须佐能洛基哈迪斯之流的消极思想要好很多，但是对较于巴德尔阿波罗积极的同学又显得太过冷淡，对待所有的事物，虽然直观的话语和表现不同，但总体态度用她的眼睛看来都是一样的——那便是包容。

一视同仁的等价面是毫不在意。

东方与托特的放任态度不同，但其实也只是在客观的促进众神完成毕业的任务，对于众神和她，其实都是不分畛域的，说到底就是冷漠。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心思比较纤细吧，所以她还一直在担心，看来其实是她错了呢。

托特沉默了半响，这样的东方的确不是他所熟悉的，所以他真的有点怀疑。他认识的那个东方，可不是会把这样的话说出来的家伙呢。

不过……这样也不坏，至少，让他可以比朋友这个词，更近距离的了解【东方希】这个人，而不是众神界战神华夏东方。

不管是神是魔亦或其他，希望别人关注的，都是真实的自己。剖析着自己的东方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轻松，东方和宙斯的突然交手，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从来没有交过手，宙斯更不可能认真的说出要打东方出箱庭这样的话，托特是最明白这一点的。

有东方在的场合，宙斯甚至都不会真的发火。因为东方不仅是宙斯的朋友，要说宙斯最信任的神就是东方也不为过。

东方也是，明明可以不必听从宙斯的安排，但是在重大的事情却会按照宙斯的意思，他们之间的羁绊甚至是他都不能介入的。

今天这出，肯定是有着什么深意的吧。在箱庭消息闭塞，外界的消息他是一介不知。因为相较于宙斯和东方，让众神成功毕业的主导权是完全交给他的，说不定东方和宙斯，已经收到外界异动的消息了。

托特将手放在东方头上，片刻心中叹了一口气。上面的一切都是他看出的端倪，但是既然东方这样说了，那么他也只有尊重两人的决定，并且深信两人了呢。

“东方希，其实……你就是想脱离这个状态吧。和宙斯两人把运动场弄的乱七八糟，尽给人添麻烦，因为现在自己又不能使用神力，所以才故意利用自己现在的弱势，脱离出尴尬的境况。”

额……托特，你怎么能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到了，到了啊。顺便来说一个可靠的我，可靠的更新时间。

本文隔日一更，更新集中在晚7…8点，嗯，不更前章有公告，不更的时候后面一定补回，就是这样。

嗯！

正文、第三十一章　·东方恶戏

夜晚如旧；仿佛依照约定一般降临箱庭。

上玄半月又稍微变得丰润了一些；光芒银白照耀大地；依稀的几颗星星悬于周边，冷清却美妙。

东方坐在房间的床上，现在他的脸上没有笑，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迷茫的表情；不能使用神力的夜晚竟然会不知道做什么好。

真不像他啊，东方自嘲的笑了笑。

手指甲上的染甲水的颜色然如洛基所说，到了夜晚变成了泛着荧光的紫色；这样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呢，总觉得果然世界是美好的，很多东西其实他——

“谁？”东方一握拳；紫色渐变的荧光指甲便被收到了手心里面。

这个时间谁会过来？因为箱庭的绝对安全，他已经解除了树叶中隐藏的攻击要素，伤到学生或者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宙斯那个小气的人一定会跟他死磕。

他因为变成了这副小孩子的样貌，所以在下午分别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在恢复之前不太想参加集体活动。照理说，现在男女生宿舍都已经闭馆了吧？

下午的事情宙斯想必也有了具体的打算，再说宙斯也不会夜晚摸到他这个地方来，一般直接传音找他过去。

“东方，”洛基的头从门背后露出来，嘴边依旧是他一贯的笑容，“是我。”

“你偷溜出来？”东方放松了警备状态，重新端详起自己的指甲，对洛基道，“大晚上找我有事？”

洛基看见东方的动作心里有些开心，果然没有在东方的手指甲上恶作剧真是太好了，东方，好像挺喜欢这个的。

洛基垂着双手，他可没想过东方会邀请他，自己拖着宽大的袖口就晃进了屋，并且擅自坐在了东方的身边。

东方是跪坐在床上的，他在东方身边一座，立刻就发现其实东方这个样子其实还不到他的肩膀高，洛基心中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晕开了，其实小东方也不错啊，至少比他长大之前可爱的多。

当然要论容貌的精致，小东方自然略逊一筹，可是大眼睛也是另外一种魅力。

“其实啊，东方，”洛基低下头凑到东方的耳边一阵耳语，完了对东方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东方也是喜欢的吧？不如把握这次机会，一起和我玩嘛。”

东方呵呵的笑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站起来，“恶魔的喃喃低语？小鬼你还差得远呢，没有遭遇过真正的梦魔和心魔吧？”

这种程度的煽动性语言，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洛基脸色一僵，随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脸，甩了甩衣袖道，“煽动失败吗？明明东方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童年的孩子，所以我才冒着危险出来找你的。”

洛基的提议，反正东方都变小了，干脆把握住这次的时机好好玩一回，不要说不参加集体活动这样的话。

其实，就是想联合东方一起恶作剧，宙斯擅自将他拉入这个箱庭世界，他都还没有好好地向宙斯讨回来，今天的事情他意外还有发现，那就是宙斯对东方的态度，宙斯原本就是蛮不讲理，今天却对东方没有办法，明显就是不会对东方真正发火。就像他对巴德尔，就永远不会背叛一样的感情。

借用东方的手，可以让他好好的出一下胸中的郁气。不过果然东方不是那么好说动的啊。

“不，没有失败。”东方摇了摇头，对洛基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呵呵，会变得很有趣吗？洛基说的不错，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会吧，错过了也许就再不会有下次。他今天下午的话，也是他亲身体验出来的啊，不是已经决定在这箱庭的最后的时间都要尽量去享受吗？

也是学生们的目的，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下去。其实他也应该是学生啊，虽然爱着人类，但并非偏爱，也非独爱，所以他也应该跟着学生们一起学习。

洛基顿时眉开眼笑，伸手握了握东方的手，宣誓着联盟的结成。

众神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因为两个人达成共识，一股恶作剧的风暴就要席卷箱庭了。

半晌，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大眼瞪小眼，东方觉得他眼睛都睁的累了，难道洛基这小子还没有看出他的送客之意吗！

“还有什么事情吗？”东方最后决定打破沉默明说，抬手抚了抚头发之后问洛基，“没事就赶紧回去，人类的身体不休息是不行的吧？”

洛基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东方的样子，但是行动上没有一点表示，甚至还挪动了身体向东方那边更加靠拢了一些。

做什么啊……现在的学生都是这样一个比一个棘手的吗？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就应该好好的回去宿舍休息才对吧？

“东方说的很对，人类的身体，需要按部就班的休息。”洛基双手抱住头，很干脆的踢掉脚上的拖鞋，顺势就躺在了东方的身边，“已经这个时间了，东方难道还要赶我走吗？我住在男生宿舍三楼，溜出来简单，要在不被舍监发现的情况下回去我的房间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们两个都联盟了，就不能让我在这休息吗？”洛基翻了一个身，背过身不看东方，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洛基在闭上了眼睛，眼前却不是一片黑暗，东方小小的剪影在他的眼睛里，拜托，如果真的祈祷就能实现的话，不要让他听到拒绝的话语啊。

东方心中长叹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打算将洛基赶走。好像心变软了，自从来到箱庭，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东方拉起一旁的棉被，双手抖开将之盖在洛基身上，自己从另外一方下了床，放轻了动作出门掩扉，去了另一个房间。

洛基听见身旁东方的动作，感觉到身上一暖，心里却不是滋味，祈祷——身为神明却还祈盼神明庇佑，真是讽刺啊。没有被拒绝，但是这样跟回去又有什么分别呢？

洛基翻身平躺，将被子拉高蒙住了头，这样总比回去要来的好吧——有东方的味道呢，这个棉被，很温暖。

“叮铃铃——”

阿波罗一巴掌拍在闹钟上，烦人的闹铃发出悲鸣，颤抖的停下了响声。迷糊的睁开双眼，啊，因为昨天的策划案全部掉在地上，回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地上的红茶浸泡的不成纸形了，所以他今天约好了月读和草薙结衣一起重新制定。

阿波罗洗漱穿戴完毕，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住二楼的月读。两人打了招呼，决定一齐去学生会室，毕竟草薙结衣是女孩子，男子宿舍还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所以三人约在了学生会室见面。

阿波罗前脚刚迈出宿舍大门的门槛，就听见后面的月读一声“小心”，阿波罗正要回头，冷不防从天而降一盆温水——浇了一个正着。

诶？怎么回事？今天是他的倒霉日吗？如果是洛基的恶作剧，应该不会这么体贴的准备温水的吧？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一般，耳畔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击掌声，两个不同声线的笑声，